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墨很想嘔吐,雖然他一直被餓着,肚子裡沒有一點食物,但是他依然很想吐。他被嚴居“小心”的半“扛”在肩膀上。嚴居大步走着,而嚴居的個性和他魁梧的身材一樣,兩個字:粗魯。
朱子墨忍着難受一直在想,要是一開始讓鉛筆扶着是不是更好些!
“局長,我要吐了。”朱子墨終於忍不住,忍着胃裡翻滾着的噁心說道。
“嘎?”嚴居一愣,然後大叫着,“別吐在我身上!!”
說着就把朱子墨往地上一放,跳開幾步。
李生筆在旁邊扶着雲大爺停了下來,一臉落寞。倒是雲大爺,他很有閒心地看着周圍的行道樹,貌似在他眼裡這些別有風味。
朱子墨在地上乾嘔了很久,但什麼也沒吐出什麼來,頹然坐在地上。
三人好像有了默契,都沒有動身,他們和朱子墨一樣坐在地上。
他們看着一輛輛汽車穿過,不知道想些什麼。天馬上就要黑了,周圍都有一種暗色,路邊霓虹突然一亮,閃閃爍爍,五光十色。
“走吧!這樣對你身體不好。”雲大爺的聲音緩緩響起,看着朱子墨。
朱子墨聽着,吐了一口氣,慢慢地站了起來。
嚴居過去扶他,李生筆則還是扶着雲大爺。據云大爺說,他一出醫院腿腳就不舒服,可能是血氣不通。
“‘消滅星星’還沒玩完了。”李生筆說着。
朱子墨和嚴居腳步不覺一頓,心說:現在你還想着遊戲,待會我們只好走回去了。兩人對視一眼,嘆了一口氣,繼續走着。
朱子墨邊走着邊回想下午的事。
李生筆和嚴居出去的原因,他是知道的,因爲他們忘了帶錢。當朱子墨看到這兩人出去的時候,就知道壞了。你當花旗銀行是大白菜啊!一個小小的三流市怎麼可能有?
果然不出朱子墨所料,最後李生筆兩人在朱子墨狠狠的眼光下回來了。但那時朱子墨所受麻藥的藥效還沒過去,雖然能說話,但說的“#¥%……&*()”誰也聽不懂。
接着在嚴居兩人疑惑的時候,一個漂亮的護士走來了,她說話毫不客氣,“剛纔看你們緊急,沒有要你們交押金,現在你們去收銀臺交吧。”
李生筆面露難色,望了一眼嚴居,漂亮護士皺了皺眉頭,不悅且厭惡地走開了。然後立刻又有兩個護士守在門口。
嚴居看着瞬間多出來的兩個護士,心裡那有不明白,頓時就要發作。雲聲淺好似無意的輕咳一聲,如同清脆的音節。
嚴居頭腦立馬就恢復清明,愣了愣,看向雲大爺。
“你們沒有錢嗎?”雲聲淺問道。
“是。”嚴居泄氣回道,李生筆懵懂地眨了眨眼睛,一片茫然,然後繼續玩他的遊戲。
“你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沒?”
嚴居一愣,然後笑着看向李生筆。
“幹嘛?局長。”李生筆低頭玩着“消滅星星”,略有所感,他突然擡頭,看見嚴居正別有意圖地看着自己,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
“哈哈!沒什麼。”嚴居一副有事好商量的表情,他看到李生筆被自己穩住了,又繼續說道,“那天我好像聽說,你的手機是蘋果。”
“啊哈哈哈!”李生筆得意洋洋,一身的肥肉亂顫,在衣服上的肥肉就像波浪一樣,一波接着一波浮動。倒不是說他知道蘋果手機是什麼東西,而是他終於有點東西被人注意了,不過笑完之後他又苦着臉,說,“這是孔萌師兄的。”
“哦!那就是說,這手機不是你的嗎?”
“是的。”
“我們和孔蒙師兄是兄弟對吧?”
“是。”
“我們是好兄弟對吧?”
“對啊。”
“好兄弟有東西應該分享對吧?”
“是啊!”
“我們也是好兄弟對吧?”
“嗯。”李生筆快速點頭,他已經被嚴居連續的問題弄懵了。
雲聲淺看着兩人,有意思地笑了笑,一臉追憶的神色。
“分享的東西就不分彼此了,對吧?!”嚴居快速地問道。
然後李生筆點了點頭,立馬覺得不對,又想搖頭,可是沒等他搖頭,嚴居笑着走了過來,“兄弟,太好了!”說着搶走了李生筆的手機,上面“消滅星星”的關數是149。
“我……”李生筆泄氣,剛想說自己還沒玩過這一局的“消滅星星”,就被嚴居打斷了話。
“鉛筆,你不會反悔吧?”嚴居一副鄙視的樣子。
“我……”
“我們是好兄弟,你的就是我的,孔萌師兄的也是我的,墨水的也是我的,當然,我的還是我的。”嚴居又打斷,一臉嚴肅快地說道,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李生筆被嚴居說的話弄得目瞪口呆,不是說他明白了嚴居說的是什麼,而是嚴居說得太快他根本來不及反應,他扳着胖胖的手指頭,自言自語,“我的……是你的……孔萌師兄的,墨水的……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怎麼都是你的?孔萌師兄的了,墨水的了,我的了?”
李生筆擡頭一看,那裡還有嚴居的人影。
朱子墨就在他們身後看着,感動和無語中。
就這樣過去了半個小時,嚴居很有風度地進入病房,說了句,“走吧。”
門口那兩個護士還想阻攔,結果她們其中一個電話響了,看了一眼朱子墨等人就走開了。
××××××
四人走走停停,用最後的錢吃了幾個包子,勉強在晚上8點出了城,找到牛車。
嚴居看着牛車,鬆了一口氣,把朱子墨小心的放在放在稻草上。
雲聲淺老胳膊老腿的,也坐在了稻草上。
嚴居和李生筆相繼坐上牛車,駕車,向着朱家走去。
李生筆很閒很無聊,沒了手機,他艱難才玩到149關的“消滅星星”沒了,所以一路東張西望。
一路幾人很沉悶,到了晚上9點多。東張西望的李生筆突然說道,“局長,那邊怎麼很亮很亮啊?”
說着,李生筆胖手一指,也不管嚴居在黑暗中能否看見。
“那裡?”嚴居正打着瞌睡,頭一點一點的,迷糊應道。
“那了!”李生筆興奮叫道。
“哦!”接着嚴居直接倒在了李生筆身上……睡着了。
李生筆雖然胖,可他的力氣不大。看着身上的嚴居,他使勁推了推,居然沒推動,一臉發苦。
就在這時,可能是因爲嚴居沒有駕車了,老黃牛停下來不動了。
“昂!”老黃牛長叫一聲。
就在李生筆想着老黃牛怎麼了的時候,老黃牛折轉了一個方向,一路坑坑窪窪,跑了起來。
睡着的幾人受着劇烈的顛簸,一下子,迷迷糊糊的醒了。
“怎麼了?”雲聲淺問。
“牛瘋了啊!”李生筆坐在駕坐上,感覺自己好像在做過山車,大聲叫道。
在幾人驚恐聲中,老黃牛跑向李生筆看到的燈光處。
××××××
金老大一改怒髮衝冠的模樣,此刻面無表情,冷冷地看着前面的趙小明。
“金老大,我又沒欠你錢,你看回家好不好?”
……
“老大啊!你放過我吧!我又不是唐僧肉……”
……
“你再追我,小心老子剁了你……”
……
“你以爲你是哈巴狗啊!老子還不要啦……”
……
“金老大,你媽媽叫你回家吃飯啦……”
……
趙小明和金老大兩人的追逐賽,從傍晚一直到深夜。趙小明費了若干口舌,起初金老大還怒罵他幾句,到了最後整個毫無聲音,像條癩皮狗……不對……猛虎一樣追着自己。
讓趙小明驚恐鬱悶的是,雖然得到了上一代宗主的“饋贈”, 可因爲他從未信仰那個什麼神,結果是信仰之力開始反噬他了,若非宗主印記與信仰之力還有些聯繫,他早就掛了。此刻他運用信仰之力不通暢,眼看就要被逮住了,心裡那個害怕啊,更知道逃不了了,便大罵起金老大來,但金老大現在的樣子以及長時間的積威,又讓他好生恐懼。他只見金老大臉色,冰寒入骨。
趙小明連忙撤去眼睛上的信仰之力,飛快逃遁。
就在趙小明冷汗直冒之際,一道藍光衝上天際。然後在趙小明愣愣的目光下,金老大和那頭銀狼掉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看來本人福星高照啊!”趙小明大笑,抱着卿憐人向黑夜跑去。
××××××
燈光處是一座廢舊火車站。廢舊火車站中潛伏着十二人,他們是十二生肖。
“龍!剛纔那個是什麼?我發現有信仰之力的氣息了。”一個嘶啞冰冷的聲音說道,“好古老的氣息,不過有些死氣沉沉的感覺……”
“狗。你就不能換個聲音?”龍是一個陽光少年,和狗不一樣,狗是一個看起來是個顫巍巍的老人。
“我命苦啊!練功被人偷襲……”狗聲音嘶啞,說話像嘆氣一般,“現在只能這樣了……我們去殺了他吧……”
龍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跳到前面的鋼架上,直接對一個冷冰冰的女孩問道,“怎麼樣?”
“是個中年人,應該不是那些人,是其他人。”蛇是冷漠迴應,她的臉上還有雀斑。
“可是,他應該是他們的目標。”牛說道,他一箇中年大叔。
“抓住他……不,等下!”龍的直覺最敏銳,在以前測試的時候,他甚至看到了3分27秒後的事,“隱蔽。”
一團黑霧從一個嬌小身影裡冒出,轉眼間就覆蓋了周圍十米之內的活物,狗要死不活地走了進去。這個小女孩是鼠,天生髮育不良,永遠一副七歲小女孩的模樣,但有個好爸爸,不棄不離,爲她奔波十幾年,在一次流浪的車禍中她被異能組發現。
黑色煙霧慢慢變淺,最終消失,裡面的人也一起消失了,頓時整個火車站空蕩蕩的。
火車站中又恢復了平靜的模樣。這是一座廢棄的火車站,但因爲種種原因還沒有拆除,如今雖然還在火車道旁,不過卻是被鐵網隔開的。
一分鐘過去,漸漸的有四個人影趕往這裡,是三個白人,一個黑人。
“剛纔這裡出現過能量波動,好像是電,”黑人默默說道,“或者說雷霆。”
“雷霆?”其中一個白人說道,“傳言‘十二生肖’中的龍,就是雷霆異能者,可惜一直都未遇見。”
“嘿嘿!宙斯你是想和他打一場吧!”另一個白人說着,眼睛看向宙斯的拳頭,只見宙斯的拳頭縫隙里正閃動着白光。
宙斯是他的外號,其真名未知。“宙斯”卻不是他自己喊出來的,而是敵人給他的,因爲他和神話中的宙斯一樣,一樣的無比強勢,一樣的風流,但是他只能位居X隊第二,因爲還有個科威爾。雖然科威爾是水系異能者,被電系剋制,可是即便在剋制的條件下,他依然遠遠超過宙斯。
“嘿嘿!”宙斯冷冷一笑。
【權與力!終究是我的。】
“我們要不要殺了他們?”兔傳音道。兔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但一身殺氣十足,他是一個退役軍人,也是一名精神力控制者,以及古武修煉者,是十二生肖的“電話”,直接將聲音反應到衆人的腦海。
“等等!我們真正的對手不是他們,是那些人,”龍傳音道,“他們快來了。”
狗暗淡的眼睛,偶爾露出一絲……瘋狂,然後添了一下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