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宮就以茶代酒,給雲兒賠禮道歉。”她拿起剛端出來的茶一飲而盡。
和鈴莫名地看了她一眼,又看見舒硯一直低着頭,心道不好。白月就開始眉頭緊皺,臉上盡是痛苦之色。她用力地捂住肚子,嘴裡發出痛苦的**聲,跌坐在地上。
身後的丫鬟一看嚇壞了,趕緊過去詢問,還有些忙着去尋大夫。和鈴一時也慌了,她趕緊蹲了下來想要去看看她的情況。然而被她的丫鬟給一把推開。
“你別過來!娘娘就是喝了你的茶中毒的。”那丫鬟大聲斥道。過了一會她們就手忙腳亂地將白月轉移了。舒硯也福身告退,留下和鈴一人茫然無措地在雲月宮裡。
“小花,你說我該怎麼辦?”和鈴頭上也已經冒了一層細汗,神色也不太好。
“逃走嗎?”小花問道。
“可是我又沒有做過這種事。”和鈴搖了搖頭。
“這件事不論怎麼樣都會調查,你肯定會被抓起來,落入他們手裡豈不是更加糟糕?”小花勸道。
和鈴看着小花,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如果一旦被捉起來,到時候可就是身不由己了。
“那我們能逃出去嗎?”和鈴不安地問。
“我也不清楚。不過杜若也許會幫忙。”
“我不想見他。”
“那我們先躲起來吧。”小花嘆了口氣說道。他示意和鈴不要帶任何東西,先去誅仙崖躲起來。
誅仙崖雖說空曠荒蕪,但有着一些大的石塊,其中有塊大石中間凹了一個洞,可以藏進兩個人,且不容易被發現,和鈴就暫時藏在那裡。
小花則負責打探情報,看下情況的發展。
白月中了劇毒,險些喪命。雖說撿回了性命,但也一直昏迷不醒。
杜非和仙后他們聽聞,也匆匆趕了來。
丫鬟更是將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仙后頓時火冒三丈,身邊的茶具都遭了殃。
“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直接丟進誅仙崖,不得有誤。”
杜非一聽,臉色也變了。
“請母親息怒。事情在沒有弄清楚之前切勿冤枉了好人。”杜非跪了下去磕了一個頭。
仙后意味深長地看來他一眼,想了些什麼,便只讓侍衛將和鈴抓起來,押進天牢。
畢竟凡人被丟進誅仙崖,根本就是死路一條,連魂魄都無法剩下。
侍衛帶着人衝去了雲月宮,發現裡面空無一人,又在四處搜尋了一遍,依然沒有找到和鈴的蹤跡,只得派人回去稟報情況。
“你看看,人都跑了,這事情一看不就清楚了嗎?”仙后冷笑着,敲桌子,看着杜非說道。
“臣妾知道她的去處。”夕顏這時從外殿進來,福身說道。仙后和杜非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
“她在哪?”只是一個聲音冷漠,一個聲音充滿了擔憂。
“誅仙崖的石壁後面。”夕顏說道,眼角洋溢着笑意。
躲在石洞裡的和鈴蜷縮着身體,又想起了她被林玉追殺的情景,那時也是一個山洞,只是那個保護她的人已經不在身邊了。她不由覺得有些落寞。
不到一會,洞口的遮蓋物就被挪開,刺眼的光線照射了進來。和鈴的心完全沉了下來,外面那一張張冷漠的臉,讓她想起了那時她被迫跳誅仙崖的時候。她沒有掙扎,乖乖地跟着他們,最後被押進天牢。
得知她被抓住後,杜非想要去天牢看看,卻被仙后明令禁止了。她開始下令調查這件事,讓杜非好好照顧白月。
白月身上的毒已經解了,昏睡了一天一夜之後才緩緩醒了過來。她想起這一次的事情之後仍然覺得後怕,也讓她更加恨和鈴。
和鈴在天牢蹲了幾日,想起過往的種種,似乎意識到這像是一個局,一個逼她走上絕路的局,如果她猜得沒錯,那麼接下來會有更殘酷的東西在等着她。
結果如她所想,第二天白月就帶着人來了天牢。她臉色蒼白,似乎身體並沒有完全恢復,她一改往日的神情,冷若冰霜。她揮了揮手,讓丫鬟將下了藥的茶水給和鈴灌了下去。
“端木雲。本宮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狠毒,這中毒的滋味也得讓你嘗一嘗。”白月蹲下身子,近乎怨毒地看着她。
“毒明明是你自己下的,居然還要栽贓到我身上,你可真做的出來。不過除了你也沒有人會對自己那麼狠吧,下得居然是劇毒。”和鈴嘲諷道。
“你閉嘴。”白月擡起手就掄了和鈴一記耳光,目光如刀子,恨不得在和鈴身上剜一塊肉下來。
“反正我無父無母,了無牽掛,還一直連累朋友,所以死了也一了百了。”和鈴笑了起來。眼淚從眼角流下,嘴角的笑意十分苦澀。
“本宮怎麼會那麼輕易讓你死掉。”白月鉗住和鈴的下巴,惡狠狠地道。“你折磨了我那麼久,隨隨便便讓你死掉,那可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說完她揮了揮手,有兩個人走了進來。一個是先前的糕點師傅,還有另一個和鈴沒有見過。
“她身上的藥應該快要發作了,你們就好好玩吧。本宮現在就去帶仙后和殿下過來。”白月將手在丫鬟的衣服上擦了擦,以此表示嫌棄。
“你們要幹什麼!”和鈴開始往後退,看着白月婀娜的身影,氣得咬牙切齒。
“別讓她死掉了。”白月拋了一個媚眼。
“白月!我跟你何怨何仇,爲什麼一定要逼我入絕路,你給我回來!”和鈴用力捶着地板,心中的不甘和怨恨全部浸入心頭,如果可以,她一定不會猶豫,一定將她從那個位置拉下來。“白月!白月!”和鈴喊得聲嘶力竭。
聽到和鈴的聲音,白月覺得解恨,絲毫沒有同情她。她心想,當初也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搶了我心愛的人,我也不會一把火燒了我們的情誼。如今你又來跟我搶,說到底也還是你端木雲的錯。
和鈴退至牆角,看着漸漸逼近的兩個人方寸大亂。
“你們滾開。”她喊着,意識卻開始出現混亂,她咬破了自己的脣,血腥味和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經,以至於意識不會那麼快消失。
但兩人還是一步一步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