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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邊來的道士郭孝恪皺了皺眉,他這一年多裡,閒暇時便看書,也經常聽長孫無忌和魏徵爲他講些各地風土人情和野史逸事。這佛道之事,他也不是一無所知。
漢末之後,五胡亂華,原本在漢末根本無甚勢力的浮屠教易名佛教,在北朝那些胡人君主的支持下,一躍成爲了在民間聲勢蓋過道門的大教。後來更是傳到南方,不過道門自五斗米教之後,便一直走得上層路線,尤其是南朝,雖然有粱武帝蕭衍大興佛寺,不過江南的世家大族。官員勳貴,仍舊以玄學爲風尚。
上清派正統的茅山宗更是每代宗主都是南朝官宦世族中的傑出人物,在南朝的影響力不不過道門向來南北涇渭分明,茅山宗和北天師道雖然和睦,但卻是發 江而治,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但這幾年北天師道勢微,反倒是樓觀派趁勢而起,和關隴世族走得很近。
“看起來,是茅山宗的人來找將軍魏徵曾在道觀待過。自然明白道門南北之間的一些事情,茅山宗和樓觀派不睦,尤其是樓觀派和關隴世族走得近,茅山宗卻遠在江南,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茅讓 宗可以代表江南不少世家大族的利益和態度。
“茅山宗,王遠知,潘師正郭孝恪聽着魏徵的話,想起了去年在遼東見過的王遠知師徒,那位茅山宗的宗主。如今已年近八旬,卻精神窒欽,完全看不出半點蒼老之態,這道家的養生之術確實神奇。楊廣對王遠知執弟子禮,恐怕也是有嚮往長生之意。
“王遠知地位尊貴,恐怕輕易不會下山。這次來得想必是那位潘師正魏徵聽到郭孝恪的自語聲,在一旁說道,茅山宗雖然宗門不大,人不多,但是在世家大族,尤其是江南一帶的影響力不若是能得到茅山宗的支持,對郭孝恪日後爭奪天下大有稗益。
“玄成,如今我與楊玄感對峙。那位潘道長此來,我看是要等我和楊玄感分了勝負,纔會來見我郭孝恪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茅山宗和樓觀派同爲道門。但實際上卻是形同陌路,如今這天下的局勢,一觸即發,像茅山宗。樓觀派這些宗派亦是不甘當個看客。
“將軍之言,甚爲有理。不過茅山宗底蘊深厚,將軍當與其交好魏徵自己曾是道門中人,對於茅山宗這隱隱執道門之牛耳的上清派正統也有些耳聞,再加上樓觀派和關隴世族走得近,卻是需耍藉助茅山宗之勢來抗衡。
“這點我知道,不過在那之前,還是要讓那個潘道長知道我北府軍之強。”郭孝恪朝魏徵笑了起來。他出身不算好,茅山宗卻找上門來。還不是因爲他如今手下兵強馬壯,在亂世中,拳頭大才是道理。
“將軍可是要和賊軍一決勝負了魏徵看向了郭孝恪,如今北府軍和楊玄感的大營對峙已經一月餘,雙方除了小規模的交戰外,還沒有真正的打上一仗過,如今裴世矩這個監軍到了,要是再不動,恐怕楊廣那裡會生出些事情來。
“不錯,如今各地賊軍蜂起,世家大族亦有不少參與進去,便是楊玄感此時兵敗,楊廣也難以壓下這亂局郭孝恪多等了兩個月,兩個月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魏徵離帳而去,既然郭孝恪要和楊玄感一決勝負,那麼很快大軍便會開拔,如今長孫無忌不在,一些物資後勤上的事情都是要他來管。
郭孝恪要動兵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全軍,早就憋得有些按奈不住的羅士信等人都是齊聲歡呼了起來。便連李靖亦是不由有幾分激動之色,他在平壤時,實際上是在練兵,面對死守不出的高句麗軍。他根本難有用兵的機會。
如今李靖雖然只是個。牙將,可是他卻更喜歡這樣帶着士兵以堂堂之師,迎戰敵軍,所謂煌煌之陣。烈烈之伐。爲將者只有在戰場上才能學到兵書戰策裡無法體會的東西。
軍營裡,一下子熱鬧了起來,這次隨郭孝恪來涿郡的,都是北府軍裡歷經殺伐的老兵,已經被郭孝恪打造成了尚戰好武的虎狼之師,便是比起千年前的那支橫掃六國,北逐匈奴,南驅百越的無敵軍團,也不遑多讓。
“嘿,將軍總算是要出手了,我看那什麼楚國公,不是將軍一合之敵。”親軍營裡,那些跟着郭孝恪的士兵都是一邊整理盔甲武器,一邊說笑着,楊玄感號稱“再世項羽。的勇名,他們亦是有所耳聞。不過卻沒人當真,只是互相說着軍中諸如尉遲恭,羅士心,秦瓊這些大將們能不能打贏楊玄感。
大軍拔營之前,原本在大營外警戒的北府軍斥候得了軍令,開始擊心“二注附浙遊蕩或是藏匿的楊玄感大營甲出來的斥候探刁二※
揮去刀鋒上的血跡,一名校尉看了眼遠處逃走的幾個漏網之魚。阻止了身後想要追擊的部下,“讓他們回去,將軍的命令,不得擅自追擊,不想領軍法的都給我老實點
“大人。就這麼讓這些賊軍逃回去,豈不是墮了將軍他老人家的面子。”士兵中,一今年長的中年大漢卻是嬉笑着說道,眼裡渾然沒有把那些逃走的賊軍騎士放在眼裡,他身旁的士兵也是個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李博,你小子的兵書戰策讀到狗身上去了,臨陣輕敵,乃是大忌,要不是看你也是本將身邊的老人,非治你個擾亂軍心不可那校尉看着說話的中年大漢,毫不留情面的呵斥道,這幾日將軍親自召開軍略會,他們這些校尉也是有幸參與,將軍三令五申,不得輕敵。他們如何敢不放在心上,如今看到李博這些士兵也都是有驕傲自滿之意,都是佩服將軍的遠見。
被呵斥了一通,那叫李博的中年大漢也不由脖子一縮,不敢再說話了。軍中的軍官雖然平時都甚好說話,但是一涉及到軍法,那可是沒有情面好講,他可不想自討沒趣。
“收隊看着肅然的一衆士兵,那校尉滿意地點了點頭。收攏了隊伍。往大營而回,其他各處地方,亦是有不下十支騎兵斥候,緩緩地退向了後方的大營。
楊玄感大軍,中軍帥帳裡,聽着逃回的斥候所稟報的消息,楊玄感不由皺起了眉頭,此前郭孝恪按兵不動,雙方雖然偶有小規模的交戰,但是兩邊的斥候卻是沒有交過手。如今郭孝恪主動派人進攻,看起來他是不打算再對峙下去,終於要動了。
“傳令各軍小心戒備,多派斥候,打探北府軍動向。”楊玄感目光環視帳中趕來的諸將,大聲道,郭孝恪一直避戰不出,只是派人規模地騷擾,讓他帳下的將領中生出郭孝恪和北府軍不過如此的感覺,他如今雖然是二十萬大軍,看着人多勢衆,但是楊玄感心裡清楚得很。這些二十萬大軍裡,大半都是耐不得久戰的新兵,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隨着楊玄感的命令,大軍各營在入夜前都是加強了戒備,以免被北府軍夜襲偷營,上回秦瓊和木蘭的偷營之舉,至今讓楊玄感帳下的將領有些忌憚。
夜幕中。三萬大軍銜首接尾地行進在大地上,月色下,郭孝恪騎在馬上。看着身後黑影幢幢的大軍。臉上露出了幾分冷色,楊玄感或許是有“項羽之勇”只是時不予他。他那倉猝拉起來的二十萬大軍便是他最大的弱點。
“李靖,你帶人去賊軍大營後方,如何打,全由你自行決定,只是天明前。我要楊玄感的糧草輻重盡歿。”郭孝恪看向了身旁的衆將,最後目光落在了李靖身上,這近兩個月的對峙,他並不是毫無作爲。起碼楊玄感大軍營地的虛實早已被軍中的斥候摸了個清楚。
“末將得令接過郭孝恪擲出的兵符。李靖亦是內心有些波瀾。雙手抱拳,在馬上沉聲喝道。接着便帶着身後十幾親兵策馬而去,他手中兵符可調動前鋒三千人馬。
見李靖得了兵符而去,剩下的衆將都是一齊看向了郭孝恪,尤其是羅士信。尉遲恭幾人,更是目光熾熱,他們沒想到郭孝恪竟然連夜拔營,攻打賊軍。
“尉遲恭,羅士信,劉弘基,裴行儼看着月光下。臉上盡是求戰之意的衆將,郭孝恪一一點到了尉遲恭四人。
“末將在末將在末將在。末將在。”尉遲恭四人同時大聲應道,臉上露出了喜色,一個個都是握緊了手中的馬繮。
“你們四人。各領三千人,輪流攻打賊軍前營郭孝恪看向尉遲恭四人,拿出四枚兵符,擲給四人。
“末將得令接過兵符,尉遲恭四人便策馬而去。強攻賊軍大營,正合他們的心意,此時他們方纔明白爲何過去讓他們練兵時,爲何總有夜戰的練。
“裴仁基,秦瓊,你們各帶三千人,去賊軍前營兩側守候,若是賊軍派兵來救,給本帥伏兵殺之郭孝恪看向裴仁基和秦瓊,摸出了剩下兩枚兵符擲給兩人後看向了身後的蘇烈,“定方,你隨本帥一齊壓陣。”
“是,將軍雖然不能上陣,讓蘇烈有些不甘。不過仍是大聲應道,策馬到了郭孝恪身後,有些羨慕地看着領命而去的裴仁基和秦瓊。
“定方,不必羨慕,等會自有你的用武之地郭孝恪轉頭看到蘇烈臉上的神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