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牛學恆轉頭對着杜志方笑了，“杜老闆，你把這麼多的煤賒給我，不怕我賴賬啊？”
“不怕！兄弟，你的事情我聽說很多，你最仗義，幾十萬的煤，算個啥？”杜志方挺豪爽，對他來說，幾十萬的錢真不算啥，只要牛學恆能幫他對付了唐老闆，他寧願出更多的錢。
牛學恆點頭，“那行，既然杜老闆這麼客氣，我也沒啥說的，這煤，我要了。”
杜志方笑了，“這就對嘛。”
牛學恆拿出筆，在合同上籤了字。不管杜老闆要不要他還錢，但他肯定會照着合同上的金額還錢。
“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對不？”杜老闆的侄子接過牛學恆簽完字的合同時，笑着問。
“嗯，是朋友。有啥事，都可以來找我。”牛學恆知道杜老闆的意思，但他一點都不在乎幫着杜老闆跟唐老闆和何老四對着幹！這一回何老四要挾唐老闆，差點逼得他走投無路，他憋着氣呢，就是沒有杜老闆，他也要找機會幹了何老四！
杜老闆的侄子笑：“牛哥真爽快！”
後來郭慕華和牛學恆知道杜志方的侄子叫杜海峰，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非常有頭腦，人也很不錯，三個人以後成了朋友，再後來有一次喝多了，牛學恆問他，“海峰，當初給我送煤的餿點子，是誰想出來的？是你不？”
杜海峰笑：“真不是我，是我叔。”
“但合同簽字，這一招總是你想的吧？”
“這個是我。我叔是粗人，只想着送你東西你就會要，呵呵，他想的太簡單。”
“你小子，夠賊。也就是有合同簽字，不然你的煤，我還真不能要，起碼不能要的那麼痛快。”牛學恆笑着說。
晚上，杜志方在五龍大酒店擺了一桌，在座的有郭慕華、牛學恆，陸張飛，吳毅鋒，杜志方和杜海峰，還有杜老闆的保鏢，經過介紹，郭慕華和牛學恆知道，杜老闆的保鏢叫杜磊，是杜老闆的本家兄弟，當過兵，不過一直在南方混，最近纔剛剛回來。
杜志方用人，只喜歡用自己的親戚和朋友。
酒桌上，大家邊喝邊聊。
杜志方是個粗人，沒有什麼城府，喜歡說粗話，剛開始還控制着，後來喝多了就控制不住了，開始“草泥馬草泥馬……”的大罵唐老闆。
“叔，今晚咱高高興興的喝酒，不高興的事咱不要提。”杜海峰笑着提醒叔叔。
杜志方這纔不罵了。
但喝到高興的時候，杜志方拉住牛學恆的手，“老弟，老哥我跟你說實話，那些煤，我壓根沒打算跟你要錢！不夠的話，我再給你送，你要多少，我給你送多少。錢算啥啊？錢再多也買不來一口氣！氣，兄弟你懂嗎？……”杜志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通紅，顯然他是想起了被唐老闆壓抑着的那些事情。
牛學恆笑笑，沒說話。
杜海峰拉了杜志方一把，“叔，你喝多了，咱回去了，華哥和牛哥明天都還有事呢。”
“哦，”杜志方對侄子言聽計從。
深夜，郭慕華，牛學恆，陸張飛，吳毅鋒四個人走出五龍大酒店，杜志方派了專車送他們，牛學恆和吳毅鋒坐車回洗煤場，郭慕華和陸張飛會飯莊。回到飯莊，拉下捲簾門的時候，陸張飛問，“老郭，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什麼？”
“杜老闆這個人看着粗魯，沒有城府，但其實外-粗內細，隱藏的很深呢。“
郭慕華知道陸張飛雖然不大喜歡說話，但觀察人向來有一套，很少走眼的。
也許還真不能小看杜志方。
第二天的中午，兄弟們都在桃園飯莊聚會，一個是好長時間沒有在一起吃飯了，二個是慶祝牛學恆的洗煤廠正式開始生產，李劍鋒，沈江山，周志東，小魯，楊飛鳴，還有高雅麗李嬌麗，李曉慧，加上本身就在飯店裡的郭慕華牛學恆他們，人聚的非常齊，吳毅鋒剛開始雖然跟李劍鋒他們不熟，但很快的就打成一片了。
酒桌上，周志東有點愁，“華哥，現在牛哥的洗煤廠開張了，劍鋒江山他們開網吧，小魯複習，志勇當經理，大家都有事做，就我一個人閒着呢。”
本來還有楊飛鳴和周志東做伴，但楊飛鳴的舅舅託關係在聯通公司給楊飛鳴找一個工作，上個月剛剛上班，工資雖然不高，但對剛剛高中畢業的楊飛鳴來說，已經算是滿意了。
所以，在座的人中，周志東是唯一的一個沒有正式營生的人。
“志東你愁啥啊，剛畢業這才幾天啊，要不咱兩換換，你來飯莊當經理？“車志勇笑。
“別，我可幹不了……”
“那你想幹啥？”
“我就是隨便說說，唉，閒着沒事做，挺難受的。”
“志東，沒事去我們那上網，又不要你錢。”沈江山說。
“嗯，不過老上網也沒意思。”周志東比較笨，對電腦免疫，坐到電腦前，除了看電影啥也不會，所以他並不癡迷網吧，只有實在沒事做的時候，才溜到城南，到李劍鋒沈江山他們的網吧裡看一下午的電影。
郭慕華也想給周志東找一個正式的營生，可實在沒有什麼事情適合周志東，周志東這個人懶，也有點笨。
不過周志東雖然沒有事情做，但每個月飯莊開工資的時候，郭慕華都會給他留一份，雖然不多，但足夠他抽菸零花，省的他跟家裡人要。
“志東，要不你來洗煤廠吧？”牛學恆說，“跟着我來回跑，工資給你最高的，怎麼樣？”
“算了牛哥，你那遠，我住不慣。”周志東其實是嫌洗煤廠髒。穿身乾淨的衣服，到洗煤廠裡面轉一圈，出來都是一身的灰。
“那就沒辦法了。”牛學恆對與周志東的眼高手低、挑三挑四，挺不耐的，其實周志東只要想幹，只飯莊裡就有很多的工作可以幹，但他不是嫌髒就是嫌累，想當經理又沒車志勇的水平，所以很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