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笑下的悲傷
我曾在‘奶’‘奶’哪裡聽過冰葬這個葬法,就是把屍體放到一個冰冷的地方,把屍體凍住,好得到不腐的效果,理論上和凍豬‘肉’差不多。
老九叔問我既然來過這兒,爲什麼會不知道有這麼一顆冰葬男嬰的石樹。
我簡單的跟他分析了下原因:我們所在的溶‘洞’很大,要繞個遍的話,會‘花’費我們很多的功夫,所以上次忽略了這裡也是正常。
老九叔還是想問我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我說了幾句對付的話,便和吳俊討論起了冰葬男嬰的事。
在這裡能遇上冰葬的男嬰屍體,很值得我們去思考個爲什麼。
僅憑一具被冰葬過的男嬰,我們就算找到了再多的疑點,也想不出任何答案。
吳俊說他還想剖屍看看,有了上次的經歷,我和老九叔攔下了他,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碎石樹堆這裡太過寒冷,見沒了頭緒,我們便離開了哪裡。
老九叔掏出了一個小型碳爐,在旁邊升起了了爐火,我們三個人圍坐在爐火邊上烤火,好讓自己的暖和些。
吳俊說他還想去看看那個冰屍,在爐子旁邊坐了會兒,便獨自去了那邊。
我怕吳俊再做出什麼剖屍的事,等身體恢復過來,和老九招呼一聲,就去了吳俊哪邊。
吳俊此時正蹲在男嬰屍體的旁邊,看着屍體發呆。
等我走過去,我就問他有沒有發現,他指着男嬰的臉跟我說:“他爲什麼要笑?而不是哭呢?”
對於男嬰的笑容我也是不清不楚,按常理說,像他這麼大的嬰兒,因爲大腦發育爲健全,很少會笑纔對。更何況他面對的是死亡,不哭就已經很好了。
吳俊這時候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他問我會不會有這麼一種可能。在人嘴裡塞些東西,只要塞的東西得當,在外人看來就是在笑。
塞誰來的笑臉也不是沒有可能,吳俊的猜想倒也有幾分道理。可現在屍體是被冰凍住的,要想撬開它的嘴,有點難度。
反正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頭緒,倒不如試試吳俊的猜想。
我讓老九叔把碳爐拿了過來,他聽我說要用來解凍男嬰,還有些不樂意,但還是被我和吳俊搶了過來。
膽大的吳俊抱起了男嬰,兩手分別抓住了男嬰的雙手雙腳,在裡碳爐不遠的上當,藉着爐火的溫度開始爲男嬰解凍。
這樣的對待一個男嬰的屍體,我覺得有點殘忍。但同時事實證明了,只有殘忍才能換來我想要的答案,自己就不說話了。
冰冷的男嬰屍體很快有了反應,屍體上的冰碴凝成了水滴,有好多滴進了碳爐裡,把碳爐‘弄’得啪啪響。
看着散發熱氣的男嬰,老九叔就問了我句:“小少爺,咱們這樣對待這個屍體,是不是有損‘陰’德啊?”
“有的時候,我就得這樣做……”我都沒有想到,這句話竟然會出自我的口中,可這的確是出於我的內心。
我的話讓老九叔看我的眼神變了,他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小…小少爺,剛纔你的話…我沒聽錯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老九叔說了,那話是我說的沒有錯,但並沒有經過這我大腦的思考。
就因爲這句話,讓我認識到自己並不是嘴上說變了,而是從心裡徹頭徹尾的變了。
吳俊這時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怎的,我從他那雙灰瞳裡,看出了他就是在照一面鏡子,鏡子裡的我只差一步變成了他。
我抱着頭蹲了下來,自己爲剛纔的話感到害怕。
“小少爺,你怎麼了?”老九叔被我的所作所爲嚇到了。
我很快冷靜下來,跟他說我沒事,便動身站了起來。
還在拎着男嬰屍體的吳俊,見我起來就問我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麼。
我爲自己園了句,說自己想到了過去的一些事。
吳俊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說了這麼一句話:“有些事情改面對還是要面對,人總是會變的…屍體好像化了,你要不要看他的嘴?”
“嗯,好!”我應了一聲,便幫吳俊把屍體放到了地上。
因爲受過爐火的溫度,冰冷的男嬰屍體身上還些發熱。
吳俊掏出了匕首,匕首很容易的撬開了男嬰的嘴‘脣’。當把匕首‘插’進去後,吳俊就嘀咕了句:“怎麼沒有牙?”
嬰兒沒有牙很正常,我以爲吳俊不懂這方面的知識,就告訴了他。可換了吳俊這樣的一句:“他的嘴裡被人掏空了!”
吳俊說着就收回了匕首,用手掰開了男嬰的嘴,讓我看到了那血腥的一幕。
和吳俊說的一樣,男嬰的嘴裡被人給掏空了,除了嘴邊的‘肉’壁在,什麼都沒有。裡面甚至還有被解凍的血幹,化成了血,往他喉嚨裡流。
我壓着自己‘胸’口,讓嗓子裡的噁心味壓下去,說了句:“怎麼會這樣?”
我實在想不到會看到這樣的事,老話說的童言無忌,孩童犯錯都可以原諒,更何況這麼大的孩子。
論誰都沒有想到,男嬰的微笑下竟埋藏着人‘性’的醜陋。
據我和吳俊分析,男嬰之所以會‘露’出笑容,是因爲他的嘴裡被人掏空,嘴‘脣’失去了支持,纔會這樣。
吳俊又在男嬰嘴裡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我就讓他把男嬰放了回去,用石樹塊把男嬰給埋了。
看着再次凍結的男嬰,我在心裡爲他感到默哀。早知道會得到這樣的結果,我就不讓吳俊撬開他的嘴了,這真是一場笑臉下的悲傷。
等吳俊把屍體埋好,我便招呼老九叔把碳爐收好,離開了這裡。
繼續行走在冰冷的溶‘洞’裡,我總結出了一條這個墓的特點,那就是埋在這裡屍骸都是無辜的人。被打斷四肢的‘女’乾屍和剛纔那個被冰葬的男嬰,都在證明這個特點。
我原本以爲自己對這個墓有了一定的瞭解,但通過之前的事告訴了我,這個墓有太多不爲人知的事了。
吳俊說得很對,我不能逃避自己內心的恐懼,自己要面對這一切,就要做到對恐懼麻木,讓自己成爲無心的人。
心裡的我並沒有錯,錯的是我自己太過做作,不肯接受變成這樣的自我。
我看了眼身邊的吳俊,他那雙灰瞳在這一刻盡顯光芒,就是那樣的眼神,成了我往後的目標。
我要成爲另外一個吳俊,還要超越他,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讓恐懼離我遠去。
想到這兒,我就停下來了,叫住了吳俊說:“吳俊,如果能活着回去的話,回去之後我想拜你爲師,我要你把你所有的本領教給我!”
我得態度很強硬,沒有一點請求別人的意思。吳俊面回來看着我,聲音依舊很冷淡和我說了句:“你這是在要挾我嗎?如果你我都活着回去了,你別怪這個老師嚴格就好……”
吳俊就這樣同意了我的請求,我冷笑了一聲,便跟上了他。
跟在我身後的老九叔,這時湊過來和我說話。他問了我很多問題,問我怎麼和吳俊認識的;問我這兩個月都好了什麼;問我爲什要拜吳俊爲師傅……
面對老九叔這麼多的問題,我只給他一句話:“當一個人經歷過生死,看透了人心,失去了重要的人,就會改變!”
老九叔很贊同我這句話,他跟我說:“小少爺,你知道嗎?未來的你,還能保持現在這樣氣勢的話,你一定能成爲人上人!”
我一直對權勢沒有任何追求,自己要這麼做,只是爲了不讓自己擺脫恐懼,同時爲的是保護身邊的人,讓他們不受傷害。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就在溶‘洞’裡走着,期間走了不少錯路。不過我們並沒有遇到什麼屍鬼撞牆,只是單純的‘迷’路,等找對方向,也就出來了。
從溶‘洞’裡走出來,我們面前出現了一條甬道。
走在甬道里,感受着頭頂吹過的風聲,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感覺時刻存在,我只有再次嘗試去適應。
頭頂的礦燈帽着涼了漆黑的甬道,我在一邊的青石地板上,發現了一塊人的頭骨。
在第一次下雲南古墓的時候,我記得自己被髮瘋的姜欣‘逼’到了坑了,那時候就‘摸’到了一塊這樣的頭骨,看來我們離那個坑壁不遠了。
和我想的一樣,我們沒走多久,前面就沒路了,得要爬上去才行。
考慮到有裝備,吳俊就先行一步,支着坑壁爬了上去,再用繩子把裝備拉了上去。
老九叔也是個練家子,對於這種窄小的坑壁,他藉着四肢頂在坑壁上,和吳俊一樣,也是三兩下爬了上去。
我知道自己也沒有吳俊他們的那樣的實力,不過還是想嘗試一下,就沒讓吳俊他們用繩子拉我上去,而是學起了吳俊的樣子。
我把雙手貼到了兩邊的坑壁上,感覺找好支撐點後,就跳了起來,想用腳頂住。
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難,這樣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讓自己卡在坑壁上。
我抱着要放棄的態度,做出了最後一次嘗試,沒想的是,自己這次竟然成功了。
我對自己的成功一躍感到高興,藉着這股勁頭兒,我便開始往上爬。雖然速度沒有吳俊他們快,但能讓自己不掉下來,我就很滿足了。
就在我爬到一半的時候,上面的老九叔大叫了我一聲名字,說我的背後有鬼。
我聽後急忙回了頭,看到一張散着‘陰’森氣息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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