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補償任務

第二天一早,漢兵衛就帶着蜂須賀小六等十八人出發前往稻葉山城,而軍糧的憑證則交給了稻田大炊助,囑咐他帶人去稻葉山城運糧。

由於蜂須賀村沒有馬匹,所以一行人的行進速度並不快,直到中午過後纔到達稻葉山城,讓新太郎兄弟帶着衆人先去自己的住宅休息,漢兵衛自己拿了一百兩黃金先去交割了任務,才匆匆趕去天守閣要求拜見齋藤道三。

進去通報的小廝很快就轉出來恭敬地請漢兵衛去見齋藤道三,漢兵衛略微整理一下衣衫,纔跟着小廝向內行去。

“漢兵衛,你這麼快就完成任務了啊?”看見漢兵衛進來,齋藤道三呵呵笑着揮手示意不用行禮,依然指着自己身前近處讓漢兵衛坐下,纔開口問道。

“漢兵衛正是要來稟報主公,這次的軍糧漢兵衛自己買下了!”雖然齋藤道三依然是那副和藹可親的模樣,漢兵衛卻感到這個房間裡似乎有些陰寒的壓迫感,令他渾身不自在,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哦?”齋藤道三一臉驚訝之色,可落在漢兵衛眼中就覺得其中有那麼幾分做作。

看來這個老狐狸確實沒有完全相信自己,還是有人監控着自己的行動的啊。漢兵衛心中瞭然,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繼續說道:“正是爲此,漢兵衛特地來向主公請罪。”

“說說你爲什麼要買軍糧吧。”看着漢兵衛躬身請罪的樣子,齋藤道三語氣溫和,眼中卻有森然之色。

“回稟主公,漢兵衛因爲有兩個川並衆出身的部下,從他們那裡得知了川並衆首領蜂須賀小六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所以想去招攬他,不過因爲蜂須賀小六是一個忠義的豪傑,不願意拋下手下衆多的弟兄獨自出仕,爲了安他的心,漢兵衛自作主張買下了軍糧送給川並衆,這才順利招攬了蜂須賀小六。”

雖然感覺到了齋藤道三有些隱隱的殺氣,漢兵衛仍然不慌不忙的道出原委,只是把事先決定的改爲了臨機應變。

果然齋藤道三聞言之後馬上哈哈笑了起來,原本藏在背後五指曲起的左手手掌終於沒有握緊,而是緩緩鬆了開來。

漢兵衛突然發現進來之後一直圍繞壓迫着自己的那股陰寒之氣忽然間就消失無蹤了,心中微動之下,運功於耳凝神細聽,才隱隱發現這裡除了自己和齋藤道三之外還有兩個若有若無的呼吸,不由得背後起了一層冷汗。

這個美濃之蝮竟因爲這些區區軍糧就對自己動了殺機了嗎?漢兵衛心知如果自己沒有坦白相告軍糧的去向,試圖編造謊言來瞞騙齋藤道三的話,那麼齋藤道三很可能會在自己猝不及防的時候下令那兩個隱藏的高手偷襲擊殺自己。

而那兩個隱藏的人,自然是能對漢兵衛這個槍天下一形成威脅的高手,從能夠在如此近距離瞞過漢兵衛的耳目來看,最少是上忍級別的忍術大家。

“哈哈哈哈,原來是川並衆的蜂須賀小六啊。”齋藤道三笑得相當暢快,彷彿是剛知道這件事一般,只是漢兵衛自然清楚他笑的只是自己沒有欺騙他罷了。

“那個蜂須賀小六我也曾經聽說過,雖然是個盜賊的出身,也的確是個有幾分本事的人,你能招攬到他,也算是難得,只是他手下的那些人不知道是怎麼安排的?”

這點齋藤道三倒是真的不知道了,因爲他手下的眼線除了通知他漢兵衛的行蹤和蜂須賀小六的事以及軍糧憑證被交給稻田大炊助這幾個消息外,對其他的事情並不清楚。而漢兵衛如果憑足輕番頭的身份就敢私購軍糧及豢養兩百多人的武裝私兵的話,那麼齋藤道三即便暫時不動漢兵衛,對漢兵衛的警惕防備之心也會提高到一個恐怖的程度,恐怕在解決掉齋藤義龍之後就會收拾掉漢兵衛了。

畢竟,這個和藹的老人可是靠着陰謀起家的美濃之蝮啊!對於防備別人的詭計自然是不遺餘力的。

“稟主公,因爲漢兵衛目前身份卑微,不敢逾矩招募太多私兵,而且沒有知行也無法供養那麼多的人,所以除了與蜂須賀小六特別親密的幾個人之外,其他的人依然過着他們原來的生活。”

漢兵衛的言下之意齋藤道三自然是聽得明白的,他也知道所謂的依然過着原來的生活云云只是掩人耳目的權宜之計罷了,只要漢兵衛的身份高了,那些人自然也是會繼續追隨他們原來的首領蜂須賀小六的。

不過對於漢兵衛對自己的坦誠齋藤道三還是很滿意的,說句實話,漢兵衛展現出來的才智武力,齋藤道三都是懷有深深戒懼的,若非漢兵衛一開始就擺明車馬是爲了歸蝶纔來出仕齋藤家的話,現在的齋藤道三是否敢用漢兵衛都是很難說的。

“這樣子也好,將來這一部分人或許能成爲一支奇兵也說不定,漢兵衛你不妨多關注一下他們好了,我特別允許,將來還有出售餘糧的時候,你可以爲他們購買一部分。”

既然知道漢兵衛沒有隱瞞自己的意思,心情大好的齋藤道三也順水推舟承諾給了漢兵衛一個好處,從此川並衆就真的不需要擔心糧食問題了。

“謝主公。”心中欣喜的漢兵衛佩服齋藤道三眼光的同時也暗暗心驚,齋藤道三都是如此難纏,那麼最終殺死齋藤道三的齋藤義龍豈不是更加難以對付?原本就判斷齋藤義龍才智不在齋藤道三之下的漢兵衛不由又把齋藤義龍的危險性提高了一個檔次。

那也絕對不是一個可以輕視輕忽的對手啊。

“你也不用高興,由於這次你未經許可就把軍糧私自給了川並衆,所以這次的任務你不但沒有功勞,反而還要責罰纔是。”

“漢兵衛甘願受罰!”這句話倒是真心誠意的,能順利招攬到蜂須賀小六和川並衆,區區責罰實在太划得來了,而且漢兵衛也篤定齋藤道三不會真的怎麼處罰自己。

“不過看在你也是爲了齋藤家發掘人才,我就不和你計較,只是你還要另外去完成一個任務作爲補償纔是。”

“請主公吩咐,漢兵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一聽只是去完成任務,漢兵衛立刻把胸脯拍的山響。

開玩笑,像販賣軍糧招攬到蜂須賀小六這樣的任務,哪有人會嫌多的?

“好!”齋藤道三看漢兵衛士氣高昂,點頭讚許,“你剛纔也說了,沒有知行無法供養士兵,那麼我現在就給你個機會,靠近飛驒國的萩原城附近有幾個村落受到一向宗的蠱惑,發起了叛亂,能戰鬥者大約有五百餘人的亂民。我要你在月底之前平定叛亂並回來覆命。只要你能完成任務,我就給你知行五百石。”

漢兵衛一愣,還有這種好事?不過轉念一想,這也可以說是齋藤道三變着法在提升漢兵衛的實力,好爲將來的衝突做準備,當下也就釋然了。

“漢兵衛領命,一定不會教主公失望。”欣然領命的漢兵衛正準備告辭,齋藤道三卻還有話說。

“這次平亂,我不會給你一兵一卒,也不會給你武器馬匹,只撥給你四十石軍糧,其他的都由你自己負責籌備,你可有異議?如果覺得不行也可以放棄任務的。”

齋藤道三眯眼笑看漢兵衛,心中猜測他會對自己的故意刁難有什麼反應。

豈料漢兵衛只是怔了一怔,然後心中算了算四十石軍糧大概是可維持三十人二十多天的口糧,便明白齋藤道三不希望自己動用川並衆的人馬,而只靠現在手頭上的人力去平定叛亂。

三十對五百!

“是,主公!漢兵衛一定不會教主公失望!”再次強調了一遍剛纔的話語,漢兵衛信心滿滿地告辭轉身離去。

只留下大出意料的齋藤道三看着他的背影愣愣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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