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昭陽宮裡, 下朝後, 魏昭跟丞相杜光卿,徐霈、歐陽錦、秦遠幾個人商討國事。

魏昭對秦遠道;“國庫空虛,臨時招募的軍隊解甲歸田, 原來是什麼地方的人還回到原來的地方, 現在軍隊裡各個地方的兵將混雜,不管從前的燕軍也好,西南軍也好,所有將領不問出處,唯纔是用,不能做到完全公平, 也應該秉公提拔軍事人才。”

“是, 微臣也這樣想,像燕軍裡的許渭、周翼等優秀的能打仗的將領, 提拔重用。”

秦遠這個人公私分明,爲人剛正不阿, 魏昭放心。

魏昭對幾個人說;“今年開恩科,文科和武科, 選拔德才兼備之人, 爲朝廷所用。”

朝廷應該換新鮮血液。

丞相杜光卿說;“現在國庫空虛,朝廷窮, 全國又有不少地方鬧饑荒, 賦稅收不上來。”

魏昭道;“連年打仗, 百姓民不聊生, 餓殍遍地,國庫空虛,增加賦稅,無異於逼民造反,現在國家滿目瘡痍,修生養息,我有個想法,取消海禁,朝廷造大船,跟蠻夷通商,與周邊的東夷、西戎、南蠻、北狄通貿易。”

歐陽錦說;“我看太后這個想法很好,我們內不但不能增加百姓的負擔,還要減輕賦稅徭役。”

杜光卿和徐霈都贊同。

幾個人告退,魏昭對徐霈道;“徐太傅請留步。”

徐霈坐下,私下裡,兩人拋開君臣,魏昭笑着說;“三爺沒怪我吧?我給你寫信,有所隱瞞。”

燕軍軍紀嚴明,令出而行,秦遠手持兵符,可調動燕軍的軍隊,如有違令,當場斬首,帶兵的將領自然無人敢違抗軍令,唯有徐霈,徐霈是燕侯的親弟弟,如果他違抗軍令,燕侯定不忍心殺之,如果徐霈從中作梗,很棘手,所以魏昭寫了一封親筆信給徐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她瞭解徐霈,徐霈沒有野心,徐霈身上更多的文人氣質。

魏昭這個小伎倆,覺得有點愧對徐霈,徐霈正直純良,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多了。

徐霈笑笑,“沒有,我並不想打仗,勞民傷財,黎民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生靈塗炭,其實誰當皇帝又能怎麼樣?只要百姓安居樂業,國家富強,天下不是那一家的,皇帝只要能造福百姓,就是萬民擁戴的好皇帝。”

魏昭感慨,徐霈正直善良,真是個大好人,道:“謝謝你不怪我,其實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但我已經選擇了,沒有回頭路可走。”

又道;“我派人把夏平關你二哥的兩個妾送回北安州燕侯府,你接老夫人來京城嗎?還有玉嫣妹妹、大嫂和四弟妹。”

徐霈住太傅府邸,徐霈沒成家,家眷就是徐老夫人等家人。

“母親年紀大了,離不開故土,派人接說不來了,大嫂管家,照顧母親也說不來,還有四弟和四弟妹商量好了,要到京城來,四弟妹的孃家在京城,四弟妹又有了身孕,想孃家人,玉嫣妹妹要跟來,她一向跟太后要好。”

魏昭道:“你說到這,我想起來,你看給章言安排個什麼官職合適?”

徐霈想了想,“章言是個人才,大理寺卿比較合適他。”

“玉嫣喜歡章言,我想把玉嫣許配給章言,章言是官身,玉嫣跟他才能相配,但老夫人不知是何想法,徐霈你願意成全她二人嗎?”

徐霈悵然地道:“你爲每一個人考慮周到,對跟着你的人,朋友肝膽相照,就連四弟那樣的,你幾次救他,你把每一個人安排好,卻唯獨你自己……”

徐霈不好說下去。

魏昭笑道:“我說玉嫣的婚事,你肯不肯幫忙?在老夫人面前美言幾句,我們去遼東時,中途遇險,章言第一個衝過來救玉嫣,我看着很感動,當時就想,玉嫣如果嫁給章言,一生能很幸福。”

“我幫忙,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徐霈,還有一件事,你二哥不用服解藥,下個月身體自行恢復,他在毓秀山雲霞觀,你爲何從來沒問過我,你難道不擔心我傷害你二哥嗎?不管怎麼說,你們也是親兄弟。”

“不擔心,我知道你不能傷害他,他也不能傷害你。”

“你難道就這樣篤定?他把我從信王府劫持出來,在馬車裡想掐死我,當時的感覺我記憶猶新,我以爲自己快死了。”

徐霈錯愕,不太相信,“還有這樣的事,我二哥要掐死你?”

“最後關頭,他放棄了。”

當時徐曜憤怒到極點,喪失理智。

朝堂的事多,轉眼進臘月了,臘月二十八以後,文武百官上朝時都穿紅色官袍,朝廷內外到處都洋溢着過年的喜慶。

除夕,魏昭穿着太后朝服,各殿拈香行禮,祭祀神明和祖先。

除夕家宴,魏昭放眼望去,下面座位稀稀拉拉的,蕭姓子嗣沒剩下幾個人,駙馬公主,蕭泓的幾個年幼的皇子,成年的封王的四王都被殺了,齊王妃發配邊疆時,吃不了辛苦,半路就病死了,魏昭下了一道懿旨,赦免齊王和永王家眷,謀反二王的家眷都被蕭節滿門抄斬了。

魏昭下首坐着永王妃,太后開恩讓永王之子襲爵,齊王無子,只有死去的嫡妃生下一女。

魏昭跟永王妃說話,永王妃知書達理,再三感謝太后的大恩,說;“如果不是太后還想着我們,我們娘幾個現在還在煙瘴之地,這輩子指不定沒機會回京城。”

太后安撫蕭姓子弟,施恩永王后人,永王之子還未成年,世子襲永王位,永王妃想起當初慘狀,大過年的不敢流露出傷心,

“誰都知道永王是冤枉的,不管怎麼說,你母子女人好好的回京城,都過去了。”魏昭看出她難受,金枝玉葉受了不少苦。

永王妃想起齊王妃,跟齊王妃比起來,自己算幸運的了,心情好起來,感激魏太后,告訴兒子不忘魏太后的大恩,

年下,皇宮內鞭炮齊鳴,張燈結綵,歌舞昇平,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

正月初一,文武百官給太后拜年,藩屬國派出使者前來進貢,各地的官員送上賀禮。

魏昭接待大理國使者,大理國使者帶來豐厚的禮物,還有王后的一封家書,魏昭接過家書,抖開看,母親在信上說兒子長的很壯實,天氣太冷,沒把他送來京城,等一生日後,派人送去。

魏昭思念兒子,但母親照顧,她放心。

這一日來的還有漠北慕容部落使者,魏昭接待慕容部落使者,發現使者隨從裡有一人眼熟,烏落梅穿着異族男裝,掩不住苗條的身段,烏落梅看魏昭盯着她看,上前大大方方行禮,“烏落梅拜見太后。”

魏昭上前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笑着說;“落梅姑娘穿男裝英姿颯颯,好一個英俊男兒。”

烏落梅聽她誇讚,很是得意,撇撇嘴,“晏從來沒說過我好看。”

魏昭很喜歡這個心思單純,快樂的姑娘,“他嘴上不說,心裡一定是喜歡的。”

“是嗎?”

烏落梅懷疑,不太相信。

慕容部落送來禮物,其中有十罈子酒,專門獻給魏昭的,禮物也都是慕容晏親自準備的,魏昭望着北方,難得白燕還記得她喜歡喝的酒。

賜宴慕容部落使者,安頓在驛館裡住下。

魏昭回後宮,接受太監宮女叩頭拜年,賞賜宮人。

一個太監進來回稟,“太后娘娘的孃家人來給太后拜年。”

魏家人千里迢迢上京城,拖兒帶女,一進殿,呼呼啦啦一大羣人,在家裡大概演練好了,不管大小,跪下齊聲唱喏,“恭請太后娘娘金安,給太后娘娘拜年。”

男男女女,大人小孩,聲音整齊,穿戴也齊齊整整,體體面面,魏家人怎麼也說是世家名門,先祖曾在朝廷爲重臣,見過世面,一點不給太后丟臉。

“平身。”

魏昭站起身,理了一下衣襟,國禮行完了,該行家禮,魏昭給父親和兩個伯父伯母行禮,

魏昭虛福了一下,“魏昭給父親、大伯父、大伯母、二伯父、二伯母拜年。”

幾個人嚇得趕緊道:“太后娘娘,折煞我們了,可不敢當。”

彼此見了禮,魏昭吩咐宮人,“看座。”

魏大爺、大太太、魏二爺、二太太,魏三爺告座,都不敢大刺刺地坐下,側着身子,拔直了腰板坐。

大太太搶先說話,“我們緊趕慢趕,趕着正月初一來給太后拜年,乘船差點誤了時辰。”

“那天來都可以,不拘於正月初一。”魏昭不親熱,也不見疏遠。

大太太陪着笑臉,“我早說過,魏家就四姑娘出息,越走越高,初嫁侯爺,再嫁王爺,最後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后、太后,可是那句老話,命裡有時終須有,這回好了。”

大太太回頭看一眼身後站着女兒魏蓁,“你素來跟四姑娘兩個要好,你妹妹做了太后,你的婚事就不犯愁了,託你妹妹給你物色個朝廷官員。”

魏蓁急赤白臉,小聲埋怨,“母親,看你都說的什麼話。”

魏廉把話頭接過去,“還有你三姐,太后看着不錯的,太后保媒,誰敢不依。”

魏昭扶了一下額頭,“文武大臣操心國事,娶妻是人傢俬事,還能逼婚?”

魏萱滿臉諂媚地笑,“太后是我四妹,誰要不答應,就是不給太后面子。”

魏廉回頭瞪了她一眼,“你一個姑娘家,沒羞沒臊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有你插話的嗎?”

魏萱低頭,不吱聲了。

她大堂兄當初被人打傷了腿,現在走路跛腳,這回妹子做了太后,又開始揚眉吐氣了,高興地說;“以後看誰敢欺負咱們魏家?”

魏昭曾考慮過是否擡舉一下孃家,聽了這話又改了主意,魏家人還是老實做人,於是道;“不管是誰,都要守朝廷法度,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這時,一個太監走進來,“回太后,燕侯府的夫人小姐求見太后。”

魏昭想,徐霈說四爺和容氏、徐玉嫣來了,道:“請她們在偏殿等,說我有客人,讓她們稍候。”

魏昭對父親魏廉說;“你們大老遠來京城,多玩幾日在回去,沒聯繫住的地方,我給你們安排,我京城裡有間鋪子,你們先住哪裡。”

魏廉清了清嗓子,“咱們把家裡宅子留下幾個老家人看着,我們就不回家了,以後在京城安家了。”

魏昭看了看父親,“京城開銷大,住房可不比北安州,寸土寸金,你們要住哪裡?想好做什麼營生了嗎?”

這一問,把魏家人都問住了,本來想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魏廉吭哧了半天,有幾分惱怒,不敢發作,“太后方纔不是說有間鋪子讓我們住?”

“兩間商鋪我賞給興伯了,興伯年紀大了,留着給興伯養老。”魏昭很不客氣。

大太太埋怨道;“太后出手可太大方了,京城兩間好地段的商鋪,還不值上萬兩銀子,怎麼賞給奴才了?”

魏家人表面穿戴體面,骨子裡小家子氣。

魏昭淡淡地說;“興伯是本宮的親人。”

一直沒說話的魏大爺,訓斥妻子,“不會說話,你少說話。”

魏昭看見父親身後的魏元,露出笑容,對父親說;“元弟留在宮裡,以後同皇子們在上書房讀書。”

魏廉當然高興,兒子能跟皇子們一起讀書,天大的好事,對魏元說;“元兒,你留在皇宮上書房讀書,要刻苦,別讓皇子們瞧不起你,給你姐姐丟臉。”

“是,父親。”

魏家其他人都羨慕魏元,太后單對魏元看重。

魏家人一羣人呼呼啦啦走了,就剩下魏元留下。

魏昭命小凳子帶他下去,自己過偏殿。

邁步進偏殿的門,四爺、容氏、徐玉嫣都站了起來,三個人行禮,魏昭道;“自己人,不用多禮。”

三個人落座,魏昭笑着問;“聽說四嫂有身孕了?幾個月了?”

“回太后,四個多月了。”

容氏一臉喜色。

四爺徐詢憐愛地望着妻子。

魏昭替容氏高興,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恭喜四弟、四弟妹。”

徐玉嫣看見魏昭心情激動,礙於魏昭的身份,不好親近,魏昭抿嘴望着她,“章言任大理寺卿,我託了你三哥,回家跟老夫人替你說項,把你嫁給章言。”

徐玉嫣杏目閃閃發光,又嬌羞粉面通紅,手裡擺弄着手帕,不知道說什麼好。

魏昭對徐詢和蓉氏道:“你二人在老夫人面前,也替你玉嫣妹妹說說好話。”

容氏故意逗徐玉嫣,“我們幫倒是行,誰知道玉嫣妹妹願不願意,幫不好,還幫了倒忙。”

徐玉嫣更加害羞,叫了一聲,“四弟妹。”

容氏道;“章先生在朝爲官,門當戶對,母親那裡應該沒什麼問題。”

四爺徐詢道;“玉嫣妹妹要感謝太后成全你跟章先生。”

徐玉嫣含羞道;“謝謝二嫂。”

魏昭對容氏和徐玉嫣道;“你們就住在宮裡,我們好久沒在一起說說話。”

容氏看看徐詢,徐詢道;“她身子不便,還是住三哥府上,玉嫣妹妹也跟我們住三哥府邸,太后忙,別打擾太后。”

魏昭笑說;“也好,四弟妹這身子,我還不敢留,反正你們以後住京城,進宮方便。”

出了年,日子過得飛快,清明過後,幾場春雨,天氣回暖。

散朝後,魏昭不坐步輦,步行回昭陽殿,走在夾道上,兩旁巍峨高聳的紅牆,雨後空氣新鮮,程冉從後面追上來,走到魏昭身邊,小聲說;“太后,齊王的那個小妾生了。”

魏昭淡聲問:“是男是女?”

程冉道;“女孩,齊王小妾難產,孩子生下來大出血死了,可憐。”

“那邊怎麼樣?有動靜嗎?”

“那個玉屏姑姑沒什麼動靜。”

“等等看,如果不行,給她吃點藥,讓孩子早點生下來。”

程冉出宮回去了。

魏昭剛進昭陽宮,有太監報,“回太后娘娘,太后的孃家人進宮求見太后。”

魏家人正月來的,過了年就住下沒走,道;“讓他們進來。”

這回進宮來的只有父親魏廉,魏廉行禮畢。

坐下,說;“我們準備回去了。”

這三個月,魏昭沒管孃家人,如果好吃好喝供着,她知道魏家人常住不走了。

魏昭命知素,“取二百兩銀子來。”

拿給魏廉,道;“這二百兩銀子當盤纏,如今國庫空虛,這是我的私房錢。”

魏廉接過,心裡不滿,來京城求官,外孫做了皇帝,女兒做了太后,按理封母家,太后的父親,怎麼也要封公候,住了仨月沒有動靜,京城開銷大,沒辦法要回北安州,而北安州的差事辭掉了,以爲到京城就不走了,沒想到灰溜溜的回去了。

魏廉咳聲嘆氣,“咱們魏家現在坐吃山空,日子拮据。”

一羣紈絝,日子拮据,還不知道精打細算,來到京城,手腳散漫,行事高調,尤其是大房,以爲有太后這個靠山,以後榮華富貴,風風光光,大堂兄打着太后孃家人的旗號,自稱國舅。

魏昭肅色道:“父親約束好魏家人,在北安州安分守己,我每年供給你們一定數目銀兩,不能保證你們有花不完的錢,只能保證你們一日三餐飽飯。”

魏廉惱怒,現在的女兒可不是他敢教訓的,忍着氣,半晌問:“皇帝在大理國?”

魏昭明白父親想問什麼,道;“皇帝我母親帶着。”

魏廉想說什麼,欲言又止,魏昭道:“我母親是大理國王后,大理國王王宮只有我母親一個女主人,一家三口,我母親生活很幸福。”

大理國王是難得的好男人,王宮裡就王后一人,沒有嬪妃,只有一個嫡子。

魏廉神色黯然,告辭走了。

魏昭站在宮殿門口,看着父親走了,老遠看見宋庭和金葵、周興、常安朝這邊走來,金葵身後跟着一個姑娘,魏昭的心突地一喜,書香,是書香。

幾個人上了臺階,魏昭一直盯着書香,書香怯怯地叫了聲,“小姐。”

“書香。”

魏昭朝前走了兩步,一把抱住書香。

金葵道;“書香丫頭病好了,不記得以前的事。”

魏昭心情激動,抓住書香的手臂,“書香,你還記得我?”

書香用力地點點頭,“小姐,書香記得。”

書香就忘記了在寒城的那一段,別的都記得,魏昭想,忘了好,忘了能輕輕鬆鬆地生活。

“我們進宮裡說。”

大家走進昭陽宮,落座後,書香站在魏站身後,像從前做魏昭丫鬟時一樣。

周興說;“剛纔三爺來了。”

“我孃家人過年時候來的,住在商鋪裡,要動身回去了。”又道;“興伯,京城裡的兩間店鋪變成你的私產,留着養老。”

周興擺手,“太后,我一個人要鋪子做什麼,生意每年分的錢,花不了。”

魏昭笑了,“興伯,你不要,我父親可盯上了,我說賞賜給興伯了,他沒什麼說的了,以後你別在窯裡忙,你跟常安在京城看鋪子,馬家窯找人管。”

“好,等我把馬家窯的事安排好,就過京城來。”周興道。

魏昭又對金葵道:“金叔,朝廷完全開放跟漠北互市,你們大可放心地做。”

金葵道;“朝廷支持,開放互市,現在南北客商,外藩夷人聚集在新北鎮,新北鎮的貿易繁榮。”

魏昭問宋庭,“宋庭哥造船怎麼樣了?”

宋庭道;“造大船,朝廷派一支船隊,不是造一兩艘船隻,工程大,大約明年能完工下水。”

知素和知意端茶上來,先捧給魏昭,然後依次端給金葵等人。

魏昭看一眼宮殿一角的滴漏,正午了,吩咐太監告訴御膳房,賜一桌酒席。

書香跟着魏昭回內殿。

早朝,禮部尚書奏官員考績的事,本朝規定,官員三年一考,不定期考覈,魏太后命禮部把朝廷所有官員進行一次考績,對官員政績進行評價,確定等級,決定去留。

魏昭注意聽着,禮部尚書剛說完,一個太監從後殿走到她身邊,小聲說了幾句。

魏昭朝文武百官道:“沒事散朝。”

她走下御座,匆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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