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魏鎖子衝上去的瞬間,骷髏頭嚎叫着化作一股白煙,飛到房頂的煙囪裡吼到:“今天有粱瞎貓在,老孃不跟你一般見識,粱瞎貓不在之時,就是你滅門之日!”
“你出來!有本事你就別跑!我要砍死你這個狗孃養的!”魏鎖子揮舞着斧頭吼到,由於太過激動憤怒,脖子上的青筋,隨着他的吼聲一鼓一鼓的。顯得格外怕人。
吼了半天,卻不見馬可兒出現,魏鎖子此時早已渾身是汗,目光呆滯的看着光着身子的關心,拖着步子走向她,手裡依然緊緊的握住那把鋒利的斧子。“鎖子,你要幹嘛?”魏老頭緊張的問道,魏鎖子並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兒的盯着關心,頭髮尖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掉下來,又掛在睫毛上,然後滴入眼中,和着眼淚,一起順着黝黑的臉頰流下來,魏老頭感覺事不對,上前死死抱住魏鎖子的腰說:“鎖子,你要幹嘛?你要幹嘛啊?”
“馬可兒肯定又附在關心的身上了。我劈死她!”魏鎖子狠狠地說,話音剛落,魏鎖子的斧子就已經舉起來了。狠狠地朝着關心劈過去!關心由於被女鬼附身後,身子虛弱,已然沒有力氣躲避,只是用雙手抱住頭,恐懼的喊了一聲“啊!”這聲啊還沒喊完,粱瞎貓衝上去,一邊和魏鎖子搶奪斧子,一邊回頭衝着關心喊:“還不快走!”
關心嚇得撅起大屁股就往一邊爬,邊爬邊罵道:“狠心的王八蛋,枉我跟你這麼多年。”就在這時,房頂的煙囪,砰地一聲炸成碎片,稀里嘩啦的從房頂上掉下來,砸在剛爬到一邊的關心身上,“啊!啊!啊!”關心被突如其來的這種狀況嚇得半死,一個勁的大叫。
“怎麼回事?”魏老頭驚愕的問粱瞎貓。粱瞎貓說:“馬可兒應該鑽進煙囪,從竈上跑了,怎麼……又從煙囪出去了?難道竈上有什麼讓馬可兒害怕的東西不成?”“哦!我知道了,黃符,一定是黃符!”魏老頭驚慌的說。
“黃符?你是說,我讓你貼在門上的黃符嗎?”粱瞎貓問。
“對,沒錯!我回家後尿急,隨手放在竈上了,就忘記貼了。”魏老頭回答。
“這就對了,也就是說馬可兒想從煙囪鑽進去,從竈上跑掉,結果被黃符擋了回來,不得已又從煙囪出來,由於怕被我發現,跑的急,結果弄壞了煙囪!”粱瞎貓說道。說話的功夫,一陣吵鬧聲傳過來。
大街上一輛破舊的拖拉機噠噠噠的開過去,上面坐着好多人,手裡拿着幹農活用的鐮刀,鐵杴,拖拉機後面也跟着一大羣人,手裡也都拿着棍棒一類的東西,像是要打羣架一樣,魏鎖子疑惑的說:“這幫人這是要幹嘛去?”粱瞎貓說:“走,出去看看。”
剛出去,就見一個豁牙子的男人衝着他們揮手喊着:“走啊!看熱鬧去啊!”“看熱鬧?什麼熱鬧?”粱瞎貓問,“聽說鎮上醫院太平間鬧鬼了,鬧得可兇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這不,村裡膽大的都去了。”豁牙子說。“鎖子,你回去把關心帶回屋子,穿好衣服,看好北北,我去看看怎麼回事!”粱瞎貓悄聲囑咐道,接着又對魏老頭說:“海叔,你去把南南的屍體抱回去,用這張符紙貼好胸口,暫時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南南的事。"
魏老頭聽了粱瞎貓的話,顧不得悲傷,顧不得問及原因,轉身回到院子,在南南胸口貼上了粱瞎貓給的符紙,抱起南南的屍體,回到屋子裡去了,魏鎖子,看到魏老頭動作麻利的做着這一切,也趕緊拽起關心,就回到屋子裡。想到剛剛發生的事,魏老頭對魏鎖子說:“我終於明白了,剛纔北北說,姐姐在毯子裡,粱瞎貓爲什麼要故意轉移北北的話題,爲的是能讓馬可兒放鬆警惕,好幫咱們除害啊。看來,粱瞎貓的本事不容小覷啊!”
魏鎖子聽了魏老頭的話,點了點頭,看着胸口貼着黃符的大女兒,心裡暗暗發誓,馬可兒,你把老子害的這麼慘,我一定要消滅你。就在這時,豁牙子男人衝着院子喊:“嗨!鎖子,走不走?”“小廣播,你走吧!我不去!”魏鎖子強忍着心中的悲痛回話道。
好傳閒話的豁牙子男人,名叫丁廣重,這張嘴比村裡的長舌婦還要討厭,村裡的大事小事,好事壞事,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也沒有他傳不到的,所以大夥藉着他的名字給他取了個外號,叫丁廣播,以後,叫着叫着就成了小廣播了,後來因爲傳陳寡婦和和小賣部老闆的閒話,被人家小賣部老闆敲掉了門牙,依然沒改掉好事的壞毛病,這不,又張着大嘴哈哈笑着問:“老樑剛纔說啥呢?還不敢讓我聽見。”說完還不忘伸着腦袋朝院子裡張望,
“小廣播,不該你知道的,別瞎打聽。”粱瞎貓嚴肅的邊說邊跟着人羣走,“不跟你說了,老繃着個臉,沒勁,哎哎那誰等等我。”小廣播對粱瞎貓嘟囔了一句,就去追趕前面走着的兩個人,還沒追到的時候,就扯着嗓子喊:“哎哎哎,大白天的,魏鎖子就給老婆脫光了,還是在院子裡,他爹還在跟前呢……”聽到小廣播這樣喊,粱瞎貓搖了搖頭嘆道:“哎……這小廣播,遲早死在他這張嘴上。”
“老樑,是去鎮上看熱鬧嗎?我帶上你吧?”一個穿戴乾淨的男人騎着摩托停在粱瞎貓身邊問,“好,謝謝了啊!”粱瞎貓客氣的道謝,這個男人就是被小廣播傳過和陳寡婦閒話的,開小賣部的老闆,郭晨。“客氣啥啊。你平時幫我的也挺多的,上次小廣播傳我和陳寡婦閒話,要不是你和村長及時綁了我,也許我早就犯了殺人罪,給那王八蛋償命去了。”郭晨認真的對粱瞎貓說着。
“嗨!這沒啥,”粱瞎貓說,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就來到了鎮上醫院門口,門口已經圍了好多人,但是沒有一個敢進去的,醫生也都穿着白大褂站在門外,“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人?”郭晨納悶的嘀咕着,“你還不知道吧?警察送來一具屍體,是個斷了頭的大姑娘,剛送來不大一會兒,這頭啊,就自己飛起來了,滿醫院的亂飛,說是要找一個醫生,把頭縫在馬可兒的屍體上。”一個年歲很大的老頭說。
粱瞎貓聽了老頭的話,立馬明白了,送來的斷頭屍體就是娜娜,馬可兒讓醫生把娜娜的頭縫在自己還沒爛掉的屍體上,這是要借娜娜的頭,化爲人身復仇啊!
想到這,粱瞎貓自言自語的說:“不能縫上啊!”聲音說的很小,但是還是被旁邊的老頭聽到了,神叨的說“估計已經晚了,那個姑娘的頭,叼着一個醫生去後山了。剛走沒多久。這人頭雖然飛出去了,但是,醫院裡還是陰風陣陣,誰也不敢進去,呵呵。”
“我去後山看看”粱瞎貓疾步離開人羣,他知道,去完了。後果不堪設想。“有膽子大的爺們兒嗎?跟着我一起去後山看看?”粱瞎貓邊走邊回頭朝着人羣喊了一嗓子。別看這羣人來的時候,手裡又是鐮刀又是鐵杴的,關鍵時刻,都慫了。都躲躲藏藏的不吭聲。人羣裡議論紛紛,這個說,大半夜的誰樂意去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啊!那個說,快回家吧,老婆孩子還指望着自己過日子呢!“沒人去,我去。”郭晨吼了一聲,緊跟在粱瞎貓的身後,直奔後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