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若急急忙忙地跑到了三樓上,剛好看見了一個瘦高的男人正想從閔鬆良的側邊進攻,安心若凌空朝他踢了過去,那個人踉蹌了兩步,就馬上貼着牆壁倒了下去,安心若掏出了腰間的手槍,用槍托狠狠的往他的腦門上一砸,將他砸暈,幾絲鮮血順着他的臉流到了衣服上。
安心若朝閔鬆良的方向跑了過去,看見地上已經倒下了兩個人,閔鬆良一甩手,將手中的人重重地推到了牆上,對着他的胸口當中打了一拳,那個人兩眼暴突,瞬間就趴到了地上。
安心若看到一切又重新變得安靜下來,心裡這才感覺到害怕。真奇怪,剛纔面對那些人的時候,自己爲什麼偏偏就不覺得有那麼害怕呢?現在看見這些人全部都倒下,安心若才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真真正正闖進了安全局裡面,這可是國民政府數一數二神秘又危險的地方。
閔鬆良看見安心若在原地發呆,趕緊過去拉着她,說道,“心若,不要胡思亂想,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快點跟我來。”
安心若一下子回過神來,馬上隨着閔鬆良四處尋找起來。曾茂林的辦公室就在走廊靠近盡頭的地方,閔鬆良站在辦公室面前,轉頭看了一下,走廊盡頭居然就是保衛科室,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閔鬆閔伸手擰了一下門鎖,比一般的鎖要精細得多,不愧是安全局局長,如果這個位置換成閔鬆良做,他設置的鎖估計比這個還要高深許多倍。閔鬆良從身上掏出了那根幾乎不離身的鋼絲,反覆地試了幾次,雙手用力一推,才成功地將門打開。
閔鬆良不由得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感慨道,如果這把鎖再複雜一點,都不知道僅僅是憑着這根鋼絲,能不能夠順利把門打開,那樣一來,要耗費不少時間。他將鋼絲收好,轉頭對安心若說道,“你到裡面去搜,我到保衛科室去,一定要快,那些人當中隨時會有人醒過來,小心點,先把裡面的窗戶打開,如果有什麼情況,馬上跳下去,不用管我。”
安心若知道時間非常緊迫,她來不及表達自己心中的擔心,就馬上走了進去,反身把門關上,反鎖起來,走上前去把窗戶全部打開之後,用書本將門縫堵住,避免手電筒的光泄露出去暴露了自己。閔鬆良看見安心若非常從容,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終於是落了地,安心若雖然內心很勇敢很堅強,但是卻太容易感情用事了。作爲一個女子,感情豐富沒有什麼不好,但是這樣的時間跟地點,如果讓自己的感情超越了理智,佔了上風,那就是非常危險的事情,還好安心若也是嚴格受過訓練的人,心理調整得比較快。閔鬆良看見安心若走進了辦公室,自己看了整條走廊一眼,沒有什麼異樣,馬上就朝保衛科室門口走了過去。
根據閔鬆良一貫的經驗,像保衛科室這樣的地方,折騰起人來那是一點都不會客氣,尤其是安全局的保衛科室,所以,他才讓安心若到曾茂林的辦公室裡面去搜查,那樣會相對容易一些。其實如果直接到曾茂林的辦公室裡面去找鑰匙的話也未嘗不可,但是會非常浪費時間。像曾茂林那樣謹慎的人,一定不會輕易把鑰匙隨隨便便放在幾下就可以找到的地方。閔鬆良還是決定試試運氣,他在刑偵大學鎖研究的開鎖技術可不是什麼花拳繡腿,只要不是國際上排名前十的高端鎖芯,就憑着閔鬆良的本事,都能夠憑藉手中這根鋼絲順利打開。
閔鬆良嘗試着不斷按動着鎖眼四周的地方,居然是紋絲不動,牢牢的。不像是一般的鎖,只要那麼一按,多少會有些鬆動。閔鬆良心裡有數了,這的確不是一般的鎖,鎖眼是一般的,但是裡面的鎖是大有學問的,雖然不至於像曾茂林密室裡面的那把落雪飛花鎖芯那麼複雜,但是也是起碼三個鎖柱以上的,如果沒有練到一定的火候跟反應能力,也是很難將鎖打開。但是,在閔鬆良看來,安裝這樣的鎖,對又能力的人來說,就跟把門半掩着,沒有關上差不多。
他把鋼絲拿了出來,那把鋼絲是他按照鎖芯裡面的結構專門特製的,因爲開鎖比較多,已經磨得有些發亮,但是卻沒有變形,因爲那是不可多得的材料。但是現在,閔鬆良卻把鋼絲用力稍微地擰彎,朝鎖芯探了進去。嘗試了一次,兩次,終於在第三次的時候,閔鬆良將所有的鎖柱都頂開,身體用力將門一撞,門馬上就開了。閔鬆良來不及高興,馬上將門關了起來。
打開了手電筒一看,整個保衛科室就如同警察局裡面的檔案室差不多,主要的擺設是幾個大的材料櫃,還有就是幾張桌子。仔細一看,櫃子裡面幾乎是每一格都塞滿了材料,一個個地方找的話,那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閔鬆良用手電筒掃了一下櫃子上貼着的標籤,上面分別寫着每個辦公室的名稱。閔鬆良的目光在寫着“局長辦公室”的那一格櫃子前停了下來,他毫不猶豫地快速打開了櫃子上面的鎖,把所有的東西一樣不剩下地拿了出來,馬不停蹄地翻着,幾乎全部是平常工作所用到的日常材料,對於外界的人來說,也許算的上是新鮮事了,但是在閔鬆良看來,卻是一點價值都沒有。
直到翻到了最後一頁,什麼都沒有發現,閔鬆良不甘心,馬上又從頭到尾一頁頁的翻過,還是沒有發現,閔鬆良馬上把東西放回了原來的地方。用手電筒繼續掃着其他的地方,既然曾茂林沒有把計劃放在這裡,那到底會是放在哪裡呢?會不會是放在了辦公室?雖然說最容易找到東西的地方最容易讓人忽略,因爲人的心理有時候就是如此,認爲曾茂林絕對不會把東西堂而皇之地放在了辦公室。但是,曾茂林應該不會輕易的冒這個險,萬一不小心被誰發現,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國民黨的首腦也不會放過他的。
這個地方不但是曾茂林會進來,而且其他在安全局有些地位的人也會進來,那麼重要的計劃,以曾茂林如此多疑的個性,即便是平常跟自己相處的這些同僚,怕他也不會信得過。那麼,他真的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藏在這裡嗎?
安心若首先把目光放在了最明顯的東西上,比如說曾茂林辦公室裡面的辦公桌跟書櫃,明明知道曾茂林不可能把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在了這麼明顯的地方,可是她還是想要去碰碰運氣。果然,不出安心若所料,一番仔細尋找之下,什麼相關的東西都沒有發現,安心若甚至把桌面上的東西都仔細的尋找了一遍,還是照舊一無所獲。
她開始把目光轉向了其他的地方,書櫃已經翻過了,除了一些辦公的簡單資料,再無其他。曾茂林到底會把東西放在哪裡?安心若一邊看着辦公室裡面四周的東西,一邊忽然就想起了自己跟孫染雪進入到曾茂林密室裡面的情形。
曾茂林並沒有按照平常人的思維,把東西藏到了某一個空間裡面,而是先放了一把鑰匙,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安心若機敏,看到了他書房裡面那盆花不同尋常,從而找到鑰匙的話,誰會想到他的書房裡面竟然有個密室?而且,他真的把那份不知道真假的計劃費盡心機地藏在了那裡,心思真是異於常人。
安心若想到了這裡,馬上把剛纔所有翻過的地方,再重新地翻過一遍,希望能夠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抽屜裡面全部沒有,安心若滿頭大汗,她順手扶着辦公桌站起來的時候,忽然就感覺到了自己的手指觸摸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她重新蹲了下來,目光集中到了自己手指觸摸着的地方,用手電筒一照,一下子驚訝得瞪大了眼睛,那是一些刻過的痕跡,看的出來刻的時間應該不是特別長,因爲痕跡還是非常新的。刻在了辦公桌的邊沿下,幾乎是跟地面平行的地方。位置非常的隱秘,不要說這黑漆漆的,就是大白天,就是站在這桌子旁邊,如果不注意看,誰都不會想到竟然刻着這樣的東西。安心若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緊緊地盯着上面刻着的字,黃豆大小的字眼,只有兩個字,右三。
右三,右三,安心若心裡在默默唸着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安心若直接站了起來,朝右邊走了過去。一想不對,趕緊退回到了剛纔的地方,故意把步子跨得大一些,因爲男人的步子要比女人的步子大許多。走了三步之後,安心若聽了下來,一看自己的右邊,是一個簡單的木桌,上面放着一些備用的筆墨紙硯,加上一些空白的紙張。看得安心若心裡直打問號,曾茂林會把東西放在這麼明目張膽的地方?
再說了,如果留下那個記號真的會讓人找到東西的話,那不是很冒險的舉動嗎?曾茂林爲什麼那麼做?安心若忽然想起來了,曾茂林有的時候需要服用一些鎮定神經的藥物,看來他真的是做好了準備,萬一想不起來東西放在哪裡,只要想起還有記號就容易多了。因爲這樣重要的東西,一旦藏好,就不能夠隨便挪動了。
閔鬆良把那幾個材料櫃都看遍了,曾茂林沒有把東西放在自己那裡,當然也不會傻到把東西放在別人那裡。那麼剩下的,就只有那幾張桌子了。不過,可惜的是,閔鬆良不遺餘力的統統把能夠翻的地方都翻遍了,還是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閔鬆良也是個中高手,如果讓他把東西藏起來的話,那相信誰都不會輕易發現的。但是,以閔鬆良現在的心思,也很難正確判斷出來,曾茂林究竟會怎麼想。
曾茂林此刻正在由南京回上海的路上,儘快車輛已經是開得非常快了,可是曾茂林還是感覺到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就一下子飛到了上海。難道真的如顧維均說的那樣,那些人是早已經潛伏到了上海,伺機而動,自己一離開上海,他們就迫不及待的下手。但是,到底是誰,會有這樣不聲不響的本事?曾茂林感覺到頭痛,可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還有更加讓他感覺到絕望的事情在發生。如果他知道現在有人已經對那份計劃下手,他恐怕會氣到不成人樣。他估計也沒有想到,正是自己當初一時間大意說漏了,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纔會有了後面那麼多的事情。
孫染雪眼看着船隻進了狹長的彎道,剛纔那片開闊的視蓕鉬野不見了,取代的是江南水鄉一般秀麗的近景,但是卻讓人有了一種穩定和踏實。
“大爺,走這條水路真的不會被人發現嗎?”孫染雪站在船頭問道。
老人哈哈一笑,說道,“不是我吹牛,這條水路我不敢走,也沒有人敢走了,誰都追不上來的,放心。”
“大爺,有什麼辦法可以繞岸到江西嗎?”孫染雪想,雖然可以擺脫上海追查的人,但是曾茂林說不定會派人堵住江西所有的入口,守株待兔。
“姑娘,聽說過江西旁邊有條羅帶河嗎?羅帶河,羅帶河,像姑娘家的心事又細又長。咱們呀,就從那裡繞到江西去吧,上了岸,就是鄉下,可安全啦。”老人的皺紋慢慢的舒展了開來。
孫染雪終於安心下來,想起了閔鬆良跟安心若,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安心若很是失望,把右手邊那堆東西一一找過了,沒有發現什麼東西。安心若一下將手頂在了牆上,在想着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己想錯了嗎?她剛剛想轉身,卻發現自己的手心有些異樣,一看,居然是牆上的粉塵。
安全局的房子當然不是剛剛新建的,應該有些年頭了,怎麼會有粉塵掉下來?而且,這可是安全局的辦公室,又是局長的辦公室,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安心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剛纔自己的手摸着的地方,她再伸手過去一摸,果然,一大片的地方雖然跟旁邊的牆壁沒有什麼兩樣,但是,隨着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粉塵是越掉越多。一定是有人故意用了這樣的材料,難道牆壁裡面裝的藏了什麼秘密,要等到有一天順利揭開?
安心若想起了“右三”這兩個字,看來自己判斷得沒有錯,這個地方真的有問題。安心若抓起了桌面上擺放着的毛筆,朝牆上用力地挖着,牆皮一層層掉了下去,安心若冷汗都出來了,曾茂林太可怕了,居然想到了這樣的辦法。如果不是自己剛好看到了那兩個字,誰會想到這裡有問題?
嘩嘩一聲,毛筆一下子戳了進去,居然是空的,牆皮掉了一堆,露出了一個空洞的地方,裡面放着一個小盒子,安心若第一個念頭就是,應該跟密室裡找到的那個一樣,機關重重,有着最難解的鎖,可是,等把盒子拿出來,安心若卻有些驚喜的有些抓狂,什麼機關都沒有,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盒子而已。
安心若顫抖着手將盒子打開,裡面平整地疊着一張紙條,安心若極力鎮定下來,將紙條打開,字跡赫然在目:上一份計劃已廢。現定於7月18日晚集中一切明暗力量,摧毀江西一切中央力量。
安心若忍不住啊了一聲,比上次看到的計劃整整提前了五天,明天晚上這份計劃就要實施了。還好快了一步,得馬上把計劃送回去才行。
她馬上把計劃藏好再身上,把手電筒關掉,聽了一下門外的動靜,就馬上開門出去,恰好看見閔鬆良從保衛科室出來。
“怎麼樣?”閔鬆良快速跑到她身邊。
“我已經找到了,一定要馬上回到江西,要不然就來不及了。”安心若說道。
“好,馬上離開這裡。”閔鬆良點點頭,他出來的時候留意了一下,已經快要天亮了。
突然間,整個安全局裡面鈴聲大作,閔鬆良知道那是警報聲。他馬上拉着安心若,說道,“快走,他們的人已經醒過來了,呼叫的外援會馬上趕過來。”
“我們從這裡跳下去吧。”安心若着急的說道。
“不,那只是迫不得已的時候的辦法,警報聲剛剛響起來,他們的人不會來的那麼快,而且這些人也已經受傷了。我們可以馬上衝到一樓,從來的地方出去,減少受傷的機率。”閔鬆良一邊拉着她往樓下跑一邊說道。
果然有幾個人已經搖搖晃晃地扶着牆壁站了起來,閔鬆良跟安心若跑到了一樓,看見有兩個人朝自己撲了過來,閔鬆良上前幾下就將他們踢到,跟安心若進了來時的辦公室,將門反鎖,從窗戶跳了出去,翻過了圍牆,就直接潛到馬路對面,剛剛走遠,就聽見大批的軍隊向安全局跑了過去。
兩個人一刻都沒有停留,直接跑到了小樹林,上了車。閔鬆良馬上將上衣換掉,對安心若說道,“後面有女人的衣服,你馬上換了,現在我們就要離開上海,如果碰見那些人,千萬不能讓他們發現破綻。”
安心若點點頭,感激閔鬆良真是考慮的周到。也顧不上女孩子的羞怯,蹲在了閔鬆良的座位後面馬上把衣服換了,等坐好的時候,發現閔鬆良已經把車開出了小樹林。
“如果有人攔車,怎麼辦?”安心若擔心地問道。
“我自有辦法,你只要配合我就可以了。”閔鬆良一轉彎,車子開進了上海市,又繼續出了上海,果然被人攔了下來。
閔鬆良不慌不忙,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從容地看着對方的神情。
“原來是閔神探,這麼晚了,這是去哪裡?”檢查的人把證件還給了閔鬆良,轉着眼珠問道,一邊往車子裡面看着,看見一個年輕女人坐在了裡面。
“這人是景春樓裡面的,剛纔回來的時候看見了幾個可疑的人經過,又恰好知道了監獄那邊的犯人給劫了,看見到處在抓人,怕惹禍上身,所以到警察局說了,這不,正帶她去認認地方,看她能不能想起什麼。”閔鬆良面不改色地說道。
“有勞閔隊長了,她在哪裡看見的,我們招呼人過去追就是。”那個人馬上認真地說道。
“現在連她自己也說不大清楚,我還是先審問一下她,等有了確定的消息,回頭馬上告訴你們。”閔鬆良說道。
那個人伸頭看了一下車子裡面的安心若,長髮把她的臉遮住了,看不出真面目。安心若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舉止頗有些曖昧風情,倒像是青樓女子的作風。那個人一看,也不懷疑,朝他們做了一個放行的手勢。閔鬆良直接把車開出了郊外,離開了上海。
“對不起,心若。”閔鬆剛纔那樣說,也是沒有辦法。
“從現在開始,我不是安心若,我是楊芷芸。”安心若輕聲地笑道。
閔鬆良一聽,也笑了,說道,“放心吧,只要他們把我放出了上海,就絕對不會有追上來的可能,我一定會盡快把你安全送回江西的。”
安心若沒有說話,她轉頭看了一下天邊,已經隱約可見幾絲霞光的影子,她相信,孫染雪一定也會安全抵達江西的,內心不禁充滿了對幸福生活,對新生的渴望。
第二天下午,就在曾茂林氣的直跳腳的時候,接到了上面的電話,一通大罵,險些被開除了黨籍,蔣介石在電話裡面火氣沖天,告訴他江西那邊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而且已經把這個消息發到了全國各地,讓他們的偷襲變成了明打。至此,國民黨的計劃胎死腹中,沒有得逞。
晚霞滿天,楊芷芸跟閔鬆良站在了河邊,看着這美麗的夕陽,感覺彷彿從來沒有那麼輕鬆過。
“你不後悔嗎?跟我到這裡。”楊芷芸側頭看着閔鬆良。
閔鬆良看着她身上已經換上了尋常樸素的衣服,雖然已經沒有了當初上海灘的豔冠羣芳,但是卻別有一種耐人尋味,經得起時間的推敲。閔鬆良嘴角浮起了意味深長的笑意,說道,“怎麼現在還問這個問題?這條路我不後悔,因爲你,我也不會後悔。”
楊芷芸一聽,臉上一片緋紅,不知道是因爲難爲情,還是霞光映在了臉上。她沒有說話,眼光包含着笑意,轉身就走。
“你去哪裡?”閔鬆良在後面好奇地問道。
楊芷芸回頭看了一下他,說道,“我去等孫姐,他們應該快到了。”說完就走。
閔鬆良看着楊芷芸幸福的身影,他也感覺到滿懷幸福,笑着跟了上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