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嗯了一聲說:“是的,鬼找替死鬼的時候,都會使用一些特殊的方法,騙我的女鬼,把繩子套變成五顏六色的鏡子,裡面什麼好看的花都有。等我好奇的把頭探過去的時候,就被勒死了。”郭晨瞪着眼睛,驚訝的看着梅子,嘴巴張的大大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躺在地上的陳寡婦從地上站起來,揉着腰,看着已經死去的小廣播說:“咦?小廣播咋了?剛纔還鬧騰着跟我搶紅襖呢!咋還躺這裡了?”說完又看了看梅子說:“咦?你給我的紅襖呢?咋最後給了小廣播,不給我了?”梅子擡眼看了一眼陳寡婦傲氣的說:“你沒死,紅襖就不能給你啊?”陳寡婦聽梅子這樣回答,恍然大悟的說:“呵呵,鬧了半天,你是哄我去死呢!我死了,我女兒你養活啊?”粱瞎貓歉意的對陳寡婦說:“對不起,我替梅子給你道歉。以後你有什麼事,就來找我和郭晨,我們一定幫忙!”
“梅子?”陳寡婦聽了粱瞎貓喊這個小女孩梅子,走上前來彎腰仔細看了看梅子蒼白的臉和突出的眼球,頓時嚇白了臉:“果然是梅子。我當時怎麼就沒發現?”梅子仰着小臉說:“當時讓你知道了,你還會上當嗎?”粱瞎貓拉了梅子一把說:“梅子,不許瞎說。”梅子看了粱瞎貓一眼,低着頭不在說話。
這時,天空陰暗的可怕,一股冷風出來,粱瞎貓暗暗嘆到:“陰司來了,是來收小廣播的魂魄嗎?”郭晨低聲告訴粱瞎貓說:“師父,是一個老太太,不是收魂的。”
“走咯!投生去咯。要走黃泉往生路,不戀前世一絲情!”老太太面無表情的拿着一根紅絲帶,拴在梅子腰上,牽着就走。梅子不捨的回頭看着粱瞎貓說:“爸爸,我走了。不要跟媽媽說我回來過。”粱瞎貓衝着梅子揮揮手,低聲說着:“去吧,去吧!”陳寡婦默默地看着梅子突然消失了,好奇的問郭晨:“你們都看什麼呢?我咋啥都看不見?”
“看不見就趕緊回家吧!別總在這個地方站着。”郭晨勸着陳寡婦說。陳寡婦被這些奇奇怪怪的事也是嚇怕了,又想到自己的孩子還誰在屋裡沒人看管,拍拍身上的土說:“我得回去了。謝謝你們哈。”說完就急匆匆的回家去了。
粱瞎貓見陳寡婦離開了,才放開膽子對郭晨說:“早就知道小廣播遲早得死在他這張破嘴上,但是卻萬萬沒想到,竟是自己的閨女奪了他的命。但願他來生投生,不要在做個賤嘴巴!”郭晨點點頭問:“那,師父,小廣播……怎麼辦?”粱瞎貓嘆了口氣說:“葬了他吧!給他糊一個上吊的小人,做他的替死鬼,省得日後他找活人做替死的,那樣又會多一個冤死之人。”
郭晨背起小廣播就往回走,心想,邪性事真他媽多啊!但願以後不要在死人了。突然,郭晨感覺後背上的小廣播像是詐屍了一般,從自己的後背掉下去,又飛起來。頓時下了一大跳,猛然回頭大聲喊着:“師父,什麼情況?”粱瞎貓此時竟出奇的冷靜,衝着郭晨擺着手說:“別怕,是可兒來幫咱們了。”聽粱瞎貓這樣說,郭晨擡眼往天空望去,只見馬可兒的骷髏頭,用長舌纏着小廣播的屍體,慢吞吞的飛着。
郭晨知道是馬可兒來幫忙,就不在害怕了,扶着粱瞎貓慢慢的往前走着,閆開等人,早就等在門外,看到粱瞎貓郭晨回來了,閆開迎上前去說:“快回來坐下歇歇。”粱瞎貓,剛剛經歷了和愛女分別,心中難免神傷,回到家裡,緩緩地坐在院中的矮牆上,史二琴跑過來關切的問:“咋地啦?受傷了?還是郭晨惹你生氣了?”粱瞎貓怕史二琴知道梅子的事會傷心,故作沒事的說:“啥事沒有,累了,累了!”
史二琴見馬可兒纏着小廣播的屍體飛下,嚇得倒退好幾步問:“你不是變好了嗎?咋又殺人了?”
“師母,你誤會了,是這麼回事。”郭晨見史二琴誤會了馬可兒,趕緊解釋道,郭晨把陳寡婦上吊的整個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是把梅子的名字換成了一個不知名的女孩,史二琴聽了郭晨的解釋,恍然大悟的對着馬可兒說:“可兒,我嘴巴碎,啥都瞎說,你別生氣哈!”馬可兒沒有搭理史二琴的話茬兒,只是安靜的貼在閆開的胸口說:“陪陪我。我明天就要走了!”閆開抱着馬可兒的骷髏,走到一邊,說起了悄悄話。
粱瞎貓怕小廣播死後會重蹈梅子的覆轍,去傷害本不該死去的無辜生命,顧不得憂傷,打着精神對郭晨說:“徒弟,走,咱倆去祖師爺的供臺前,仔細的糊一個上吊紙人,用來代替小廣播的替死鬼吧!”郭晨聽話的站起來,攙扶着粱瞎貓就往擺着供臺的屋子走去。李長髮聽到粱瞎貓說用紙糊一個紙人,就可以代替真人做替死鬼,緊張的跟在粱瞎貓的身後,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粱瞎貓停下腳步回頭對李長髮說:“姐夫,你去照顧我姐吧!這裡你也幫不上什麼忙!”李長髮聽粱瞎貓這樣說,卻沒有要走的意思,粱瞎貓和郭晨由於今晚看到梅子的事心事重重,竟沒有看出李長髮也揣着心事,忽略了他的感受,徑直走到供臺前,一心一意的又是剪裁紙張,又是刷漿糊的糊起了紙人。李長髮看着粱瞎貓和郭晨兩個人疲憊的忙活着,並沒有時間搭理自己,心想,我的事,先放一放,等他們忙完了再說也不遲。
“你還站在這搗什麼亂?別去打擾他們。”史大琴一臉憔悴的站在李長髮的身後說,李長髮看到如此憔悴的妻子,心疼的攬着史大琴的寬肩膀說:“咱回屋休息去。別總出來吹風了。”說着就帶史大琴回屋休息去了。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一具紙糊的假人就糊好了,粱瞎貓和郭晨累的靠在供臺邊,閉上眼睛養着神,這時,紙糊的小人竟然呼啦呼啦的站起來,抖來抖去的,郭晨驚得猛然睜開眼睛:“師父,師父!紙人活了。”粱瞎貓站起來從供臺上的香爐裡抓起一把香灰,撒向紙人:“定!”紙人的身上被撒上香灰後,直直的定在原地,不動了。郭晨驚愕的問:“師父,咱們還沒做法讓這個紙人上吊呢!他自己怎麼就起來了?”
“這是有別的孤魂野鬼看上紙人的這身衣服了。”粱瞎貓鎮定的解釋着。
“您怎麼知道?”郭晨好奇的追問。
“你就沒看到紙人站起來以後,身上的衣服一個勁兒的亂抖?”粱瞎貓也側着腦袋問郭晨。
“看到了啊!”郭晨回答。
“看到了就對了,世上的孤魂野鬼太多了,平日裡也沒人給燒些日用品,日子過得也都很是艱難。和人一樣啊!”粱瞎貓感嘆着說着。說完見郭晨依然悶悶的不說話,粱瞎貓呵呵的笑起來說:“別蒙圈了,在這個院子裡,肯定有人曾經對外面的孤魂野鬼承諾過給燒衣服什麼的。否則,孤魂野鬼也不敢來我面前作妖搞怪!”
“誰承諾的?”郭晨更蒙圈的繼續問。粱瞎貓摸着後腦勺說:“那就得去問問了。”說完就帶着郭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