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她(鐘山鬼調前奏曲)
她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人,那年她才15,17歲的我和她就是在酒店‘門’口遇見的。
我清楚的記得當時她穿着藍‘色’的旗袍,坐在一折疊椅上拉着二胡,曲調充滿了哀傷。
就是這樣的曲調,吸引住了很多的圍觀羣衆。但這裡畢竟是五星酒店的‘門’口,保安隊還是把她轟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呆在酒店太過無聊就想着出去玩。剛來到酒店‘門’口,我就聽到了二胡的聲音。
她還是穿着那件旗袍,我走過去問她:“這是什麼曲子?聽着好悲傷…”
她停下來告訴我說:“鐘山驅情曲!”
“鐘山驅情曲?好有意思的名字,是誰寫的?”
我當時只想着多和她說句話,沒想到她又回答了我:“是他教我的,我一直在這裡等他!”
那時的我以爲那個他是位老師,就問她在這裡等多久了。
“太久了,我不記得了…”
這話聽着好奇怪,我本想問個明白,保安隊卻這時候過來轟走了她。
那便是我見她的最後一面了,因爲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不過在臨走前我打聽到了她的名字——夏夢辰,這個讓我至今忘不了的名字。
“小二爺,小二爺?你在想什麼呢?”疤眼這時打斷了我。
我反應過來說了聲沒事,就問疤眼飛機票要不要改一下。
“呃…其實用不着改,我買的就是去南京的!”疤眼掏出來了四張飛機票,還真是去南京的航班。
原來疤眼早就準備好去太原了,我也只好苦笑幾聲,說:“你還真是…算了,這樣也好,省的麻煩了。”
黃明鑫聽我這麼一說急了:“你別怪我哥,早怪就怪我,是我跪下來求他的!”
“哎…堂弟,你別這麼說,這事是我做的不對!”疤眼拉着長音讓黃明鑫安下來。
我這時才反應道一定是誤會了,就向他解釋,自己沒有一點責怪疤眼的意思。
黃明鑫聽我這麼說,這才嗯了一聲平復了情緒。就是通過這次對話,讓我‘摸’清了他的脾氣,和疤眼比簡直不相上下,都是急‘性’子。
晚上疤眼把黃明鑫留了下來,我提議再開一間房,卻被疤眼給拒絕了。他說他和堂弟好久沒見,想好好敘敘舊。
想着明天就要去南京了,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也睡不着。都怪疤眼提起南京,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夏夢辰和那首《鐘山驅情曲》。
賓館裡覆蓋着無線網絡,我掏出了手機上了百度,搜了《鐘山驅情曲》,卻沒有搜到任何一條有關它的內容。
那不成這曲子是她爲了敷衍我,隨口說的?
我突然覺得這但是有可能,畢竟在她眼裡,我只是個與她素未謀面的路人。
這一個月的離家,讓我見識到了人心的可怕。我這才意識到,南京能能勾起我回憶的根本不是她,而是那首從未聽過的曲子。
我突然發現,自己變得更愛思考了。要換做以前,我那會因爲一段一年前的往事想這麼多。
想着想着,我竟然睡着了。早上醒來的時候,天才剛‘蒙’‘蒙’亮,看眼時間才五點。
我‘揉’着眼睛走進了衛生間,洗了把臉後就開始收拾東西,在我疊衣服的時候就聽到‘門’口有人敲‘門’。
我放下了衣服走過去打開了‘門’,就看到吳俊衝我使了下手勢,讓我跟他走。
我跟着他來到了他的房間,就問他有什麼事找我。
吳俊趴但了‘牀’下,從‘牀’底下拉出來了一個人,我一眼就認出了那人就是姜欣。
看到手腳被卸下來的窗簾布捆住的姜欣還在昏‘迷’,我就問吳俊是怎麼回事。
“昨晚上我起來想喝水,發現水壺沒水了,就想出去打水。就看到她在你‘門’口鬼鬼祟祟地,我就把她打暈了!可考慮到你還在睡覺,我就把她帶到了我的房裡,等早上讓你決定。”
吳俊講完後我無奈地拍了下額頭:“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的所作所爲已經被攝像頭拍下來了嘛?”
“那你等着,我去處理下!”吳俊很是淡定,說完也沒等我說話,就的走了出去。
一時間,整個房間裡只剩下我和昏‘迷’被綁的姜欣了。
這時我突然想到了之前疤眼說的,姜欣喝醉時說愛我的事。還有哪晚在賓館房‘門’口,她哭着說的話。
在我矛盾要不要解開姜欣的時候,她睜開眼睛,看到我在眼前時她哭了:“小二,真的是你嘛……嗚嗚!”
“嗯,是我…上次不是說了你不要在跟着我了嘛,怎麼還來找我?”我扭過頭不想看姜欣的眼淚,就轉移話題問她來的目的。
姜欣停止了哭泣,可聲音還是有點沙啞:“這幾天我一直來找你,可你不在!我是想告訴你,我父親他派人來東北了,要抓你回去——”
“他派人來抓我?”這個消息確實有點震驚,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姜欣來東北這麼多天都沒有消息,應該是她告訴老爺子我在東北的。
一想到是姜欣報的信,我的心痛了下:“是你告訴他們的吧?”
“不,不是的!我也是前天突然得到的消息,你要相信我……”
姜欣的表情很無辜,自大來東北後我和她之間發生了太多事了,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就順着她的話問她:“既然這樣,那你爲什麼要告訴我?”
姜欣假笑了一聲,把頭斜過去跟我說:“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我能感覺到,她在說這話時候的情緒很低落。就在我想繼續和她說話的時候,吳俊卻在這時候回來了。
“剛纔我轉了下,這裡並沒有安你說的什麼攝像頭!”吳俊正說着,當他看到了姜欣醒來後又說了句:“額?她醒了啊,問出什麼了?”
我把剛纔老爺子派人抓我的消息告訴了吳俊,在說的時候我,偷瞄了下姜欣,她還在看着地板發呆。
“你和那個醜八怪,是我失憶後認識的最親的人!無論他們派多少人抓你,我都會保證你們的安全。”就在吳俊說話的時候,我注意到了他的那雙灰瞳,從他的眼中我看到殺意。
和吳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見識過當他起了殺意的實力,所以我不怎麼擔心老爺子派來的人。反倒是眼前的姜欣,讓我很頭疼。我始終搞不透姜欣的心思,在雲南她騙了我,可在東北她又說愛我…
最後我還是做了決定,把姜欣放了。在送她出去時,姜欣揹着我跟我說了句:“你要小心他們,另外……我想說,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問心無愧!”
姜欣說完這句話就走了,留下我站在‘門’前回味剛纔的話。
沒多久疤眼和黃明鑫也醒來了,見到我站在吳俊‘門’口,疤眼就走過來問我:“你怎麼在他‘門’口,昨晚你該不是在他房裡睡的吧?嘖嘖……”
疤眼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讓我很快聯想到了一個詞語,氣得我衝他罵了句:“滾,你他媽才搞基呢?我是起得早出來碰上而已!”
疤眼又白了我一眼沒在說什麼,我也權當這是個玩笑。距離登機還有兩個小時,爲了怕耽誤時間,我們早早收拾好行李。在賓館‘門’前叫了一輛出租車,吩咐開車的師傅去機場。
路上所有人都沒說話,我看着窗外一帶而過的街景,心卻想着自己這就要離開東北了。
坐在副駕駛的吳俊,突然跟司機說了句:“你的手抖什麼?很冷嗎?”
吳俊的話吸引了所有的注意,也包括我。之前一直看着窗外想事,沒有注意司機。現在看看,哪位戴着黑‘色’鴨舌帽的年輕司機,手還真是抖個不停。
“我說哥們兒,現在又不是冬天!你至於抖成這樣嗎,我看你該不會是腎虛吧?”
疤眼的這一句讓哪位司機抖得跟厲害了,我又想起了姜欣說老爺子派人來抓我的事,這人難道是老爺子派來的?
還被等我發話,吳俊就扣住了司機的一隻手,‘逼’問他:“說,是誰派你來的!”
“啊!我不是故意要害你們的!”哪位司機大叫的同時,來個急轉彎,轉進了右邊的衚衕裡後,又來了個急剎車。
坐在副駕駛上的吳俊,因爲沒有系安全帶,受到慣‘性’撞向玻璃暈倒了。那位司機趁機擺脫了吳俊的手,打開車‘門’跑了。就在這時候,衚衕裡出現了十多個拿着鐵棍的‘混’‘混’。
疤眼瞪大了眼睛,看了眼那幫人說:“這尼瑪都什麼年代了,還在搞古‘惑’仔啊?小二爺,你先看眼白‘毛’,我下去看看什麼情況。”
我急忙拉住了疤眼讓他別出去,畢竟對方的人數是我們幾倍,還都拿着兵器,讓疤眼一個人出去還是太危險了。
疤眼卻不聽我的話,執意要出去:“才這麼幾個雜魚,我分分鐘能幹倒他們所有人,你和我堂弟就等着看戲吧!”
“哥,小心啊!”黃明鑫看着疤眼開車‘門’時說了句。
我心說這下可不妙了,下車去打開了前排的車‘門’,試圖叫醒昏‘迷’的吳俊。好在吳俊很快恢復了意識,聽我說對面有人攔着我們,就立即下車朝疤眼他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