鰱居,自那日太子把聘禮和嫁衣送來後,按照龍宮的規矩,二人剩下的大半月則不能見面,否則便示爲不吉。
爲了體現龍宮上下對此事的重視,龍王隨後還特意送來了十幾名侍女和一些賞賜來到鰱居。
此時,坐在大殿裡的玖月看了一眼兩邊站成一排的侍女,扭頭看向了一旁的秋魚,淡然道。
“秋魚,大殿裡目前不需要那麼多的人,你把她們安排到其它的地方吧!
“好的,小姐。”秋魚笑着回道,然後把目光移到了下面的那些侍女身上,緊接着道,“各位,麻煩你們跟我來吧。”
站在下面的侍女微笑的點了點頭,恭敬的朝玖月俯身行了一個禮數,轉身就跟着秋魚走了出去。
見她們離開後,玖月起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玖月來到了胥母的寢宮門口,門口兩邊的侍女看到她的到來,剛準備半蹲行禮,卻被她揮手拒絕了。
“不必行禮,你們既然來到了鰱居,就丟掉以前那些規矩吧,在這裡,你們不必太過於拘束,放輕鬆一些,做好你們該做的事就行了。”
“是,小姐。”門口那兩名侍女因爲她那幾句話使得面容激動着。
她們之前就聽說玖月姑娘不在乎那些禮節,而且待人客氣和善,如今她們卻親自體驗到了。
不得不說這位玖月姑娘和她們之前服侍過的主子相比,這位玖月姑娘確實是一位好主子,能夠服侍這樣的主子,可真是她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玖月見她們因爲激動而紅了臉頰的模樣,淡淡的笑了笑,隨後擡腳走了進去。
躺在牀上的胥母早在她和那些侍女在門口說話時,就已經醒來了,看着她走進來的那一刻,胥母雙手彎曲的撐在牀上,打算坐起來。
走進房裡的玖月看到她這要起來的架勢,急忙上前扶道,“娘,讓我來扶你吧。”
“嗯。”胥母笑着看了她一眼,點頭應了一聲,待胥母靠坐好後,玖月這才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伸手抓起了胥母的手,微笑道。
“娘,你身子剛恢復好,可得注意一些,下次你要起身時,就喚一下門口的侍女扶你起來,千萬別在像今天這樣的。”
胥母笑了笑,一臉寵溺的看着她道,“好,娘知道了,你就別爲孃的身子擔憂了。”說道這兒時,胥母停頓了一下,目露擔憂道。
“月兒,如今還有大半月就是你和太子過禮之時,你要是後悔了,就……。”
不等胥母把後面的話說完,玖月便出聲打斷了她的話,平靜道,“娘,月兒不會爲自己的選擇而後悔的,你別胡思亂想了。”
胥華看見她眼裡的那一抹堅定,知道她這是已經打定了要嫁太子的事實,多勸無益,伸出另一隻手撫摸着她的臉頰,心疼道。
“月兒,娘一直都知道你是一個有主見的孩子,既然你已決定了,那娘就不在勸你了,娘只希望你今後能夠幸福,不要因爲如今的決定而痛苦後悔一輩子,不然爲娘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玖月搖了搖頭,擡頭對視着胥母的雙眸,伸出另一隻撫摸着臉頰上那溫熱的手背,隨後閉上了雙眼,一臉享受道。
“娘,你不必擔憂,月兒會幸福下去,不會因爲如今的決定而後悔,月兒會證明給娘看的。”
胥華看了一眼她那安靜的面容,心裡五味雜醋,有一種酸澀和無力感,都怪她這個當孃的太無用了,纔會讓月兒走到這一步。
這時,安排好侍女的秋魚回到了大殿,見大殿之中沒有玖月的身影,就來到了胥華的寢宮,可沒想到剛走進門口,就看到玖月臥在胥母懷中的那一幕,頓時讓她鼻子一陣酸楚。
片刻後,胥華擡起了頭,恰好看到秋魚站在門口,只見她穿着一身嫩綠色的長裙,臉頰兩邊留了長長的髮絲,腦後盤了可愛的發苞,站在門口低頭沉思着,不知是想什麼想的那麼入神。
胥母愣了一下,隨後輕輕的拍了拍玖月的臂膀,看了一眼門口的秋魚,笑着道。
“秋魚,趕緊進來吧,別站在門口發呆了。”
臥在胥母懷中的玖月聽到上方傳來的聲音,擡起頭,朝門口看了過去,附和道,“秋魚,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進來呢。”
秋魚被二人的聲音把思緒拉了回來,擡頭看向了二人,笑着走進去道,“夫人,小姐,秋魚也是剛剛到而已。”
“呵呵。”胥母笑了笑,很顯然她並不相信她所說的話,但也沒挑破,玖月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剛纔不進來是不想打擾她和孃親,故而轉移話題道。
“秋魚,那些侍女都安排好了嗎?”
秋魚點了點頭,嚴肅道,“小姐放心,秋魚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玖月淡淡說道,隨後扭頭看向了牀上的胥母,平靜道,“娘,如今你的身子已經恢復了,月兒想趁這半月時日出去轉轉,散散心,在這段時間裡,月兒打算讓秋魚暫且來照顧你,不知娘可否同意。”
胥母眼裡閃過一抹心疼之色,點頭道,“去吧,出去轉轉也挺好的,之前因爲孃的身子束縛了你,如今孃的身子已經沒什麼事了,而且還有秋魚的照顧我,你就放心吧。”
一旁站着的秋魚也緊跟着說道,“小姐,夫人交到秋魚手中,秋魚一定會好好照顧夫人的,你就放心吧。”
“秋魚,謝謝你。”玖月笑着說道,隨後看向了胥母,“娘,那月兒走了,你們多保重,過禮之日月兒自會回來。”
話音剛落,玖月的身影就已消失在寢宮之中了。
………………
丹陽鎮,那日,南宮暮羽離開醉月樓就來到了石橋等候着玖月的身影,他這一等就是三天,每日從申時,等到戌時,最後失落離開,每天都在心中祈禱着玖月的出現,因爲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需要她的出現來證實。
今日南宮暮羽也和前幾日一樣,搖着扇子,一直站在橋頭,筆直的等待着,眼看還有半個時辰就快到戌時了,南宮暮羽內心多了幾分煩躁,暗道,自己之前一直纏着她,是不是讓她對他生出了厭惡感,所以如今纔不肯出來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