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火光映出和玲那張蒼白的臉,她死死地盯着前方,緩緩接近的腳步聲就如死神的信號,一陣一陣的敲擊她的心臟。
突然有人從旁邊過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另一隻手還將她手裡的火把打掉,並把她拉到了旁邊,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一扇門。將她推進去後,按動開關將門關了。等門關上,那個人纔將牆壁上的火炬點燃。
和玲縮在一角,驚恐地看着來人。
“鈴兒,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杜若虛弱的說道,身子貼着牆跌坐在地上,俊秀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嘴角還滲着鮮血。 和玲看到是杜若,想都沒想就爬了過去,跪坐在他身邊,檢查他的傷勢。
他的身上沒有外傷,身體卻如此虛弱。和玲撫摸着他慘白的臉,手不住的顫抖。
“我沒事。就是玉淨石不能用了,給結界傷了而已。不礙事。”杜若扯出一個笑臉,沒一會就劇烈咳嗽起來。
淚水簌簌而下,和玲咬着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的內心在害怕,害怕失去眼前這個人。
“不要……離開我……”她伸手去抱住杜若,哽咽道。
“我答應你。”杜若揉了揉她的頭髮,眼神裡滿是寵溺。
外面傳來敲擊的聲音,杜若和玲擡起了頭,相視一看。杜若對她笑了笑,輕啄她的額頭。
“跟我來。”他拉起和玲的手,轉去剛剛和玲待着的角落。用手敲了敲左下角的石塊,然後剛剛的角落出現了另一扇暗門。他拉着和玲走了進去,外面是一條走道。
“你爲什麼對這裡那麼熟悉?”和玲不解。
“因爲這裡的格局是我設計的。”杜若答。
和玲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他來了。鈴兒你往那邊走,一直走。我引開他。”杜若推了推和玲,指着左側的岔路說道。和玲遲疑了一下,還是按照他的吩咐走去。
和玲沿着岔路一直走,走道的兩旁都有火光,微弱的火光讓她不至於太害怕。她遇到很多岔路,一直選擇中間的路走。直到走到一條死衚衕,她來到跟之前一樣的石門。她觀察了一下,這石門上面也有兩個凹槽。但這一次她學聰明瞭,沒有冒然去按。卻瞥到右下角有一個凸起,跟之前杜若按的開關一樣。
她往後退了幾步,然後蹲下,用腳去夠那個凸起,踢了幾腳,發現石門傳來了細微的聲響。她站起來,看到石門紋絲不動。難道是錯覺?
過了好一會,石門依然沒有動靜。就再她要再一次蹲下去按開關的時候,石門卻開了。和玲舒了一口氣,從門外看去,裡面也是一個石室。她走了進去,裡面的構造和之前的石室很像。石門緩緩地關上了,和玲看到了一把扇子放置在空中。
那把扇子懸在一個光罩裡,藍色的幽光籠罩着它。扇身是木質的,像是檀木。扇墜是一塊玉石流蘇,玉石上刻着一個若字。
“難道這就是杜若要找的東西?”和玲思忖到。
當她想要近一步的時候,卻被電流擊中一般,身體很疼。她低頭一看,原來地上畫着陣法,如果有人要靠近,就會被陣法攻擊。
她環顧四周,看着有沒有什麼可以撤去陣法的機關。
白瞳根據姐姐的氣息,來到了杜若和玲分離的那條過道。她的身上衣服凌亂,像是經過一番鬥法。她本靠着玉淨石進來了結界,卻在石洞裡吃了虧。這個石洞是一個迷宮,而且還有許多機關和暗門。只是到了後來機關好像消失了一樣。
她沿着氣息一路追了過去,來到一個石室。石室裡有兩個人,剛剛應該打了一場,石室裡的石屑到處都是,連石門都被劈成了兩半。兩個人同時看向了門外的白瞳。
杜若看着白瞳,不悅地皺眉。而他的對面是一個白髮男子,面容平庸,將他扔進人堆裡就會找不到了的那種。只是 他臉色蒼白,身上多處傷痕,用手捂着胸口,明顯處於下風。杜若也沒有佔着多少好處,衣服也多處被撕破,右手握着 劍,而左手還在滴血。
“杜……”白瞳剛想開口,就被白髮男子喝住了。
“白瞳。離他遠點。”
白瞳看了看杜若,心裡起了疑,身子開始往後退。
杜若目光鎖住了白瞳,而她的身後也有人走了過來。白瞳迅速朝白髮男子那邊靠去。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白瞳移至他的身邊,問道。白髮男子沒有答話,而是盯着蠢蠢欲動的杜若。
門外來了幾個人,恭敬地朝杜若作揖。
“杜若殿下。”齊齊喊道。
“有幾個妖孽闖進了我方籍山,你們還不快將他們拿下。”杜若冷冷開口。
“你不是杜若!”白瞳看着杜若說道。
“杜若”的眼裡閃過一絲精芒,卻沒有迴應白瞳,身影一閃出現在了白瞳的面前。白瞳睜大了雙眼,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的劍刺穿了左肩。白衣男子也閃了過來一掌震開了“杜若”。
鮮血從白瞳纖薄的脣溢了出來,她捂着傷口,退了幾步,單膝跪在地上。白髮男子也被“杜若”反手擋開。落在了白瞳的前面,他回頭開詢問她的傷勢。白瞳痛得說不出話,血從血洞裡汩汩流出,染紅了她的白衣。
一陣風襲來,白髮男子用手一擋,身體後退幾步,“杜若”迎面而來,手裡的劍就像靈活的毒蛇,刁鑽地出現在白髮男子的要害部位。白髮男子原本傷得不輕,對付“杜若”尚且吃力,已經無法騰出手來照顧白瞳。
剛剛出現的幾個人,也開始找起了白瞳的麻煩。白瞳不斷用白綾回擊,但身上的傷還是越來越多,一個不留神就被震了一掌,鮮血噴薄而出。她倒在地上,等吃力地爬起來,已被團團圍住。
她已經站不起來了,依然揮動白綾想爲自己打開一條出路。卻被人一把扯住白綾,用力一拉,白瞳被拽到了空中。那人一鬆白綾,白綾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另一個人再接着一扯,白瞳就被捆了起來。
她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掙扎着想要弄斷身上的白綾。
“小心!”白衣男子喊道。
白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杜若”迎頭劈了一掌。血從她額頭流了下來,她的瞳孔開始放大。
那個幾個人紛紛別過頭,開始退開。
“別急,你和她也將是一個下場!”“杜若”看着自己已被鮮血染過的左手,對白髮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