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書房,柳無憂正拿着桌上的公文觀看着,突然柴叔從門外走了進來,柳無憂聽到門口傳來的腳步聲,擡頭看向了大門口,見來人是柴叔,緩緩開口道,“柴叔,有什麼事嗎?”
柴叔低垂着頭,面色嚴肅道,“啓稟國師,心神君回來了。”
“哦?”柳無憂低低的應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大步的站了起來,“隨我一塊出去迎接吧。”
“是,國師。”柴叔恭敬的回着,然後便跟在柳無憂的身後一起走出了書房。
此時,谷逸風正在大廳喝着茶水,見柳無憂和柴叔從門外走了進來,淡淡的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沉聲道,“國師,我來沒有打擾你吧?”
“心君說笑了,無憂恰好有事想要找心君你商量呢,不想心君你就來了。”柳無憂面帶笑意的說道,隨即掀袍坐了下來,跟在身後的柴叔則站在柳無憂的身旁,谷逸風看了柴叔一眼,淡然道。
‘柴叔,我和國師有些話想要說,你就暫且先下去休息吧。’
柴叔看了國師一眼,哎看來一眼蘭桂坊,隨即點了點頭,“是,草民告退。”
待柴叔出去後,谷逸風這才把目光看向了柳無憂,輕聲道,“國師,你不是有話要說嗎?現在這裡只有你我二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柳無憂淡淡的笑了笑,拿起了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皺眉道,“心君,近日這鎮上大雪一直沒有停止過,如今百姓都在開始饑荒的問題,附中少女的家屬也不怎麼來探視了,如果在這樣下去,那麼到時候這些少女的家屬想必就會徹底的不管理這些少女的生活問題,如今糧食就是我們最大的弊端,府中糧食也逐漸開始短缺,如此下去,府中遲早會出現饑荒問題。”
“嗯,你說的不錯。”谷逸風緩緩開口道,“糧食如今確實是我們的一個弊端,想必這個問題也是這鎮上百姓的弊端,如今大家都不願意拿出糧食來府中觀看這些少女,想必是已經做好了放棄這些少女的打算。”
“不過有一部分的百姓卻還在掙扎,這件事情你的趕緊寫好文牒傳給聖上,讓聖上派人送糧食來此地,先暫時把這個冬天的度過才行,如今這大雪不知什麼時候纔會停止,我們的隨時都要做好饑荒的準備。”
“心君說的對,一會兒無憂就書寫文牒飛鴿傳書回京都。”柳無憂面色沉重的說道,他知道現在事情是越來越複雜了,若是不妥善處理,那麼後果想必是不堪設想。
谷逸風拿起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擡頭看了柳無憂一眼,繼而說道,“最近這天象似乎是越來越多變了,你可得要做好準備,說不定心魔出世的時間就在這月左右。”
“嗯,心君請放心,無憂這裡隨時都做好了一切的準備。”柳無憂面色沉重的回道,他知道心魔出世的時間快到了,之前他曾算過,雖然沒有算出具體時間,但是近日這天色越發的寒冷刺骨這也就代表心魔出世的時間也越來越快了,就算谷逸風不提醒,他也會做好一切的防備。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打算了二人的談話,柳無憂和谷逸風二人同時看向了門口,只見一名捕快從門外走了進來,谷逸風和柳無憂二人同時看了對方一眼,沉聲道,“什麼事?”
“啓稟國師,門外有一位姓龍的公子求見國師。”那名捕快跪在地上,面色嚴肅着。
柳無憂和谷逸風二人同時疑惑了起來,緩緩開口道,“帶他進來。”
“是,國師。”那名捕快恭敬的回道,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隨即朝外走了出去,不一會兒,那名捕快又走了進來,身後則跟着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龍琪,谷逸風和柳無憂二人同時從木椅上站了起來。
“國師,人帶來了。”
柳無憂朝那名捕快揮了揮手,沉聲道,“你先出去吧。”
“是,國師。”那名捕快低頭回着,然後便朝外走了出去。
龍琪看向了柳無憂和谷逸風,朝二人點了點頭,沙啞道,“國師,谷公子,許久不見,可還好?”
“嗯。”谷逸風和柳無憂二人低低的應了一聲,朝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坐吧,太子殿下。”
龍琪點了點頭,然後便掀袍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柳無憂和谷逸風二人互看了對方一眼,沉聲道,“太子殿下,你這次來衙門可是有什麼急事嗎?”
本來他們還想着該如何把太子從龍宮之中救出來,如今這太子居然自己就來到他們這裡了,如此一來,也算是減少了他們不少的麻煩,只不過這太子殿下雖然來了,那麼龍後呢?龍後的事情可是一件麻煩事情,要知道龍影可是非常喜歡拿龍琪的命去威脅龍後,太子此次出來,若是被龍影知曉,恐怕後果想必也是非常的嚴重。
龍琪擡頭看了柳無憂一眼一副欲言即止的模樣,柳無憂看了一眼對面坐着的谷逸風,淡笑道,“太子殿下有話不妨直說,這裡都是自己人。”
龍琪聽了柳無憂所說的這番話,眸子裡劃過一抹複雜之色,緩緩開口道,“本太子今日來此,就是想要和你們聯手一起除掉龍影。”
柳無憂和谷逸風二人同時挑了挑眉,知道他這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沉聲道,“太子殿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龍琪皺了皺眉,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的出來,柳無憂和谷逸風二人同時皺了皺眉,知道他這是已經知道了真相,看來龍後這一次的犧牲把龍琪給點醒了,之前他們還擔心該如何對龍琪說出這事情的真相,如今看來這一切都已經讓龍後做了,看來龍後肯定是知曉了什麼事情,所以纔會不顧自己的生死做出這樣的選擇。
“既然太子殿下你已經知曉了這些事情的前因後果,那麼太子殿下現在有什麼打算嗎?”柳無憂面色沉重的說道,雖然他們早已知道了這一切的真相,不過眼下這件事情似乎是越來越麻煩了。
龍琪擡頭看了柳無憂一眼,沉聲道,“眼下本太子暫且沒有什麼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
現在他的心裡還那麼的煩亂,根本就沒有其它的心思去想其它的事情。
柳無憂和谷逸風二人互看了一眼,知道他現在想必腦子裡也很煩亂,不禁出聲道,“太子殿下,既然你遠道而來,那麼你現在就暫且委屈和無憂居住在一起吧,如今這衙門裡都是那些少女休息的地方,只能夠暫且委屈太子殿下了。”
龍琪雖然不知道這衙門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現在也沒有心思去挑揀,只好點頭道,“沒事,打擾國師了。”
“太子殿下嚴重了。”柳無憂客氣的回道,“既然太子殿下不嫌棄,那麼就讓無憂帶你去房裡休息吧。”
“好。”龍琪低低的應了一聲,隨即便跟着柳無憂一起朝外走了出去,待柳無憂安頓好龍琪後,又來到了大廳,繼續和谷逸風商談着之前還未說完的話,“心君,如今太子殿下那邊已經知道了真相,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谷逸風放下了手中的茶,緩緩開口道,“既然龍琪已經知曉了事情的真相,那麼龍影那邊一定會有所行動,如今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麼應對龍影纔是。”
“嗯,心君這話確實說的有到底,想必現在太子殿下離開龍宮,來到人間,龍影那邊必定會帶人來人間尋找,到時候若是尋找到我們這裡,你說我們是應該把太子殿下交出去呢?還是····。”後面的話柳無憂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谷逸風也已經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沉思道。
“當然是不能夠讓他把太子帶走,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大可以撕破臉。”谷逸風風輕雲淡的說着,就好似在說一件小事一樣,他知道若是到了那個時候,想必龍影也必定會和他們撕破臉,既然這樣,那麼他們又何必在這麼繼續裝下去呢。
柳無憂覺得他所說的這番話確實是有道理,沉聲道,“就怕到時候撕破了臉,龍影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龍琪。”
“嗯,這點也是我正擔心的事情。”谷逸風面色沉重的說道,“若是到了那個時候龍影都不放過龍琪,那麼我們就可以大打出手了,只有這樣才能夠阻止龍影,畢竟龍後犧牲了自己的性命而保住了龍琪,目的就是想要讓龍琪好好的活下去。”
“若是龍琪落入了龍影的手中,恐怕不止是沒有活命的機會,想必還會被龍影死死的控制住,到時候就會直接成爲龍影的傀儡,這樣一來上任龍族就沒有了後繼之人,這也算是一件震撼龍宮的大事,若是沒有了子嗣繼承龍位,那麼到時候這龍宮一定會有一心之人出來爭奪,恐怕這一幕並不是龍後想要看到的。”
柳無憂聽了谷逸風所說的話,知道他所說的都是事實,畢竟龍影現在已經十惡不赦了,若是這龍琪真的落入了他的手中,必定不會有活命的機會,看來龍後所走的這一步棋其實也是一步險棋。
接下來的這幾天,龍琪都在房間裡打坐休息着,不過每每想到母后臨終前的那些話,龍琪的心裡總是暗暗的悲痛不已,若是他早一些發現這一切事情的真相,或許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母后也就不會離自己而去了,這一切都是因爲他,是他太過於懦弱了,早在龜丞相離去的時候,他就應該醒悟纔是,可惜他醒悟的太晚了。
正當龍琪陷入沉思之際,玖月和秋魚從門外走了進來,“玖月/秋魚參見太子殿下。”
龍琪回過神來,見來人是玖月和秋魚,揮手道,“起來吧。”
“謝太子殿下。”玖月和秋魚同時站了起來,龍琪低垂着頭,沙啞道,‘坐吧,別站着了。’
“是,太子殿下。”玖月低聲的回道,然後便和秋魚一起坐在了一旁的木椅前,龍琪擡頭看了她一眼,腦海裡一想到母后所說的話,以及他發的誓言,隨即低垂着頭,沉聲道,“你來有什麼事情嗎?”
玖月擡頭看了龍琪一眼,見他低垂着頭,似乎並沒有什麼心思來打理她們二人,也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輕聲道,“昨日國師說太子殿下入住在衙門裡,所以玖月今日特來向太子殿下問好,還望太子殿下見諒。”
“沒事,本太子現在有些累,你就先退下吧。”龍琪冷漠的說道,心裡卻是非常的痛苦,他現在其實多想讓月兒安慰一下他,可是母后對她所說的那些話總是在他的腦海裡不停的盤旋着,他不能夠違背母后的意思,但是心中卻仍然隱隱作痛着。
玖月聽着他這如此冷漠的語氣,先是一愣,就連一旁站了的秋魚也被龍琪現在那冷漠的語氣給驚愕了,她從來沒有聽到過龍琪用如此冷漠的語氣對玖月姐姐這說話,看來這一次龍後的死對太子殿下的打擊還是挺大的。
“既然太子殿下累了,那麼就先休息吧,玖月先行告退了。”玖月從木椅前站了起。不急不慢的說道,緊接着便轉身走了出去,一旁站着的秋魚也隨跟了出去,一出大門,秋魚便急忙挽着玖月的手,安慰道。
“玖月姐姐,太子殿下興許是因爲龍後的事情,所以心情不好,纔會對你如此冷漠的。”
玖月停下了腳下的步伐,扭頭看向了一旁的秋魚,淡笑道,“秋魚,你不必解釋這些,我和太子殿下是終究不可能的,就算太子殿下今日像往常那樣對待我,我和太子殿下也是不可能的,你可明白?”
秋魚低沉了片刻,緩緩開口道,“玖月姐姐,秋魚明白你的意思,不過秋魚還是不明白,你和太子明明就是金童玉女,爲什麼你就是不能接受太子呢?而且太子殿下也對你那麼的好。”
秋魚終於把憋在心裡的話一股腦的問了出來,說完後,秋魚這才發現自己似乎說出來話,一個勁的懊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