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逸風淡淡的笑了笑,擡頭看了一眼柴叔,溫和道,“是呀,我盼望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如今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
“呵呵。”柴叔笑了一聲,沉聲道,“恭喜大人如願以償,這樣一來我也可以放下肩上的擔子了。”
谷逸風一臉驚愕的看向了柴叔,出聲道,“柴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
後面的話谷逸風雖然沒有問出聲,但柴叔心裡也已經明白他後面話語的意思,點了點頭,低沉道,“是的,就像大人你猜測的那樣,我也準備辭去師爺這一職務,好好的歸家輕鬆一下。”
“柴叔,你這是何苦呢?就算我離開了衙門,你也可以留在這衙門裡繼續當你的師爺,何必歸家呢?”谷逸風一臉不解的說道。
畢竟柴叔孤身一人,年老體弱,若是歸家還不如選擇留在這衙門裡繼續擔當師爺這一職,好歹還有月錢,自己的生活飲食是不用愁的,可是若是柴叔歸家,那麼就會斷了收入,又要幹回以前的活計,以砍柴,賣柴爲生,以柴叔現在的身體情況看來,這恐怕會有些吃力。
柴叔看了谷逸風一眼,知道他的擔心,笑着道,“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心意已決,大人不必在勸說了,而且這段時間我也存了一些月錢,就算歸家,也不會餓着自己,大人你就放心好了。”
谷逸風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知道他是下定了決心,便也不好再勸,嘆息道,“好吧,既然你已想清楚了,那麼我也就不再多勸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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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自從龍琪離開客棧後,就不停的在四周尋找着玖月的下落,可是接連尋找了三日,他都沒有知道玖月的任何下落,不得已,龍琪便回到了龍宮。
當龜丞相看到龍琪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激動的就差沒抱着龍琪大哭,要知道這三日的時間就快要到了,他可是隨時擔憂着自己的腦袋還能不能完好無損的留在自己的脖子上長着,如今龍琪的出現可算是保住了他的腦袋,他如何能夠不高興呢。
“太子殿下,你可終於回來了,這幾日你都去了哪裡呀?老奴找你眼睛都快找瞎了。”龜丞相一副要哭的模樣說道。
龍琪看了一眼龜丞相,見他一副哭喪的模樣,沒精打采道,“你找本殿下有事嗎?”
“太子殿下,不是老奴找你有事,是龍王。”龜丞相一臉焦急的說道,要知道龍王這幾日因爲找不到太子殿下的下落就差沒把這整個龍宮的人給殺了,如今太子殿下的出現那可算是解救了他們的性命。
“父王?”龍琪驚愕了一聲,隨即看了一眼龜丞相身後的那些蝦兵蟹將,繼而問道,“龜丞相,你可知父王找本太子是何事嗎?”
龜丞相搖了搖頭,皺眉道,“老奴不知,不過龍王這次回宮似乎很生氣。”
“是嗎?”龍琪眯着雙眸的說道,眸子裡劃過一抹複雜之色,揮袖道,“既然這樣,那你趕緊帶本太子去見父王吧。”
“是,太子殿下。”龜丞相笑眯眯的回道,然後便走到前方爲龍琪帶路,不一會兒,龍琪和龜丞相便出現在了龍騰的宮殿。
此時,龍騰正坐在宮殿裡的龍椅上,見侍女從殿外走了進來,龍騰擡頭看向了那名婢女,皺眉道,“什麼事。”
那名進來的婢女跪在地上,恭敬道,“啓稟龍王,太子殿下和龜丞相在門外求見。”
龍騰放下了手中的茶,揮袖道,“傳。”
“是,龍王。”跪在地上的那名婢女嚴肅的回道,然後便起身退出了大殿。
片刻後,龍琪和龜丞相一同從殿外走了進來,俯身參拜道,“孩兒參見父王。”
“老奴參見龍王。”
坐在上方的龍騰看了二人一眼,沉聲道,“都起來吧。”
“謝父王。”
“謝龍王。”
“來人,賜座於太子。”龍騰看向一旁的兩名侍女,清冷道。
“是,龍王。”站在殿內的兩名侍女恭敬的回道,然後便擡出一座銀色的石椅出來。
“謝父王。”龍琪平靜的回道,然後掀袍坐了下來,站在他身側的龜丞相則迅速的站在他的身旁,隨後侍女急忙給龍琪倒了一杯上水奉上。
“琪兒,這幾日你去哪裡了?爲何沒有在客棧裡等着?”龍騰看了一眼龍琪,拿起了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一臉嚴肅道。
龍琪擡頭看向了龍騰,隨即垂頭道,“回父王,孩兒···孩兒是去找月兒了,所以便沒有在客棧守候着。”
“是嗎?那你可找到了月兒那丫頭的下落了?”龍騰不急不慢的問着,就好似再問一件與他無關的小事一樣。
龍琪雙手緊緊的捏了起來,搖了搖頭,無奈道,“沒有。”
龍騰挑了挑眉,手中端着的茶被他放在了一旁的桌上,低沉道,“既然你沒有找到月兒那丫頭,那麼今後你也就別在找月兒那個丫頭了。”
“爲什麼?”龍琪一臉驚愕的問道,“父王,難道你改變了注意?不打算讓月兒成爲孩兒的太子妃了嗎?”
“不錯,月兒那丫頭觸犯龍宮的規矩,早已沒有資格成爲你的太子妃,父王打算從新給你挑選太子妃人選。”龍騰沒有否認的回道。
他怎麼可能會讓那麼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嫁給自己的兒子呢?更何況那個丫頭根本就不愛自己的兒子。
“不,父王,你不能這麼做。”龍琪很是激動的說道,“除了月兒,孩兒是不會娶任何人的,還望父王不要逼迫孩兒。”
雖然他不知道父王爲何會突然這麼反對,但是他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月兒的。
“放肆。”龍騰一掌拍在桌上,大步的走下臺階,來到了龍琪的面前,怒氣騰騰道,“太子,你現在簡直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越來越不把本王放在眼裡了,本王現在就可以鄭重的告訴你,玖月那個丫頭是永遠不可能會成爲本王的兒媳婦,你就給本王死了那條心吧。”
‘不,父王。”龍琪大吼道,“你之前不是同意孩兒和月兒在一起嗎?爲何現在會如此的反對?父王,你是不是在和孩兒在開玩笑?’
龍騰擡手就給龍琪一巴掌,發出“啪”的一聲,這一聲使得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連站在龍琪身旁的龜丞相也被這一巴掌給震住了,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龍琪被他這一巴掌打的愣住了,不禁伸手撫着自己那被打的左臉,龍騰也沒想到自己會突然伸手打人,眸子裡劃過一抹不自在,但還是收回了手,故作鎮定着。
“太子,現在你可是清醒了。”龍騰冷冷的問道。
龍琪扭頭看向了龍騰,把那隻撫在左臉上的手放了下來,面無表情道,“父王,就算你打孩兒,孩兒還是那句話,此生除了月兒,孩兒是不會娶任何女子爲妻的。”
“你······。”龍騰被他這樣的回答氣的差點說不出話來。
站在龍琪身後的龜丞相聽見自家太子殿下這樣的回答,一口氣差點沒有提的上來,心裡簡直是焦急的不得了,暗暗着急道,“我的祖宗耶,你到底知道你再說些什麼嗎?你這樣回答不是在找抽嗎。”
頓時,大殿裡的氣氛一下子冷卻了好幾十度,站在大殿裡的侍女被這冰冷的氣息凍的不禁顫抖着,就連龜丞相揹着龜殼,也能夠感受到那一陣陣的寒意,他知道這一次太子殿下是徹底的得罪龍王了,心裡不停的祈禱着太子趕緊向龍王認錯,這樣一來,龍王或許還能夠放太子一馬,不然他還真擔心太子會吃更多的苦頭。
好一會兒後,龍騰才轉身朝龍椅的方向走了去,渾身散發着冷氣道,“來人,把太子拉下去杖打兩百,關押水牢,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準去窺視,違令者殺無赦。”
龜丞相一聽,急忙從太子的身後站了出來,急忙爲太子求情道,“龍王開恩,龍王開恩呀,太子殿下只是年少不懂事,還望龍王開恩,別把太子殿下關押水牢。”
“哼。”龍騰冷哼一聲,扭頭看向了龜丞相,那雙漆黑的眸子裡泛着陣陣的殺意,冰冷道,“龜丞相,太子殿下之所以會變成今日這樣,你也有推脫不了的責任,來人把龜丞相帶下去杖打一百,同太子一起關押水牢。”
“是,龍王。”走進來的幾名蝦兵恭敬的回道,然後便把龜丞相和龍琪一起帶了出去,龜丞相原本是想要爲太子求情,卻不想自己現在也會搭進去,最後只好認命的接受這一切的懲罰了。
殿外,龍琪見龜丞相因爲自己而被連累,眸子裡劃過一抹歉意,低沉道,“對不起,龜丞相,都是本太子連累了你。”
“太子殿下嚴重了,這一切都是老奴自找的,與太子殿下你無關,還請太子殿下不要自責。”龜丞相面帶笑意的說道。
龍琪諷刺的笑了笑,他突然覺得自己現在好無能,如果他要是掌握了權勢,掌握了龍宮裡的一切,那麼現在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殿內,龍騰就一直坐在龍椅上等待着,半個時辰後,一名蝦兵從殿外走了進來,跪拜道,“小的參見龍王。”
“起來吧。”龍騰揮袖道。
“外面怎麼樣了?”
“回稟龍王,龜丞相承受不住杖刑,已經暈過去了。”那名蝦兵垂頭說道。
龍騰皺了皺眉,眸子裡劃過一抹擔憂,低沉道,“那太子呢?”
“太子還在繼續受刑。”那名蝦兵一老一實的回道。
龍騰眸子裡充滿了怒氣,不悅道,“既然太子還在受刑,那你就用冷水潑醒那老龜,繼續給本王杖打,那一百杖一定要給本王杖打完,要是差一杖本王就讓人打你一百杖。”
那名蝦兵被龍騰這冰冷的語氣嚇得渾身一顫,嚴肅的點了點頭道,“是,龍王。”
“那你先出去吧。”龍騰揮袖說道,語氣裡充滿了不耐煩。
跪在地上的蝦兵站了垂着頭,恭敬道,“是,龍王。”
然後那名蝦兵便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退了出去,待那名蝦兵出去後,龍騰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怒氣,直接把桌上的茶杯一下子扔在了大殿中央。
守候在大殿兩旁的侍女被龍騰這突然發出的怒氣嚇了一跳,隨後急忙走到大殿中央收拾着那杯摔壞的茶杯和殘漬。
殿外,龍琪見龜丞相被人用冷水潑醒在繼續杖打着,眸子裡充滿了不悅,冷水道,“住手,你們沒看到他已經暈過去了嗎?爲何還要行刑?”
那名蝦兵眸子裡劃過一抹爲難之色,無奈道,“太子殿下,這可是龍王的命令,小的等人不敢不從,否則小的等人的性命便會岌岌可危,還請太子殿下諒解。”
說完,那名蝦兵繼續杖打着龜丞相,原本暈過去的龜丞相又被這杖刑給打醒了,只見那龜殼上沾滿了鮮血,要是在打下去,恐怕那龜殼非得破裂不可。
龍琪見龜丞相這樣,不顧自身的傷,再次出聲道,“住手。”
那名杖打着龜丞相的蝦兵真的被龍琪這一聲嚇的停了下來,面帶祈求道,“太子殿下,求你別爲難小的們,小的們這樣做也是奉命行事,也是迫不得已的,要是太子殿下你在這樣阻攔下去,一會兒龍王追問起來,那麼小的等人的性命可就不保了呀。”
龍琪知道他們也是迫不得已,但是見龜丞相已經被這杖刑又打暈了過去,內心實在是很愧疚,沉聲道,“龜丞相接下來還有多少杖?”
那名蝦兵愣了一下,一老一實道,“啓稟太子,龜丞相還有三十五杖。”
“既然如此,那麼剩下的那三十五杖就讓本太子替他受,你們趕緊把他帶到水牢去吧。”龍琪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說道。
那名蝦兵聽他這麼一說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龍琪見那名蝦兵還不動,還站在那裡傻愣了,不禁出聲道。
“怎麼?難道你沒聽清楚本太子所說的話?需要本太子在爲你重複一遍嗎?”
那名蝦兵回過神來,急忙搖着頭道,“不是的,太子殿下,只是這事萬一被····。”
後面的話那名蝦兵還未說出來,便被龍琪快速的打斷了,“你放心,就算父王知道了這件事,也與你們無關,你們就按照本太子所說的去做吧。”
那名蝦兵面上閃過一抹爲難,再看了一眼那渾身都是血的龜丞相,最終還是聽從了龍琪的安排,把龜丞相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