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她的神情雲皓天就明白,笑:“小北,我已經二十歲了。別把我當孩子,再兩年,我就可以帶你離開東方家。記得等我,否則我會哭死的。”
“胡說八道。”喬小北想翻白眼,這大男孩說得一本正經。
“八道。”雲皓天似乎很生氣。
她噗哧笑了。雲皓天本來就是個開心果,一直都是。
“就該這樣嘛!多笑笑,這纔是我的小北。”雲皓天面不紅心不跳。
東方家她是多餘的了,發了條短信給東方瀾說回孃家,然後關機,跟着雲皓天去找弟弟。喬子傑也知道姐姐情傷,想着法兒哄姐姐開心,大雪天掃出塊地來燒烤。就算心裡難受,喬小北也努力笑,與兩個大男孩鬧在了一起,讓火光熱紅了臉兒。晚上三點纔回房,兩個大男孩還不肯睡,拉着她到房間裡談天說地。喬小北心裡暖暖的,東方家給的所有鬱悶全部灰飛煙滅。
第二天一早雲皓天就走了,走之前硬是要了喬是實習西方禮節。
蜻蜓點水一個吻,連拒絕都來不及,雲皓天已經哈哈笑着被自家司機接走去機場。這個大男孩果然每次回來只爲了看她一眼,連家都不用回,如果雲嬋娟知道自己弟弟這樣一定會罵死他。
喬小北留在家裡和弟弟看了整整一天電視。信息時代果然好,足不出戶知天下事,果然看到記者會上東方壽林宣佈給足東方瀾一半股份,東方瀾意氣風發,她看出了東方瀾黑瞳裡勢在必得的笑容,他的黑瞳沒有看面前的人,而是看向了遠遠的地方。
有些吃驚,那眼光很幽遠的感覺,並沒有多少在乎,難道他還想要什麼?東方集團多少身家,向來盛傳的都是以億爲單位。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僞總裁了呀。
這個男人爲什麼這麼貪心?
搖搖頭,他是貪心的,她已經深深地感受到了。只說一紙契約結果要她的心,牀頭牀尾一定要饜足爲止……
不想回迎風小苑,就在家裡呆着。李玉英看着兒子在就不敢訓女兒,所以這日子還算舒適。很早就躺下睡覺,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只得爬起來,看着窗外飄揚的雪花發呆。
不知什麼時候好像溫度降了幾度,她下意識地掖緊被窩,看了看掛鐘,十一點了,難怪寒冷了許多。可是被子明明拉攏了些,結果卻飛開了。然後一個挾着寒風的懷抱摟住了她:“回家。”
沒有掙扎,不想讓弟弟擔心,她悄無聲息地跟在他身後回家。到家燈火通明,多了幾盞紅雙喜彩燈。有些刺眼,可她還是多瞄了幾眼。
客廳裡只有苗苗,托腮深思,看到東方瀾也不打招呼,只是可憐巴巴地看着他。
“苗苗早點睡。”東方瀾吩咐一聲,帶着喬小北上樓。
有溫好的紅酒,鋪好的紅綢,喜慶得很。開着暖氣的房間有些熱,兩人脫下外套,相對無語。東方接到孩子失蹤的電話才離開我。”喬小北平靜地告訴這個發狂的公公,腦海裡卻想起了那個有個絕世姿容而被毀容且殘廢了的親婆婆。眼前這個老男人毀了自己的髮妻,毀了東方瀾快樂的童年少年。這是個兇手!
這種涉及到刑事犯罪的事,喬小北當然要解釋得清清楚楚,要不然就麻煩了。要知道東方家她可是個傀儡長媳,說話可不能胡說,否則沒人可以救她。
喬小北迴答得無懈可擊,東方壽找不出她半點漏洞,恨恨地離開問別人,連汪苗苗都沒有放過。
汪苗苗一被問,立即紅了眼眶:“叔叔,我連走路都走一步歇一下,哪裡能抱孩子走路。而且我都不知道晴晴姐姐住哪間病房。叔叔我真不知道。”
柔弱得我見猶憐,看着她單薄的身子,當真送她膽她也幹不了這事。
轉身看着小女兒東方明霞,看着她怯怯的目光,東方壽林自動忽略了她。自己嫡親的女兒有什麼好問,還要讀書呢,思想就算激進點兒,可幹不了壞事。更何況這事兒還真跟她扯不上關係。
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東方壽林朝兒子發火:“我急成這樣,你就不急。你就不怕我把你股份撤回。”
東方瀾只淡淡地:“至於要孩子的事,爸向來比我急。而且爸現在不是正在查?這種事人插手多了,反而亂,我聽爸查,會有結果的。”
堵得東方壽林無話可說,瞪圓眼看兒子,最後瞪向了洛玉秋母子三人。沒有立即問,威嚴的目光先掃了全部的人,除洛玉秋母子三人外,其餘人包括東方瀾在內全部回各自房間。
шшш¸т tκa n¸¢ 〇
這洛玉秋母子三人的事,東方壽林當然得關起門來審問。
上了三樓,喬小北停下了。黯然回頭,那四人被帶進房間,早已看不見。她覺得如果有內奸的話,東方巖纔是最有嫌疑的那個。
他對汪晴晴愛而不得已經快一年了,平時就有微言。她都遇上過幾次,東方巖私下裡一個勁對汪晴晴放狠話,說要強了她,說要賣了她兒子。東方巖明說了,讓汪晴晴母憑子貴,他不是完全沒了希望,他祝福汪晴晴走路踩香蕉皮流產,然後他在地上撿個現成的美人好蹂躪。
連東方明霞都撞見幾次,大聲警告二哥,說要告訴爸爸媽媽聽。也不知有告訴過沒有。
“很晚了,休息。”東方瀾略微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雙手輕輕挽住她胳膊。
這人丟了兒子不焦急麼?當然不是,他神情間是凝重的,似有着焦慮,有着寥落,但沒有任何一句話來表示他的在乎。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真的在乎她的感受,纔沒有把自己的擔心和憂慮表示出來。
“我想想。”她沒有動,倚着欄杆想事情。事實上想單獨清理下思緒,心裡亂糟糟的。她沒有那個壞心腸期望一個女人生下兒子才兩天就母子分離,可是她是汪晴晴,人家天天在想方設法母憑子貴,讓她喬小北失寵失意,萬劫不復……
她應該像壞女人一樣,笑她機關算盡一場空。可是,她笑不出來。因爲她知道,如果自己的孩子能生出來,也會像這樣無端端失蹤。
凝她許久,東方瀾終於先回房,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脫下西裝,他長身而立,倚着小小的吧檯重新熱了紅酒。斟上兩杯,慵懶地靠在椅上,雋永迷人,高腳杯靠近脣間又輕輕放下。
一雙如漆黑瞳盯着門口,似乎盼着那抹纖細的影子早點進來——
------題外話------
有獎競猜:誰帶走的孩子?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