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官康發出了短促的叫聲,身體前撲着倒了下去,然後就一動不動了。
我心裡一沉,趕緊跑過去把他扶起來,隔着防毒面具,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還有沒有呼吸;不過幸運的是,我摸到他的肩胛骨處塌陷了一塊,想來那半隻蹄子是砸到了這裡,雖然也不算什麼輕傷,但沒有直接損傷到心脈的情況下,小命應該還保得住。
跑在前面的曹綾歆他們已經來到了那架三叉戟客機的殘骸前,胖子急得直跳腳:“你丫快點!別管是死是活先扛過來再說!”
我厚了一嗓子,邊把官康背起來一邊回頭去看,腿肚子當下就是一軟,那頭小旱魃正以一個四肢並用的奇怪姿勢追了上來,現在離我們的位置已經不到十米遠了!
噠噠噠……一陣歡快的槍聲從前方傳來。
“曹大領隊你也來掩護!最後一梭子了,別磨蹭!”胖子一個三連發打了那怪物一個趔趄,曹綾歆也用手槍打着點射。
抓住這個機會,我幾乎是半匍匐着一路跑到了那扇破碎的飛機窗口前,胖子大喊着甩出了***,上前接住我,幾乎是連拉帶踹的把官康塞了進去,我看得心驚肉跳,心說這又不是豬肉,如果官康還清醒着,一定得問候胖子的八輩祖宗。
這期間,胖子嘴裡的咒罵就一直沒有停過,我知道這是他在內心的極度恐懼下,做出的一種下意識行爲,其實其他幾個人又何嘗不是如此?一旦撐着的這口氣送了,等待着我們的就只有一個“死”字。
“有德,你們快點!”先一步進入飛機的曹綾歆急着在裡面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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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應了一聲,估計着旱魃應該已經離我們不遠了,於是拔出古劍,準備血拼一場給衆人殿後。
可等我轉過身來,卻驚奇的發現,那怪物正在啃咬着胖子扔過去的槍管,巨大的咬合力把槍身擠壓得嘎嘎作響,如果是在電影裡,這倒不失爲一個很有趣的場景。
我想了想,覺得可能是因爲槍管上面的熱量讓它將其誤以爲是活物,看來這小旱魃再過逆天,到底還是處於幼年期,心智上也沒比正常的人類嬰兒聰明多少。
“好機會小古!”,胖子啐了口唾沫,目光有些不自然的閃爍着,“你先進去,胖爺給你斷後!”
……
“還他娘看什麼看!真對那大頭兒子戀戀不捨了?”見我站在原地,胖子不耐煩的扯着嗓子罵道。
我還是沒動,皺起了眉頭對他說:“別特麼當我傻,現在還輪不到你來逞英雄!”
“靠!”情急之下容不得猶豫,胖子知道我的脾氣,沒再堅持,把那隻黃紙袋往叼在嘴裡,哈下腰往傾斜着的窗口爬去,“說實話,跟你合作真他孃的憋屈。”
“別廢話,收好肚子!”
果然不出所料,胖子實在是太胖了,只爬進去一半就再也動不了寸毫,他絕對是知道自己的斤兩,剛纔讓我們先走估計是打算着捨身成仁了!
我甚至能夠想象得到胖子被啃光了下半身,最後死在我們面前的情景;當下氣得夠嗆,照着他的屁股就一陣猛踹。
胖子一陣嚎叫:“哎呦!你狗日的想要了胖爺的命是不是!老子的肚皮都卡出血了!”
“放屁!肚子上那二兩板油重要,還是小命重要?忍忍就過去了。”
這時小旱魃也發現了那***不是活物的事實,再三被我們戲弄之後,怒氣值已經達到了極點,即便是戴着防毒面具,我都能感受到它從遠處奔襲而來時裹挾的勁風。
我嘴裡罵了句,彈出飛刀直指它的頭顱,見小旱魃不躲不閃,我心下一喜,可緊接着我就看到飛刀被它偏頭躲過,然後以一個詭異的姿勢伸出手,抓住了連在刀身之後的細線。
看着對方略帶笑意的嘴角,我突然覺得呼吸都要暫停了,這傢伙渾身散發的邪氣簡直比它巨大的破壞力還要可怕,真不知道後面還會有什麼等着我們。
趁着它沒有發力,我趕緊解開了連在手腕處的細線,深呼了一口氣道:“胖子!對不住了!”
我腳下一個發力,把殺豬一樣慘嚎的胖子踹進了機艙內部,自己也一個閃身躥了進去。
“快!把這個口子堵上。”曹綾歆已經趁着這會兒用蠻力卸下了飛機上幾隻座椅,見衆人都成功的躲避進來,正要用椅背堵住破碎的窗口。
“等等!”胖子疼得嗓音發顫,走過來半趴在窗口前,“他孃的,胖爺得讓它嚐嚐苦頭,這是最後的存貨了。”
“我靠!你哪搞來的?”看到胖子掏出來的兩個酸奶盒一樣的紙包,我開始還有些疑惑,可隨即就反應過來,這他娘不是我前一陣子纔在港島用過的C4**麼?
“嘿嘿,跟你幹活從來就沒有輕鬆的時候,不帶些硬傢伙你以爲我敢來?”胖子說着把卡破的防護服裡流出來的血液抹到了藥包上,然後捏成了一個圓餅的形狀。
C4塑性**雖然威力巨大,可安全係數很高,據說用槍打也不會爆炸,必須要用**引爆;因爲可以隨意的改變形狀,便攜性強,又被美國人稱爲“骯髒的口香糖”。
曹綾歆猛搖着頭:“不行,你這包的當量太大,足夠炸掉一輛坦克的了,到時候連我們也會被波及。”
這時就聽“梆”的一聲巨響,連同我們腳下的艙板也產生了一陣劇烈的搖晃,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旱魃並沒有發現機身下的入口,轉而把怒火都傾斜在了眼前的飛機殘骸上。
我靠在一邊的座椅上穩住身體,拍掉棚頂落下的灰塵擡頭一看,驚恐地發現艙壁裡側的鋼板竟然發生了嚴重的形變,這是何等恐怖的巨力!
“看到了吧,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別想着什麼全身而退,這鐵皮擋不了太久;小古你一會兒揹着特派員同志,咱們跟那大頭兒子拼了!”
肚子被卡掉了一層皮的胖子也被激發了血性,瞪大的眼眶裡全是血絲,就見他張手把**丟出了艙外,扯着電線一路狂奔。
我也不敢怠慢,背起官康跟着他們兩個往機尾的方向跑去,果然,旱魃不再撞擊鋼板,應該是發現了沾了血的**包。
“胖子!小心它咬斷**!”
“知道,同志們都準備好啊!”胖子大叫了一聲。
我只覺得身後亮起了一道白光,緊接着整個後背就像被十米高的巨浪拍到了一樣,直接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