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猛然一驚,他知道百樂訪賭場這個地方魚龍混雜,是什麼樣的人都有,眼下自己不知道是着了誰的道了。正想趁着放彩的好日子藉機狠狠地撈上一大筆,誰知道卻偏偏那麼倒黴,一個子兒都沒有摸到,自己倒先成了別人的菜了。段二不敢多耽擱,憑經驗,他知道自己背後的東西是把手槍,他乖乖地往後退,閔鬆良跟時飛在背後貼着他,出了百樂訪賭場的大門,不知道的人乍一看,還以爲是幾個好哥們,別提多親熱。
霞飛路上車水馬龍,閔鬆良跟時飛直接把段二押到了一條比較偏僻的衚衕裡面,段二一轉身,回頭一看,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閔鬆良跟時飛兩個正定定地盯着他看。段二哆嗦了一陣手腳,就想要往回跑,被時飛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
“閔隊長,閔大爺,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段二一邊掙扎着,一邊就開始哭喪着臉叫喊道。
閔鬆良也不急,走了過去,看着段二的臉,說道,“你老實說吧,今天凌晨都幹了些什麼?”
“閔隊長,天地良心,我,我就開了兩家的鎖,可我,可我真的一點東西都沒有得手啊,真的。”段二繼續嚎叫。
“別跟我都圈子,你知道我不會上你的當,你是要現在老老實實地說,還是要我把你押回警察局慢慢審問?”閔鬆良仔細問道。
“爺,我可真不知道我幹了些什麼,讓我怎麼說啊?閔隊長是不是找錯人了?自從上次被人斷了兩根手指以後,我就很少幹那溜門撬鎖的事情。昨天晚上,是因爲手頭沒錢了,心裡癢癢,才,才忍不住去開了兩家,可我發誓,我什麼都沒拿,真的。”段二是個開鎖的絕頂高手,專門去做偷盜的勾當,有一次被人設計抓住,生生地砍斷了兩根手指,纔算收斂了許多,可這段二,從此卻也成爲了斷二,成爲了別人的笑柄。
閔鬆良出其不意,伸手一下子就緊緊勾住了段二的鎖骨,慢慢使勁,他知道,對付這樣的人,只能用硬的,說道,“段二,你是在考驗我閔鬆良的耐性嗎?既然能夠把你抓住,當然有抓你的理由重生之歐美權貴最新章節。我知道你嗜賭成性,你偷盜來的銀子都被你拿去揮霍掉了吧?你幫黃家做了那麼大一件事情,應該得了不少錢,今天是黃家的賭場放彩的日子,你豈能錯過這樣的好機會?現在還認爲我們是抓錯人了嗎?說吧,今天凌晨,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麼?我可不喜歡動粗,你別逼我。”
段二被閔鬆良緊緊勾住了鎖骨,一陣撕心裂肺的疼,他幾乎要昏厥過去。閔鬆良在國外練習的最有效最直接的攻擊手法,最極端的時候,可以把動物的骨頭勾斷,一個人當然承受不了,閔鬆良此刻纔剛剛用了三四分力道。段二腳一軟,一看就要癱倒在地,閔鬆良放鬆了一下力氣,段二纔有氣無力地說道,“閔,閔隊,我,我說。”
閔鬆良手一放,段二倒在了地上,隨即痛苦地捂着胸口坐在了地上。喘着大氣,說道,“都是黃家叫我乾的,你知道,我,我最近手頭沒錢了,看見人家大把大把地贏了錢,我眼紅得要命,就,就答應下來了。黃家說,會給我三百塊現大洋。”
“黃家的人直接聯繫你嗎?”閔鬆良看着他問道。
“不是,是中間人,就是黃家一些手下,原來也是跟我一樣在混的,來跟我說的。”段二好不容易緩了一口氣。
“你是怎麼做出那些鑰匙的,用了多長時間?”閔鬆良饒到了他的旁邊。
“不,不是我乾的,我只是負責送鑰匙,別的我不知道。”段二突然間激動了起來。
閔鬆良轉手拍了一下他的頭,說道,“少跟我裝,別人不知道你,我可瞭解得很清楚。段二,你是開鎖世家的傳人,雖然說到你這一代已經是落魄了,可開鎖的絕技還是一樣了得。我已經都仔細看過了牢裡劉一疤開過的鎖,鎖芯裡面的位置已經變得錯亂,沒有復位。天底下,能夠在順利將鎖打開的同時將鎖毀掉,使其不再復原,外觀上還看不出來的,除了你們神手段家,再無其他人,我說的沒有錯吧?如果黃家只是隨便派人過去,又怎麼會勞你段二的大駕,現在還要跟我狡辯嗎?”
段二一聽,像霜打的茄子,垂頭喪氣,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說道,“不愧是閔神探,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沒錯,鑰匙是我配置的,也是我給拿到警察局裡面去的,誰知道才那麼快,就讓你們給抓着了。”
“你太大意了,被警察局的人認出了特徵。現在一五一十地跟我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黃家爲什麼要這樣做?”閔鬆良嚴肅地開口問道。
段二知道自己已經是沒有其他選擇了,所以定了一下神,說道,“我只是爲了錢,其他的不是很清楚。幾天前,有幾個人找到我,說要讓我配置幾把警察局牢裡面的鑰匙,然後送過去,會給我一大筆錢。我一聽,那不是要殺頭的罪嗎?我連忙拒絕,說自己沒有見過牢裡面的鎖,而且已經很久不配置鑰匙了,可,可來的人說,會給我一張圖,上面是牢裡面鎖的圖樣,讓我想一切辦法把鑰匙配置出來,越快越好。看見我沒有答應,最後他們說,這是,這是黃家的主意,黃家特地讓他們找到我,如果我不做,就只有等死的份。我一想,保住性命要緊,還可以撈錢,所以,就按他們說的話去做了。用了兩天的時間做了六把鑰匙,然後把鑰匙藏在了饅頭裡面,拿了過去。”
“劉一疤怎麼知道你們的計劃的?”閔鬆良聽到這裡,好奇地問道。
“我不知道。他們寫了一張紙條,讓我一起塞進了饅頭裡面。我猜劉一疤是吃饅頭的時候看見了紙條的內容,才,才逃跑了出來。”段二結結巴巴地說道。
“黃家還有沒有交代你一些什麼?那張圖紙還在嗎?”閔鬆良想了想問道。
“燒掉了,他們要我燒掉的。黃家那邊過來的人說,讓我等風聲過了再出來,以後會再給我發財的機會。可誰知道,誰知道纔沒有多久,就讓你們給抓住了。”段二一邊說,一邊苦着一張臉。
閔鬆良一看段二有些面黃肌瘦的臉,理解他如果不是因爲的確過得艱難,也很可能不會接這樣的生意,可是轉念一想,段二也是活該,正經的日子不好好過,一心把錢丟進了賭場裡面反撲狼少,老夫少妻最新章節。有今天的下場,也是他的報應。閔鬆良頓了一下,對身邊的時飛說道,“你把他押回警察局裡面去,叫人好好看着,一步都不可以離開。想辦法避開其他人,特別是趙奇。直接把他送到牢裡面。”
“是,頭,我明白了。”時飛慶幸釣到了大魚,一下子來了精神,“放心吧,我不會讓這小子開溜的。”
“閔隊長,別,我這都交代清楚,就別把我送進那個地方了。如果黃家的人知道我已經暴露了,非要想辦法殺了我不可。”段二聞言,又立馬狂叫了起來。
閔鬆良一下子想起了瘦全發幾個被殺人滅口的事情,他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不管怎麼說,段二始終都是整件事情的關鍵,就算自己不找到他,爲了防止夜長夢多,說不定黃家也會下手對付他。那個時候,自己想要再找到證據就更加麻煩了。想到這裡,閔鬆良沉下了臉色,說道,“你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應該會想到有今天的後果,僥倖是不可能行得通的。並不是我有意跟你爲難,只是這件案子只有你去了,纔有突破的可能。只要你表現好,我可以不跟你計較,甚至可以從輕發落。時飛,爲了以防萬一,你先讓趙局親自會會他,局長心裡有數,我們就好走多了。”閔鬆良最後轉頭跟時飛說道。
時飛一把將段二拉了起來,說道,“閔隊,我知道了,回到局裡,我馬上去請局長親自問問他。”
“我們還有事情要辦。我會在福生茶樓等你。”閔鬆良最後說了一句。
“我知道了。”時飛將外衣脫了下來,套在了段二的頭上,狠狠地說道,“別想着什麼歪門邪道,也別發出什麼聲音,老實地跟我走。如果被黃家的人發現,我可不保證你的安全。”
閔鬆良看着時飛押着段二走出了衚衕,自己也慢慢地跟了出去。
警察局裡面,趙金海正翻着一本書,心煩意亂,什麼也沒有看進去,在想着閔鬆良現在到底查出什麼東西來沒有?趙金海不是不知道黑勢力的可怕,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操縱的,恐怕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解決掉。不單單是閔鬆良,就連整個警察局,都不知道要面臨着什麼。正在想着出神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卻一下子開了,趙金海一下子合上書,轉過身來正想好好地訓斥一下哪個魯莽的小子,卻一下子愣住了。進來的人是時飛,正押着一個人,被衣服矇住了,看不見是什麼人。時飛隨手將辦公室的門給反鎖上了。
“時飛,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做什麼?”趙金海一下子火了。
時飛把段二頭上的衣服一把扯下來,問道,“局長,你應該還記得這個人吧?”
趙金海一看段二,不由得一驚,說道,“這不是,這不是神盜段二嗎?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把他給抓起來了?”
時飛扯着嘴角冷笑道,“局長,虧你還記得這個人?這回你可要好好嘉獎閔隊長,他那些真功夫可真是給警察局長臉了。今天凌晨,給劉一疤送鑰匙的那個人,不就是段二嗎?”
“什麼?”趙金海萬萬沒有想到,驚奇地看着段二。段二耷拉着腦袋,一言不發。
時飛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說道,“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局長,閔隊長特地吩咐我,要讓你知道事情的經過,他怕你還沒有知道真相之前,段二就已經遭了黃家的毒手。因爲警察局裡面已經混進來黃家的內奸,如果知道段二已經被抓住了,很有可能會想辦法先收拾了他,所以,我不得不把他的腦袋給藏起來。”
“居然有這樣的事情?”趙金海感覺到異常吃驚,如此嚴重的事情自己怎麼就沒有發覺?警察局居然有內奸,這成何體統?“王勇不是已經逃跑了嗎,到底還有誰?”
“不僅僅是現在,局長,從瘦全發的案子之前一段時間開始,內奸就已經潛伏在了警察局裡面,當時瘦全發被殺,閔隊長就提了出來,只是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現在這個,還在警察局裡面,不過,還是等閔隊長親自跟局長你分析會比較好一點逆世逢緣。局長有什麼要問他的嗎?”時飛看着趙金海。
趙金海走到段二跟前,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一下他,問道,“劉一疤到底逃跑去了哪裡?”
段二一聽,馬上要掙扎起來,被時飛死死按住了。段二這纔不動彈,說道,“局長,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拿了黃家的錢,就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別的事情,我哪裡敢問那麼多?不過,我想,劉一疤應該還在上海。”
趙金海馬上眼前一亮,說道,“你怎麼那麼肯定?”
“其實,其實我也不確定。”段二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只是,只是聽吩咐我做事的幾個人在小聲議論,說是,說是劉一疤這個人吃喝嫖賭什麼都沾,一旦自由了,應該會好好快活幾天。所以,我想,我想,就算要離開上海,他也不會那麼快的。”
趙金海跟時飛一聽,馬上想起了劉一疤凌晨的時候到景春樓裡邊去快活的事情,兩個人都感覺到了一些眉目。
“還有什麼嗎?”趙金海不動聲色地問道。
段二想了一下,哭喪着臉色說道,“沒有,沒有什麼了,局長,該不會判我的刑吧?黃家的人知道了,會要我命的。”
“我們的人會寸步不離地保護你,直到這件案子結束,黃家的人不會有機會靠近你。只要你肯說明真相,還閔鬆良跟警察局一個清白,我們會考慮減輕你的最行,把他押下去吧,單獨關起來,找幾個可靠點的人,一步都不可以離開他。”趙金海下了命令。
“是,我知道了,局長。”時飛將段二的頭重新蓋住,將他押出了辦公室。趙金海在後面看着,不禁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有想到事情遠遠比看到的還有複雜跟深不可測。不過,閔鬆良還真是不簡單,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竟然能夠有那麼出色的發揮。不僅沒有受一點影響,反而是成功地找到了破案的關鍵,真的讓人不能夠小看。趙金海甚至在想,還好閔鬆良選擇了警察這一行,要不然,很可能就是警察局的頭號敵人了。
時飛趕到了茶館裡面,跟閔鬆良悄悄說了兩杯茶的功夫,就一起朝霞飛路上的服裝店走去,兩個人挑了一身看起來顯得富貴的衣服,戴了帽子,還專門貼了鬍子,閔鬆良還戴了一副金絲眼鏡,顯示出了生意人特有的精明跟風流。兩個人整理了一下,就朝景春樓裡邊走去。
景春樓真不愧是個夢裡天堂,人間仙境,閔鬆良跟時飛身上的衣服騙過了幾個打手的眼睛。剛剛走進大堂,也被這一番活色生香的情景震了一下。景春樓幾個頗受歡迎的妓女正在戲臺上鶯鶯燕燕地唱着,聲音甜膩嬌媚,說不出來的受用,讓人如入雲端,戲臺下一大幫男人的心都早已經化了。閔鬆良跟時飛如果不是定力非凡,恐怕也會漸漸上心。
已經沒有多少位置了,人們都爭先恐後地坐到前面去看戲,只有後面還有幾處空位置。閔鬆良跟時飛對看了一眼,在一張靠近角落的桌子邊坐了下來。時飛把跑堂的下人招呼了過來,叫道,“上壺今年春的龍井,要香。”
“得了,爺等着,馬上來。”跑堂的人利索地答應道。
閔鬆良看了一下時飛,他心裡明白,來這樣的地方,出手不能太寒酸。不大一會的功夫,茶就端了上來,還沒有開蓋,從撲騰出來的蒸汽裡面就可以聞到了龍井茶那飄逸出塵的香味。閔鬆良不禁心神一悅,景春樓不愧是極樂世界。僅僅是一壺茶,就已經讓人開始流連忘返了。
時飛伸手,將一錠銀子放進了下人的手裡。跑堂的人一看,眉開眼笑,樂了,說道,“爺真大方,謝謝大爺賞。”
“不忙,我問你,我們都是剛剛從外地做生意回來的,昨天剛剛回的上海。最近有什麼新鮮事情沒有?說給我們聽聽,這賞錢嘛,爺我多的是。”時飛又取出了一錠碎銀子,在手中不緊不慢地拋了起來。
跑堂的看見銀子,眼睛都紅了,馬上說道,“好說,好說,不知道兩位老闆想聽什麼樣兒的?我這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全能召喚師。”
“來點味兒重點的,別拿那些不中聽的來糊弄我,要不然把你的銀子收回來。”時飛說着,就要去搶剛纔給出去的那錠銀子。
跑堂的一看,連忙將銀子收到一邊,陪着笑,說道,“爺,別別,想聽什麼樣兒的,我說就是,等會兒那幾個姑娘唱完了,我可就沒有功夫說了,得跑腿幹活去。”
閔鬆良跟時飛聽到這裡,對看了一眼。時飛把手裡另外一錠銀子放到桌子上,看着跑堂的說道,“拿去,儘管說吧,爺今天來這裡,就是圖買個過癮痛快,讓爺我聽得舒服了,另外有賞。”
跑堂的不斷被錢刺激着,看了一下四周,一下子放進了衣服裡頭,壓低了聲音,悄悄地說道,“爺,二位剛剛回來,不知道吧,上海今天可真出了大事情了。兩位還真碰巧,來對地方了,那大事情,就出在這景春樓裡面。”
時飛看了一眼閔鬆良,轉眼問道,“什麼事情?瞧把你給嚇成這樣?”
跑堂的一邊假裝在擦着桌子,一邊儘量壓低聲音說道,“這事情,咱們老闆不讓說,要不然會被打死,看在兩位爺慷慨的份上,我就說了,求兩位千萬別說是我說的。爺不知道,今天早上,這天可都還沒有亮呢,景春樓就來了位客人,說出來,怕嚇着兩位,那可是專門在大街上剝人皮的快刀,劉一疤。”
時飛裝出了一臉不相信的樣子,說道,“我說,你可是當我們兩個好打發是不是?嫌這銀子來得容易?滿嘴的胡說八道。那劉一疤,我離開上海去外地的時候,他老早就已經關在警察局,聽說要槍斃還是判無期徒刑了,現在怎麼會在景春樓,你們不是見鬼了吧?”
跑堂的一聽時飛不相信,生怕到手的銀子又飛了,急了,說道,“爺,千真萬確,我要有一個字說假,讓這壺茶燒穿了我的喉嚨。你不知道,那劉一疤,剛剛進門就砍了我們兩個人的手指,大搖大擺地在這裡吃喝,還玩了幾個姑娘,天快亮的時候才走的,很多客人都看見了。只是老闆不想警察局的人找上門來惹麻煩,纔不許我們說。可是隻要兩位留心一聽,這景春樓裡面還是會有人在說這件事情。”
“聽你這麼一說,還倒是像真的。那他除了玩,還有別的沒有?好端端關在警察局,怎麼會就突然出來了呢?不趕緊逃命,還來了這裡?”閔鬆良突然開口問道。
“有有,怎麼會沒有呢?這劉一疤出現在這裡,本來已經是大事一件了,可是劉一疤後來說的話,才更加嚇人呢。”跑堂的彎腰下來,湊近兩人,說道,“兩位不知道,劉一疤放出消息說,他給了警察局的閔神探十根金條,閔神探就把他給放了,真是不可思議。我進去廂房給他添茶的時候,親耳聽見他摟着幾個姑娘說的,不單單是我,凌晨的時候,廂房的人少,沒這會熱鬧,比較清靜,可是就是巧了,劉一疤的話讓隔壁廂房的幾個客人聽見了。劉一疤走了之後,那幾個客人就張揚了起來。聽我們老闆說,那劉一疤本來就是個浪蕩子,成天離不開女人跟酒,這幾個月在牢裡面,一定憋壞了,才眼巴巴地跑到我們這裡來。現在,到處都在說這件事情。”
閔鬆良似乎很滿意,點點頭,從懷裡拿出了一錠銀子,給了跑堂的,說道,“這可倒是大新聞一件,今天真沒白來一趟。侍候劉一疤的那些姑娘給我們叫過來,既然你說的那麼有趣,我要好好問問這件事情。”
跑堂的看見閔鬆良丟過來的錢,先是開懷一笑,後來聽見閔鬆良說的話,不禁有些爲難,說道,“兩位爺,那幾個姑娘今早上纔剛剛服侍完劉一疤,現在還沒有緩過來,能不能叫別的姑娘先陪着?”
閔鬆良微微一笑,說道,“我只想跟她們喝杯茶好好聊聊,知道一點新鮮事情,解一下悶兒。不做別的。”
“一個都不少嗎?”跑堂的問道。
“對,當時有份的,一個都不少,給我們叫過來吧。”閔鬆良收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