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個柳池,以爲天下就太平了,卻忘記最大的威脅是閻嘯卿。
閻嘯卿、夏衍……兩個人不單單是爭天下的對手,在相互較量的同時,兩個人已然成爲彼此心中的一根刺,到了不拔不快的地步。
這就好比,天下沒有哪個人能與殺父仇人和平共處的道理一樣的。
閻嘯卿,夏衍,亦如此。
我轉頭望着閻嘯卿,堅定不移道:“如果夏衍死了,我肯定不會獨活,閻嘯卿你想清楚了。”
閻嘯卿眸子一暗,露出不悅,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冷笑一聲:“你就認定了他對嗎?”
“是,這輩子就死磕在他身上了。要麼就成全我,要麼大家一起同歸於盡,要死大家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過來!”閻嘯卿對我伸手,那是不容拒絕的口氣。
齊軒如同局外人,靜靜的看着我們。
我不解的望着閻嘯卿伸在半空中的手。
而被夏衍握住的手卻在下一刻收緊許多,那是一種絕不放手的姿態。
“閻嘯卿,如果你想鬥,寡人奉陪到底,但你應該曉得一件事,不管寡人輸贏與否,都絕不會放手。”
“按照契約書上規定的,你已經輸掉了。所以你必須自刎,難不成你要帶着長亭一起?”閻嘯卿似笑非笑道。
“就算死,寡人也不會鬆手。”說着,夏衍將我的手握的更緊了。
那一刻,我彷彿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幸福。
有些人,一遇到危險就會把自己心愛的人手放開,名義上是爲對方爭取活下去的機會,可是,有沒有問過活下來的人,他們願意自己獨活嗎?
如果此時夏衍鬆開了我,自己迎上去,這一生一世,我都會活在被摧毀的陰影裡,無法自拔。
“長亭,過來!”閻嘯卿將手往我面前送了送,但口氣依舊帶着命令。
我搖搖頭:“不。”
那隻可以掌控天下的手微微一怔,慢慢的在半空中合攏,握成一隻拳頭。
就在我以爲閻嘯卿被我跟夏衍這種視死如歸的情感感動而選擇退縮的時候,沒想到閻嘯卿忽然過來了。
下一秒,就被擁盡了一道結實溫暖的懷抱裡。
“你不過來……孤王就過去。”閻嘯卿在我耳邊低語,我的心跟着顫抖了一下。
手,還在夏衍的掌心,沒有一絲鬆開的痕跡。
閻嘯卿緊緊抱着我,溫熱的脣抵在我的額頭上,一時間,我分不清這個擁抱到底是什麼意思。
“閻嘯卿,你抱夠了沒有?”夏衍不悅的提醒。
我從閻嘯卿懷中擡起頭,回望夏衍。
他那副模樣好像在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請閣下不要佔我老婆便宜。
閻昔瞳冷哼一聲:“四哥乃是矮子的親哥哥,抱一抱又怎麼了?禮儀之邦的夏國,竟是這樣對待大舅子的?”
夏衍眸子一縮,瞎子都能看出他心中各種不爽,但又無法反駁。
閻嘯卿戀戀不捨的鬆開我,而我,卻已經淚水漣漣。
不懂這樣的情緒到底從何而來,又爲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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