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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岈正在夢中無助,突然轟隆一聲巨響,驚嚇的起身之後,發現自己摔倒在地,面前橫屍遍野,血泊顫顫流淌,沫兮冷渾身是血,悲愴落淚,身子在風中踉蹌不已,顯然已經受了重傷。
“羽瀅呢?”白岈愕然不已,不理解,不明白,難以接受,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一覺醒來後會是這個樣子。
沫兮冷雙眉緊蹙,眼中充滿了悲與怒之情,蒼然回道:“被敵人抓走了……我要去通知莊主……”待遇展翼而飛,白岈一把抓住他焦躁道:“被抓了?被誰抓走了?被抓去哪裡了?”
“我不清楚,龍玄靜去追了!”他義憤之下,甩開手臂,也不顧白岈,踉蹌着身子展翼飛天而去……
白岈愕然在山間,不知道是哪裡,看着面前的一幕血泊擔心的要命,唯有焦急無助而已。他急衝衝的滿山搜索,但是四周荒無人煙,一個人影也沒有。自己不會飛天之術,想必那些歹人早已經走遠了。
一雙眸子哭的紅腫了起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什麼事情也不記得,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跪倒在地,整個人像瘋了一樣的哭喊了起來。
抹了把臉,一個人在山中游蕩,宛如失落在一個蒼茫的陌生世界裡。走了不知道幾天幾夜,茶飯不思,整個人頹廢無神,以至不知道眼前究竟是河水,還是懸崖峭壁,眼中只有一幕悽然無助的畫面——羽瀅燦爛可愛的笑容逐步被黑暗吞噬。
六神無主之下,身子磕磕碰碰,疲憊的一點樣子也沒有,昏厥在了泥潭裡。
暈暈晃晃,一道陽光透過櫥窗溫撫在了他的臉上,醒來之後發現是一間狹隘的屋子,面前的女子柔柔弱弱,文文靜靜。
“採金?”
採金的衣衫仍舊是麻布,還打了不少補丁,渾身上下一件首飾也沒有,卻難掩那份鍾靈毓秀之美。
“你都昏睡了三天三夜了,怎麼搞成這樣,你不是去恆璧湖了嗎?”
“羽瀅呢?她在哪?”三天三夜裡,羽瀅該有消息,他迫切的需要一個答案,雙手死死地抓住了採金的纖手。
採金見他臉色發白,擔心的要命,一把將他按倒在牀上,安慰道:“好好調養,我熬了米粥。”
“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
“你昏睡在雷霆沼澤,附近的漁樵幫弟子發現了你。看到你係帶的五彩鈴眊後,曉得你是昭月村弟子,便派人連夜送信。我聽他們的描述是你,放心不下就跟來了。這裡是漁樵幫的分舵,鱗花谷。”
“那你有沒有請他們四處打探羽瀅的下落?”
“吩咐了,你先吃粥,一會兒裳讖就來,有他相助你該放心了吧。”
白岈愣愣的點頭,採金輕身而出,爲他盛粥之後,安慰他先填飽肚子。又偷偷地跑了出來,問那鱗花谷舵主。舵主是一位年約三十的婦人,叫沈魚娘。她衣裝華貴,髮梳隨雲髻,婀娜多姿,步伐輕盈靈巧,飄若履虛。
採金施禮後怪問道:“姑姑,發生什麼了,他怎麼一醒來,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似的。”
兩人並無關係,採金見她學道,是一名道姑,因此便稱呼爲姑姑了。
沈魚娘搖頭道:“我也不清楚,發現他還有氣息,便吩咐弟子背了回來。幸虧他身子硬朗,這雷霆沼澤可是蓄有雷電的,每每打雷就會兩相呼應,造成一番雷海之波,他也算是命大了。”
“雷電倒不打緊,只怕心振作不起來,看樣子羽瀅是被人搶走了。勞煩姑姑,還是把幫主叫來吧,再者幫忙打聽下羽瀅的下落……我怕他命丟了……到時候我讓爺爺親在來道謝,他練了許多神奇的靈丹妙藥,但大多都是用來練功,不是用來救人的,所以醫術不是很好,沒姑姑厲害。”
“不打緊,我吩咐弟子送信即可。”
採金稱謝之後,回屋去看白岈,見滿滿的一碗,只吃了幾口而已。她氣的掐腰道:“我的飯不可口嗎?”
白岈無精打采道:“不是,沒心情。”
“那好,我還是不告訴羽瀅的下落好了。”
白岈驚喜道:“有消息了?”
“漁樵幫弟子哪裡都有,找人是小事一樁,蘆風客棧枇雅娜的消息都是漁樵幫弟子告訴她的,那些大壞蛋能在天上住嗎?有山有水就有靈氣,所以就會有消息。”
白岈悶悶道:“真的?”
“騙你你是小狗。”她故意把話說的很着急,兩個“你”字聽上去倒像是咬字不清、還有些結巴。
白岈信以爲真,應該是聽以爲真,一陣狼吞虎嚥之後,一掃而光,囔道:“羽瀅在哪?”
採金收拾筷碗,轉身說道:“你是小狗。”白岈一怔,反應有點遲鈍,也沒弄明白,坐在牀上發起了呆,無時又抓狂了起來,恨恨地乾着急而已。
苦想多時,懊惱的抓狂起來。繼而盤膝而坐,呼吸吐納,用修煉“六合魂體”來消磨時光,不去多想。隨他一吸一入,太陽的光輝恍惚縷縷被他吸入,頓覺身體清涼,經絡悠揚,悲痛的心情也被溫撫成了淺淺的憂傷。
“星耀乃日月等星宿之輝,我竟只顧練氣,忘了吸取天地精華。”
想罷,繼續深造。然而畢竟年少心急,對羽瀅放心不下,無助的一聲悲鳴,一手打在窗戶上,只聽轟隆一聲,打坍了一面牆壁。
白岈驚愣不已,哪裡想到這一拳下來威力這麼大,連牆壁也受到了波及轟然倒塌。
採金聞聲而來,見此一幕,氣道:“你吃飯就是爲了搞破壞嗎?”
“對不起。”
“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羽瀅身後可是攜秀山舫,有聞人訪仙在這,他們不敢亂來。”
“一個人能有多大用,而且他還討厭羽瀅。”
“聽爺爺說,聞人訪仙發起瘋來,可以滅掉一個門派。除非魔神烏魈甦醒,否則那傢伙幾乎就是不敗神話,你放心就好了。”
“我知道了,想一個人靜一靜。”
採金無可奈何,跑向沈魚娘賠禮道歉,讓白岈換了間房間休息,將他按到在牀,蓋上被褥,極盡之殷勤。轉身走了幾步,仍然放心不下,又回頭看白岈有沒有亂動,見他靜靜地發呆這才掩門而去。
臨走時,拋了個犀利的眼神,似乎在說:“要是亂動,就把你五花大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