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我拖!
哇哦!
歲孃的話,就像是往水潭裡砸了塊巨石,讓本就波瀾的水面,瞬間起了千層浪。
所有人都在尋說話的人。
歲娘邊上的那幾個,看着小廝打扮、卻是姑娘家聲音的人,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但還是本能地讓了條路。
歲娘快步到了大漢和三爺邊上,嫌棄地咋舌,然後迅速看向了皖陽郡主主僕。
擠進來容易,擠出去難。
皖陽郡主想後退,可惜後路被人攔住了。
“請皖陽郡主安,”歲娘一個福身,把身份明明白白點了出來,“您按說是認得我們大爺的,怎麼還能認錯人了,這腌臢東西,跟我們大爺有哪裡相像了?您可看看仔細,這混賬事兒,可不能亂蓋!”
皖陽郡主沒有去認被大漢提在手裡的人,而是盯着歲娘看。
官小,升不了職,一家老小都在那兒蹉跎。
這不可能!
歲娘啪啪拍了拍手,高聲道:“各位,我力氣小,拖不動人,哪位替我把他綁到順天府,我給十兩辛苦錢。”
人羣議論紛紛。
看來,是溫宴壞了她的計劃!
我不管你和人家娘子是怎麼一回事,我只告你壞人名聲!”
雙手一合掌,啪的一聲。
定安侯府的腰牌一出,她再想渾水摸魚,顯然是不可能了。
大漢縮了縮脖子。
劇情還在推,大家別急着蓋章情節有用沒用、是不是出了效果。
你這是故意禍水東引,壞他人名聲,保全自己,心黑!
我們定安侯府,是比不了長公主與吳國公府,但也沒有這麼欺負人的呀!”
她認出來了,這死丫頭是溫宴身邊的。
陶三目瞪口呆,看着歲娘。
皖陽郡主死死咬住了後槽牙。
“我倒是瞧着眼熟,”歲娘佯裝仔細打量,嘴裡嘀嘀咕咕着,“這眼睛這眉毛,他若是穿女裝,可比我穿男裝還能糊弄人了呢!
歲娘看了兩眼,又問皖陽郡主:“郡主認得這人嗎?”
皖陽郡主的視線與三爺對上,眼裡蹭蹭冒火。
“郡主,”歲娘一臉無辜地看着皖陽郡主,“這不是您庶母的孃家侄兒嗎?您怎麼就不認得呢?不應該呀!
說完,她一甩袖子,轉過身去,瞪着眼前攔路的人。
郡主,您莫不是認出來了,爲了替他脫身,故意把人認成我們大爺了吧?
他當時就到皖陽郡主跟前表忠心,要當牛做馬。
說是陶氏的侄兒,其實就是個旁支,沒沾到姑母的一點好處,反倒是添了連累。
這話聽着倒也尋常。
還有溫辭,他到底是怎麼脫身的?
而陶三,是被皖陽郡主留下的。
這沒用的東西,之前說得天花亂墜,打包票說萬無一失,結果呢?
陶家在早幾年就被打發出了京城,溫宴壓根沒有見過陶家人,歲娘又怎麼可能認得陶三。
歲娘從袖中取出一塊腰牌,對衆人展示了一圈:“喏,定安侯府的印就在上頭,我說的都是真話,這人可不是我們大爺。我們大爺和姑娘在那家金銀鋪子看首飾呢,聽見有人說要把我們大爺送官,趕緊使我來看看到底怎麼一回事。”
您可不能這樣!
皖陽郡主的眸子倏然一緊。
歲娘不管郡主了,擡頭與那大漢道:“你趕緊帶着人去報官吧,這人姓陶,家裡只她姑母在京城,就是吳國公府裡的那位,你別報錯了!”
那位生養了一個庶子、一個庶女,因着長公主和駙馬各過各的,駙馬可勁兒寵着陶氏。
高門大戶講究多,姑娘出門玩,男裝總比女裝方便。
這可是郡主,他們只是老百姓。
歲娘道:“我是個丫頭,姑娘出門換了男裝,我也就換了。”
狸貓成不了太子,進了衙門就被拆穿了。
“你個小老百姓,敢告定安侯府,卻不敢告國公府?”歲娘撇嘴,“這就是個紈絝,你不敢拖去見官,我拖!”
此時,她也只能硬着頭皮,道:“可能是我認錯人了……”
她的父親、永壽長公主的駙馬爺有一房妾室,正是姓陶。
大漢也懵了,睜大眼睛看着皖陽郡主。
歲娘當然不認得,但她家姑娘說是陶三,這就是陶三。
歲娘指着三爺道:“陶家三爺是吧?”
歲娘道:“郡主錯認,你不自白身份,反而裝死,讓大夥兒誤會。
圍在那兒的百姓一下子就散開了。
這麼眼熟,我到底在哪兒見過?
她與那大漢道:“你讓我們再仔細認認這人的臉,是了,只看臉,旁的都遮起來,我一個丫鬟也就算了,可不能污了皖陽郡主的眼睛。”
不管溫宴到底是怎麼認得的,眼下,皖陽郡主就必須撇清。
不止沒毀了溫辭,還弄得這麼一個難收場的地步!
皖陽郡主惡狠狠道:“不認得。”
皖陽郡主快步離開,她要找溫宴,憑什麼壞她的事!
他當然知道事情出岔子了,他拎錯了人,也不可能去報官。
哎呀,想起來了!”
歲娘怎麼可能認出來?
“我不認得他,”皖陽郡主咬牙切齒,“我有什麼庶母啊,真是什麼破爛玩意兒,都配給我當庶母了?”
“瞧你說的,”大漢尷尬極了,“國公府嘞……我們小老百姓……”
歲娘說的一點也沒有錯。
這麼多人圍着,大漢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好依言行事。
駙馬和長公主之間自有一種平衡,不會爲了陶家去壞了平衡。
歲娘抿脣,似笑非笑,顯然不可能就這麼放過郡主。
別說是侯府,一些小官家的女兒,也會備有一兩套男裝。
有大娘衝歲娘喊話:“你到底是個小哥還是個丫頭?”
長公主沒有把手伸去吳國公府裡爲難陶氏,也從不管什麼庶子、庶女,她只要露出不喜來,仰仗着沈家的那些官員,就把陶家給擠去了旮沓窩裡做官了。
我們大爺土生土長的臨安人,江南的爺們都是長得端端正正的,跟這人一點兒也不像。
皖陽郡主盯着歲娘,她先前有多勝券在握,此時就有多惱火憤怒。
郡主會收下他,說白了,就是拿他當粗使奴才,噁心陶氏。
皖陽郡主收在袖中的手攥得緊緊的。
今兒要不是我們正好在附近逛鋪子,污水就潑到我們大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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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