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馬可兒的舌頭越纏越緊,李長髮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喉嚨發出“呃呃呃”的聲音,就在這時,一把紅筷子刷的一聲飛過來,不偏不倚的打在死死纏在李長髮脖子上的大長舌頭上,瞬間,紅筷子化作一道亮如閃電的紅光,圍着這條大紅舌頭,不停地纏繞,繼而這道紅光又似乎像是通了電源般,燙的這條大舌頭滋滋的響!
“啊!是誰?哪個多事的,敢來招惹我?”馬可兒慘叫着罵道,,頓時痛的抽回了舌頭。“是我!”粱瞎貓一臉威嚴的走進來,懷裡抱着一大堆紅筷子,紅筷子外面用黃色符紙包裹着。看起來異常的恐怖!馬可兒受傷後,似乎失去了對李娜頭顱的控制,一股白煙從李娜的頭顱竄了出來,像是剛燒開的水,噴出來的水霧般,白煙噴出來的同時,李娜的頭顱頓時從空中落了下來,嘰裡咕嚕的在地上滾動着,蓬亂的長髮,沾着血跡,一縷一縷的搭在那張稚嫩的臉上。
“你們給我等着……”躥出去的白煙,霎時變成一個吐着長舌頭的血骷髏,嚎叫着從門口飛了出去,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的李長髮,虛弱的躺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上女兒的頭顱,嘴巴不停地嘟噥着什麼,僵硬的臉上,鼻涕眼淚,血,泥土,汗水凝結在一起,看起來髒的讓人作嘔。粱瞎貓知道馬可兒的鬼魂,已經逃走,便緩緩地走近李長髮身邊,慢慢的蹲下來問道:“姐夫,你還好嗎?”李長髮似乎就像沒有聽到樑瞎子的問話一樣,眼神依然直勾勾的看着女兒的頭顱,嘴巴不停地嘟噥着什麼。“姐夫,你在說什麼?”樑瞎子俯下身體,使勁兒的把耳朵靠近李長髮,急切的問道:“姐夫,你說的什麼?你慢點說。”粱瞎貓放下手裡的紅筷子和黃符,扶起李長髮,巴望着能夠聽出李長髮到底在說些什麼。
剛剛被粱瞎貓扶起來的李長髮,此時,慢慢的把頭轉向粱瞎貓,眼睛紅紅的,盯着粱瞎貓那雙什麼也看不見的眼睛,咬牙切齒的說:“我告訴你,我在說什麼,我說!我去!弄!死!付!二!子!宰了!那個!小雜種!!!”說完這句話,使勁兒推開粱瞎貓,騰地一下站起來,發了瘋似的跑出了家門
糟了,付二子要倒黴了,樑瞎貓心想道,禍,是付二子闖的,要不是付二子偷偷給馬可兒遷墳,也不會發生這一切,李長髮又因爲這件事失去了女兒,如果不及時通知付二子躲起來,那付二子肯定就被李長髮給活拆了!想到這,樑瞎貓連滾帶爬的衝出屋子,朝着李長髮的背影喊道:“姐夫,不能去啊,不能啊!”怎麼辦?怎麼辦?看來,我是追不上了,樑瞎貓心想着,站在原地幹跺腳!這個時候,樑瞎貓聽到屋子裡傳出了一陣歌聲,頓時嚇了一跳,“誰?”樑瞎貓警覺地吼了一嗓子。可是,歌聲並沒有因爲粱瞎貓的吼聲而停止,反而越唱聲音越大。
樑瞎貓畢竟是個半仙兒,驚嚇後還能特別鎮定的尋找聲源,這一找才發現,原來是裡屋,娜娜書包裡發出來聲音,哦,明白了,原來是娜娜的手機鈴聲,樑瞎貓心想,我既然追不上姐夫,何不用娜娜的手機給二琴打個電話,讓二琴告訴付二子,趕緊躲起來,省的他沒有被馬可兒害了,卻被李長髮活活打死!想到這,樑瞎貓趕緊打開娜娜的書包,從裡面取出手機,鈴聲依然響着,李長髮隨手一劃,手機竟然無意中被接通了,手機裡傳出來一個陰森森的男人的聲音:“娜娜,你打算回來了嗎?你投胎的時候,我叮囑過你,手觸銀簪隨禍走,遇險莫逃頭必斷!這樣,你的這趟任務就算是完成了”樑瞎子被電話那端的陰森男人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心想,什麼情況?這男人是誰?他爲什麼要給娜娜打這麼個奇怪電話?說出這麼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
粱瞎貓正想問個明白的時候,電話突然掛斷了,好了好了,不想了,也許,是娜娜的同學打的惡搞電話,還是救付二子要緊,想到這,粱瞎貓開始給史二琴打電話,別看粱瞎貓眼睛看不見,腦子可是好使的很,手機上的鍵盤記得比眼睛正常的人還清楚,所以說打個電話還是難不倒他的。
嘟……嘟……“喂,死瞎子,簪子找的咋樣啦?”電話響了幾聲,史二琴扯着老爺們兒一樣的大粗嗓子問道,粱瞎貓此時此刻哪有空和史二琴說簪子的事啊!急促地說:“二琴,快點,讓二子趕緊藏起來,別讓姐夫看到,姐夫要弄死他,快點!”“你說啥玩意兒?姐夫要弄死二子?這不是扯呢嗎?那因爲啥呢?啥事不得有個原因呢?”史二琴不慌不忙的跟粱瞎貓閒扯着,粱瞎貓平時最討厭史二琴的這張嘴,忒碎!不管大事小事,不在嘴巴里把這件事嚼巴爛了不罷休,看史二琴不但不照自己的話做,還一個勁兒的在那瞎巴巴,樑瞎貓頓時就火了:“哪來那麼多的廢話?讓你告訴付二子藏起來,你就讓他藏。藏晚了,出了人命,你擔待的起嗎?快點!”
“二子!麻利的找個犄角旮旯藏起來,你樑叔說我姐夫要弄死你呢!”史二琴在電話那端對着付二子吼了一嗓子,然後又返回來跟粱瞎貓閒扯上了:“死瞎子,咋還不回來呢?這太陽都快落山了,再不回來,晚飯別吃了啊,還有啊……”粱瞎貓還沒等史二琴說完,就氣呼呼的掛了電話,心裡罵了一句,他奶奶的,死老孃們。
粱瞎貓掛了電話,不敢在李長髮家多留,急匆匆的趕回家,還沒到家門口,就聽見院子裡鬧哄哄的圍了好多人,好幾個健壯的大小夥子七手八腳的按着一箇中年男子,在地上打滾,其中一個小夥子手裡還拿着一條繩子,隨着按着中年男子的人羣,來回的走來走去,好像就等着找準時機,衝上去用繩子捆上地上的男人!“放開我,你們這幫小兔崽子,老子今天豁上挨槍斃了,也要弄死付二子這個狗雜碎!”沒錯,這幫小夥子奮力按住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李長髮。
“村長,您別這樣,冷靜一下”“是啊是啊,有啥事咱坐下來好好說”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勸着李長髮,這個時候,李長髮已經被幾個小夥子五花大綁的捆起來了,其中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夥子說:“對不起了村長,我們也是沒辦法。”說完手一揮,示意其他人把李長髮扶起來,在這個清秀的小夥子的組織下,李長髮被穩穩當當的扶起來,放在院子裡的一條長凳子上坐好。“村長,您說說吧,是因爲什麼事,讓您這麼激動,非得殺了付二子?”爲首的那個清秀的小夥子問道,李長髮白了小夥子一眼聲嘶力竭的吼到:“他,付二子,害死了我姑娘,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話剛說完,李長髮的眼淚就稀里嘩啦的掉了下來,小夥子看到李長髮情緒如此激動,說道:“叔,您先別激動,這樣,您先跟我回派出所,做個筆錄,咱有話慢慢說。”“派出所?”李長髮疑惑的看着面前這個清秀的小夥子,納悶的說:“派出所?你們捆我的這幫人是警察?”
小夥子點了點頭,然後示意身邊的其他人把李長髮帶走,其他的小夥子,在爲首的小夥子的示意下,扶起李長髮就往門外走,圍觀的人羣瞬間就讓開了一條路,讓這幫警察過去,李長髮知道自己剛纔在追殺付二子的時候,有人偷偷報了警,一邊走一邊回頭甩着唾沫罵道:“哪個癟犢子報的警?哪個王八羔子告的密?等我回來,把你和付二子一起收拾了。”圍觀的人,誰都不吭聲,他們大概不明白,從前那個溫和且受人尊敬的村長,到底爲什麼會發瘋至此?
史大琴由於受了銀簪子的傷,一時間還沒力氣起來,聽着外面的陣仗,大概也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擰過肥胖的身子,把頭埋進被窩裡,甕聲甕氣的哭起來,史二琴呆呆的站在姐姐史大琴的旁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畢竟,自己的心裡也是爲娜娜的離世而難過。此時的付二子,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連個屁都沒留下。粱瞎貓對着圍觀的人羣說:“散了吧,都散了吧!”
人羣慢慢散去了,院子裡卻依然站着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今天來找過粱瞎貓的魏老頭,魏老頭顫顫巍巍的走近粱瞎貓,沙啞着嗓子說:“國才啊,我兒媳婦和我大孫女的胳膊,大腿,臉上,全是血洞,太陽曬過好多了,多虧你今天及時趕過去啊,否則,估計她們娘倆就沒命了”樑瞎貓聽了魏老頭的話,說道:“海叔,我想知道,今天和你一起來找我的那三個小女孩是誰?她們是否碰過關心帶回去的簪子?”魏老頭回答說:“她們三個啊,留板寸的小女孩,是我的小孫女,其他的兩個是隔壁陳寡婦的姑娘,經常來我家找我的兩個孫女作伴,至於她們碰沒碰簪子,我就不知道了。”
粱瞎貓心想:真他媽的鬧心啊!這事兒是一件接一件的,從付二子偷偷遷墳開始,就註定了日後,必定有一場被冤魂血腥的殺戮和無休止的繁瑣之事,這一關,不好捱過去啊!天,就要黑了,別看白天粱瞎貓還能暫時擊退女鬼攻擊,這,要是到了晚上,陰氣及其重的時候,恐怕就完蛋了!現在,要想暫時降住馬可兒的鬼魂,只有先把娜娜的屍首燒了,以免晚上,馬可兒借用娜娜的頭顱,與自己還沒腐爛的身體結合,形成無敵的怨氣,到那時候,就難以降服了。
嗯,就這樣辦,樑瞎貓想到這,趕緊拉上魏老頭說:“海叔,快,幫我喊上幾個年輕人,多帶上點柴火,一起跟我去我姐夫家。”“叫人去你姐夫家幹嘛啊?”魏老頭不解的問道,“去焚屍,快,晚了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