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城中,正好是黃昏時分。八一小說網??w小w網w八. 8 1說z w .八c o網m那些彎曲和狹窄的、擠滿了狗窩一樣大小房子的巷中,正走出了男女老少,還有蹦蹦跳跳的孩子,正朝着一個方向涌去。
看得出,他們是普通的平民,因爲在他們的裸露的肩頭,並沒有那個我所認識的奴隸標誌。
不知道他們是去幹什麼,但是,任不錯卻被這件事吸引,他站在城牆上,對我做了個手勢,意思是下去。
兩丈高的城牆,他還得藉助於繩子,我們從上邊墜下來,他帶着我,穿過幾條小巷子,再從巷口出來的時候,我和他兩個人的頭上都戴了一隻寬大的遮陽帽子,他的身上也多了件平民的衣服,擋住了他肩頭的倒“s”型標誌。
我想問他,這些人是去幹什麼的?但是想想就放棄了,他聽不懂我,我也聽不懂他。
我隨着他往前走,這個樣子,我們也不必躲躲藏藏的,兩個人很快就到了城南正門裡邊的一處露天的廣場。我們隨着人羣走了走去。
所有這些嘈雜吵鬧的人羣,再一次讓我想念我們海面上的生活,那裡沒有污濁的空氣、沒有亂紛紛的快的哄叫,沒有假惺惺的等級,沒有小算盤,就連無所事事也是在一片清澈藍天下。
而這裡,這裡就像是一窩羣體龐大不釀蜜的蜜蜂,每一隻都嗡嗡嗡地叫着,爲着某件快的事各自表達着快。
我們在人羣裡,沒有人認得出我們,去看任不錯,他似乎也沉浸於對馬上就要到來的好戲的期待中。
我問任不錯:“這是要幹什麼啊?”他好像明白我說的話,手舞足蹈地在那裡給我比劃,我看得出,他比劃的好像是兩個人之間的搏鬥,我似乎有耳聞過去的奴隸主常常觀看奴隸與奴隸之間、奴隸與猛獸之間的廝殺,在那種血腥味道中獲得感官的刺激,莫非,任不錯所說的就是這個?他後背上的傷疤進一步印證了我的想法。八一中文??w w一w八.中81zw.
這麼說,這塊城門內的空曠寬闊的場地,就是奴隸競技場所了。
這一大塊的場地呈現標準的圓型,圓型的半徑有一百步遠的距離,背面正對着城門的地方,是一座圓弧形的看臺,看臺的兩側是出入的角門,有兩道十幾級的臺階通往看臺之上。
看臺的對面是一座鴨卵粗細的鐵條架構而成的籠子,鐵籠子正面正對着競技場的中央地帶,與看臺遙遙相對,在鐵籠子的另一邊,是一隻拱形的石門,門後遮掩在一片昏暗的堅固房子裡。我估計那座鐵籠就是關押猛獸的地方。只要競技開始,通往看臺的兩道入口就會各有一道鐵門關閉、上鎖,防止鬥得眼紅的什麼猛獸或者奴隸衝上看臺,傷及那些看子的人。
我一邊暗自打量這裡的環境,一邊對城堡的主人怪異的行事有些不解。
從任不錯那裡,我能看得明白,他搶到手的細蘭小姐,就是此城堡的堡主,也是奴隸主的唯一的女兒,他不去想辦法解救自己的女兒,卻還有閒心在這裡取,讓人看不出他的城府俠義有多深。
另外,我們的田王,身邊只帶了黃岩和幾名軍士到這座城堡中來,是吉是兇到現在我一點消息都沒有,心中不免有些牽掛他們。
看勸也分爲三六九等,那些從巷子蜂擁而來的平民,只能坐在看臺的下半部,那裡的座位只是成塊的長條青石板,那些身份卑微、地位僅僅略高於奴隸的人們只能坐在那裡,在他們的前面是一道半人高的堅固石牆,石牆的頂部栽着粗大的鐵欄。在競技場中搏殺的過程中,那些橫飛的血沫,我估計都可以穿過鐵欄,飛濺到這些人的身上。
看臺的中部,就有了兩人高的圓拱形棚子,一些體面人可以在雨中仍然能夠悠閒地觀看競技場中的角鬥。八一中文??w一w說w小. 8 1一z w小.一c小om最上邊,條石換成了結實的一排排木椅子,那是留給身份最高貴的人坐的。
任不錯指着那座鐵籠,給我模仿着獅子或是老虎的步態,他把後背的傷疤指給我看,那是讓人觸目驚心的,雖然現在作品早已經癒合,但是仍然在那裡留下了一道隆起的長疤,呈現一層與皮膚不一樣的紫色。
其實這種事,只能說明了這裡奴隸的地位還不如野獸,他們平時在監工的皮鞭下負荷地勞作,等這些人無聊了,想看熱鬧了,他們還得豁出自己的性命,搏得奴隸主們一,運氣好的,會得到看臺上看客的一片叫好聲,運氣不好的,遍體鱗傷和奄奄一息的時候,就會被人拖到場外去,他們後面的生活只有鬼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
“那個……細蘭……來這裡看過嗎?”我加重了細蘭兩個字的語氣,並向着看臺上指了指,任不錯兩眼放着光,他給我指了指看臺上最高處的一個方位。彷彿現在細蘭小姐正坐在那裡,觀看他的比賽。
我們兩個躲在人羣裡,儘量不引起四周人們的注意。現在,看臺的中下部已經坐滿了人,這些形形**的人們,穿着各工各樣的服裝,有的婦女還帶了孩子,孩子們的手中多拿着從家裡帶來的食物。他們喧譁着,叫嚷着,讓我再一次想起了亂哄哄的蜜蜂。
但是比賽還沒有開始,因爲我看看臺上那兩排爲有身份的人準備的座位還空着,我也想更近距離地看看那個奴隸主的長相,於是悄悄地一拉任不錯的袖子,兩個人往看臺的上部移步過去。
有一個小孩子,可能看到了任不錯,他嘟噥着,意在引起她媽媽的注意,但是我們已經走過去了。
他還極力地往回扭着脖子,在人羣中尋找着我們。我指着場下問任不錯,“你……是不是……經常……”我做了個搏鬥的姿勢。他衝我點點頭,一臉的自豪。
“細蘭……是不是……很喜歡看你比賽?”我把兩個批判捏在一起,向他比劃着,好半天他才弄明白我的意思,對我點點頭。
看這個任不錯,在淪落爲奴隸之前,他敵軍的將領,率隊在敵陣中衝殺,他健碩的身材就是很好的證明,細想那位常在深閨無所事事的細蘭小姐,當她看到這樣一位出類拔萃的年輕奴隸,屢屢在搏殺中獲勝,接受在場所有人的歡呼,那古銅色的膚色、飽滿的肌肉,無一不是充滿着誘惑的,就連在任不錯後背上的那一道醜陋的傷疤,我想在細蘭小姐的眼中也一定是十分優美的。
但是我卻想不出,他們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一個是地位低下拿生命博人一的奴隸,他們是怎麼通上電的呢?
看來如果以後有時間有機會的話,我得好好地探究一下她們之間的秘密。
這時,只聽場外人羣一閃,重要人物終於登場了。
一隊衛兵在前邊開道,用長長的槍桿撥開擁擠的人羣,用身體分隔出一條窄窄的通道,然後從下邊的角門中走上來幾個人。
我和任不錯正好位於中高檔看臺的中間,在這座前低後高的看臺上,目光穿過那一排排的椅子,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走上來的人長什麼模樣。
最前邊的一箇中年人,身材高大,臉皮上沒有風吹日曬的痕跡,一看就是養尊處優地慣了,他微微挺着肚子,一步一搖地走了上來。
看來他一定就是那個細蘭小姐的父親,任不錯的法定主人、也是這座城堡的所有者。看他的模樣,再想想細蘭小姐的樣子,我從中找到了一點點想女人心,我確定了自己的判斷。任不錯也悄悄的告訴我,他提到了“細蘭。”
他們後邊,緊跟着兩個人,我一看就愣住了。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田王,還有宋 平——宋奎的爹。
看他們步履從容,完全不像是被強迫的樣子,身邊那些爲他們擋住擁擠人羣的城堡中的軍士,對他們也沒有倨傲的神色。
我真不明白,田王是用了什麼辦法達到這一點的,城外邊,那個搶了人家寶貝女兒的傢伙,多多少少地與他脫不了干係,而在城內,他倒像模像樣地當起了座上賓客。
我們不動聲色地往前邊移動了幾步,當田王和宋 平走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我低聲地對他喊了一聲,“王。”
田王目不斜視,像是沒有注意到我的樣子,走過去之後,我現他的兩隻手背在身後,正伸出兩根指頭,遙遙地指向了下邊的競技場。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原來,底下已經開始準備比賽了。
鐵籠子裡原來還有一道門,同樣也是由鐵條做成的,那道門把鐵籠分成了裡外兩間,外間很大,那是留作比賽用的,而裡面的況卻看不清楚,現在,正有人手中舉着一根長長的、頂頭綁了一隻鐵鉤子的竿子,站在鐵籠的外邊,把行子伸到鐵籠子的裡面,一點點地把別在門環裡的插銷挑了出來。
很快,就會有一隻什麼猛獸從裡面躥出來。
田王的意思是讓我好好看看,這些個比賽是怎麼進行的,他一定是有他的用意,我拿眼瞄了瞄他,他和宋 平已經在看臺上落了座,旁邊坐着細蘭的父親,宋 平夾在兩人的中間,擔任翻譯。兩個人面上有些矜持,但是倒是你有來言我有去語,不知道在說着什麼。
很快,從場上走出了一位身材低矮的漢子,我一眼就看到了他肩頭有着與任不錯一樣的標記,他們法定的服飾就是這樣的,無袖,意在讓那種奴隸的標誌無從遮蓋。
鐵籠子是沒有正門進入的,它的門開在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