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二胖送到醫院,打上石膏,忙活半晌,已經到四點多。好在二胖是在廠子裡出事,那老闆也厚道,收到消息,二話不說打了錢來,把錢交上了。 我又給胖叔胖嬸打了電話,兩人着急忙慌的趕來,說二胖幹活粗心大意,一頓埋怨。 眼看就要天黑,劉大師說道:“是時候了,再晚點,還得照顧你個臭小子。” 我看人來人往的,劉大師本來就停引人注目,我尋思着要是他在這兒開壇做法跳大神,沒準會被當神經病給抓起來。跟劉大師一說,劉大師嗤笑說道:“你當本大師是那些跳大神的神棍?” 我撓撓頭,還真不知他要怎麼辦。 此時胖叔胖嬸正拉着病牀上的二胖問東問西,劉大師直走了過去,說這小子身上沾了點晦氣,要驅除一下。我們村本最近本來就怪事連連,而劉大師是跟着我來的,兩人當即就信了。 就見劉大師拿出一個紙包來,遞給二胖:“吃下去!” 二胖早就注意到了劉大師,知道他是我請的高人,也不懷疑,打開一看是紅色粉末,就是我也聞到有股腥臭味,不過,二胖連我房間裡來歷不明的紅水都喝了,這點臭味,顯然不是阻礙他的理由。 昂起脖子,便塞進嘴裡,咂摸着嘴,說道:“這味道,還不是那麼差,還有沒有,大師?” 劉大師白了他一眼,沒理他。二胖訕訕笑了笑:“不過,我也沒什麼感覺啊?” 劉大師:“等會你就有感覺了!” 本來胖嬸要走,只留下胖叔看着,看到這樣,又不敢走了,緊張問:“我家小胖的毛病不大吧!” 劉大師撇撇嘴:“這點問題要是大,世上可就沒有小問題了。放心吧,過了今晚,就沒事了。” 胖叔兩口子都鬆了口氣,又要請劉大師喝酒。劉大師聽到酒,咂摸着嘴,明顯有些饞;好在,他還記得正事:“只是順手而已,又不圖你東西,你看本大師像那種俗人嗎?” 胖叔有些不好意思,便要拉着劉大師出去。這時,二胖卻白眼一翻
,直挺挺躺了下去。胖嬸嚇了一跳,便要喊醫生。 劉大師拉住了她,這時,二胖又緩緩坐了起來,看着我說道:“你個沒良心的,我和你結髮夫妻,你又跟那小丫頭睡在一起,又找這老道士來害我!” 我頭皮一麻,看着二胖。他現在還是一身肥肉,活脫脫一個摳腳漢子,但聲音,卻像個女人。胖叔胖嬸更是嚇得臉色發白,胖嬸又顫抖着喊:“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快放過我家小胖!”卻不敢上前。 “你怎麼不說話,心虛了嗎;好,你對我不仁,別怪我不義!”二胖又喊。 正巧有個護士進來,聽到他的聲音,也嚇得臉色一白,張嘴就要喊,我嚇了一跳,捂住了她的嘴巴。 “二胖”更怒了:“又跟小護士勾勾搭搭,當着我的面就這樣嗎?”說着,竟哭了起來。只是,二胖一個二百多斤漢子,此時哭的跟個小媳婦似的。 我也知道,此時已不是二胖在說話,不過聽她說着,便彷彿覺得自己果真是個負心漢一樣,有些歉疚。不過我沒工夫理她,跟被我捂住嘴的小護士說:“先別吱聲,你就是喊醫生來,能對付的了他身上的東西嗎?” 護士聽了點頭,眼淚都快出來了。我這才放開她,害怕她跑,她已經嚇得蹲地上了。 “劉大師,還等什麼!”我又急問。 “等你念鎮魂咒啊!”劉大師白了我一眼說。 “鎮魂咒?”我有些疑惑,但還是念了出來,剛一開口,“二胖”就喊:“你又要害我!” 說着,眼睛一翻,又躺下了。我看了劉大師一眼,他沒說話,我就繼續念着。 便聽劉大師說道:“現在天黑了,你朋友身上的鬼氣,估計是跟你身上的東西有了感應,纔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你繼續,別停!” 說着,拿出一張符來,卻是空白的,撕了兩下,成了一個蝴蝶的形狀。劉大師拿着蝴蝶往二胖身上一按,又放進了兜裡。 “應該沒事了!”劉大師說道。 “謝謝大師,謝謝大師!”胖叔兩口子沒口子
的說。劉大師擺了擺手,不以爲意。 “那我可以走了嗎?”蹲地上的護士說。 我點了點頭,說了聲抱歉。護士也忘了來幹嘛的,推開門,奪門而去。這時,二胖也幽幽醒轉。醒來後,忙摸了摸褲襠,鬆了口氣,苦着臉說道:“剛纔,我好像做了個夢,夢到自己變成女人了,還是你媳婦!” 胖嬸忙說:“別胡說。這個大師救了你,你已經沒事了” 二胖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些,看了劉大師一眼,又對我說道:“小龍,真是多虧你了!”看劉大師臉色不好看,又腆着臉說:“也謝謝大師。” 說話間,病房的門又開了,卻是剛纔那護士領了醫生和保安來。這小護士臉色依然有些白,進了門來,指着劉大師說他非法行醫,又說我非禮他,胖叔胖嬸忙上前求情,二胖也直接罵開了:“你們自己沒本事,有本事的人來了就說人家非法行醫,你們是不是流氓,是不是強盜!” 罵了半天,小護士也傻了。醫生趕緊讓保安出去,說道:“還是讓我們給你檢查一遍,如果沒什麼問題,就不追究他們了!” 二胖冷笑:“你當我們傻,讓你們檢查一遍,拍個片兒就得幾百,要我說,這院老子也不住了,快給老子辦出院手續!” 吵吵嚷嚷半晌,醫生看二胖生龍活虎,不像有什麼問題的樣子,尷尬着離開。這時天也全黑了,我怕過一會自己的問題又要發作,便和大師離開了醫院。 “大師,二胖身上的鬼氣是不是被你收到紙蝴蝶裡面了,憑這個,能找到煉鬼的人嗎?”到了外面,我問道。 “還不一定!”劉大師說道,“這鬼少說也是在五十年前煉的,看這手段,也不像是年輕人所爲,到現在,人家是不是還活着都不一定,怎麼可能一定能找到?” 說着,把那蝴蝶拿了出來:“如果那人還在城裡,就會有所感應,不過你看,這東西一動不動!” 話音剛落,我卻看他掌心如死物一般的紙蝴蝶,忽閃着翅膀,往一個方向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