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搖頭,推開任丹丹後退幾步,態度堅決,“不叫安胥回來也可以,我結婚,馬上結婚!”
羅雨說的不錯,安胥的態度決定一切,如果她結婚能讓安胥徹底死心,她有什麼理由不做呢?
任丹丹無力地揉上太陽穴,結婚是兒戲嗎,是一個人的事嗎,是說結就能結的嗎?
“景玉,我不反對你結婚,可是你找誰,總不能去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就去結婚吧?”
景玉愣住,眼睛無意識地飄向沙發上的包包,是啊,她找誰,馬興鵬嗎,只要撥通那個電話,馬興鵬就是她的了!
可是,她做不到,不敢做,她怕馬興鵬知道她做過別人的情婦,她怕馬興鵬知道她沒守住女人最高貴的貞潔,她怕馬興鵬怪她看不起她……
那韓志超呢,他總可以了吧?
羅雨的話迴響在耳邊,是了,還有韓志超!
韓志超說過,他會站在她一轉身就能看到的地方,他會爲她二十四小時開機,他在等她!
“志超,我要和志超結婚!”
景玉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大聲而堅定地喊出口。
呵,竟然要和被她刻意忽略兩年的的男人結婚,此刻,任丹丹可以百分百確定景玉在感情用事!
“景玉,你爲什麼要結婚?”任丹丹的爆炭脾氣已經燃盡,現在她要多冷靜就有多冷靜。
景玉被問住,打心底裡不想回答,可任丹丹不依,握着手腕一步步逼近。
屬於藥酒的酒精味鑽入鼻中,嗆得景玉鼻子發酸,眼睛發澀,她眨了眨眼,嚥了幾口唾沫,幽幽沉沉地開口:“我結婚安胥就會死心,安胥死心白擎他們就不會再糾纏。”
“呵~”任丹丹冷笑出聲,“景玉,你不覺得你的想法太天真太荒唐了嗎?”
景玉聞聲擡眸,在看到任丹丹眼中淡淡的嘲諷時,想也沒想就轉過身,天真嗎?荒唐嗎?
她何嘗沒有質疑過,僅憑她已婚的身份就能平息一切,安胥未免也太好打發了,如果真的那麼好打發,又怎麼會發生以前種種的不快樂?
“羅雨告訴我的,她瞭解安胥,瞭解白擎,她不會騙我的!”
景玉用了一個最蒼白無力的理由回答任丹丹,可是她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又怎麼能奢望說服任丹丹呢?
自欺欺人!
任丹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她記憶中的景玉終究是不在了!
“景玉,我支持你結婚,尤其對象是韓志超,我更是舉雙手贊同!可是景玉,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志超是真的愛你,你忍心利用他嗎?就算他心甘情願,不在乎被你利用,你能心安理得嗎?”
說完,任丹丹轉身爬上牀,拉過被子側身而臥,“不早了,睡吧!”
景玉杵在原地,沉默良久。
起風了,呼呼的北風吹得樹葉滿天飛,不時有柳葉敲打窗子,像任丹丹的話一樣敲打在景玉的心間。
利用,多麼犀利而準確的字眼,景玉,你真卑鄙!
。。。。。。
洗掉手上的藥酒,景玉輕聲上了牀,伸手關掉牀頭燈,屋子裡登時漆黑一片。
景玉盯着天花板,聲音有些縹緲:“丹丹,你怎麼沒辭職?”
任丹丹苦笑,景玉的腦袋終於迴歸正軌,想起正事了!
頓了半晌,任丹丹翻身平躺,語氣輕鬆而又無奈地解釋:“景玉,咱們倆現在是窮光蛋一對,沒必要跟錢過不去,雖然陸氏有白擎,可它也是錢袋子啊,再等兩年,等把貸款還了,我就辭職!”
“我不想你委屈自己,別勉強!”
“放心吧,我有分寸!”
隨着兩聲嘆氣,夜徹底平靜,兩人各懷心事地背過身,沒有再說話。
手腕抽筋似的的疼痛一波波席捲全身,讓任丹丹夜不能寐,辭職,她當然想,看到白擎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辭職”,可結果呢,職沒辭成,人卻被扣住了!
其實想想也不虧,她留在陸氏一年能拿好幾十萬的年薪,還能讓白擎不再騷擾景玉,值!
。。。。。。
第二天吃過早飯,任丹丹照常去上班,景玉蔫聲不語地在櫃檯內收拾東西。
張紅豔見景玉悶悶不樂,好心上前開導:“景玉姐,你怎麼了,笑一個,早上精神飽滿纔能有好的開始啊!”
景玉聽話地衝張紅豔擠出一絲微笑,然後又低下頭面無表情地擦杯子。
張紅豔不氣餒,此路不通另開一條,“姐,前段時間,你剛走不久,店裡就來了三個特別漂亮的大美女,是找你的,聽說你不在她們可傷心了,瞧,這是她們留下的聯繫方式,你沒事跟她們聯繫聯繫唄,可以的話邀她們來店裡坐坐,肯定能引來一大波顧客!”
張紅豔把一張紙片遞到景玉眼前,景玉有氣無力地擡起眼皮,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然後朝抽屜努了努嘴,示意張紅豔把紙片扔到抽屜裡。
張紅豔還想再說,可景玉臉上明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她不想再碰一鼻子灰,只好不情願地把紙片扔到抽屜裡,轉身去忙。
其實也怪她,如果當時她不是隨手從糕點盒上撕下一塊紙片讓三位美女寫聯繫方式,而是找一張空白的名片,景玉姐應該會多看一眼,說不定心情就會好!
瞧瞧,樑落禾三個字寫得多漂亮,和景玉姐的字有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