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死城(二)

阿爾泰,這個名字曾經是百姓安居享樂,國家強盛的代名詞。阿爾泰,這個曾

是一顆正在冉冉升起的耀眼的巨星,就像天狼星一樣閃耀的巨星,那是如此輝煌顯

赫。阿爾泰,那曾是一個不可一世,天下萬國皆臣服的帝國。阿爾泰,它代表了世

界的中心,曾是無數人心中嚮往的神聖不可攀的國度。

然而,不知是天存不公,還是天命弄國。那顆正在冉冉升起的巨星卻被一場大

震盪從半空硬生生的扯了下來。阿爾泰,就毀於那一夜之間。有人說,那夜從天外

飛來了流火,夜空被流火燃燒得通紅,同時把帝國的一切繁華也燒成了灰燼。有人

說,那夜大地在劇烈的搖晃,無數的山在崩塌着,夜空裡盡是無處落腳的飛鳥,海

水也在不斷地衝擊併吞噬着阿爾泰。有人說,它覆滅是因爲一場從帝宮裡傳開的瘟

疫,是瘟疫吞噬掉整個帝國,隨後瘟疫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一切,就像是謎一樣

,到底哪個傳聞是真的,無從考證。但阿爾泰帝國就在那一夜之後迅速土崩瓦解了

,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阿爾泰帝國土崩瓦解之後僅僅一年的光景,在它原來的疆土之上,竟有七座城

池如雨後春筍般,只消短短几個月的便建立起來的龐大城池。這七座城池分別是,

不死、不夜、中州、東夷、西陵、荊南、北荒。而阿爾泰帝都的原地帶,則變成了

一片無法地帶。因爲那裡在那場一夜的災難後變成了荒原,現在那裡除了匪徒,只

是一個連飛鳥在遷徙時都不願意經過的地方。

——關於不死城,就如同其他六大城一樣,都有着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在阿

爾泰帝國覆滅之前,那七個城池只不過是默默無爲的彈丸小地。它們的崛起,就像

披帶面紗的不死城主一樣詭異。

不死城宮,就坐落在不死城最中心的地帶。在那裡,有一座名爲紫薇的城堡。

不過最爲引人注目的還是那高聳入雲的紫薇塔閣。不死城所有的軍政法令,便是從

紫薇閣傳遞出來的。至於不死城的決策者,決定不死城命運的人,更像是神話中的

人物一般,是那麼遙不可及的存在。

自從傳聞不死城主失蹤的消息開始,許多人已經在議論:不死城難道要重蹈阿

爾泰帝國的覆轍嗎?

只是這個傳聞,竟然歷經二十年的議論也未得出結論。不死城的人議論了二十年,

擔驚受怕了二十年,也平安勞作了二十年。

成長需要時間來疊加。整整二十年後。

某個無聲夜裡,月亮出奇的圓潤,出奇的大,就像伸手即可觸摸到一樣。在阿

爾泰的荒原的中心,突然地動山搖起來,黃沙在鬆動,似乎是因爲什麼驚動了在黃

沙之下沉睡的巨人。隨後那些鬆動的沙塵竟像沙漏流沙一樣,都在往地下流去,不

消片刻,卻是看見一隻巨鳥振翅呼嘯飛起,長鳴一聲掠過巨輪明月,向東邊的不死

城飛去。這隻巨鳥所過之處,飛鳥不眠,一路爭相迎送。在巨鳥的背上,赫然站着一

個披帶面紗的人。巨鳥飛往中心的紫薇閣方向飛去,在通往高聳入雲的紫薇閣的那座吊橋前盤旋而落,當巨鳥觸地時可以看到吊橋的鐵鏈在微微的晃動,能聽到鐵環互相打擊而發出的響聲。吊橋下面的是一片白茫茫的迷霧。

在巨鳥輕輕地觸地後,從它的背脊上緩緩走下來一個身着一襲白衣的人,挽着手

往紫薇閣漫步走去,輕拂而過的微風差點便吹掉了他臉上的白紗。而在它身後的巨鳥,則在一陣機關轉動聲過後摺疊變化成了一隻黑鷹,呼嘯而起飛向了紫薇閣的銀頂,盤旋而落,抓立在那被雲霧籠罩着的塔尖上。那座通往紫薇閣的吊橋,只有不死城的決策者纔有資格踏足。這個消失了二十年的不死城主,在這一夜終於回紫薇閣了。

在紫薇閣的頂層,那沒入雲端的議事大殿,早已有人在等候他了。踏進機械吊

籠,這個靠機械之力運轉的吊籠很便把他送到了那個他闊別已久的議事大殿。

“城主!”在前腳剛踏進議事大殿的瞬間,衆臣子即向他鞠躬行禮。

這位城主旁若無人般走向大殿盡頭的高臺,沒人看得清楚那白紗下的表情。他信步

走上高臺,站在那個闊別二十年的不死鳥之椅前,只見他迅速地轉過身,雙手向後

一甩衣尾便坐在了椅子上,只瞥眼而過腳下不敢有所動作的臣子們,慢悠悠地說道

:“諸位,不必多禮!多年未見,諸位都可好啊?”

“回城主,託您的福,臣子們都好!只是老了許多。”站在最前的一位大臣畢恭

畢敬地往前跨了一小步。在那樣的情況,敢第一個出來說話的大臣絕非普通大臣。

她就是當今的阿爾泰人人都說,只需她一顰一笑之間,能興一國,也可滅一國的伊言

。一個衣着古風清雅,擁有高挑曼妙的身材,精緻的五官的人。即使過了二十年,

在她身上似乎也看不出她有過一絲一毫的變化,彷彿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妖媚。身

爲當下阿爾泰最聞名遐邇的“相爺”,但那名稱只是增添了幾分人們對她敬畏之心

她又被不死城的人成爲天女相王,即丞相中的王。

“我們不死城的女王,還是和二十年前的一樣,絲毫沒變,那無須包含誇大成分

的美貌,還是和二十年前那樣的驚世。”紫薇城主說這句話時眼神有些遊移不定,

稍微仔細點的人甚至可以看出來,那臉上表情有些不知所措的成分,因爲他始終沒

有直視伊言。而伊言,卻是一副什麼也沒聽到一樣。這樣反倒沒有誰能揣摩到她心中所想。

“呵呵……”在紫薇的臣子裡除了伊言之外,都附和而笑。”

“紫薇,你廢話少說!我們幾個今夜前來,不是爲了聽你們君臣嘮叨家常的。我

們的目的,你比誰都清楚,那個二十年之約,今日是履行之時了!”聲音粗重雄厚

且響亮。說這話的人眉宇粗獷,方臉。

“我說是什麼人竟敢不向本城主行禮,原來是你們幾位城主啊!不知道你們幾位

過得也可好?”不死城的紫薇城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紫薇,你個不男不女的,你少裝!二十年前的約定,難不成你想不作數?”還

是那把響亮的聲音。

“這自從阿爾泰帝國覆滅至今轉眼便是二十年。想當初阿爾泰覆滅之前,我們在

場的各位城主,只不過是無名小卒。如今,稱王的稱王,還沒稱王的心裡已然想着

稱王,或者已然把自己當王了,而我,過了二十年還是一介城主。而我這心裡,也

從不敢想稱王之事。不過我想說的是,荊南王,我給你些許薄面,還是勉強稱呼你

一聲你那自封的荊南王,若是不給,你連我這殿門,都別想進踏足!”本是正襟危

坐的紫薇城主上半身往前稍作俯傾,雖然他的“怒”沒有表達與字裡行間,雖然戴

着面紗,但看那目色和那副擺出的架勢,已然天下唯他了。

“紫薇,老子今天非要把你那面紗這拆了不可!”荊南王怒氣衝衝一副摩拳擦掌

的樣子,剛想要有什麼動作,但被其他幾位城主及時制止了。

“哼,荊南人就是荊南人,再給你二十年,還是蠻夷一個!上樑不正,下樑就沒

什麼指望了。”不死城的伊言女王泰然自若的如是譏諷。

“衆所周知,你不死城本就是七大城池裡疆域最廣,實力最強的,而且還有一位

人人知曉的能臣。今天看來,你並不打算履約了!”紫薇城主的臣子個個都怒目相

向看着他們幾個人。西陵城主搶站到荊南王前面先是看了一眼泰然自若的伊言,然

後淡然一笑才又說,“紫薇,今天在這裡你可以以多欺少,但出了你不死城,恐怕

你就沒資本了。”

“哎,西陵,你這說又是哪裡話?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本人又何時確切說過不

履約了?”紫薇此言一出,大殿內除他自己或者還有那位伊言,沒有一個知道他的

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既然履約,爽爽快快地簽訂協約就行了,少浪費時間!”荊南王明顯沒什麼耐

心。

“我說,”紫薇繞着幾位城主慢悠悠地走了一圈,最後走到荊南王面前時停下來

繼續說,“荊南王,你就不怕,明天我就發兵把你荊南給滅了?”

“你敢?!”荊南王對着正往高臺走回去紫薇城主怒吼,眼珠都蹦出來了。

“休得無禮!”紫薇的大臣們異口同聲地說到。

“紫薇城主,我等與你身份本就同等,你與我等,也並無君臣之分!你,休要欺

人太甚!”中州城主泰然自若地站着。

“天下人皆說,中州,乃是天下禮儀之邦。今日所見所聞,果然還是中州城主懂

禮數!”紫薇城主話鋒急轉。“不過,還是請諸位回去吧!”

“也好,那我這便回去了。只不過……”大殿之內本是一片譁然,但北荒城主打

破了這譁然之狀。他是第一個打退堂鼓的人。但他卻故意欲言又止。只是這回,其

他幾位城主開始搞不清這個北荒城主打的又是什麼算盤。

“北荒神,但說無妨!”座位上的紫薇城主頭歪一邊,用手託在太陽穴的位置,

似乎一切已掌握手中一樣。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衆所周知,我北荒,乃是極寒貧瘠之地。承蒙各位不棄,

承認我這個北荒神。而那個二十年之約與我北荒,似乎也無多大益處,所以我就不

奉陪了。至於紫薇城主,希望你以後可不要騷擾到我北荒即可!”北荒神突然大轉

彎的態度是其他城主意料不到的。

“北荒神,言重了,您這說的是什麼話嘛?好。來人啊!馬上安排北荒神個上好

住處,不得怠慢了。明日即派出精甲之士三千護送回北荒!以免遭到他的人暗算!

”紫薇城主眼神看向其餘幾位城主。這讓那幾位城主頗有些不自在。

“多謝紫薇城主的提點。這就告辭!”北荒神轉身便走了。

“這個老匹夫——這個不男不女的,明明就是不想履約,還做作什麼?”對於北

荒神的“臨陣退縮”,荊南王雖甚是不滿,但在別人的地方,怎好發作?只得自言

自語般地偷說着。

“也罷!非仁義至信之人,不必再多費脣舌。我,這也告辭!”中州城主悻悻而

去。

“中州主,慢走!恕不能遠送了。我也相信,其餘在場的各位包括剛走的北荒神

,都不會有人打你禮儀之邦的主意的!”紫薇故意大聲地對着尚未走遠的中州城主

說,但質疑的眼神卻故意看向東夷王,“你說對吧,刀不離身的東夷王?”西陵城

主和荊南王也把質疑的眼光投到了東夷王的身上。

“紫薇城主,這就告辭!”在這幾個城主中,從來到紫薇閣,由始至終都沒有說

話的東夷王說了第一句也是最後一句話。

“告辭!”西陵王也拂袖而去。

“怎麼,荊南王,你還想留下來讓我履那二十年之約?也好,不過我倒是有個兩

全其美的辦法,等我把你荊南滅了,而後再封你爲王,讓你永享太平富貴,你覺得

如何?”紫薇城主看着最後一個尚未離開的荊南王,頗有不屑。

“不敢!告辭!”荊南王自知再說什麼已是自討無趣,此時的他已是孤掌難鳴!

“散了吧,都各自回去歇着,有事明日再議。”面對疑惑、憂慮、竊竊私語卻又

不敢直視的衆臣子,紫薇的聲音中隱藏着些許的疲憊。

衆大臣都走了。在空寂的大殿內,唯獨伊言還站在原地,但是她又不說話,好

像在等什麼。

“你還沒走啊,伊言?怎麼了,還要事要商議嗎?”坐在不死之椅上已盡顯疲憊

之態的紫薇城主看見未走的伊言,腦海裡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但卻又不該是他想起

來的。

“怎麼,二十年不見,一句話都沒得說嗎?”此時的伊言根本就沒有剛纔的那般

泰然自若,和一個普通女子無異,只是那容貌非一般女子能比罷了。

“啊?什麼話?”剛纔那一個天下唯他的紫薇城主在這一刻也變了,變得有些不

自在。

“……”伊言臉上的表情儼然是,什麼,該說什麼你還要來問我嗎?

“哦,那個,這二十年,辛苦你了!”紫薇城主支支吾吾之中又有些遲疑。他不

知道他這個句話之中哪個字說對了,哪個又說錯了。

“沒,沒,沒什麼!”不知道爲什麼,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伊言的眼眶已

經紅潤了。那個文可興一國,武功謀略可滅一國的伊言此刻僅僅是說那幾個字,但

卻是那麼艱難。

“那……”紫薇城主卻像是一個找不到話題的人一樣。

“冥雪閣一事,已經辦好了!”在寂靜森嚴的大殿裡,伊言在轉過身的那一刻終

於忍不住抽泣起來。她抽泣着小跑出大殿。但紫薇城主卻像是渾然不覺,只輕聲說

了個“好”字。此時的他正全身放鬆疲軟地靠坐在原位閉目養神。良久之後,等他

睜開眼才發現伊言早就走了。

月光滿地,靜靜地流淌着。

夜裡的迷霧漫浸着那座通向紫薇閣的鐵索大吊橋。

一條條通體油黑的鐵索看起來是如此冰冷。有一個人在吊橋的另一端等着伊言出來。他披着一頭黑色短髮,身着黑色束裝,就連披風上的羽毛也是黑色的。他雙手挽於胸前,站立在橋頭耐心的等待着。伊言從大殿出來,經過吊橋時終於覺得胸口一熱,有一陣血氣逆流經脈而上。她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忽然的,胸口的劇痛讓伊言不得不單膝跪下來緩解,撲哧一聲,她嘴角還是滲出了一絲鮮血。

“呵呵……”單膝跪地的伊言用純白袖口擦去了嘴角的血跡,只是冷冷一笑。

“師傅,你怎麼了?”守候已久的人奔跑着到伊言的面前想要把她扶起來。

“沒事。”伊言擡頭看見來的是自己徒弟,馬上故作沒事一樣,下意識地躲開

徒弟的雙手自己吃力地站起來,恢復了往日的嚴肅接着說,“無影,你怎麼可以來

這裡?非‘決策者’來這裡是死罪!你快走!”

“我,我特別的擔心你!師傅!”這句話,就像是憋了許多幾年一樣。無影咬咬牙終於說出了口。

“放肆!”伊言情緒一激動,那逆流的血氣再次翻滾,胸口又是一陣劇痛,竟昏

厥過去了。

“師傅!”說時遲那是快,無影強有力的雙手接住那幾乎接觸到了地面的纖弱之軀,抱着她飛奔着往相府而去。

“……”白紗因風而飄動着,短暫的昏厥過後,伊言的意識也在慢慢恢復。細長

的睫毛輕輕地眨動幾下。她睜開眼,看到的明明是自己徒弟無影的臉龐,但一時之間卻什麼也不想說。她自己也不知道,那究竟是恍如隔世的錯覺,還是餘夢未冷。

“師傅……”飛奔着的無影知道伊言已經恢復了意識。

“噓,不要打破這一刻的美好!我情願再也不要做夢,也要保持這一刻的永恆。

”伊言的雙手慢慢向無影的後脖伸去,而後十指相扣在一起,放心地在無影的懷裡

睡過去了。

無影的嘴角一閃而過一絲笑,即使他知道這一刻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都是欺騙

。即使如此,無影也只能加快飛奔着的步伐,速度如鬼魅般地移動朝着相府而去。

沒過多久,無影終於回到了相府。夜半時分,府裡所有人都還在夢鄉里,叫門肯定

無人,只見他輕輕一躍便跳過相府的圍牆。但在落地之後卻聽聞他喊了一句:“誰

,出來!”果然,他身後的梨花樹的面後緩緩走出一個肌膚如雪,擁有一張皙白紅潤的小圓臉,佩戴着一雙精緻小巧的耳環,一閃閃的反照着月亮的光芒。髮梢細眉之間,再到腳都瀰漫着冰冷氣息的綵衣女子,盡是一臉的羞怯。但即使那女子的羞澀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擁有令人無法抗拒的清逸,加上全身瀰漫的冰冷氣息,給人的感覺像是嚴冬豔陽雪原上空的一道若隱若現的彩虹,但無影偏偏沒看在眼裡。那女子悻悻的剛走前幾步,身後那棵梨花樹上的白梨花竟化作了冰狀粉末,“嘩啦啦”地散落了。在她的頭上,繫了一個小小的髮髻,髮髻裡插了一根冒着寒氣的髮釵。那頭上唯一的一根小發釵極其精緻,宛若一把微型的弓弩。

“無影,你抱着的是誰?”那個從梨花樹後走出來的人看見無影手上抱着一個女

子,待她走進仔細一看後馬上又變得詫異和像是有些氣急敗壞地說,“啊,師傅,

你們?”

“什麼我們?師傅受傷了內傷!還有餘夢你,以後不要隨便到梨花叢這裡,把花

都弄落了,師傅會難過的!”無影說完便沒有再多做理會,直接往伊言的房間箭步走去。

“哼……”那個綵衣女子嘟囔着緊隨無影后面,臉上左深右淺的酒窩並不太明顯,生氣嘟嘴時耳朵那對精緻小巧卻盡顯優雅的耳環在微微晃動。

“餘夢,快去把藥離叫來!”無影把伊言輕輕放在牀上,爲她蓋上了被子。

“哦!”姓餘名夢的那個綵衣女子有些不情願。

“哦什麼!快啊!”無影把餘夢往門外推着。

“別推我!我這不是在走着嘛。”餘夢迴頭再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人。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餘夢剛出門後在走廊拐角就遇到無影口中的藥離女子。這個女子雖然滿身的中靈草味,但其言行之間表露的氣質遠遠比餘夢要成熟莊重,加上高挑勻稱到恰到曼妙絕姿之處的身材,令人看起來總是不失大氣。她是伊言的大弟子。她最喜歡的是淡米黃色的裝束,所以許多的服裝大都是這一色調。她有着一頭天生的波浪捲髮,但她喜歡側分。

“師傅……”餘夢捂住鼻子才又接着說,“師傅受傷了!”

藥離聽了之後有些生氣地瞥了一眼餘夢,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這樣?”

“哼……誰叫你滿身的藥味。臭死了!”餘夢埋怨到。

“藥離?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無影遲疑了一下。“快,看看師傅怎麼樣了?

要不要緊?”

“看樣子,師傅是受了內傷!”藥離先是看了看躺在牀上的伊言,然後才坐下在

牀邊把脈,再細看一眼沉睡中的伊言後又擡頭看看無影。“師傅怎麼會受這麼重的

內傷?”

“我……”無影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無影,你怎麼了?平時從未見你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的!”藥離質疑的眼光直

逼無影。

“我看,只怕還是爲了紫薇!”餘夢脫口而出。

“住口!”無影和藥離異口同聲地叱喝。

“什麼?”餘夢一臉無辜的看着異口同聲的無影和藥離,“難道我有說錯嗎?二

十年了,今天那個紫薇剛回來,師傅就變成這個樣。你們兩個這樣看着我,難道是

我的錯嗎?啊?是我的錯嗎?說啊!”

“我們不是那個意思,餘夢!”面對一臉無辜和一口氣嘰裡呱啦地逼問着的餘夢

,場面甚是尷尬。還是作爲大師姐的藥離走過去拉着餘夢的手,像是對待小妹妹一樣輕聲細語說。“好了,別生氣了。走吧,我們出去,讓師傅好好休息!”

“你們先回去吧。我,我留在這裡守着。”無影盡力掩飾自己有些不自然的神色。

“那,好吧。”藥離拉着餘夢的手想要往門外走。

“好什麼好?一個滿身的藥臭味,一個,一個……”餘夢指着無影卻說不出來話

。只見她甩開藥離的手向門外跑去,但卻一頭撞上一個看起來雖然溫文爾雅,但即使手裡握着一把古摺扇卻沒有半點書生氣質的男子。“還有你死楚歌,都三更半夜了還拿着把扇子跑來這裡幹嘛?”

“我……”被餘夢撞個正着的楚歌想要說些什麼,但餘夢已跑遠了,所以他只好

轉過頭,面對着藥離忙不迭地收起扇子,才又斷斷續續地說,“餘夢那小丫頭,是

怎麼了?突然間發那麼大脾氣。哦,對了,我剛纔聽到有些動靜,便過來看一看。

怎麼了,藥離?”

“只是師父受了內傷。明日我開些藥就行了,只是需要休養一段時間纔會好。”

藥離淡淡地說。

“啊?”楚歌先是一驚然後又馬上恢復平靜只淡淡地說,“哦。”

“楚歌,我說,爲什麼你和餘夢一樣都一點都不關心師傅?”藥離橫眉怒視地看

着楚歌。

“哇!藥離你,你幹嘛這樣看着我。”楚歌被藥離的怒眉嚇着向後跳開一段距離

,又手舞足蹈的比畫着,“——不是,師傅他,我們……哎,藥離?”

“算了。回去吧。屋裡有無影守着師傅。”藥離身影漸遠,慢慢的隱退在那片梨

花園中另一頭。

“唉……無影師弟。”楚歌搖搖頭也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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