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會無意義的消失,沉睡的記憶會休眠而不會死亡。
靠真情和無悔來激活,用生命來守護自己心中最珍貴的情誼。
就在勝利在望的時刻,哈肯拉茲突然感覺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恐懼感,這是他化身成惡魔後再也沒有出現過的感覺。
他望着馬子建那絕望而不甘的眼,彷彿那眼中流盡了萬千的塵世記憶,有穿越時空的混沌,也有留戀塵世的悔恨,一幕幕畫面如影幕一般在記憶裡重現。使得那雙眼睛那麼迷離恐怖,讓自己不可抑制的恐懼肆無忌憚的在身體當中流淌,以至於他忘了自己需要在下一步完成什麼樣的動作,來結束這可怕的夢魘。
可在哈肯拉茲還未從驚恐當中醒來,鬼蜮裡當中的一幕又讓他更加驚恐:天上那兩輪冥月不知何時已經隱藏起了身形,那無邊的黑暗便如一朵朵陰雲翻滾,漸漸掩蓋住了鬼蜮裡的一絲光亮。這時,鬼蜮當中陰風怒號,彷彿帶來遠古冰山上的蒼涼飛雪。點點的銀白色澤,帶來絲絲的死亡氣息,使得整個鬼蜮更加恐怖迷離。
‘叮,因遊戲主角的生命值已接近底線,遊戲主角的幸運B屬性遭到挑戰,現特獎勵終極技能體驗版一次。請遊戲主角以後珍愛生命,遠離危險,切不可將偶然當必然…’
你娘啊,這啥亂七八糟的?
設計這款遊戲系統的人,是他孃的萬年不遇的極品吧?
什麼叫‘終極技能體驗版’?什麼又叫‘珍愛生命,遠離危險,切不可將偶然當必然’?
馬子建在錐心刺骨的痛楚下,仍舊對這款無良的遊戲表達了深深的怨念…
霎間,天空在一瞬間露出那兩輪冥月,嬌豔欲滴的血紅顏色,彷彿死神睜開夢魘雙眼,而同一時間,馬子建也終止了疼痛在身體內的傳遞,彷彿心有靈犀一般,望向了天空中的那兩輪冥月。
那一刻,馬子建的眼中在一瞬間就沒有了傷感,沒有了蒼涼,沒有了遺憾。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孤傲,一種完全可以凌駕於鬼域當中最強大戰力的驕傲,而且是那種不用任何原因的驕傲。當然,也不需要一點懷疑。
哈肯拉茲用求救的眼神望向了馬魯斯塔,希望他沒有被震懾在馬子建的氣勢當中,他甚至希望馬魯斯塔可以快速迅捷的將左手插入馬子建的心臟,期望可以不用再墜入這可怕的感覺當中。
可是,他失望了,因爲他發現馬魯斯塔正在用同樣的眼神望着他。
然後他們不自然地將眼光停留在馬子建的身上。
他們不知道,此時在這詭異的鬼蜮裡,在這個詭異的軀體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然,所有人也都不知道。在他們終生在鬼蜮生活的記憶裡,鬼蜮裡不可能無緣無故發生這樣詭異的變化。
就連馬子建,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在那一時間裡擡頭望向冥月。他只知道,那一刻,天空中的那兩輪冥月是那麼美,那麼悲涼,就如自己的心境一般被血色給浸染。而那時,馬子建就感覺自身在一瞬間便得到洶涌的能量以及一種睥睨衆生的孤傲氣息,瞬間變癒合了傷口,而本身的實力,居然一瞬間達到了頂峰,堪比漢莎剛開始輸送能量的時候還要充盈。甚至,這具軀體,已經有了暗黑騎皇的實力。並且,整個身體也有了明顯的改變,猶如破繭重生一般的神奇感覺。
所有人都驚恐的發現馬子建那原本英俊的臉龐正在緩慢的變形,雖然很明顯的是,那將要幻化出的新面孔同樣英俊,但是他們看到了一道傷痕從他的額頭緩緩的生長,那是一道現在沒有經過傷害就形成的傷痕,那傷痕隱藏在他傲然的臉龐上使他多了幾分冷酷和暴戾。若是從正面看,那道傷痕,就如一隻多出來的眼睛,正冷冷的看着世間的一切生死。
亨利、克里、卡奧、盤奴已經不能在言語了,太多的震驚已經超過了他們一生的經歷,那沉痛的負荷已經使他們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而賈維斯卻忘記了自己最應該的做的事情,他不再專心療傷,因爲他知道即便自己恢復了全力,恐怕也將不能應付這即將到來的不可思議的情況。
隨後,這幾人的瞳孔慢慢擴散起來,那是因爲他們看到了最不真實的情景出現,而大腦又覺得那是不可置信的情況時所產生的結果。
馬子建周身殘破的恐怖騎士盔甲正在有生命的生長着。那原本碎裂成一塊塊的盔甲正融化成一道黑色的液體,慢慢環繞在馬子建的全身。馬子建沒有任何感覺,他只是靜靜閉着眼睛,彷彿在享受着洋溢在身上舒服的感覺。
黑色的液體已經流貫了馬子建的全身,然後他們像略微沸騰的熱血一樣汩汩跳動起來。那顏色也已經不再像先前的純黑,轉而變成了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銀黑色。
毫無疑問,這些銀黑色液體的出現,是馬子建體內溢出的能量。不用思考,也知道馬子建想用自己的能量鑄造一幅完美的盔甲。不過,此時那銀色黑的液體能量似乎太過充盈,已經不滿足僅僅是完美的防禦,它們在馬子建的鎖骨處靜靜的停留,似乎在思考着怎樣才能達到一個‘完美無瑕’的境界。
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卻都只能目不轉睛的看着那神秘的銀黑色,任由那銀黑色的液體帶來神秘莫測的震撼。
終於,那銀黑色的液體停止了跳動,隱藏在輕紗後的虛幻已經顯露出廬山真面目。
那是一件怎樣切合身體的戰甲呀!完全生長在自己身上的肌膚都無法跟它的善解人意相比較:它不着痕跡的將身體上那些略微的不完美用寬容給包涵住,而它卻用自身欣長剛毅的性格完全展露、並有意識的映襯着主人的英姿。尤其是在鎖骨那裡左右對稱突出的兩處低垂的利角,像是遠古時期最恐怖生物的獠牙,又彷彿是巨龍飛翼上最堅硬的骨質,似乎就要化爲實質沖天而起。但它又是顯得那麼謙遜和諧,歉意地垂下自己的驕傲和周身的戰甲融合在一起,彷彿是羞暱的女孩綻露她最美麗的一線。只是,誰敢質疑那美麗下隱藏的危險呢?
而最不可思議的是馬子建胸部那兩隻血紅色的盔眼,那是沉睡千年的遠古巨獸緩慢睜開的眼睛。那幾乎可以滴得出血的眼神中有最沉靜的,但是他卻經歷的千年的思考而使自己可以最冷靜觀察着世事。
完美的戰甲簡直不是可以用鬼斧神工來形容的,因爲它已經超越了一般塵世的技藝。是用靈魂當中的感悟而幻化出來的決然。
人,只能靠自己。而它就是自己,就是這句話最好的代言。不過,更深一層的,恐怕就是阻擋任何死亡和生命的一種冷硬吧?
“死亡甲冑!”
賈維斯率先喊了出來,因爲現在所有人當中只有他一個人是將領,只有他知道這件寶物的來歷:這是身爲將領所必備的基本常識。
“原來聖品寶物‘死亡甲冑’不是存在世間的陳列品,原來傳說當中暗黑恐怖騎士最強悍的防禦是這樣生長出來的。可是爲什麼……?”
賈維斯在震驚當中的呢喃,並沒有說出‘死亡甲冑’的功能,但是人們卻都知道那是沒有必要的事,因爲他們很快就可以看得出來。
震驚於眼前的情景不能自拔,賈維斯、哈肯拉茲、馬魯斯塔都已經忘了先前的戰鬥。
可是,貌似戰鬥卻沒有忘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