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過年(3)

即使離開公園,無論到什麼地方,其所見所聞,都讓人感到不同尋常。畢竟是過年,氣氛不一樣,感覺也不同尋常。同樣的街道,同樣的陌生人,同樣的笑臉,同樣的天空和大地,然而總讓人感到喜慶。什麼都好看,什麼都好玩;有好吃的好玩的口袋裡還有錢,這就是過年。

因爲人太多,每走一步,葉明都拉着弟弟手,怕他走掉了。雖然玩了所有該玩的東西,但這是他覺得不怎麼盡興的一個原因。等到回家時,葉明覺得很累很累,不過仍然覺得很快活。

隨着文化大革命的深入,實行定量供應的物資種類越來越多,大到糧食和布匹,小到香菸和火柴,限量越來越少。人們越來越革命,可是人們的肚皮卻越來越空虛,雖然一日三餐沒有少,可是吃的都是清蕩寡水和粗雜糧之類的東西。缺油少葷、營養短缺,成爲了那個時代的一個顯著特徵;無論當時吃得多麼飽,轉身不一會兒就餓了。孩子們更是永遠地處於一種半飢餓狀態,整天幻想的事情就是盡情地吃上自己喜歡的東西。應該感謝人類的祖先把人變成了雜食類動物,如果人類是食肉類動物的話,難免會發生人吃人的事了。孩子們的身體缺乏營養,大腦缺乏智慧;飢餓不僅摧殘了他們的身體,也摧殘了他們的心靈和智慧。所以,這點年貨對於孩子們來說,其意義並非僅僅是物質上的。也正是困苦的生活,使得過年在人們的生活中具有了非凡的意義。

然而,極度的快樂總是短暫的,過年的歡快氣氛稍縱即逝。美好的感覺和願望並不能把時間留住。轉眼之間,陽光有了些許暖意,枝頭開始抽芽,大地開始復甦,春的腳步更近了;新的時間輪迴又開始了。之後,葉明便和別的孩子一樣,常常在飢餓和不能入睡時回憶,在回憶中咀嚼過年的日子,以此淡化眼前的困苦生活;當回憶變得遙遠,過年的感覺在記憶中變得淡泊時,人們便開始盼望新年的到來,用明天的幸福安撫今天的苦難。

時光在苦澀中緩慢地流失。因爲有太多的願望不能滿足,苦難中的孩子們的時間,過得尤其緩慢。就這樣,在回憶和渴盼中,孩子們迎來了一個又一個新年。甚至可以說,他們就是在這種回味和渴望中長大的。人們很難想象,在那種充滿苦難的年代,如果沒有這樣一點回味和渴望,生活將會是什麼樣子。

當過年的幸福感覺遠去時,葉明就會覺得心裡空空的,這時他就會更加地想念自己的父母。

三十六、武鬥(5)一百九十六、平常心(1)二十六、反抗(4)一百四十七、高考(2)一百四十九、最後的晚餐(1)五十六、父親(2)二百零一、心中的聖殿(2)七、回水沱(3)二百三十七、週末夫妻(2)二百三十三、下崗(2)一百五十三、重見天日(2)一百五十八、告狀(1)二百一十、錯位(4)一百一十五、寂寞與空虛(2)一百二十四、噩夢(2)一百三十九、最後的港灣(2)一百八十一、下海(1)一百三十二、戰天鬥地(2)一百八十四、鋌而走險(1)五十九、父親(5)十八、誘惑(1)十三、搬運宿舍(4)六十二、初戀(2)一百七十五、男人的虛榮(1)一百九十八、平常心(3)一百零五、下鄉(2)一百八十八、瀕臨死亡(1)一百六十九、道德問題(1)一百三十一、戰天鬥地(1)三十二、武鬥(2)二百零八、錯位(2)二百一十三、劇作家老葉(3)一百一十七、寂寞與空虛(4)二百三十四、筆墨生涯(1)二百三十、陣痛(1)六十四、初戀(4)一百六十一、文學青年(1)二百三十、陣痛(1)一百七十二、文學夢(1)九十六、下野地(2)一百九十八、平常心(3)八十八、家(2)一百三十七、回家(3)四十、渴望(3)三十二、武鬥(2)四十、渴望(3)二百三十七、週末夫妻(2)七十八、爲尊嚴而戰(1)一百四十九、最後的晚餐(1)二百二十、小姐(1)二百一十三、劇作家老葉(3)一百九十六、平常心(1)一百六十七、自我分裂(1)二十一、誘惑(4)六十八、愛的苦惱(1)二百三十六、週末夫妻(1)七十七、人生的養料(3)二百零零、心中的聖殿(1)二百零八、錯位(2)九十六、下野地(2)六十二、初戀(2)二百一十、錯位(4)二百二十四、婚變(2)五十一、苦力(4)一百六十五、再造自我(2)二百一十九、老闆(3)八十四、人生第一次(1)一百二十五、噩夢(3)二百三十三、下崗(2)七十三、朋友(3)十二、搬運宿舍(3)六、回水沱(2)一百四十九、最後的晚餐(1)一百八十九、瀕臨死亡(2)一百四十一、村姑玉英(2)一百二十九、老實人(3)六十六、操哥(2)二十、誘惑(3)一百二十四、噩夢(2)九十五、下野地(1)一百六十五、再造自我(2)一百四十八、高考(3)一百零二、屈辱(3)三十三、 武鬥(3)一百五十九、告狀(2)三十九、渴望(2)一百一十六、寂寞與空虛(3)八十四、人生第一次(1)五十五、父親(1)一百五十七、表現(3)十一、搬運宿舍(2)一百六十八、自我分裂(2)一百四十、村姑玉英(1)四十六、撿煤炭(3)一百二十四、噩夢(2)一百四十七、高考(2)二百一十七、老闆(1)一百六十一、文學青年(1)一百八十六、鋌而走險(3)一百一十六、寂寞與空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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