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
托馬斯神父的聲音像從破篩子漏出來,怪異無比,讓我覺得毛骨悚然,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三大異種巨頭齊集霧都,真是霧都的榮幸啊!”賽斯淡淡笑着。
“現在怎麼樣?”我斜睨着它們幾個怪物頭子,“我們就在這裡看風景?”
“當然不是。”卡索優雅地指着一張靠窗的位置,“請。”
“謝謝。”
即來之,則安之,初略估計還有二千多名平民在它們手上,我們暫時只能按兵不動,希望快點有好消息傳來。
一碟碟餐盤傳上來,有血酒,有生肉,還有一截有胳膊,我的胃不停地翻滾着,有什麼東西一直頂在喉嚨處。最後端上來的是兩盤六成熟的羊排。
“你們應該吃羊吧!”卡索端着酒杯淺酌一口,“我想你們一定還沒吃午餐,所以我自作主張替你們準備了。”
“卡索,以你的教養,如果是普通人,那一定迷死不少貴婦。”我調侃地儘量不去看另外兩位的午餐。
“這是作爲公爵應有的素養。”
“現在這個年代還有公爵麼?”我不禁有些好笑,它到底是哪個時代的人啊!
卡索左手舉杯,右手指着心臟的位置,“這裡是,就是了。”
心?吸血鬼還有心臟嗎?如果不是得到艾薇兒的血,它們還是隱藏在黑暗中的生物,我不屑地呲鼻。
托馬斯神父和亞瑟倒是大嚼起面前的食物,拉扯、咀嚼的聲音在耳朵裡顯得格外的刺耳,我此時坐立難安。
“卡羅爾,看起來賽斯比你更沉得住氣。”亞瑟聲音斯文,但嘴角卻留有血跡。
我總算是知道亞瑟怎麼會和卡索聯手,兩個都是自大的傢伙,都是外表優雅斯文,實際自以爲是又目空一切。
雖然我餓得快前胸貼後背,但看見它們卻什麼食慾也沒有。
“我想,你們不是請我們吃飯這麼簡單吧?”賽斯水藍的眸子顯得很深邃。
“原則上也是這樣的。”卡索將血酒一飲而盡,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可是你們殺了我的妻子和兒子。”
“爲這個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當然不止。”卡索遠眺着外面,視線依舊不那麼好,它的手指在我和賽斯間滑動着,最後停留在賽斯鼻子前“可是我卻不能傷害你。”
“不能傷害我?”賽斯倒是納悶了。
“因爲,我向你叔叔借了樣東西,他的條件就是不能傷害你。”
“我叔叔?”賽斯更是詫異不已。
“我知道了。”我突然想起來曾經看過的電影,雷神索爾的弟弟,那個一直以來的大反派,“洛基?”
“他的確是我叔叔,但我們從未見過面。”賽斯恍然大悟。
“我也搞不清,怎麼你們那些神這麼注重親情。”卡索不解地歪着腦袋,意味深長地盯着他。
“這就是熱血跟冷血的區別。”我不忘補了一句。
“就是那樣東西令霧都全城信號和網絡癱瘓,讓無人機、偵察機電子產品都失靈?”賽斯立即聯想到霧都發生一切非人爲的事情。
“聰明。”卡索讚賞地點點頭,側身指着空中旋轉餐廳裡懸浮的一樣東西。
那是一根權杖,上面鑲寫枚通體散發熒光藍的寶石。
此時它被啓動了,周身還佈置了防護罩,呈淺藍色。
“既然這樣,你還點名讓賽斯和我一起進來?”
我知道了,就是它設置防護罩之前阻礙了我們。頓時和賽斯心下明瞭,只要關上權杖就能恢復通訊,恢復通訊,很多事就有迴轉的餘地。
“你們的關係我大概也知道,”卡索目光狡黠,“所以,還是讓你們兩個都在我面前比較好。”
“我們已經在你面前了,”我也歪着腦袋盯着它,“你們有什麼計劃?”
亞瑟和卡索對視一眼回答,“這裡是中心點,然後向外輻射,第一站是整個霧都。”
“你們三個不會是想三分天下吧?”
“卡羅爾,你真是聰明,”卡索欣賞地看着我,“我在想當初讓吉迪恩接近你的方式改變下,實現這個目標會更容易些。”
“卡索,你真是擡舉我了。”
“你們呢?”亞瑟已經將生肉都吞進肚子裡問,“鄧肯在阿拉斯加應接不暇,不能來支援你,洛城的科爾森也在疲於奔命,霧都的特工都被遣散,你們在等什麼?”
“還有很多可能啊!”我扳着指頭數着,“城內我還有狼人朋友,還有天師傳人,城外還有摩卡哥哥、伊莎貝拉、軍隊們……”
“我們殭屍軍隊大概有一千,狼人二千,吸血鬼二千,而且都在不斷增加中,很快就連城外的部隊裡也有很多。”
“那些佯作被抓的?”我和賽斯同時意識到什麼,“卑鄙!”
平民的戰鬥力還是有限的,一旦城外的士兵、警官變成它們可以操縱的吸血鬼、狼人和殭屍,那真是大事不妙了。
“被你這樣形容,我們感覺很榮幸。”
還有沒有比它們更不要臉的東西?我已經恨得牙癢癢了。
“所以,我們的目的是請你們見證霧都淪陷的第一站。”托馬斯神父呱噪的聲音響起,我不禁隔着大衣摸了摸雙臂。
“我還知道,軍方已經放棄了這裡,只給你們短短三個小時的時間來扭轉局勢,”亞瑟伸出閃亮的狼爪指着我們,“你們說着可能嗎?”
“對呀!城內還有不少隱藏的人類呢!他們準備裝飾斷臂麼?”卡索病態的面龐此時顯得更加猙獰,“用**來夷平這裡?”
“他們不會的,伊莎貝拉一定能說服他們的。”
“還是你們覺得天師傳人和那些小狼們能起什麼作用?”
“我相信他們!”我異常堅定,握住刀叉,把羊排當着卡索切起來。
雖然面對它們胃仍是在倒騰着,但我要儲存體力,摩根、沈翎妃和白綽楓一定會不負所托,我堅信。
“很好!”
隨從又給卡索倒了杯血酒。
“終於有食慾了嗎?”
“我現在切的是羊排,很快就是你了。”我大口嚼着羊肉恨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