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雁,英文名朱迪,原本是星空網上一個自薦的小野模。駱絃聲根據自己經營星空網的模式,在看到她人氣上漲之後,將她簽入自己旗下,如今已是駱絃聲親自下令力捧的藝人。
她今晚明明來了,可是駱絃聲卻力稱她沒來瞬。
——於是之前他問到孟初雁的時候,喬慕風那班發小纔會那麼發笑。
駱絃聲有意隱瞞的目的,自然也就如駱絃聲方纔所說的,因爲他是他,他是湯家人,是湯燕聲的弟弟、湯燕翦的哥哥。所以駱絃聲跟孟初雁之間任何的交集,都不方便叫他知道。
湯燕卿盯着駱絃聲,便笑了。
“沒來呀?那我真要失望了。
湯燕卿攏着袖口走到那一排姑娘面前,挨個兒故意湊過去聞了個香,目光卻斜斜拋回來睨着駱絃聲:“那麼美,又正當紅,我也等着排隊認識呢。”
駱絃聲只能輕聲嘆息,上前拖住湯燕卿手臂:“燕卿,你今晚不是來跟哥幾個開心的,你是來跟我發脾氣的。”
“我鬧出緋聞來,我就不怕你跟我發脾氣。本來以爲是新聞出來之後你就來找我,當時卻沒見你動靜。哪兒能想到你後知後覺這麼久纔來跟我算賬。”
湯燕卿笑,將手臂從他掌中抽回來:“誰跟你發脾氣啊?小聲,這麼多年來你鬧得上了報紙的緋聞又不是這一樁,我哪次找你發脾氣了?你別多想,我這就是想見見孟初雁,覺着她好看。魷”
湯燕卿的話也有道理,這些年他的確是沒因爲這回事鬧過意氣。駱絃聲便不由得轉了個念頭,低聲問:“難道你跟時年,鬧矛盾了?”
湯燕卿又高又冷一聲笑:“你說什麼吶?時年是誰,我跟她鬧什麼矛盾?”他目光略下來,幽暗陰冷:“她又不是我的誰。從前她是向遠的老婆,現在人家又跟皇甫華章走得那麼近。我,算什麼呀!”
如此,駱絃聲心下便也有了答案。
多年的發小,燕七這時候發這樣莫名其妙的脾氣,歸根結底就是受了情傷。
駱絃聲卻也有些意外:“……時年跟皇甫華章,可能麼?”
湯燕卿一聲冷笑:“哈!當年你對我大姐的心情,我也問過你‘可能嗎”。這世上男女之間這檔子事兒,都是越看似不可能,越八竿子打不着的,反倒越可能是真的。”
駱絃聲便也不知說什麼好了,尷尬地晃了晃酒杯。
湯燕卿悽楚一笑:“別告訴別人,我這次竟然輸得這麼慘。”
“你放心。”駱絃聲放下酒杯,伸開手臂擁抱住湯燕卿的肩頭:“算了,哥再給你介紹好的。哥身邊兒別的不多,就多姑娘。環肥燕瘦,東西合璧,什麼樣兒的都有。”
湯燕卿嘿嘿一笑:“我就要孟初雁。小聲,你給是不給?”
“怎麼又來了?”駱絃聲有些頭疼:“除了她啊。她現在是事業上升期,不宜傳緋聞。”
湯燕卿還來了執拗的勁兒:“不,我就要她。是你說的給我介紹姑娘,還任着我挑,那我就挑她了,別人誰也不要。”
燕七就是燕七,從小到大上來脾氣就九頭牛也拉不回來,誰也改變不了他。
駱絃聲縱然一頭的黑線,可是既然話已出口,收不回來了,便也耐不過湯燕卿的纏磨,答應打個電話去。
駱絃聲出門去打電話,喬慕風湊過來,搭着湯燕卿的肩頭:“燕卿,今晚這是怎麼了?咱們哥幾個從小就定下的規矩:兄弟的姑娘,再好咱也不爭。孟初雁現在是小聲的人,你怎麼還爭個沒完了?”
湯燕卿佯作醉態,眯眼盯着喬慕風:“小喬你什麼意思啊,難不成孟初雁跟小聲還是真的?小聲自己都說不是,他不是還跟我大姐和小妹沒完沒了呢麼。我這不算跟他爭啊。”
喬慕風皺眉:“……按理來說我也沒當真。可是小聲對這個孟初雁的態度——嘖,該怎麼說呢,是有一點不一樣的。總歸,燕卿啊你也聽哥這一回,別鬧到後頭再兄弟之間爲了個女人反目,就不值得了。”
湯燕卿撒嬌搖頭:“不管。反正今晚上,我非得見見孟初雁。以後是以後,說不定我今晚一見她,就煩她了呢。”
喬慕風也只好點頭。
燕七也沒說錯,那種一眼就煩了的典故也沒少上眼。便如今晚這些姑娘,姿色身段兒也都算一頂一的,可是燕卿就之前上前聞了個香,然後就再多一眼都沒看過。這就又是“一眼煩”了。
趁着這個空當,有兩個沒眼色的姑娘卻湊了上來。
這幾個姑娘顯然也是跟這個圈子一起玩兒過不少回,於是對湯燕卿即便沒見過面,卻也知道這個圈子裡還有個他。
兩個姑娘上來,一左一右坐在湯燕卿身邊,便嬌滴滴問起湯sir破案的故事,非要湯燕卿給講講。
喬慕風只好攤手,向旁退去,將地方留給湯燕卿。
兩個姑娘本來一左一右都想貼在湯燕卿身上,怎奈湯燕卿的毛衣上四處都是“暗器”,姑娘們白瑩瑩的皮
膚怕被刮傷,這才剋制下來,保持了距離。
在這樣的安全距離之下,湯燕卿樂享美人恩,便也慷慨答應下來。
“我剛辦結的是一樁美女剜眼案。受害的都是你們這樣的美女,都是喜歡晝伏夜出的小野貓~”
兩個姑娘報以嬌笑,不依地想去粉拳砸他。只是粉拳到了近處,纔想起他現在是個“刺蝟”,只要嬌嗔着作罷。
湯燕卿面上掛着笑,眸色卻冷淡下來:“兇手習慣午夜狩獵,守在美女們所住的單元門內埋伏。當美女們凌晨結束了狂歡回到家,走進公寓樓便放下了警惕,身心是最爲放鬆的時候。他突然在背後出現,美女們會受到最深的驚嚇……趁此機會,他用匕首一刀割斷頸動脈,一刀斃命。然後取走美女的眼球。”
“啊!”兩個姑娘嚇得花容失色。
湯燕卿繼續神色淡然講述:“知道兇手爲什麼選用這樣的作案手段麼?因爲那時候受害者身心最放鬆,再遇到最深的驚嚇的時候,眼睛便會瞪得比其它任何時候都大,都圓。這樣剜下來的眼睛,形狀才最飽滿,眼睛也才最漂亮。”
他說完朝兩個姑娘舉杯:“……喏,就跟你們的眼睛一樣漂亮。”
兩個姑娘登時一陣不適,互望了一眼,一起起身捂住嘴衝向了門外。
他則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依舊閒適地坐着,淡然晃了晃杯中紅酒,優雅送到薄薄的紅脣邊,淺啜入口。
從某個角度看過去,他杯中的不是紅酒,而該是一杯鮮血。他優雅飲下,毫不遲疑。
駱絃聲收了線,從外面推門進來,看見的正是這樣的一幕。
駱絃聲也忍不住挑了挑眉,走過來拍湯燕卿肩膀:“小七,你太壞了。那兩個姑娘出門就吐了。所有的美貌都毀了,現在就剩一身的狼狽。”
湯燕卿白了一眼:“是她們自己湊過來說要我講破案的故事。求仁得仁嘍,關我什麼事。”
駱絃聲也只能搖頭:“你啊,就是最不會憐香惜玉的一個。”
湯燕卿只是笑笑,眼前浮現起康川大學的大草坪,金色的斜陽落在大樹下。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指去,撥開眼前那人兒額角的髮絲……小心翼翼得,彷彿那是一件易碎的薄瓷,是稀世的珍寶。
他笑完,挑眸去盯着駱絃聲:“我的朱迪呢?”
駱絃聲無奈嘆氣:“她剛睡下,病了。燕卿,今晚實在不行。不過我跟你保證,日後我一定介紹你們認識。”
湯燕卿翹起眼角,由下到上斜睨了駱絃聲一眼:“你說的,不許反悔。”
少爺的脾氣這是怎麼都擋不住了,駱絃聲只能點頭:“好,我保證。”
湯燕卿這才哼了聲,算是把剛剛那片兒給翻過去了,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駱絃聲聊着他手下的演藝公司的事兒。
湯燕卿說:“一到年底你就特別忙,總是要帶着藝人出國去巡演。是不是今晚上跟哥幾個聚完了,你就該消失了?”
駱絃聲也只能嘆息:“說的是,幸好今晚你也來了,不然我還想明天抽空跟你單獨聚聚。”
湯燕卿傲嬌點頭,垂下眼簾去:“這回都有哪兒的演出啊?”
駱絃聲報了幾個方向的。說旗下的藝人們都要趁着這個演出季出去賺一筆大的——
題外話——【明天爭取加更吧。第一更的話還調整回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