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你們倆怎麼在這?”呂芳圓有點驚奇。
“嗯,我們是他的朋友。”郭慕華心情悲傷。
沈進國被整死的經過郭慕華是後來才知道的。
原來李老順那天逃走後,沈進國隨後駕車離開,他知道李老順肯定會報復他,所以他關了小超市躲了起來。沈進國沒有結婚,孑然一身,也就沒有任何的牽掛,他不和任何人聯繫,不用手機,幾乎是一點的痕跡都不留。這樣的一個人躲在茫茫的城市裡,李老順的兄弟雖然多,但想要找見他,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老順的兄弟們找了十幾天,人困馬乏的,一點消息也沒有。
李老順瞪着眼,咆哮了,“給我找!就是死也要把他給我找出來!”他被沈進國捅了兩刀,幾乎致命,現在他對沈進國的恨已經超越對郭慕華的恨了。他發了怒,手下的兄弟們都有點戰戰兢兢。
“老四!”李老順衝着何老四吼:“你親自帶人去找,不管花多大的代價,都要找到他幹了他!”
何老四臉色鐵青,“大哥你放心,我肯定找到他!”帶人離開。
下樓的時候,何老四迎面碰見了上樓的老八。
老八救了李老順的命,現在已經被提拔爲李老順的貼身保鏢,成了李老順的親信了。“四哥。”老八一瘸一拐的微笑的向何老四打招呼,他的大腿上被沈進國紮了一刀還沒有好。
何老四笑着:“老八這回很不錯嘛,能幹了沈進國。”
“應該的,大哥有危險的,當小弟的能不上前嗎?”老八一臉諂媚的笑。
何老四看着他又笑了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一個小時後,何老四把以前張偉強的舊人馬全部招集到樓下的大廳裡開會。這些人對沈進國應該有點了解,何老四想從他們嘴裡找點線索,比如沈進國在幷州有什麼親戚啊,喜歡去哪裡啊?從這些地方入手,也許能找到沈進國的下落。
在座的有趙四、李勝利,黑壓壓的一共幾十個人。李勝利和趙四襲擊郭慕華失敗,在醫院又被郭慕華補刀之後,兩人是徹底的老實了,最近一直都在養傷,今天是被何老四強行通知來的。
“事情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說,”何老四取出一支菸點着了,“沈進國現在躲起來了,我們必須找到他,有什麼能提供的,你們就說說吧。”
在座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說不出什麼來,雖然他們都是張偉強的老人,曾經是沈進國的手下,但對沈進國還真沒有多少的瞭解,沈進國的爸媽已經不在,孑然一身,他們也沒有親屬線索可以提供。
何老四等了一會,見沒有人吱聲,他皺起了眉頭,“就沒人能說點什麼?”
李勝利等人面色鐵青的搖頭。
“四哥……”這時,趙四猶猶豫豫的說了。
“什麼?說。”何老四看向趙四。
“沈進國會不會已經跑了?不在幷州了?”何老四遲疑的問。
“不會。”何老四搖頭:“沈進國是誰?他是曾經的幷州老二、牛鼻哄哄,這個人腦子裡一根筋,他絕對不會跑。他一定還躲在幷州。”
“嗯,那我有一點可以提供,不知道有用沒用……”
“說。”
“沈進國喜歡吃包子,尤其是早上……”
何老四的眼睛立刻就亮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第二天的早上,幷州市大街小巷所有的賣包子的地方都被監控了起來,何老四相當的小心,他派出監控的人都是手下最機靈的混混,人人一把手機,像煙電影一樣,都喬裝改扮,有的混混裝成吃客,有的混混裝成做小買賣的,總之,一個個都成了地下黨,只爲了掩飾痕跡,不讓沈進國發現。
何老四在新源大酒店坐鎮指揮。
8點多的時候,在老城東北的吉祥包子鋪,負責監控這家包子鋪的兩個年輕混混看見一個人走進了包子鋪,這人穿着發白的T恤和褲子,戴着帽子和墨鏡,騎着一輛自行車來,到了包子鋪前,把自行車往旁邊的牆上一靠,上了鎖,左右的看了看,然後就走進了包子鋪。跟老闆要了一屜包子,坐在角落裡慢慢的吃了起來。
兩個年輕混混注意到這人走路的時候,微微的一瘸一拐,顯然是一個瘸子,而且年紀也很沈進國差不多。
他們立刻向何老四報告。
何老四帶着大批的人馬隨後就趕到。
在金盃車裡,何老四拿着一個望遠鏡向包子鋪裡張望了一下,然後放下望遠鏡冷笑,“沒錯的,就是他。”取出手機,向李老順報告這個消息,“大哥,我找到沈進國了。”
兩分鐘後,何老四帶着四個兄弟走進了包子鋪,四個兄弟手裡拎着砍刀,用報紙裹着,更多的兄弟站在包子鋪的外面,將包子鋪圍的鐵桶一樣。
這家包子鋪的生意不是太好,吃飯的人不是太多,連帶沈進國不過七八個客人,當門口一下出現這麼多的人,而且一看就知道是混混時,包子鋪的客人紛紛扔下包子結賬走人跑。不到一分鐘,包子鋪裡只剩下沈進國一個客人,還有戰戰兢兢的老闆和夥計。沒有人敢報警,誰都知道幷州黑社會的猖獗,再說了,事不關已,他們誰也不敢多管閒事。
何老四夾着黑包帶着四個兄弟走進包子鋪,在沈進國旁邊的桌子坐了下來,“老闆,兩屜包子!”何老四把黑包放在桌子上,向老闆微笑的招手,他的四個兄弟站在身後,虎視眈眈的看着沈進國。
沈進國的一屜包子還沒有吃完,對於身邊的動靜,他好像沒有任何的感覺,依然慢條斯穩的蘸着蒜泥和醋吃包子,“老闆,給我再來一屜,打包帶走的。”沈進國也要了一屜。
老闆心驚膽戰的端出三屜包子,一屜給沈進國,兩屜給何老四。送完包子,立刻逃也一樣的躲回後廚,傻子都能看出,這幫混混都是爲了沈進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