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也泛着藍光,看似無害,卻帶着強勁的力量,阻止每一個試圖取走扇子的人。和玲找遍了所有的角落,卻依然沒能找到破解陣法的機關。但是杜若受了傷,如果不把這扇子給他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她咬了咬牙,開始嘗試穿過法陣。藍色的幽光穿過她的身體,給她的皮膚留下難忍的痛感,就像千萬根針紮在身上的感覺。除了身體的疼痛,還有阻力。和玲走了沒幾步就被光罩給彈了出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第一次嘗試宣告失敗。她再次爬起來,用手臂擋在前面,繼續掙扎着穿過法陣。第二次、第三次依然被法陣彈了出去。她的身體幾乎麻木,痛感也減弱了。
和玲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依然咬牙堅持,她的身體被撕裂出好幾個可怕的傷口,上面正淌着血。她無暇顧及這一些,她要做的就是拿到扇子。正當她準備抗擊法陣的阻力時,法陣的藍光突然消失了。她感到詫異卻不敢掉以輕心。
她輕鬆地穿過了法陣,並從光罩裡拿到了扇子。扇子分量不輕,入手冰涼,握着它能讓人的心靜下來,眼前一片清明。看來這扇子不是凡物。她笑了笑,收好扇子,然後原路返回。
“山洞裡還有其他的妖孽,你們去收了吧。”“杜若”說道,眼裡卻閃過一抹狠戾。那幾個人應了是便退出了石室。“杜若”的眼神看向一旁的白髮男子,殺氣盡顯。
“你是誰?”“杜若”開口問道。白髮男子站了起來,沒有理會他,而是走去了白瞳身邊。白瞳抓住他的袖子,嘴動了動,眸子裡卻是溫柔。白髮男子抱起她,自責爬上他的臉。她說,我喜歡你,杜若。
白瞳的手滑了下去,表情釋然。能死在自己的心上人懷裡,沒有什麼放不下的。
“杜若”看到對方罔若未聞,臉色一沉,正想出手,有一個人闖進了他的視線。
“杜若!”和玲釀蹌着跑了過來。
白衣男子聽聞她的聲音,心裡一沉。
“鈴兒!”他喊道。而“杜若”人已經移至和玲的眼前,但看到那張他十分熟悉的臉的時候,他的手僵住了。
“雲兒?”他喃喃道。
和玲下意識退了一步,一臉驚恐地看着他。眼前的這個杜若,她好陌生。然而當她看到白瞳時,所有的情緒都漫上了心頭。有驚恐,有難過,更多的是痛苦。她想去白瞳的身邊,身體卻動不了。“杜若”給她施了法。
“杜若”轉身看向白髮男子。手上的劍向前刺去,白衣男子只得放下白瞳,倉皇躲去。原本身體的損耗就大,躲過了劍法卻沒躲過身下的一掌,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在了石壁上。
和玲看着這一幕,心中着急,可惜動彈不得。“杜若”舔了舔嘴脣,想給這白髮男子最後一擊。
“不!”和玲哭着喊道,也沒能阻止。他的劍刺過白髮男子的胸口。
扇子從袖子裡滑了下來,禁錮她的法術解除了。
“杜若”拔出劍,他的手在顫抖,他的心裡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但是他不想承認,他在逼自己下殺手。對不起,他心裡說道。手舉起了劍,朝着那個男人的胸膛狠狠刺下。那一劍卻貫穿了和玲的背部,她咬着牙,將扇子放在白髮男子的手上。
“鈴兒!”白髮男子大吼,一把震開了“杜若”。他抱着和玲的身體,眼神裡都是哀痛,那一劍彷彿刺在他的心上,一滴一滴的淌着血。他看着嫣紅的鮮血在和玲的身上開出花,憤怒和痛苦充斥他的心。
而“杜若”被震的退了好幾步,沒有意識到身後的偷襲。小花張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杜若”吃痛,一甩小花, 將他甩了出去。
“小花,你看好鈴兒。”白衣男子攥緊了手裡的扇子,殺氣鎖定了“杜若”。
“杜非。我一直在退讓,爲什麼你要這麼咄咄逼人?”杜若一揮扇子,幾條白色的匹練朝杜非襲去。杜非揮劍閃躲,身形一動,執劍捅去。杜若扇身一擋,另一隻手捏了一個訣,勁力全部抽打在杜非身上。杜非嘴裡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再結結實實受了杜若一掌,整個人徑直撞在牆上。
杜若收起扇子,再抱起和玲,飛快地往石室外離去。化了原型的小花背起白瞳也跟着走了。杜非受了重傷,沒有力氣去留他們。
幾天後,和玲才醒過來。身子骨就像散了架一樣,只要動一動就鑽心的疼。杜若的樣貌恢復了,只是那一頭黑髮變成了白髮。白瞳帶回來時已經走了,沒能救回來。
和玲聽完,眼淚不自覺就流了下來,雖然白瞳冷冰冰的,對她還很大敵意,可是她是真心把她當成朋友。爲什麼她身邊 的人都這樣一個一個死去?她啕號大哭,恐懼和不安侵襲她的內心。
杜若揉了揉她的頭,將她摟進懷裡,接受她的所有情緒,只想給她一個安慰。
半個月後,和玲的傷好了些許,也能下牀了。她採了一些野花放在白瞳的墳前,對着墓碑說着話,大概把之前想和白瞳說的話都說完了,她才肯離去。她欠別人的太多,所以依然要把最初的心願完成。
“那個和你長得一樣的男人是誰?”和玲捧着藥碗問道,之前一直沒有問,現在還是將這個疑問提了出來。
杜若沉默了,過了一會才緩緩答道。
“他是我的同胞弟弟。”彷彿提起這個人,他的心情就很不好。
“他爲什麼要殺你?”和玲差點把藥噴出來。
“因爲我阻礙了他的道路。”杜若接過藥碗,幫她擦了擦嘴角。
和玲垂下眼簾,握住杜若的手。她不知道怎麼樣能安慰他,但這樣也許能給他一些慰藉。
“等你以後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跟我說唄。”和玲扯出一個笑臉,安慰道。
“這件事牽扯到了很多人,包括白瞳的姐姐。”杜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