時間轉眼來到第二天，這一天上午，程陽還是跟個沒事人一樣來到劇組該拍攝的拍攝，該控場的控場。
還是那個喜歡摸魚的助理，這次他沒有直接把手機拿出來，而是插着口袋，若無其事的蹭到程陽身邊，小聲道：“導演，你有沒有看到最近要播出的那部電影的消息？”
“咱們電影也馬上就要播了，你說的是哪個？”程陽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卻要這麼往回頂一句。
“哎呀，就是那個證人！”助理搓了搓口袋，忍不住的上挑着眉毛，“我跟你說，我可是看到了那個故事脈絡跟咱們拍的電影相差不多，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連名字都差不多！你該不會是……”
該不會是怕這部電影拍出來沒有人氣，所以用一個故事拍了兩部電影，想着趁機炒熱度吧？
心裡是這樣想的，但是助理不敢說，只是睜着眼睛看着他，一副無辜的模樣。
“那部電影的消息我也看到了，不過跟咱沒有什麼大關係，可能只是雷同，你也別有太多的想法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其他的事情我來擔，工資會正常發的。”知道這個傢伙很可能帶動着整個劇組的八卦源頭，程陽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官方一些，他甚至帶上了委婉的笑容，“我記得我之前就跟你說過的，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在上班時間看這些八卦，可是要有一點後果的。”
“人家知道錯了啦，這不是擔心嚶嚶嚶電影的情況嗎？其實我就是來忙工作的，你看這個劇情啊，我覺得這裡有點不合理耶。”助理愣了一下，很快換上了得體的笑容，甚至不知道從身後哪裡掏出一本厚厚的劇本，然後滿臉都是求知慾。
這件事就算是這麼混了過去，但程陽還是一個早上收到了好幾個問候。
這讓他心中的猜測更加篤定，不只是他一個人覺得這部電影不正常，再加上昨天那個導演的莫名挑釁，他越發覺得這件事背後肯定有人操控，而且這個事的重要程度還不低。
下午一點半，午後的第一場拍攝結束，程陽看了一眼手錶：“馬上就要拍完了，時間算起來還有些時候，昨天咱們投資方跟我說，我的拍攝節奏太快了，讓我讓大家放鬆一下，要不然今天下午放個假？”
“放假！放假！”
大家歡呼雀躍着，甚至有人光明正大的飛奔大喊，那歡快的模樣，簡直和李飛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說起來，昨天程陽覺得自己一個人去的話可能會沒把握，秦秋白又被勒令不準和他在一起，於是他又去約了李飛，後者稍微調侃了兩句，認識到這個事情的重要性之後，就爽快的答應了下來，興沖沖地今天陪他一起去見那個導演。
這可能就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程陽剛覺得那個聲音像李飛，李飛就從外面衝了進來。
“家人們我回來了！其實我是這一次的特邀嘉賓！我要回來參加拍攝了！”李飛高舉着雙手，一臉振奮，“激動嗎？快樂嗎？”
整個片場被他喊得安靜了幾秒，纔有人弱弱道：“飛哥，你可能是被陽哥騙了，他剛剛纔跟我們說今天下午放假。”
“放假？怎麼能就這麼放假呢？”李飛一臉不可置信，一副老成的模樣，“因爲有事情就直接給他們放假？之前你有事的時候，我們都是讓副導演主持，然後趕緊趕慢的拍攝，又累又苦，現在的小年輕怎麼這樣？”
程陽直接上去勒住李飛的脖子：“因爲和你拍攝的時候總是狀況頻出，永遠都在趕時間，這次時間很寬裕，完全可以讓大家放鬆一下，你再來搗亂擾亂民心，我就把你轟出去。”
“拜託，我可是來探班的！你怎麼能這樣對一位客人？”
大家笑鬧着，很快就把東西收拾好，然後紛紛離開了劇場。
直到坐到車上的時候，程陽臉上的笑意才消失。
畢竟這件事情嚴重的，要是他現在一點都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怎麼樣？你那邊都做好安排了嗎？我怕我們的事被泄露了，我昨天一直沒敢聯繫你。”李飛坐在副駕駛上摩拳擦掌，一副準備大展身手的模樣。
“就算最後事情沒談妥，也不用你出手，咱們只是過去談事情的，不是打架。”程陽無奈的嘆了口氣，緩緩發動車子。
布加迪性能很好，勻速也快，他們很快就又來到了那家榆木咖啡館。
比起上一次的震驚，這次俞樺就站在櫃檯後面，冷臉看着他們走了進來。
“昨天打過招呼的，還記得我嗎？”程陽笑了笑，“我也不知道那傢伙爲什麼把約見的地點定在這裡，不過我可能要麻煩你了。”
“坐吧，他已經在那邊等你們了。”一邊這樣說着，一邊慢慢走進二人，俞樺壓低了聲音，“他帶了刀子，小心一點。”
刀子？刀子算什麼，他還帶了一大羣保鏢呢。
程陽溫和地笑了笑，然後和李飛對視一眼，一起走到某個角落坐下。
“你就是錢多其？”程陽好奇地看着面前瘦骨嶙峋的男人。
“是我，看來你還是下了功夫調查我的。”錢多其滿意地笑着，“你知不知道，我其實是你的粉絲？”
他終於得到了程陽的關注，果然只有用這樣的方法才能夠讓人最快注意到他。
“是我的粉絲還對我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這就有些不對了吧？”程陽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意思。
“嘿嘿。”錢多其低聲笑着，“我花了很大功夫，你的每一部電影我都看了很多遍，我比你自己還要了解你的拍攝手法，我敢肯定這部電影一旦播出去，肯定會有人覺得這就是你的作品。”
李飛最先舉起了手，表示不對：“每一個導演都有自己的拍攝風格，你的作品和另一個人一模一樣，已達到混淆視聽的目的，那你自己不就無法出名了嗎？”
錢多其誇張地笑着，前仰後合：“正是因爲他很紅，所以我才能炒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