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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7日,一個陰冷潮溼的普通冬日,在這樣一個日子裡,除非有急事,否則人們是不會選擇出門的,雖然已經是中午,但街上的人依然冷冷清清、稀稀落落。
孔慶文站在治安局的樓頂上,讓冬日的寒風盡情地吹拂着髮梢,那種沁人心脾的寒冷讓他的大腦漸漸得到冷靜。現在他所處的局面是他來到南京之後最簡單的,簡單得讓人一眼就能看到底,簡單得讓人可以毫不設防。他意識到,但越是這種局面就越有可能隱藏着更大的陷阱。
按道理來,看守王天木這麼重要的任務不可能會落在自己的頭上,日本人不會在一夜之間就完全放鬆對自己的戒備,很難這是不是日本人設置的又一個陷阱,要釣到更大的魚就要放更大的餌,王天木這個餌足夠大了。
現在就除掉王天木,可以是易如反掌,無需自己動手,單是林炳輝或周紅就完全有能力完成,也許就在今天或是明天,王天木的生命就將終結。自己料想的沒錯,其實衛生間裡什麼都沒有,那隻不過是林炳輝的調虎離山之計,他是想讓自己引開日本警衛。就在剛纔,孔慶文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林炳輝又向自己傳遞了一個指令,內容竟然是一樣的,今晚三點,三樓廁所!也許就在今晚,林炳輝就有可能動手了。
“孔處長,你爲什麼一直不讓王天木出其他的人員呢?”一旁的孫瑰婷低聲問道,“日本人可是給你限期了的。”
孔慶文轉過身,“孫秘書,當一個人的話是被迫出來的時候,你覺得這些話有多大的可信度,”孫瑰婷一時間不明白孔慶文的意思,沒等她再問,孔慶文繼續道:“可當一個人的話是自己逼自己出來的,那可信度是不是就大了很多呢?!”
“你是想讓他自己出來?”孫瑰婷不解地問道,“你都沒去審問他,甚至都沒怎麼和他交談過,他怎麼可能會自己主動出來?”
孔慶文笑了笑,“我一直在給他製造壓力,以他現在的身份和所處的環境,什麼都不對他,就是對他最大的折磨,就像是一個人臨死前,一直想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記住,人多忍耐性是有限的,尤其是一個剛剛叛變過來的人了。”
孫瑰婷好像聽懂了一些,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辦公室的桌子上擺放的飯菜已經冰涼,王天木根本就沒有心思動一下筷子,他現在正不停的在房間裡來回的踱步。孔慶文和孫瑰婷一走進來,他馬上就迎了上去,“孔處長,我想和你單獨談談,”他的目光充滿了急切和期待。
孔慶文笑着看了一眼孫瑰婷,然後衝着王天木輕輕地一點頭,“好啊,王先生,那我們就到裡屋去談吧。”孔慶文跟在王天木身後走進了裡屋,王天木隨手關閉了房門。
孔慶文大剌剌地坐在了窗臺旁的椅子上,隨手點起了一支菸,“王先生什麼都沒有吃啊?這怎麼能行……”還沒等他完,王天木就着急地打斷了他,“孔處長,我想知道我們還要在這裡呆多久?”
“不急不急,呵呵,王先生,這裡難道不好嗎?!”孔慶文故意地吊着他的胃口。王天木急切地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孔慶文的面前,“孔處長,我考慮好了,我想回憲兵隊。”
“當然可以,我隨時都可以向將軍請示,”孔慶文的臉上掛着笑容,“可是王先生,你想就這樣回去嗎?”孔慶文意識到王天木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對於一個快要掉進深淵裡的人,自己只需要再在他的身上輕輕地推一把,現在就是推一把的時候了,“你沒有出日本人想要的東西,你想你就這樣回到憲兵隊,將軍閣下能善待你嗎?”
“那你們到底想要我什麼?”王天木的眼睛在噴火。
“王先生,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日本人會要了你的命,可是如果了,也有人會要了你的命,所以你的命在你自己的手裡,能救你的就是你自己,”孔慶文站起身,“王先生,你是個聰明人,都識時務者爲俊傑,何去何從,還是你自己舀主意吧,”他完就要往門口走。
“等一下,孔處長,”王天木也站起了身,“你能幫我嗎?”孔慶文沉穩地點了點頭,“王先生,你現在能相信的,也只有我了!”孔慶文的這句話得沒錯,自從叛變依賴,王天木的心理髮生了巨大的變化,他想活着,他害怕死亡,所以他選擇了叛變,可現在,他漸漸地感到有些事情比死亡更可怕。日本人,根本就不值得相信,在他們的眼裡,自己只不過是一個跳樑小醜,一旦自己失去了任何的利用價值,那自己的命還不如一條狗;汪精衛的南京政府,也不值得相信,現在自己不正要在這個政府裡扔下一顆炸彈嗎,無需多想,想殺自己的人一定比想要利用自己的人還要多。
此刻的王天木只想這如何才能儘快結束這場噩夢,然後就找一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打發餘生,而辦法只有一個,出日本人想要的情報,但是他的環境一定得是遊離在日本人和汪精衛之外的,只有這樣他纔有可能逃脫,所以他能依靠的人就是眼前的孔慶文,因爲他能幫自己離開南京。同時,也因爲自己所提供的情報能幫助眼前的這個人升遷,而這,纔是自己與他周旋,甚至是討價還價的籌碼。
王天木用力地點了點頭,“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他看到孔慶文的目光中流露出堅毅和信任,“我給你提供情報,你可以藉此討好日本人,因爲我給你的情報,足夠讓你升遷的。”
“好,我答應你,你只要給了我想要的,我就會滿足你想要的,吧,你想讓我怎麼幫你,”孔慶文回答道。
“幫我離開南京,”王天木的眼睛裡充滿的通紅的血絲,“我已經受夠了!”
王天木的交換條件完全在孔慶文的意料之中,對於一條被人扔進河裡的狗,它想要的不是岸上的人給他伸出的棍子,而是想着如何儘快游到對岸去。“好,我答應你,我會讓你安全離開南京,但我是不是能做到,就全看你給我提供的情報了。”
就在治安局對面的一棟建築物內,一間陰暗的小屋子裡,一臺監聽器正在拼命地工作着。此刻,聽筒正帶在一個女人的耳朵上,孔慶文和王天木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傳入的她的耳蝸中,這個女人就是柳尼娜,她的臉上漸漸地表現出了興奮,她手指間的香菸已經燃得只剩下掛在菸頭上的菸灰。
“除了周培生,南京政府裡還有人跟我聯繫,他是……”王天木低聲道,可他的話語被孔慶文生硬地打斷了,“王先生,如果你只給我提供這些無關痛癢的情報,那我很難履行我的承諾,”他突然湊近王天木,咄咄的目光直盯着王天木的眼睛,“你還是一些我感興趣的吧!”
王天木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解開了脖領上襯衣的鈕釦,“孔處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到底想讓我什麼?”
孔慶文冷笑一聲,“能讓我在日本人那裡升遷的情報。”看着孔慶文那雙充滿逼人氣勢的眼眸,王天木用手捋了捋自己的頭髮,“好,我,但是我怕我了,你根本不相信。”
孔慶文努了努嘴,王天木繼續道:“在你們的內部,有一個軍統的間諜。”這句話讓孔慶文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他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在冒涼氣,他的手一擺,立即直至了王天木的話語,孔慶文站起身,把開得並不大的窗戶慢慢地關上。孔慶文預感到王天木還沒來得及出來的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周紅,王天木啊王天木,你是非死不可了!
突然打住的話語讓對面房間裡的柳尼娜焦急萬分,她恨不得馬上就衝到王天木的面前親自去質問,她帶着耳機抓起桌子上的一個望遠鏡快步走到窗前,無暇多想,她推開了窗戶,直接望向對面王天木所在的窗口,可她看到的是正在關窗戶的孔慶文。
午後的陽光慵懶地灑在南京的屋頂上,孔慶文腦海裡的轉動與他關窗戶的緩慢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就是這份慵懶的陽光,讓孔慶文在不經意間注意到距離治安局不遠處的一個向陽的窗口發出了一點耀眼的光亮,毫無疑問,那是一個望遠鏡鏡片折射陽光的結果,有人在監視。
孔慶文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日本人是不會對王天木撒手不管的,同樣,這間屋子也一定被他們安放了監聽器。關上窗戶的孔慶文慢慢轉過身,他沒有坐下繼續和王天木進行談話,而是走到牀頭櫃上舀起紙和筆。他把紙筆攤在王天木的面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王天木也立刻明白,這間屋子裡有可能已經被監聽了。
“王先生,你剛纔有一個軍統特務就隱藏在我們身邊,是嗎?”孔慶文邊着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王天木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孔慶文繼續問道:“你是指我們治安局嗎?”王天木又點了點頭。“他是誰?”孔慶文這句話的時候,他用手指了指王天木面前的那張紙。
王天木立即低頭在紙上飛快地寫了幾個字——“機要員周紅”。
孔慶文一看到這幾個字,立即感到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個不停,周紅果然是軍統,雖然自己一直這樣懷疑,可也一直沒有被證實,直到現在從王天木的嘴裡證實了自己的判斷。但是此刻,孔慶文的內心裡沒有一絲釋然和輕鬆,而是感到了更大的壓力。
“哈哈——哈哈,”孔慶文大笑起來,看着充滿驚愕的王天木,孔慶文道:“王先生,你以爲我們都是小孩子吧,你的這個人,別是我不信了,恐怕連將軍他本人都不會相信的,”他的臉色突然瞬間嚴肅起來,“你是在挑撥,惡意的挑撥,”孔慶文突然站起身,一把抓起那張紙,在王天木的面前用力地晃動着,“你以爲就憑你這幾個字,我就能相信你嗎?你做夢!”
王天木被孔慶文的這些舉動驚呆,他沒想到自己的幾個字竟然讓那個孔慶文有這麼大的反映,他哪裡知道,孔慶文的這些話是給對面的那些日本人聽的,孔慶文的目的就是想製造假象,擴大日本人的懷疑範圍,好把這潭水攪渾,以便能夠最大限度地繼續隱藏周紅的真實身份。
“我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把她找來對質……”王天木辯解着。
“你放屁,”孔慶文已經開始憤怒,“王天木啊王天木,我看你是他媽的活膩歪了,”隨即他衝着外物高喊,“孫秘書,警衛,來人啊,”孫瑰婷和兩名日本警衛同時破門而入,“孫秘書,”孔慶文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他用食指指點着面前的王天木,“孫秘書,把他給我帶到樓下的審訊室,我要親自審問,快,現在就去!”孔慶文已經在咆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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