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方緩和下來,尚錕鬆了口氣,趕緊上前打圓場道:“既然兩位已達成一致,不如即刻出手整肅局面!”
俞飛龍揚揚眉道:“早該這麼幹了!”
他對徐簡道:“老弟認爲該怎麼佈置?”
徐簡道:“依我看,留三個武聖保護太尉府,其餘分爲三組,每組再加七個宗師級劍士,分別拿下婁彬、褚良和範氏府第。俞兄意下如何?”
俞飛龍一口答應道:“好,就這麼辦!”
他隨口發令,將十二個部屬分爲四組,包括索丘在內的三人留在府內防禦。其餘三組,他自帶一組,攻擊婁彬的丞相府。徐簡帶一組,攻擊褚良府第。最後一組由尚錕的心腹大將雲琛領銜,撲向範氏宅邸!每一組人都配了七個宗師級劍手,外帶一百個尚錕親信家將。
所有人都是雷厲風行的性格,人員分配一定,一聲呼嘯便四面殺出。徐簡在尚錕家將指引下,帶着一百多臨時配給的屬下撲向御史大夫褚良的府邸。
城內晚上有宵禁。一路走去寂靜無聲。路上遇到的幾撥巡夜人馬,都被尚錕家將拿通行令牌喝退了。徐簡一邊趕路,一邊打量着周圍的純中式古典建築。那飛檐斗拱、黑瓦紅牆的風格令他感覺頗爲古怪。要知道,這裡可是北美大陸的腹地,居然會存在這樣一座雄偉的華夏城池,讓人簡直不知身在何處,今昔何年!
這個怪異的世界,一些常規的手法恐怕是很難奏效了!
很快來到褚良所在的街區,一行人的通行遇到了障礙。褚良身爲國內三巨頭之一,宅邸佔了整整一個坊區。巡街的五城兵馬司就在御史臺屬下,所以在褚良府邸外圍,巡兵多而且盤查嚴密。尚錕太尉府的通行令牌根本唬不住人。徐簡一見不對,立刻命令道:“動手,殺進去!”
三個武聖級高手,七大宗師級劍士,全力出手之下,只聽到兵刃破風的嗖嗖聲,武器切開皮肉筋骨的刷刷聲。攔路的巡兵瞬間倒下幾十號,甚至沒有人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呼。
隔了好一陣,才聽陣尾的巡兵發一聲喊,掉頭拼命逃去。一行人如風追上,將逃脫的二三十號人一一砍倒。前頭守門的坊兵已聽到不對,一邊升起成串的燈籠照亮街面,一邊架起弩機,瞄準了正對坊門的大街。
由於身處一個“戰國”世界,與鄰國幾乎無日不戰,西雅國的軍人表現專業。坊門守將一看街面上的情況,就知難以善了。他立刻命令道:“發弩,擲火球,向府內發警報!”
嗖嗖聲中,成串的箭矢象暴雨似的迎面潑來。徐簡見機很快,早就斜身躥上右側的坊牆,凌空數躍就翻進褚良所在的坊區之內。
其餘十大高手各施絕技避箭。劍手大多連消帶閃,一邊揮劍撥打弩矢,一邊閃向兩旁。而衝在最前的三大武聖反而加速前衝。身子前傾,與地面幾乎齊平。一邊衝,一邊隨手揮動,象拂開落葉似的將前頭弩矢一一撥離。
徐簡回頭一眼瞥見,心中的震驚令他幾乎從屋頂一頭摔下。這些人表現出來的速度,對距離、速率的判斷力,對力量的精準掌控,已經超出了他這個生化超人理解的極限!換言之,要是真拼起來,以一對一,他落敗的可能高達七八成。而俞飛龍手下足足有十二號這種人物!
這時坊兵已擲出許多大火球。這些火球用金屬絲爲骨架,用浸了油料的絲棉等易燃物爲球體。擲出後大火熊熊,迅速堵塞了街道正面的通路。跟在後面的一百家將已難通行。但前頭的十大高手身法迅捷,縱躍力驚人。丈把高的坊牆對他們根本不構成障礙。
熊熊火光下,只見滿天黑影亂閃。包括徐簡在內,十一個先鋒瞬息間便越過障礙翻入坊牆。局面立刻又是一面倒的屠殺。七大宗師級劍手都是直追徐簡的武道宗師,近戰殺人就象砍瓜切菜。三個武聖更不必說,完全就是非人類。他們赤手空拳,殺人的效率還勝過有兵器的宗師。一拳砸出,對面刀斷、劍折、甲裂、頭碎。一指捺出,敵兵額頭爆出巨大血洞。一腳踢出,甚至能連人帶甲冑一齊踢穿。
兩息之內,坊門守兵就倒了一地。觀戰的徐簡這才施施然躍下屋頂,揮手道:“各位隨我殺入褚良府邸!”
徐少避重就輕的風格令許多宗師翻起白眼。但如此形勢,誰也不會跟他去爭閒氣。所有人展開身法,急如流星的追上報警的坊兵。隨手殺了,便一一躍入院牆,分散撲向大堂、臥室、書房而去。
徐簡選擇了書房。儘管在臥室逮到人的可能更大。但他對文書、檔案、信件之類更感興趣。中式的建築,設計思想裡面貫徹禮法,佈局是很有規律的。所以儘管“導遊”還拉在後頭,徐簡仍是輕鬆找到了書房。
徐簡一腳踹了進去,發現裡面燈光通明。成排的書架之旁,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正坐在書桌前看書。
聽到響動。老者頭也不擡的道:“終於還是讓尚錕搶先了一步!”
徐簡笑道:“你就是褚良?”
老者緩緩擡頭道:“老朽正是!”
徐簡好奇道:“範聯慶不是在下午就潛入城內聯絡你的嗎?怎麼你居然還老神在在的坐着看書?爲什麼不調動兵馬搶先出手?”
褚良並不回答,反倒直盯着他道:“你就是範聯慶所說的那個女王新寵徐簡?”
徐簡不在意道:“然也。褚先生有什麼指教?”
褚良皺眉道:“你一邊攛掇範聯慶聯絡我們圖謀尚錕,一轉身卻又將我等賣了。這又算怎麼回事?”
下午範聯慶傳來消息,建議連夜動手。但褚良老成持重,又顧忌尚錕府內劍手衆多,倉促動手沒有把握。所以回話讓範聯慶先沉住氣,等他佈置妥當再發動。哪知一夜沒過,提議滅尚的徐簡反倒殺入城內,會同尚錕的人馬打進府來。這讓褚良有些難以理解。就算玩詭計,似乎也不是這個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