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棋局

廣州仁安裡,鄉里的李秀才正在爲鄉鄰解釋新頒的徵倭詔還有預兵詔,四鄰擁擠的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

“總之就是兩句話啦,大清國要打倭夷了,還有……各位鄉親靜一靜!靜一靜!”,李秀才熱得頭眼冒花,手搭涼棚向四周喊道:“還有就是,各地民團,都要由軍部直接管了!要聽朝廷的話,隨時軍部就會發餉,若是哪家大戶私擁民團,百姓可以去制臺衙門告狀,咱們宋制臺安排了專人,這兩個月專門聽訟。鄉親們,惡人的好日子到頭了哩……”

“好噢好噢……”,顧大嬸潑辣,甩開嗓子就吼:“早就看馬老財不爽了,民團簡直就是他家養着的嘛!上次老丁家小四,差點沒給他打死呢。走,去老丁家,讓他去制臺衙門告狀去!”

一旁一個看上去像極了病鬼的猥瑣漢子嘟囔道:“顧家的你腦殼燒壞了,人家馬老財家三個兒子,兩個舉人呢!”

顧大嬸揚手叉腰站到他面前罵道:“丟你老母的鄭老八,舉人怎麼啦?舉人算個屁!隔壁孫大善人家的二公子,留洋回來就是舉人!嚇你老孃,呸!老孃正要去官府告你呢,你個吸福壽膏的撲街仔!”

一羣人鬨笑着,鄭老八越發的着急,有些結巴起來。臉色脹的通紅,因爲氣急不能語,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鄉親們……”,李秀才抹了一把汗,喊了聲道:“不要急,不要急。馬老財已經將民團交給制臺大人派出的預兵使了,制臺大人也賞了他御筆愛國人家牌匾呢。這狀,告不成啦。跟你們說,是要鄉親們知道,從今往後,哪家惡戶養惡丁欺人,就能去告狀,制臺大人會給我們百姓做主。若是制臺大人不管,就去清政司署告制臺大人去,咱大清是有王法的地方。一樣的,若是以後有人欺上惡戶去,官府一樣的要抓人殺頭!事事都要講王法,鄉親們,都懂了嗎?”,轉過身來指着鄭老八嘆了口氣道:“老八啊老八,大煙不是好東西,朝廷剋日就要禁菸,到時候但凡抽大煙的全部都要抓去坐牢!你沒見着街上煙館都關了不少嗎?”

鄭老八點頭哈腰的應諾,天知道他有沒有真的聽進去。

禁菸一事,雖然已經下旨,但是這個產業與地方官僚體系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朝廷管的也還不是太嚴,但是軍中已經厲行嚴禁,一經發現,以逃兵論處。我本來的意思也是待外戰立威後,以摧枯拉朽之勢整理了這些積弊,地方官員正好要有一批從英國回來,到時候只要膽敢在這方面跟我鬧迷糊,就立即大換血。

這邊李秀才下了臺子,整了整身上被汗粘溼的青襟,走到顧大嬸跟前嘆了口氣道:“大嬸啊,都是街坊鄰居,鄰里互助互愛才是嘛……”

癟了氣,訕笑着用手扇了扇風道:“懂啦。”,擡眼瞧見李秀才看上去有些不妙,蒼白的臉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竄,尖叫一聲:“不好啦!快擡去寶芝林,鄭老八你個死東西,還不快去通知黃師傅!”

街道的不遠處,正是寶芝林,這寶芝林的老闆姓黃,名飛鴻,四十餘歲年紀,看去精力充沛,平素爲人也甚是和善,八年前在這仁安裡開了這一爿醫館,廣積善緣,錢雖然賺的不多,人卻救了不少。這時節天氣炎熱,黃師傅正與幾個徒弟講些自己年輕時隨劉永福黑旗軍作戰的故事,早年間的戎馬生涯,風雲際會,到了年近半百的時候在唏噓講起,別有一番情致。如今國家又要用兵,黃師傅的經歷也許對幾個年輕人會有些許幫助。

李秀才沒什麼大事,林世榮略施丹石,很快就讓李秀才甦醒了過來,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便從李秀才身上移開了,嘰嘰喳喳的議論起對倭寇用兵來,七言八語一過,話題便漸漸的轉到黃飛鴻身上來了,黃師傅現時仍擔任着劉永福黑旗軍的醫官以及技擊教練,雖然現實他離黑旗軍極遠,但劉永福以及七星隊的王德標守備念其舊情,仍然給他掛着一分名字,每年還有一分幹餉,這份情意,黃飛鴻總想着要報答。如今,似乎便是一個機會。

“黃師傅不知道嗎?”,顧大嬸插嘴道:“今天早上過兵呢!黑壓壓的短毛兵揹着洋槍就去了碼頭,聽說是要去臺灣!”

“哪什麼臺灣,是琉球!”,李秀才微微一笑,掙扎着站起身來道:“顧大嬸不要亂說,琉球那邊兵丁和平民傷亡不少,正是黃師傅你爲國效力的時候啊!”

黃飛鴻心頭一顫,看了看這些帶着殷殷期盼目光的街坊,想起了劉永福的深情厚義,回過頭去看着正堂中“寶芝林”匾額下的條幅。劉永福手書的“醫藝精通”的四字狂草,正印入他的眼簾。

“不瞞黃師傅,晚生現下正爲本城預兵使康大人帳幕,黃師傅,軍中盼你若渴啊。”,李秀才在一旁敲邊鼓道。

他說的沒有錯,琉球戰事並不如想象中那麼順利,駐紮在琉球島上的五百名日本陸軍像是瘋子一樣噴射着彷彿從地域帶來的怒火,瘋狂的藏進琉球島上每一棟建築裡,身邊捆了數名琉球當地居民,而且槍法都奇準,每人似乎帶了不少的子彈,四個人一組,卻不要佔據王宮,反而將附近的民居佔據了一大片。清軍的軍艦優勢無從發揮,只好選擇登陸,一千人的陸軍順利的登上了琉球,但是作戰卻成了大問題,這種近乎流氓的打法使得清軍根本無法靠近敵方的火力範圍。因爲敵能見我,而我卻不能見敵。

當下收隊安歇,同時與琉球的王室取得了聯絡,送王室入宮,琉球民心大定,而清軍主帥,山東組新軍後調鎮高雄鎮總兵的章高元也在等待着入夜,在這樣的局勢下,白天強攻純屬送死,而自己麾下的一千名清軍,除了火器比對方精良之外,士氣戰術,單兵素質卻都不如對方,只有等待晚間實施偷襲了。雖然也許要搭上人質全部遇害的風險,但是相比較而言,無尺寸之功更是恥辱。

便是當日白天下來,就有十幾個士兵被冷槍打中,雖然沒有陣亡一人,但是卻拿對手毫無辦法,章高元簡直要把肺氣炸。他從軍數十年來,早年間在基隆跟法國人真刀真槍明面上對着幹,從來沒有怕過,甚至還因爲作戰英勇獲授年昌阿巴圖魯,如今卻以優勢兵力和裝備被一羣縮頭烏龜難倒。

海軍的軍艦並沒有敢撤離,因爲日本人這一開始就不按常理出牌,誰也不知道到底日本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有誰能相信日本人就是把這五百人往琉球島上一扔就再也不管了呢?換成一般想法,已經戰無退路了,在這乾耗還不如投降呢。所以,海軍又擔心萬一艦隊撤離後,陸上一千人給日本人的增援兵力包了餃子,所以在原定計劃額外增加了三天的泊航時間。

誰知道,三天過去了,陸上仍是一點沒有進展,日本人的狡詐超乎想象,晚間的哨防並不比夜間差多少,從海軍軍艦上拆了兩個煤氣燈,將防禦圈周圍照的透亮,當晚毫無進展。到了第二天燈不亮了,但是那幫兔崽子好像夜裡也能看見物事,總之是小隊進擊也好,大隊衝鋒也好,總是被無可奈何的打了回來,敵人似乎沒什麼傷亡,夜間不時傳來被綁押的琉球人被欺凌的聲音,令外圍清軍怒火難以遏止,卻又無可奈何。

而到了白天,日軍則放開一家人中的有行動能力的人,讓他們在監視下爲自己做飯。目睹此景,琉球人也是怒火中燒,紛紛請表要求清軍無視攻擊,死在日本人手下的琉球人,就由那五百名日軍血債血償,更有許多年輕人,每天都來行營請求加入敢死隊,這也讓章高元郝顏不已。

三天下來,傷亡對比是四十七:五,那個五還是不確定的……

倭人這種無限制的在此拖延,目的究竟何在?到底還有沒有後續手段?這都是章高元要考慮的問題,雖然琉球人所說的強行攻擊他在怒火中燒的時候也想過,但是他是大清高級軍官,必須要考慮後果,這會不會給其他藩屬造成惡劣影響,會不會給朝廷惹麻煩?做了這麼多年的官,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冒着法軍槍彈飲了斷頭酒提着砍刀就衝上法軍槍陣,砍翻七八條法國佬的愣頭青了。

黃飛鴻來的正好,四十七歲的黃飛鴻,雖然年紀已經不再年輕,但是身手依然矯健,熱血依舊澎湃。而且早年喪偶,膝下無子,無後顧之憂,悲天憫人的仁者情懷很快被琉球居民的慘狀所引發,在觀看了一下午的絞殺戰況後,當夜就辭了章高元讓他休息一夜再說的好意,請纓率兩個徒弟葉世榮,鄧世瓊,連帶七八個敢死隊夜襲日軍據守區。廣東兵丁自有一股蠻勁,加之與鬼佬打交道多了,向來也沒把倭人放在眼裡過,雖然這幾天吃了大虧,但是那也是因爲倭人太過無恥的緣故。中華向來就不缺熱血男兒,當夜就有上百條漢子來報名要跟威名頂頂的黃師傅去教訓倭人去。

黃飛鴻師徒不是軍人,自然是將辮子盤在脖子間,到了半夜,率領七八人喝了酒,就摸向倭人據守區,同時,反方向依舊照例槍聲鑼鼓大作做佯攻吸引敵人注意力,而天公也甚是作美,月亮悄沒聲息的就鑽進了雲層裡。若是平日,夜攻的和據守的,都無從辨別敵方位置,誰也不能動彈,但是黃飛鴻武人的特殊本領起了作用,穿房過瓦,猶如白晝,兩個徒弟也是身手不凡,師徒三人都不使兵器,卻起到了特殊的作用,黃飛鴻仁者之怒,拳腳下絕不容情,頃刻間將背面的十數人防線擊潰,後面跟上來的人也紛紛結果了輪班睡覺的倭人。

這一番動靜早已驚動了前面觀察着正面佯攻清軍的倭人,見前面清軍一如既往的虛做聲勢,便放下心來,掉轉回頭看看後面是怎麼回事。便在此時,但見一枚碧綠焰火直竄上天,也將月亮從雲層中喚醒,慘白的月色下,但見數百名清軍清一色的砍刀,裹雜着數十名憤怒的琉球居民,向着己方衝過來。

一排槍響,幾具身軀倒下去,又一排槍響,又再倒下。但是,卻有更多的胸膛衝上來,“殺!”,不知道是誰領頭吼了一嗓子,憤怒的刀穿透了民房,槍,再也無用武之地,近戰下,黃飛鴻師徒的身手更是出神入化,三班倒的日軍能作戰的只有一百多人,其他人尚自沉浸在睡眠之中,自然耗不過清軍的人海戰術,一片殺聲喊聲,淒厲的吼叫聲中,倒下去的是該死的倭夷。

“丟你老母的倭夷!老子砍死你,砍死你!”,不知道是誰殺到面紅耳赤,將刀光舞作一團,一刀刀都在抒發着連日來的鬱結。

槍聲大作,那是最後的掙扎,子彈大多是向空中飛濺,隨着聲音的漸漸弱去,日本人的抵抗幾近結束。

向黃飛鴻致敬,向歷史上面對外敵入侵時奮發抗敵的勇士致敬。

第二天清點戰果,日軍被俘二百餘人,其餘全數拼死,而清軍也付出了傷亡兩百多人的慘重代價。在琉球王尚泰老淚縱橫的親自爲義士們扶靈後,一具具英雄的軀體被海軍運回國內。

戰爭,一定會要付出流血的代價。

在這幾天內,北京的目光全然被琉球不斷髮送回來的戰報所吸引,日本大軍仍然按兵未動,雙方的海軍主力都知道無力一戰盡滅對方,所以只是在重要水域加強了戒備,同時偵查船在海域中不斷穿梭。日本新增的兩艘鐵甲艦對於對方海軍實力的加強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定鎮二艦遇到了新對手,而日本的三景艦,雖然在設計上有着可笑的缺陷,但是在己方的海軍陣容裡,還沒有與之相對應的軍艦。所以,劉步蟾雖然決心已下,但是作爲一個海軍最高指揮官,他必須保持一份謹慎。

從北京緊急飛抵漢城(前面章節將朝鮮王城寫成平壤,是我胡塗了……最近金胖子試射導彈讓我想也沒想就寫了平壤了……)的大型偵查飛艇加強了在朝鮮海岸線的巡邏,同時加緊將設備往元山送,北京來的聖旨提醒袁世凱特別要重視元山一線的防禦,所以一個工兵加強營以及兩個步軍營已經攜帶八挺機槍緊急向元山方向運動,構築防禦工事。

於此同時,天津槍炮廠的技師緊急登船,運送一部份設備和人力,直接到漢城建設一個子彈工廠,以備將來朝鮮戰場上大規模作戰所需。

日本方面也沒閒着,聯合艦隊從來沒有停止過行動,在成功地講清國的注意力轉移放在琉球和朝鮮正面防線的時候,聯合艦隊悄悄的從豐後水道出下關直向東北,兩萬陸軍正在陸奧,大間一線完成集結,正等待着海軍方面的消息,等到渡過津輕海峽,在函館完成最後的休整,大日本帝國的陸軍英豪們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那些背叛天皇的土人們,這是直接指揮這次行動的近衛師團司令官小松宮彰仁親王的絕對信心。

對此,北京方面仍毫不知情,帝國的海軍現在的作戰重心絕不能有任何的傾斜,重點就是在於帝國本土以及朝鮮。

承德府,從朝鮮運送供奉北京貢物的車隊正在驛站休息,驛丁儘管再好奇,儘管現在已從兵部改由後勤部轄管,但是沒有人有膽子膽敢接近那個停靠貢物車輛的院子一步——誰都知道,駐朝提督袁世凱的兵就跟他們的長官一個德性,流氓的要死。別人的車馬過驛,怎麼着都能打點秋風,但是這位袁大帥帳下的兵,不打你的秋風就是好事了,但是說來奇怪,袁大帥本人倒也見過幾次,和藹可親的,該打賞的一文錢都不會少,所以說啊,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驛丁老劉跟旁邊的小趙感嘆道。

“是啊,劉頭,您說這這麼重要的貢物,爲啥袁軍門不自個親自押送回京呢?也好面聖啊……”,小趙剛來不久,沒見過什麼世面,一陣風將院子裡的脂粉氣息略略送了一點過來,就讓他迷醉不已,臉上撞出垂涎的表情,身子也向院子的方向探了過去。

老劉劈臉給了小趙一個暴慄:“你少他媽的起糊塗心思,你這副賊模樣要是給袁軍門的兵瞧見了,十根*也給你小子砍下來了。要女人還不簡單,發了餉窯子裡多的是娘們。”,抽出腰間的菸斗,小趙趕緊諂媚的給他點上了火。

老劉美美的吸了一口,用煙鍋在小趙頭上敲了兩下道:“你啊,說你是豬腦子你還真是豬,你也知道那車上裝的是女人,你說袁軍門親自跑北京給皇上送女人,這算哪門子事啊?再說了,這朝鮮要打仗你他媽的不知道?袁軍門閃的開身嘛!”

小趙諂笑了笑,點頭哈腰的沒有還口,只是依舊賊兮兮的往院子的方向湊了湊。依稀彷彿還能聽見那院子裡的佳麗們正在嬉笑着。

院子裡,四個女人正圍在中央一駕馬車邊追逐嬉鬧,但是若是你稍稍細細注意一下就會發現,這四個女人的心思都沒放在嬉鬧上,只是作出打鬧的姿態而已。她們的注意力,完全是在車廂內。

“純美,雅子,枝子,美香,里美……”,爲首的這個女人別有一股冰冷的氣質,與車內這位叫做純美的女人乃是一對孿生姐妹,她叫做鬆美,似乎是這一行人的主心骨。當然,她們都還有各自的朝鮮名字。

鬆美將純美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道:“過了這一站,再停車就是到了北京了,我們是三對姐妹,上面告訴我們,清國皇帝喜歡姐妹,宮中就有兩對姐妹了。姐妹們,我們一定要使盡渾身解數,使得皇帝喜歡上我們,懂嗎?”

“當然懂了姐姐,本來軍部只是想要我們迷惑朝鮮國王的,如今改變了目標,我們當然要加倍的努力。”,純美看上去性格有些火熱,有些迷戀的在姐姐的手腕上用指尖緩緩的滑上去,同時舌頭伸了出來,緩緩的在脣間舔了一圈,看上去嫵媚至極。

鬆美臉上一沉,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道:“我們三對姐妹六個人六種性格六種長相,天皇需要我們的幫助,這是我們的榮幸,知道嗎?從現在起,我們就是朝鮮人,可以說朝鮮語和漢話,半個日本字都不能帶,明白嗎!”

“明白!”

“嗯。”,鬆美點了點頭道:“清皇好色,而且聽說他還改了宮內規矩,好自行擇地過夜,這正是我們的機會,只要我們有一人得寵,若是能行刺成功最好,不成也要講他迷成一個無道昏君,爲大日本帝國作出我們女人應有的貢獻!將西施行動百分百完成!”

“嘿依!”

這番話,小趙並沒有聽到,即便聽到了,他也聽不懂,甚至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朝鮮話。

一陣風吹過,車隊繼續南行,這陣風吹啊吹,一直吹到了天海國的都城遠輕城。

“諾茲給給!色依喲!!”,鬆平志南看着眼前的北海道地圖,興奮的抽出腰間的指揮刀,幻想着自己的眼前,千軍萬馬的眼光凝聚在自己的指揮刀上,隨着自己的右手一揮,戰馬嘶鳴,大炮怒吼,千軍萬馬打出一片光榮的土地……

這幾天,他一直這樣麻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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