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死,甚至比死更糟,這兩個瘋狂的變態要變形,改變她的形貌,編入新的記憶。”
“你知道她多大嗎?比我才大一歲!”
“他們對待普通人的態度,像在對待畜生,或者金屬,某種材料,血肉的材料。”
“還有成本,對,成本!他們使用人類作爲‘原型’——你應該開開眼,羅曼諾維奇,他們管她叫‘原型’!是因爲使用人類成本更低。人力成本!”
他翻出一張破紙,對羅曼諾維奇揮動。“我從陳知謇的記憶力看到的,人力成本表。知道他們爲什麼在提俄尼亞嗎?他們經過審慎的考慮,一致認爲這裡是風險成本和實際成本最低的國家,爲了抓人方便。”
“給提俄尼亞魔法部一筆錢,尊貴的巫師就能獲得某個村子的‘獨特佔有權’,抓人?被默許!你知道嗎,因爲我的原因幾十個人死了,陳知謇向我要兩百加隆賠償金——才兩百加隆,還沒有我的魔法手機一半貴!我這個儲物箱的價格,足夠買一個小鎮!”
“我要把她救下來,我必須讓他們看看,我他媽就是要管,憑我的槍和魔杖!”
他和羅曼諾維奇大眼瞪小眼,對視很久。隨後,萊爾察覺他的目光,羅曼諾維奇的眼神沒有變動,直愣愣看向前方,他竟然愣神了。
“呃,羅曼諾維奇?羅佳?費奧多爾?”他換了幾個稱呼,試圖喚醒。
“什麼,哦。”羅曼諾維奇回神。“你剛纔說那個女孩只比你大一歲,你能確認?”
“那只是我修飾的說法。”
萊爾乾咳幾聲,道:“我也不確定具體年齡,比我大一歲,還是大兩歲,我也說不上來。但是她的年齡一定比我大就對了,其實也是我猜測的。”
“你沒仔細看她,對不對?那個女孩很瘦,而且經過兩個變態的折磨,體型瘦小,我覺得應該和我差不多大。”
“那就符合‘一到兩年級’的情況。”羅曼諾維奇喃喃的說。“實在不行就加入後期處理。”
“……你到底在說什麼?”
什麼“後期處理”,光說就讓人不寒而慄,萊爾忍不住想到陳知謇和內山圭介的血腥影視劇,難不成羅曼諾維奇他——
“我不會把她交出來。”萊爾說道。“呃,還有一點我沒和你提,因爲僱傭兵團來的較早,而且是本地人,我就委託他們幫忙,把被抓來的人送回家。”
“你想岔了。”羅曼諾維奇爽朗的大笑。“你以爲我也喜歡暗網的血腥劇?”
“不,我沒有。我很討厭。你誤會我了,萊爾,我提到的‘後期製作’,是停留於紙面上的,報紙。“
萊爾的心中不可抑制的涌現恐怖的想法,他後退兩步,聲音顫抖。
“你們不會,你不會又要我上報紙吧?”
“猜對了。”
“絕佳的宣傳材料,你沒有發現嗎?純血統成員血腥虐待麻雞,抓人,玩弄,折磨。而我們,偉大肅清者的成員因爲正義出手,爲了公理,不惜性命拼死救助,他才十一歲。”
“得了吧!”萊爾大喊道。
他忘了關鍵的一點,那就是“肅清者”組織到底是怎麼創立的!
肅清者創立的原因,就是因爲“十葉”學會。“十葉”學會成員精通攝神取念,並且樂於探查和破解魔法界的秘密。
其中,十葉學會最有代表性的事件,是對著名的“87之咬”的探查。
87之咬,是美利堅的一項惡性事件。1987年,查克餐廳正在爲一個孩子舉辦一場盛大的生日會,其中一名小女孩走到機器玩偶面前準備合影時,竟被身旁的玩偶咬住了半個腦袋,小女孩的前額葉都被咬了下來。
新聞媒體稱小女孩的運氣足夠好,受到了及時治療,幸運的活了下來。實際上原因很簡單,她被第一時間釋放恢復咒,撐到了救護車到來。
用治理魔法處理純物理的傷口,當然治療效果極佳。
她及時被釋放恢復咒,是因爲“十葉”學會的一名成員正在參加生日宴會。隨後,學會成員對機械玩偶探查,發現那根本就不是所謂的玩偶故障。而是變形術,魔法!
此後,1993年,查克餐廳發生失蹤案,五名麻雞小巫師失蹤,最大的不超過二年級。這項著名的失蹤案震驚魔法界。這時,這位“十葉”學會的成員突然想到幾年前的惡性事件……
最後,“十葉”學會公佈,聲稱一位身居高位的純血統必須爲此負責。
“你這次必須要上報紙,萊爾,沒的說。”
少年張嘴想要辯解,突然發現,他好像真沒有辯解的理由。
事實就是,他的確救了女孩,最關鍵的是這還有視頻可以證明,不能耍詐。
他對陳知謇釋放攝神取念,瞭解此處的奧秘。萊爾這才知道,原來“象頭人”監控設備一直在監控室內環境。出於安全防賊的考慮,陳知謇在箱內也放了監控探頭。
他的一舉一動全都錄下來了。肅清者正在上面,恐怕也看完監控了。
“怎麼,你還不高興?”
“我怎麼可能高興的起來?我根本不想上報紙!”
主要是《塞勒姆晨報》。萊爾在心裡補充。
上次登報,沒出現他的姓名和年級,僅僅露臉。很少有人注意他。這讓萊爾過了安穩的一年級。
他上一次《塞勒姆晨報》,固然有好處,他確實可以混個名聲。
可是壞處更多,一半的學生會把他視作敵人!
”羅曼諾維奇,我不願意我的姓名和麪貌出現在報紙上。”
“嗯,我想恐怕不行。”
羅曼諾維奇慢悠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