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對付老和尚的那一套對付中年人?那是肯定不行的了,這地球上沒幾個人吃那一套。
在回答他之前,我得好好分析一下。
那袖標上的K字分明是K黨的標記,在雲南的時候見過,一模一樣。
既然是K黨的人,千里迢迢來到西藏,並在深山裡找我的理由...怎麼想也只能是復仇啊!
可他剛纔的語氣,壓根就沒提雲南的事兒,也沒提到我們的名字,僅僅用五個人來形容我們,難道他們真的不是爲了復仇而來?
要是這樣的話...就太好了!
那他們又爲了什麼而來?中年人似乎還不知道我們五個人的目的,他們總不會毫無來由的突然出現在這高原深山裡,然後閒着沒事地把我抓起來,問幾個問題再放回去吧?
還那句話,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乾脆直接點,他既然問我,我也可以問他嘛。
雖然想了很多,可前後也就十幾秒的功夫,這得益於深厚的胡思亂想的功底。
爲了最大限度地探知對方的底細,我裝着猶豫不決的樣子,斷斷續續地說:“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也要告訴我你們來這裡的目的,還有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一絲得意的眼神在中年人眼前一閃而過,然後他爽快地說:“OK,沒問題,公平交易,我喜歡這樣的方式。”
看樣子他真的不知道我們的身份,而且萬萬想不到我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他剛纔的那一絲眼神,很明顯是對我放鬆了警惕,大概還想利用我來着!狡猾的傢伙!
哼哼!好像我更狡猾些...
就這樣,一場騙術大戰開演了。
爲了顯示出“誠意”,我率先說道:“我們是受僱於一個美國富翁,根據他提供的資料,這個附近有一個古代地下宮殿,似乎是一個皇家陵寢。他出資讓我們來這裡找到宮殿的入口,所以...我們就來了。”
這完全是邊想邊說的,雖然編的不夠圓滿,不過足夠應付他了。
“美國富翁?”中年人小聲唸叨着,問我:“他長的什麼樣子?”
怎麼突然又問這個了?太詳細了吧!難道他有所懷疑了?
“恩......”我邊支吾着邊想,隨便搬一個人過來吧,反正他也沒見過。
“大概五六十歲的模樣,身高一米八左右,長方臉,眉毛不多,鼻子尖尖的,鼻孔挺大,下巴比較長,還有...”
我承認,這人長的夠亂的了,集合了N多人的特點。
中年人聽了後直搖頭:“不是同一個人。”
他似乎在和誰進行比較?
K黨是一個僱傭兵組織,可執行搶劫、暗殺等多種任務,讓他們出馬的話,背後肯定有一個僱主,他難道是在和僱主進行比較?可他爲什麼要懷疑他的僱主呢?
“你們來這裡除了找到地下宮殿外,還有別的任務嗎?”
“沒了”
“那...那個富翁爲什麼要找到這個地下宮殿?他想在裡面得到什麼?”
他這是在懷疑我,還是起賊心了?
“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我們只需要找到入口,並告訴他座標就可以了。”
回答的有些草率,完全忽略了人性的存在。
“這麼簡單?哼!對於盜墓,我們也是有些經驗的,一個富翁僱傭你們來找出地下宮殿的入口,標記好座標,然後...你們就循規蹈矩的離開了?”中年人眼中閃過一絲兇光,對我的懷疑加重了。
我手心的汗越來越多,這個回答事關生死。
“當...然......”我儘量可能多的拖延時間。“當然我們也想順手撈點,不過......我們對這邊也不熟悉,沒法弄到**,所以...也只能如此了。”儘管磕磕絆絆,可總算編下來了。
這樣的回答應該是可以混過去的,看中年人的表情,明朗了一些,不過仍沒度過危險期。
“那你們擡走的那個大箱子裡面裝着什麼?”
大箱子?剛剛輕鬆了幾秒鐘,心一下子又懸了起來,他莫非說的是裝有探測儀器的那個大箱子?
他如果一直監視我們的話,恐怕早就看到凌月凝拆開箱子組裝儀器的過程了,他現在這麼問,明顯還不知道。
那他是在哪裡看到那個箱子的?他剛纔說“擡走”,難道...難道之前襲擊我們的人是他們?
天那!肯定沒錯,裝儀器的箱子只在那裡出現過。
一想到面前的這個人就是要殺我們的人,手腳失控地輕微顫抖着,有些恐慌。可我不能表露出來,那樣的話必死無疑。
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暴露,只要我不表現出來,就不會有問題。
我深吸了一口氣,儘可能從容的說:“那個箱子裡當然是裝着探測用的儀器了,怎麼?你們沒看到過嗎?”
危急關頭,反問是最好的掩飾內心的方法。
我並沒有提箱子的事情,生怕他因爲箱子而聯想到其它。
而這一問恰到好處,他顯然也注意到了箱子的敏感程度,生怕暴露自己,於是心虛的過於頻繁的點頭說:“啊!對,他們...可能沒注意到吧!”
形勢發生了逆轉,接下來他有點迫不及待地說:“我們來談談合作吧!”
這句話讓我們兩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但並不表示危機已過,我仍然要處處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