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面色不怎麼好的千里血問,因爲他的挑釁,輕蔑地笑出聲來;本就妖豔無比的臉在這笑容之下越發的動人了:“殺了我?哈哈……,公輸尊,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還是說你以爲我還是當年的那個毛頭小子,會任憑你的欺凌?”
公輸尊臉色一沉,當即也不再廢話;從腰間抽出劍直指千里血問;凌厲的速度竟讓人看不清公輸尊的身影;一道白色的殘影一閃而過,便是瞬間逼近了千里血問。
離兒眯了眯眼,這種速度別說她了,就連樂兒姨娘的全盛時期也不是對手;反觀千里血問,面對着如此凌厲的攻勢,他竟然只是輕輕一側身,便是避開了;如此的風輕雲淡。
那原本架着馬車的張衡和老翁看着情況不妙,竟直接對下馬車,朝着皇城的方向跑去。
避開攻勢的千里血問從腰間抽出一把摺扇,朝着公輸尊的背部攻去;看似軟綿綿的一擊卻是有着極其驚人的力道;公輸尊的手急忙調轉方向,擋住了他的摺扇;兩兵相觸竟然發出了金屬的碰撞聲。隨即,公輸尊的劍應聲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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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離兒第一次看到千里血問出手;一擊竟然直接斷掉公輸尊的劍,這力道實在是不容小覷;不過千里血問手裡的摺扇也是極爲的不凡,外表明明就如同普通的摺扇一般,絲毫沒有奇特之處;可是稍有眼力的人卻是能看出,那扇骨是採用密度極高的昂貴金屬打造;而扇面亦是用珍貴無比的,堅硬如金剛石的天蠶絲織成的,說是價值連城也是不爲過。
公輸尊看着手裡的短劍,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你說的沒錯;是我小看你了!”說着就直接把手裡的短劍扔掉了;臉上的表情興奮而又嗜血:“那麼,就讓我好好看看現在的你到何種地步了,我的弟弟喲!”
弟弟?千里血問是公輸尊的弟弟?離兒的瞳孔不由得微微一縮,這神態氣質甚至是神韻都完全不一樣的兩人竟然會是兄弟?
千里血問臉色一寒,原本總是笑着的妖媚的臉,在此刻突然變得可怕;似乎是極爲反感公輸尊稱呼自己爲弟弟;眼眸裡,殺機沒有絲毫的掩飾,原本妖異邪魅的氣質在一瞬之間變得嗜血冷厲;在他手裡外表普通至極的摺扇;卻在這一刻,卻是突然有着根鋒利的骨刺從扇骨裡冒了出來。
“閉嘴!”說着,打開了扇面,朝着公輸尊的面門極速而去;在如此近的距離,想要躲過千里血問的這一擊,簡直可以說是不可能。
黑騎看着千里血問如此凌厲的招式,不由得心裡一寒,他還從未見過主人發如此大的火,如此強烈的想要一個人的命!而這個人,還是他的親哥哥!
離兒臉色不由得一鬆,看來公輸尊敗了!這樣的話,自己便是自由了;可就在她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公輸尊的身體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輕鬆的避開了千里血問。連退兩步,避開了千里血問招式的包圍圈。
千里血問臉色一沉,手裡的摺扇朝着公輸尊的脖子飛旋而出;凌厲的速度竟直接穿透空氣,圍繞着扇面颳起了一陣氣勢極強的微小旋風;公輸尊眯了眯眼;從懷裡快速掏出一把飛鏢,毫不猶豫的朝着扇面橫飛而出;強勁的力道相撞,原本飛旋着的摺扇速度不由得一滯;慢慢地竟是敵不過那飛鏢的強勁力道,停了下來掉落到了地上;而飛鏢的速度只是稍稍一慢,便朝着千里血問的方向飛射而去。
千里血問不由一驚,公輸尊的力道竟到了如此地步,實在可怖;腳下飛速的閃避着;可是那飛鏢彷彿是長了眼睛般;不依不饒的追逐着千里血問的腳步。
不只是千里血問,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由得驚奇的看着這一幕;特別是離兒,如果這是現代社會,她或許還能相信精密的科學儀器能幫人做到這一點;可是,這裡可是什麼都沒有的古代;別說追蹤武器,就連手槍都是沒有的!公輸尊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千里血問還沒有躲過這支飛鏢的攻擊,公輸尊卻是突然的動了;從懷裡掏出數十支飛鏢,朝着千里血問逃竄的方向射去;原本站在旁邊看好戲的黑騎不由得一驚,運用輕功便要朝着千里血問飛去。
公輸尊又怎麼可能讓他如願,分出一飛鏢,直射黑騎的面門;黑騎可不是千里血問,沒有他那麼變態的速度;不由得朝後一躲;可就是這一躲,卻錯過了幫千里血問的最佳時機。
塵土在那強勁的力道下,全都被激到了空中;一時之間,塵土飛揚,讓人看不清千里血問的實際情況。
黑騎不由得一驚,原本極爲冷靜的他,心裡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而公輸尊卻是一臉微笑的看着那塵土飛揚的某處,臉上帶滿了興奮的味道,不愧是自己的弟弟,果然厲害;這種時刻,竟然還留了一手!
塵土散盡,千里血問的身影慢慢地顯露出來,一柄軟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手中,而他周圍的地上卻全都是被打落的飛鏢,一絲鮮血緩緩地從他的左臉的血痕裡流了出來;原本焦急萬分的黑騎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主人只是受了一點兒輕傷。
“沒想到,你在腰上還藏了一柄軟劍,這次算你幸運!可是,接下來,你就沒那麼幸運了!”司空謙淡笑着緩緩開口,對於千里血問的逃脫,他似乎越加的興奮了;這是遇到了對手纔會有的感覺!
離兒看着他們的交鋒,越發覺得自己的武功,在這些真正的高手面前,根本就算不上什麼;而自己的周圍有的卻全是這種高手;想要變強的念頭越發強盛;她要主宰自己的命運;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她受夠了!她要的是自由!
面對着公輸尊的挑釁,千里血問卻是笑了,原本被煞氣所包圍住的身體在這一瞬間變得乾淨出塵;妖豔無比的眼眸裡帶上了絲絲精光,伸手直接抹掉了臉上的鮮血,毫不在乎的舉起軟劍;雙臂宛如蛇舞一般直接與劍身融爲了一體。
速度之快,竟絲毫不遜色與公輸尊;面對着突然而來的千里血問,公輸尊卻只是輕輕一笑,雙腳輕點,便是運用輕功騰空飛起,站在了空中。
千里血問擡頭看向站在空中俯視着他的公輸尊,呼吸不由一滯;這……怎麼可能?不管是任何人,哪怕那人輕功極高,也不可能向他一般,做到直接停在空中;就彷彿在他腳下有着什麼支柱一般!
離兒跟千里血問一樣,心裡的疑惑攀升;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能做到這一步,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一定有!離兒不由得朝地上的飛鏢看去;腦海裡不由得靈光一閃;直接踏步走向了那插在地上根根直立的飛鏢;伸出手,朝着飛鏢的上空摸去。
“這是……”心中的猜想被證實,果然,公輸尊這一招跟上次在冷宮裡暗殺自己的那羣人一樣;在每支飛鏢末端都綁着線;只是公輸尊的運用技巧比那些人高了不止一個檔次!離兒不由得朝着千里血問大喊:“千里血問,是線,這裡已經被他佈滿了線!小心!”
千里血問聽了,心裡不由得一鬆;可還沒有證實離兒的說法;公輸尊便是從懷裡抽出飛鏢再次朝着千里血問的方向投擲而去;千里血問極速後退,雖然躲過了飛鏢,可是臉上,身上,全身都多出了細小整齊的割痕!
這是?千里血問望着胳膊上的傷痕不由得一愣,拿出軟劍,隨手朝着飛鏢的上空一揮;金屬的觸碰之感讓他一愣;這是——天蠶絲?連鋼筋都能切斷的天蠶絲!
就在千里血問愣神的時候,一支飛鏢直直的射穿了他的肩膀;拿劍的手不由得一軟,差一點兒,手裡的劍就飛了出去。
“廝殺的時候東張西望,這樣好嗎?”公輸尊揚手一揮,原本嵌在千里血問肉裡的飛鏢又回到了他的手中,鮮血噴薄而出;千里血問妖異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
反觀公輸尊,興奮的拿起那沾滿了血液的飛鏢,伸出舌頭舔了舔;這種味道對於他來說,便是上乘的美味!
千里血問捂着肩膀上的傷口,冷靜得看着公輸尊;這個男人比他想象中要強太多了;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自己依舊超越不了他!
黑騎眼看着自己主人受了如此重的傷,再也等不下去了,抽出腰裡的劍,就要朝着戰鬥的圈子而去。
受了傷的千里血問卻是倔強的朝着黑騎擺了擺手:“不許過來!這裡天蠶絲遍佈,你根本就抵擋不住!”
“可是……”黑騎不甘的說着,他也知道千里血問是怕自己送死,可是他不甘心。
“帶着司空離離開這兒!”千里血問眼睛沒有從公輸尊身上移開絲毫;卻是對着黑騎命令道。
離兒不由得一愣;都到這個時候了,千里血問顧忌的竟然是自己?爲什麼?自己明明與他沒什麼交情;爲什麼要做的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