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於花木院中練功,一天天的度過了,每日打坐調息,按照法門呼吸吐納。
“鴻濛之根,毓丹之田,靜坐行生,六氣運轉。吸天地之紫氳,吐百骸之炎濁,走經趨穴而養精蓄氣,溫養五臟而起陰霖陽嬌而堪合。”
幾時過後,忽覺經絡穴位猶如冰融過後的潺潺溪水,淵源流動,生生不息,頓覺身體爽朗,靈盈輕快。
小憩片刻,舒展筋骨,動靜修宜纔是習武之道。
他向天對着飛來飛去的燕子喜道:“這纔是我要的修行嘛,都說‘五雷鬥術’不適合我。”伸手指了指燕子,又作了一副轟攆家禽入圈的架勢,想要讓燕居樑下,給自己帶來福分,送幾分吉祥。
一天天的練氣練體,雖然成效明朗,但是始終無法在手中托起小云朵,連真氣浮生掌心都做不到。不禁懊惱道:“這要何時才能駕雲啊!”
對於駕雲來說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首先體內的真氣必須充足,次而能用真氣在手心中凝聚雲朵。再者雲朵的大小,雲朵的負重能力,雲朵的飛昇高低,以及雲朵飛行的長遠與速度都是要經過刻苦修練而來。
以目前境界而論,十天之內能在掌中凝聚成一朵桃子大小的白雲就不錯了。
開雲氣訣,是堪合陰陽養生之道的集大成內功,它的出現並非是建立在修真的基礎上參悟而來,而是在參經論道的境況下練氣修身而來。着重“養,生,剛,健”,極符合天地運行之道。因此並沒有把它放入“書、煉、武、道”四學之中的“武”,而放入了“道”中。
如果要按照境界來分的話那“養,生,剛,健”就是四重境界,首先的“養”是毓丹陰陽,練氣修身;而“生”,就算不修行藉助平時之動靜也會生髮真氣;而“剛”,是如乾坤般剛強;而“健”,是如乾坤恆久狀態。這便是“開雲氣訣”所着重的修爲之道。
……
短短十日已過,白岈略微準備,欲去凌雲峭壁拜見師父。正走處、見羽瀅嗒喪而來。白岈喜出望外,見這朵潔白如雪的牡丹花終於重綻光彩,然而那水靈的眸子卻是有些失落。不禁詫異道:“怎麼了?”
羽瀅呢喃道:“我要去找沫兮冷大哥,可是怎走都走不出去,不是山上就是山下,完全是在上下兜圈子。”
“你完全康復了?”
羽瀅笑呵呵的扭了扭纖細的柳腰,還而樂悠悠的轉了一圈,笑道:“看,我痊癒了,秦柏莒的武功也不怎麼樣嘛!只是我感覺怪怪的,之前他對我很好,就像是我的奴僕,現在居然又要殺我。該不會是訪仙伯伯打的他很慘吧!我真擔心我娘把訪仙伯伯怎麼着了,這次我亂跑,估計訪仙伯伯就更討厭我了。”
白岈苦苦一笑,見她活蹦亂跳的也就沒有了顧慮之處,但見她一時的開心又消失無影,悶悶的發起呆來,嘟囔道:“家人一定很擔心我,我想回家,又想帶沫兮冷大哥來拜仙子,可是怎麼走都出不去。”
白岈輕聲道:“算了吧,肯定是師父搞得鬼,你還是老實點呆着,別亂跑,好好地跟師父學武不是很好嗎?”
羽瀅道:“說的容易,這次回家我肯定會被我娘給活剝了不成。”
白岈好奇道:“師父不讓你走?”
羽瀅苦笑道:“讓是讓,但是仙子姐姐說我出去後就找不到這裡,讓我別耍心思,她誰都不想見,還說我再頑皮的話,就把趕走,我只能在這乾着急了。”
白岈道:“那你就聽話點。”
羽瀅悶悶道:“我對學武不敢興趣……不過既然仙子姐姐小心眼,不讓人見,那我還是跟着仙子姐姐學上一招半式,出去後再傳給沫兮冷大哥,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我。”
白岈笑道:“會的,一來你病好了,二來你若身懷絕技,他沒有不相信的理由。”
羽瀅喜道:“是呀……不過這個仙子姐姐還真是厲害,居然什麼都會,‘浮光若夢’‘重九奪天刃’‘五雷鬥術’還有些我連聽沒聽過,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不過沒關係,綰晴姐姐的琴彈的很好聽,我最愛聽她彈琴了。”
白岈苦笑了兩聲,她的稱呼也太奇怪,叫自己師父仙子姐姐,叫自己師姐綰晴姐姐,大概是看年齡不大,所以才都以姐姐相稱。
羽瀅側着腦袋,思考道:“那我跟她學什麼呢?我看不如就學‘浮光若夢’,嗯嗯,就學這個。”
白岈驚詫道:“幹嘛非要跟朱妤學。”
羽瀅道:“因爲我見她蠻厲害的嘛!”
白岈唏噓道:“你不學好。”
羽瀅邪笑道:“仙子姐姐也會‘浮光若夢’,我告訴仙子姐姐去,說你罵她。”說罷轉身就走,白岈嚇得急忙拉住她笑道:“我、我鬧着玩,你學就是了,幹嘛說我壞話,我可是好不容易纔拜了個師父。”羽瀅掐腰咯咯笑道:“走吧,我們上山去。”白岈撓頭輕應了一聲。
藍天碧水,優美寧靜。
白岈腦袋裡現在全是“開雲氣訣”的影子,生怕學不好被師父嫌棄,生怕喪失了這個良機,以致心裡有些誠惶誠恐起來。羽瀅見他發愁,嘻嘻笑道:“我被拐來這裡,都沒不高興,你居然不開心了。”白岈苦笑道:“我要拐跑你,也不會來這,早就逃之夭夭了。”
羽瀅乜斜道:“你不安好心。”
白岈臉色一紅,無奈道:“小祖宗,你、你怎麼老是變來變去的。”羽瀅努嘴道:“我變了嗎?沒變啊,沫兮冷大哥又不陪我玩,我一個人嫌悶,就跟你玩。”白岈一怔,輕笑了幾聲,回道:“這次回去,她肯定會跟你形影不離,你受傷的時候,他不是一直守在你身旁嗎?”
羽瀅道:“只是發呆而已,都不說話,也不安慰人,而且離我很遠。”
白岈嘆道:“回去之後,你纏着他,總不見他會跑,他不是經常跟蹤你嗎?”羽瀅臉色一紅,樂悠悠道:“你怎麼知道他經常跟蹤我?”白岈笑道:“他自己說的,我們快點趕路吧!這山夠高的,師父欺負人,明知道我不會飛天,還讓我爬上爬下的。”
等到這倆傢伙累死累活的攀上凌雲峭壁後,大半天就已經過去了,兩人弱的實在可憐。
羽瀅見綰晴盤膝坐在小雅書房門口的花叢之中,身前放着一架古琴,頓時笑嘻嘻的一下子撲了過去,囔道:“綰晴姐姐,我要跟你學琴!”
綰晴嫌煩,覺得她是蒼蠅,很粘人,當下把手中紅傘一砸,宛如蒼蠅拍般敲在了羽瀅的頭上。
啪的一聲,這朵雪白的牡丹花,就這樣被打在了地上……直嚇的白岈凌風錯亂不已,這、這這,這師姐搞不好日後會把我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