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觀戰臺只剩兩人,乾老開口:“老道,欠他的,我等真有那必要的時候再兌現。”
“只要老哥不忘了約定就好,我也回去找找製作土遁符所需的材料,改日交到老哥手上。”
聽到這話,乾老裝作生氣,板起張臉,道:“好啊,敢情你手上沒有現成的,你這算是空手套白狼嗎?”
“怎麼沒有現成的,我無聊時候塗塗畫畫的符紙沒有兩大箱也有一箱了,從裡面挑出一兩張土遁符還不是輕輕鬆鬆,不過既然是要送給師侄女,我這個師叔,怎麼也得認真認真,話說,師侄女長什麼樣還沒見過,怎麼,老哥,打算藏着掖着到什麼時候,哪天對東域宣佈這個消息?好多人可都等着醫聖宣佈關門弟子的人選,爲此,東之海可是還邀請老哥去做了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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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老看向遙遠天際那一抹被風吹散的殘雲,眉宇間有着憂心蒼生的情感。“她暫時不願見人,我便讓長青帶她先熟悉藥山的草藥,宣佈一事,等排名賽過後再說,在此之前,執教們知曉就好。”
“也好,只是想想那天會有多少名門望族的子弟痛哭流涕,我就激動啊,”破虛道人說着說着突然一本正經,一揮拂塵,圈出一方獨立的空間,“你有沒有覺得鹿執教他有點不一樣?”
“說說看?”
“說不上來。”
“那就是沒有。”
“可……”
“要相信自己人。”
長明溪畔的土聽聞不錯,靈氣濃郁,和林青粉黛、晚城朱石一同研磨,再取天山雪水調汁,裝入萬年梨木匣子,日月下靜置七天,製作而成的符墨就是食肉的通天境大妖看見了,也要流上三尺的口水啊。燭光下,破虛道人收筆,滿意一笑,一揮手,桌案上百八十個紙團紛紛自燃,明媚的火光下只剩一張塗了又劃的圖紙。該睡覺咯。
金雞啼鳴,旭日自白塔城東方的天際緩緩而升,慢慢攀上了白塔的第二層。
而在乾院的大門前,裡三層外三層的人把一塊新立的石碑圍了又圍,往往石碑前的人還沒有離去的意向,後面又有一堆人擠上來。
“讓讓,讓我看看。”陶然擠進人羣,看了一眼便往外擠着回去了坤院,坤院可是有好多人在等他的消息。
甲組:寒笙戰唐詩,夜一介戰白衣,商玲瓏戰嵐秋涼,燕呢喃戰雲逸;
乙組:華昌寧戰扶曉,嚴七戰顧策,白然戰屠飛,百里香戰寒枝;
丙組:陸百川戰姬洪澤,夏侯戰對凌遠,南山戰易書景,厭戰劉胤。
坤院大堂,陶然看着堂中目露期待的師弟師妹們,也不二話,直接將記在腦子裡的對戰表說了一遍,然後繼續道:“我們坤院這次很爭氣,二十四人中我們佔了四個名額,是我當管事以來,最多的一次,上次除了離師弟可惜地止步二十五,我們坤院只進了顧策一個獨苗。”
“不過顧策他也沒讓我們坤院所有人失望,奪得了排名賽的第十名。”
“商師妹,曉師弟,雲師弟,你們三人要以顧師兄爲榜樣,爭取拿到一個好名次。”
“顧策,你也爭取再進一步。”
“難,”這時,倚靠着木柱子的青年淡淡說道,“這次我的路上又多了幾位實力強大的對手,不說我們坤院的扶曉師弟和玲瓏師妹,就是乾院那三個新人,我就自覺不是對手,不只是我,想來乾院九子都感受到了他們的威脅,也許,乾院九子要換些人了。”
陶然點點頭,說道:“確實,從昨天那三人的戰鬥來看,實力不弱於乾院九子,在二十四出線九人的小組賽中,乾院九子排名靠後的,必然會拿出遠超之前的實力,你們,都要小心應付,話說到此,總之,比武可以輸,但不能弱了氣勢,明天,除了必要留守學院的外,其餘人,都隨我去乾院爲我們的戰士吶喊鼓舞,對了,何永,芸豆,你倆負責準備豐盛一點的飯菜,吃飽了纔好幹架。”
東西南北中五大賭場門口,皆出現了一位戴着面具裹着黑袍的神秘人,身上散發的氣息死寂、枯暗。
離得最近的護衛剛開口:“請把……”便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臉上露出極度的痛苦,一條條蠕動的黑線自他的心臟攀上脖子,遍佈整張臉,最後直取太陽穴,在他的雙眼流出黑紅色的血液,接着“哐當”,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失去了聲息。
其餘護衛見此,紛紛拔刀,對着來人,但一雙腳卻是不斷地往後退。
在賭場中坐鎮的聖武境供奉感知到這不尋常的氣息,以爲是來者不善,三兩步便從後堂到了前院,出手攔下,淡淡道:“閣下,若是殺人,請往別處,若是來尋仇敵,也請在門外耐心等候,在外,不論你們打得天昏地暗,在賭場內,就要守賭場的規矩。”
“不自量力。”黑袍人沙啞的聲音下,是賭場供奉難以置信的目光。
對方只是伸手一劃,自己爲何,爲何就沒有知覺了……
頭顱旋轉,帶着噴飛的血水。
“貴客啊,什麼風把您給帶來了。”早就聽到消息的賭場老闆匆匆趕來,也不看地上那一具之前還相談甚歡的無頭屍體,徑自走向黑袍人,臉上帶着討好的笑意。
“你就是賭場老闆,白塔城五富,東大富?”
“是,正是鄙人,請問前輩有何吩咐?”聽到這個土裡土氣的稱呼賭場老闆心裡有些不愉,但無可奈何,對方修爲高強,決不能惹。
“這是一千萬兩的銀票,不知,你可吃的下?”
誰知黑袍人下一句話差點沒把他嚇得當場失禁,忙搖頭,“不,不敢,前輩,您的錢,我怎麼敢心生覬覦,哪怕一絲也不行啊。”
“緊張什麼,我是來下注的。”
“好,那就好,”賭場老闆鬆了口氣,看來,免不了要破財消災了,“前輩是要下哪一注?我知道有幾注穩贏的,雖然賠率不高。”
“我買甲組白衣,乙組嚴七,丙組南山。”
“好好,是買贏?”
“不,買輸。”
“啊?”東大富差點癱坐在地上,從第一場比武分析來看,除了甲組夜一介對陣白衣,白衣可能會輸上一招半式外,乙組嚴七對陣顧策,丙組南山對陣易書景,都是妥妥地穩贏啊。
黑袍人的錢,他可是不敢賺的,忙道:“前輩莫玩我,這……”
黑袍人擡頭看了眼天色,一身黑氣震盪,說道:“讓你下注你就下,廢什麼話,我殺人如麻但也守規則,若是這三注賺了,我自會來取贏得的錢,若是輸了,這一千萬兩,便是你的。”說完,一揮手,銀票便穩穩地落在了東大富的頭頂。
東大富極力的擡眼,看到銀票一角獨有的印章,確認了銀票確實是五寶閣開出的千萬寶鈔。
“你該慶幸,今日坐鎮的是聖武境。”
這句話後,黑袍人徹底消失了蹤影。
東大富再三確認黑袍人已經離去後,從頭上取下銀票,喃喃道:“真是怪人,殺我一個聖武境的供奉就是爲了送我一千萬兩?”
不過還好,聽他的口氣,即便是通天境的尹前輩坐鎮,他也能輕易擊殺,這樣的話,這一千萬兩可遠遠賠不上損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