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無忌認真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壯大韓氏,輔助晉國爭霸諸侯。”
韓厥點了點頭,“爲父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能看到晉國有一位國君,如文公那般,讓諸侯忌憚,讓中原霸主的地位重新回到我們手上。唉……”
韓厥嘆了口氣,“可是衆卿不同心,各自爭鬥,而我,僅爲自保而己。”
韓無忌瞭解父親的心思,也佩服父親一心爲晉國的忠心。
“所以,先君厲公爲欒書所弒,阿父不加以干涉,並非欒書的舉止以下犯上,而是厲公驕奢淫佚,如此下去,晉國會更加弱於諸侯。”
韓厥道,“欒書殺厲公是因厲公聽信嬖臣的話要誅殺於他,他先下手爲強而己,欒書並非爲晉國着想,此人私心太重,一心攬權,然而,欒氏卻也是晉國第一大族,牽涉太多,不可一拔而起,需緩緩漸進,晉國動之不得,新君若要立於諸侯之首,必得欒氏相助。”
韓無忌瞭然,“所以,阿父昨日纔會對新君說出那番話來,欒氏只可安撫與打壓,不可滅。”
韓厥嘆了口氣,“若新君有遠見,應該知道其厲害關係,晉國自郤氏滅族,己經不起任何動盪了,如今楚國虎視眈眈……”
“阿父。”瞧着父親的緊皺的雙眉,韓無忌堅定的說道:“兒子一定幫阿父完成心願,如今這位國君,必能使晉國強大起來。”
韓厥聽了,心裡十分欣慰,真是上天有眼,讓他有這麼一個好兒子,想到這裡,韓厥的臉色又暗了暗。
“若是起兒有你這般懂事,爲父也就安心了。”
韓起是韓無忌的異母幼弟,成天遊手好閒,惹事生非,傷透了韓厥的心,韓起的生母吳氏,自從韓夫人離世後,從一干妾室當中,“脫穎而出”掌管府中一切,明面上對無忌尊敬,卻無時無刻不想讓韓起取而代之。
吳氏八面玲瓏,精明能幹,把韓府打理得緊緊有條,韓厥一心撲於國事上,到也十分信任於她,在爭寵上吳氏做過不少小動作,韓無忌或多知道一些,韓起對他這個兄長,也常是陰陽怪氣,但韓無忌不想讓阿父因家中鎖事勞神,對他們母子,他總是沉默以對。
此時他垂了垂眸,“阿弟年紀尚幼,待他年長几歲,自是會爲阿父分擔。”
“年幼?”韓厥冷笑一聲,“他與趙武一般大,如今趙武榮爲都尉,爲人處事那一點不比他強?”
韓無忌知道阿父一心栽培於他,卻因他的殘疾,阿父把心思又放在幼弟身上,誰知幼弟卻並不領情,無忌頓了頓,“趙武與阿弟一向談得來,兩人能成爲至交,阿弟也必有過人之處。”
韓厥聽了,這才寬了心,此話有理,但也覺得有些奇怪,起兒與趙武性情大不相同,卻能成爲摯友,幸爾趙武爲人老實,又有孝心,只盼起兒能學得幾分。
韓無忌又安慰了一番阿父,這時,馬車進了府,數衆小廝迎來,兩人下了車,韓無忌向阿父行禮告退,由貼身婢女蒹葭扶着朝寢室而去。
麒麟殿。
辛夷侯在外,只因孫周在洗漱更衣,莢出來傳話,“君上醉酒,姑娘若沒有重要的事,就退下吧。”頓了頓,“君上還說,爲了姑娘名聲,以後不可深夜求見。”
辛夷擡起雙眸,臉色微赦,若是如此,何不早早告訴於她,卻讓她在此侯了一個時辰,他明明是故意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