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後面人的呼喊,沐歌擡頭看了眼梟墨軒,梟墨軒將人拉到自己身後,轉身看向叫喊的人,“有事?”
男人指着他身邊的沐歌說道,“就是她,剛剛就是你推了我一把,所以才讓我撞掉了,這位先生手上的股東花瓶,所以得你賠。”
沐歌眉頭一挑,好笑的吐出倆字,“碰瓷?”
梟墨軒看了眼沐歌,微微點了下頭,“看情況的確如此。”
“你們倆說誰碰瓷呢?明明就是你剛纔路過的時候推了我一把,還說不是你?”
沐歌扯了下梟墨軒的手臂上前出聲道,“你這大哥很逗啊,我連你站在那兒都不知道,咋撞的你?”
“剛剛從這裡經過的就是你,你看看難道還有別人?”男人指着馬路上的行人,沐歌他們前面的確沒人別人。
白書涵覺得這個男人好不講道理,於是出聲說道,“你這個人好奇怪啊,明明背對着我們,怎麼就知道是誰推了你一下,你身邊明明站着這麼多人,你怎麼不說是旁邊的人對你做了什麼?自己打壞了人家的東西就趕緊賠錢,訛別人算怎麼回事?”
“你們是一夥兒的對不對?”男人指着白書涵,臉色及其難看的說着。
“我們是一起的怎麼了?告訴你啊,你要是這麼不講道理那就報警處理好了。”白書涵覺得這事報警處理最簡單,一查不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梟墨軒看了眼白書涵,夜行連忙扯了下她的手,“別說了。”
“行啊,想報警是吧,行,你們現在就報好了,這麼多人都看着呢,你們幾個是不是看見她推我了?”
原本站在男人兩側的人都出聲說道,“沒錯沒錯,就是她。”
其實這些人並沒有看見,但因爲若不指正沐歌,他們便會受到懷疑,所以他們自然清楚如何做纔是對自己最好的選擇。
因爲沐歌走的是裡邊,所以正靠近人羣,但沐歌敢保證她走過來的時候沒有碰到任何人,但現在經過這些人的一口指認,她還真的是百口莫辯。
不過,這些人是不是一夥兒的?
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這些人看見他們從那邊上來,又都不是當地人,所以想要訛詐一把賺點錢吧?
站在一旁的梟墨軒,一手握着沐歌的手,一手插在兜兒裡,冷冷的睨了眼叫囂的男人,“你確定是她推的你,而不是我推的你?”
男人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顯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愣了幾秒鐘之後才說道,“不可能,剛纔明明是她走在這邊,一定是她推的我。”
觸及梟墨軒的眼神,還真是讓人忍不住肝顫,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咬着牙硬着頭皮一口咬定。
沐歌抿着小嘴淡淡一笑,“大哥,說實話,你是不是覺得我好看,故意用這招搭訕?”
男人表情有點抽搐,估計是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個主,都這個時候了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想多了,你們趕緊把錢賠了,不然都別想走。”
沐歌看了眼梟墨軒,“老公,咋辦,人家讓賠錢,要不你把我賣給他們吧?”
梟墨軒擡手揉了揉她的發,“行,我先跟他們談談價錢。”
“嗯,多賣點哈,先讓我填飽肚子。”沐歌說着眨巴了幾下眼睛,嘴角帶着笑。
而兩個人玩笑的話語,讓一旁的男人更爲惱火,“你們兩個人我們又不是人販子,趕緊籌錢,你這東西多少錢跟她說,我還有事沒空跟你們耗在這裡。”
男人說着要走,夜行見梟墨軒給了自己一個眼神,他連忙上前擋住男人的去路,“等等。”
“我都說了,你們有什麼事跟那個花瓶的主人說,跟我說不着,也沒用。”男人看着夜行,依然打算離開,但卻被夜行再次攔住。
“這麼急着走做什麼?一會兒協商不好,可能真的要報案也說不定,你走了誰來指正我們呢?”梟墨軒說着擡腳穿過人羣,看到地上打碎的花瓶微微蹙起眉頭,雖然他不懂什麼古玩,但他也十分清楚,這不過就是個局。
古玩的主人是個女人,大概30幾歲的樣子,長得不錯身材也不錯,看了眼走上前的梟墨軒,眼神中忽然閃過一抹驚喜,“其實也不過是個瓶子,看幾位的穿着打扮也不是俗人,何必費這麼多口舌,我這瓶子本也不是什麼真品,但也值個七八萬塊,所以你們給錢我走人,大家兩不耽誤。”
沐歌一聽是個女生,連忙走上前來,瞧了瞧這不俗的面容和身材,還有她十分得體的穿着打扮以及她漂亮的妝容,“這位美女倒是爽快,可是別說七八萬,七八千我們也沒有,七八十倒是有,要麼?”
瞧她看梟墨軒的那眼神就有問題,所以某小姐說出來的話自然沒好氣。
女人看向說話的沐歌,“小妹妹,你要這麼聊天,可就沒什麼可談的了,這東西即便拿去驗,也至少是我剛剛說的那價格,你真以爲我是在訛人?”
“你訛不訛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打碎你東西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剛剛那個男人,而你們應該是一夥的吧?”沐歌在問這話的時候,環顧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忽然發現這裡竟然有家當鋪,一時間她有了更多的懷疑。
“現在說的是,你們到底要不要賠錢的問題,剛剛那個打壞我青花瓷瓶的男人,有證人證明是你推了他,那麼也就跟你有直接的關係,所以不找你賠又找誰呢?”
“我看你們是想折現,卻在當鋪被拒,又不想低價出手,所以選擇碰瓷這麼一招吧?”沐歌擡手指了指當鋪的方向,女人順着她的指尖望去,倒是對沐歌有幾分欣賞。
“我的確去過那當鋪,也的確是想出賣這青花瓷,但老闆給的價位的確太低,所以本想去附近的另外一家看看情況,可不曾想走到這裡就被打碎。”
“你要這麼說就更加跟我沒有關係了,因爲我們走過來的時候,你的東西已經被打碎,而且我覺得那個男人就算跟你不是同夥,你們也一定認識。”沐歌覺得如果他們不認識,她不會這麼輕易放那個男人走開,畢竟是他直接讓她遭受的損失。
“行,既然這樣我們就報警處理吧,但這些人可都能作證,證明是你推了他,而他呢我也的確認識,因爲他是附近的商販。”女人完全不在乎的口吻,似乎認定了要讓他們賠償。
梟墨軒看了眼這女人,“報警可以,但你要想好,你這東西的來歷可是清楚明瞭,還有這些個人到底有多少人跟這個男人有關,想要查證其實很簡單,所以奉勸你一句,控告需謹慎。”
女人淡淡一笑,“你明明是個聰明人,當然清楚我若敢報警,就一定有我能證明的東西,所以我再問一邊,你們是要賠錢,還是要報警?”
沐歌正要說話,卻被梟墨軒出聲阻攔,“不如先吃點東西聊聊天,再說你這打碎的青花瓷如何?”
“還是這位先生知道如何交際關係,行,那就先吃飯後說賠償,你跟着走吧?”女人說的你,正是剛剛那個污衊沐歌的男人。
男人點點頭,仔細觀察會讓你覺得這個男人有點怕這個女人,顯然梟墨軒和沐歌包括夜行都看出了門道,只有白書涵傻傻的不知道,還有些不高興的咕噥着,“哼,討厭的男人,滿嘴謊話,跟你說一會兒我們吃你看着,我們坐着你站着,壞人不應該跟我們走在一起坐在一起。”
男人略有不滿的看了白書涵一眼,白書涵立即梗着脖子懟了過去,“看什麼看,我說的那句不對,誣陷別人,也不怕天打雷劈?”
一旁的沐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噗,哈哈哈,能讓你如此生一場氣,他也算是個人才了。”
在沐歌的印象中,白書涵是個很文靜很有內涵的大家閨秀,從未見她說過什麼難聽的話,或者跟什麼人疾言厲色,所以才覺得她是真生氣了。
男人有點惱火的瞪着她,“告訴你們,若惹急了我,你們誰都別想好好離開這裡!”
沐歌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口出狂言的男人,“你這話說的很狂妄,既然你如此厲害,爲何打碎了一個花瓶還要栽贓給別人,又爲何她的一句話你便不敢反駁。”
“我……”男人被問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狠狠的瞪着沐歌。
走在梟墨軒身邊的女人見後面的幾個人正在說話,便用手在身前比劃了幾下,梟墨軒微微蹙眉,同樣的用手勢回覆了她的問題,在這期間兩個人都在無聲的交流,用他們的方式。
“你怎麼?你是想要幫她,卻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所以才用這麼濫的招數?”沐歌實在是氣得慌,飯沒吃呢就惹了這麼一身麻煩。
男人在聽見沐歌的問題之後,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前面的女人,“我跟她的事情,跟你們無關,不想找麻煩就少問。”
“我們也不想找麻煩,是你在找我麻煩,你說我能怎麼辦?”好好的走個路,也能被他們碰瓷,她是有多幸運?
她甚至都在懷疑,是不是誰在背後故意安排?
“那隻能說你運氣不好,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男人在說話的時候,總是看着前面的女人。
沐歌瞧了瞧出聲詢問道,“你喜歡她?”
“你的話真的太多了。”男人咬牙切齒,眼睛裡的怒火顯而易見。
“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這有那麼難回答?還是你沒膽不敢表白?”沐歌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跟梟墨軒走在前面的女人,這兩個人走路的距離倒是不遠不近,一路上也沒個交談,是個什麼情況?
正常來說,不是應該談談賠償的事情,或者這女人問點什麼嗎?
“我說了,我們倆的事情你少問。”男人哼了哼,快步向前走去。
沐歌看了眼夜行,“一會兒照顧好小白。”
“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說不好,或許吃飽了,會想要活動活動筋骨。”沐歌說着從口袋裡拿出一跟棒棒糖來,隨後塞到嘴裡一邊走一邊吃着,倒是沒追上前去粘着梟墨軒。
爲啥?
因爲她想看看,這倆人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在感覺到男人追上來的時候,梟墨軒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沐歌,並對她招了招手,“過來。”
沐歌翻了個白眼,這傢伙,剛想起她來?
還是,見男人追上去,他跟那個女人也不方便說話,纔想到把自己叫到身邊?
嘶,這倆人不會認識吧?
可是不對啊,梟墨軒說對這裡並不熟悉,怎麼會認識她呢?
一邊琢磨着自己也快走了兩步,前面的女人回頭看了眼沐歌,“前面有家不錯的海鮮加工廠,既然你們是外地來的,不如就去這裡嚐嚐味道如何?”
沐歌微笑着點頭,“成啊,海鮮是我們的最愛,正好看看這裡的海鮮坊有什麼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