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鼻環男人——現在他已經不能再叫做金鼻環男人了,他的金環子現在在我的衣服兜裡——他現在經魂歸天國多時了,不過地上流的血跡,卻還很新鮮。八一中文??w網w一w . 8說1zw.
我用手抹了一把地上的鮮血,在小月的臉上、胸前、脖子上抹了個遍,她皺着眉頭,一臉的不願。
“還是抹一點吧,要不,就你這誘人的一身肉,我估計不用烤,都有人想吃你。”
本來我同意讓她跟我去到野人堆裡,還是她威逼利誘、軟磨硬泡才成功的,現在身上抹些血跡又算得了什麼呢?她只說了一句,“這是抹一點麼?你連我屁股上都抹了。”
“重點保護對象,必須的。”
我們來到的野人中間,只要不隨便說話,我想他們是不會看出我們的。
簡直是財了,他們最近可不缺什麼吃的,洞中正熱火朝天的烤制着宵夜,也許是小月,現在她雖然看起來滿身的血跡,卻絲毫不影響把那幾縷感興趣的目光聚集到自己的身上來。我現在手上什麼都沒有,我們把彼此的衣服,還有手上的傢伙都塞在那隻柳條筐子裡,藏在了樹上。我只在腰間的樹葉裡別了那把魚腸劍。
但是,我緊緊地跟着她,如果有敢對小月有什麼想法,我就先讓他嚐嚐被點了穴道的滋味。
一個年輕的野人,先看到了我們進來,他兩隻手上,一邊握了一塊熟肉,嘴裡鼓鼓囊囊地嚼着,衝我們走來。
其他人正忙着去分一懷羹,他衝小月一齜牙,很感興趣的樣子。嘴中含混不清地說着什麼,卻把手中的一條肋板遞了過來。
小月看看我,不知道該怎樣應對,又不能說話,一說話就露餡兒了,我忙伸手去替她接,那野人卻手一躲,照舊去給小月。
孃的,一塊人肉,有什麼好的,還這樣看人下菜碟。
小月躲不過,接到了手中,小手擡頭翹翹着,她的姿勢引起了野人的好感,上來捧住小月的手,讓她往口中送那塊肉,小月的臉扭向了一邊,不過還是稍稍沾到了嘴上一點,她馬上乾嘔起來。八一中文??w說w一w一. 8小1八z小w.
野人的臉色一變,小月對人肉的牴觸表現理所當然地讓他起了疑心,沒等他回身叫其他的人,我已經悄悄點了他的穴道,一剎那的驚詫表凝固在他的臉上。
小月“叭”一下那根肋骨,轉身就跑,邊跑邊大聲地乾嘔,我隨着她往洞外跑,這下,有更多的野人現了我們,身後響起了一片呼喊聲。
也來不及去掉下自己的衣服,我們專門往人少的偏僻地方鑽,一時之間整座山林裡都是奔跑的人影,火把晃動。
一出來,小月就好了,我們現在的任務是如何隱藏自己,看能不能與他們周旋。
“老公,不然,我們回去吧,受夠了!”小月伸着十根手指頭,不知道往哪裡放,她渾身是已經乾涸的血跡,腰間的草裙已經在剛纔的奔跑中散掉了,可是,四周搜尋我們的野人還在繼續,沒有回去的意思。
“再堅持一會,我們這樣走,不是把他們引到水潭的那邊去了?”
水潭那邊,是一個只有三戶人家的小村子,我們不能這樣做。
我幫她把草裙子重新系好,兩個人摸到一處山崖下,那邊橫七豎八地臥了十幾個野人,現在大約是後半夜時分,四下裡的喧鬧似乎與他們無關,他們擠在一處,地上鋪着乾草,睡意正濃。
定睛看都是些年老一衰的野人,我悄悄一拉小月,兩人找了個靠邊的地方,無聲地躺了下來。
與其四下亂跑,不如在這裡睡上一會,小月牴觸了一會,也覺現在實在沒有什麼好辦法,她靠着我躺了下來。
她後背上的血跡還有些粘粘的,我緊緊地摟着她,讓她安心不少。睡夢中的野人只是有幾人翻了下身,咬了咬牙就各自睡着,沒有人覺兩個陌生人的加入。八一中文??w說w網w .一8一1八zw.
我們折騰了大半宿,都很累了,不一會,小月就出了輕微的鼾聲,我聽着漸漸安靜下來的森林,睡意也一點點爬了上來。
他們找來找去,大概不會現我們就在他們的老窩裡睡大覺吧?我們只需要在天亮以前悄悄地離開就可以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到有人在踢我的身子,我一下子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一睜眼,天光大亮,我和小月的身邊圍了數不清楚的人腿,有的腳上還沾着泥吧。
我們一翻身坐了起來。
“靠,怎麼睡得這樣沉,讓人家堵在牀上了!”我對小月道。
“怎麼辦?”
她用手在身邊亂摸,我知道她在摸自己的安零刀,她一把抓到我腰裡的樹葉子,我咧着嘴對她說,“輕點老婆,你抓錯地方了。”她的力道很大,看得出很緊張,“沒事的,不就是被捉姦在牀麼?”
她白了我一眼,“還有心思開玩笑。這下好了。還不把我們烤了。”
我們緩緩地站了起來,我去抽腰中的魚腸劍。
他們早有準備,一喊從四面一齊向我們兩個撲過來,這下我可沒什麼好辦法,一 野人百十來斤,十十幾個野人。
我們只感覺眼前一黑,一片人影子向我們壓了下來。
我的唯一能做的動作就是在他們落到我們身上的時候,一翻身把老婆護在身下,然後一下下,沉重的身軀砸在我們兩個人的上邊。
小月在我的身子下邊大聲地尖叫,我對她悄聲說,“別叫了,又沒把你怎麼樣。”
“我該怎麼辦?”
“閉嘴,裝死。”
她馬上不出聲了。
當他們感覺不到身底下的人有什麼反抗,過了一會,一個一個站起。我想,這是他們最拿手的招法,這對於使用蠻力的野人來說,不失爲好方法,兩千斤的重量壓在誰的身上也受不了,但是這次是我啊。
有些難受是真的,但是離着失去抵抗力還差得很遠。
等他們一個一個地撤去,身上還壓着幾個人的時候,我從地上一拱身站了起來,把幾個身子掀翻在地,他們覺不對勁,又要故技重施,我已經一拉小月,往東邊的樹林中跑去。
跑過那棵我們藏了衣服、武器的大樹時,我們兩個連頭都沒有擡,直接跑了過去,沒有時間了。
十幾裡的山路,轉眼就到,我們站在那片懸巖邊上,身後的追兵已經到了,能看到在後邊的樹木叢中晃動的身影,在疾地靠近,對於我們這內人上異類來說,不年倖存我們消失,就永遠是他們的威脅。
щшш ▪тт kan ▪¢O
小月一拉我,她的意思是我們沿着上來的山坡跑回去,我卻胸有成竹地,站在那裡沒有動。她急匆匆地對我道,“哥,現在不走更等何時?”
“現在?不不,現在我們可不能走。”
這片水潭,是擋住野人不去一道砍,這羣野人認爲潭中的食人魚是不可逾越的,正因爲如此,那三忘掉人家才能平安地生活到現在,如果我們在他們的注視之下跑過水潭,那不等於是把野人引向了自己的居住地了麼?
“就這樣回去,我怕人家笑話我們,衣服丟了,刀劍丟了,渾身的血跡,好說不好聽啊,我田大將軍什麼時候這樣狼狽過啊。”
“那你說怎麼辦?在這裡背水一戰?”
“不能,要是我自己的話還可以試試,可是如今有你在這裡,我是投鼠忌器呀。依我說……我們下潭去洗洗澡,換好一衣服,拿上自己的東西,體體面面地回去纔是正理。”
“你是說……下邊?”她指指腳下的水潭。
野人們從幾個方向的樹叢中鑽了出來,他們同時看到了懸崖邊上的兩個人,這兩個人也真夠狼狽的,尤其是那個女的,樹葉草裙早就散開了,她用一隻手死死地抓住那根草繩,唯恐它掉下來出醜。
他們看着我們,上下打量着我們,小月對我面紅耳赤地說道,“要洗澡就趕緊跳,別在這 裡讓人打量。”
潭上的食人魚早就讓我們釣在鉤子上了,這些天它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也許還有一口氣。
我們最後看了他們一眼,同時轉身,來了個男女混合高臺跳水。這項運動的鼻祖,一直沒有記載,應該是田縱和小月。
我們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足足十幾秒以後才雙雙落水。
我始終緊緊拉住小月的手,兩個人入水之後,身後各出現了一條由氣泡組成的水柱,待到水柱散開,我們從水底冒出頭來。
小月水性不怎麼樣,這個我知道,“你看到什麼沒有?”我問她。
“看到了,都是水。”她吹着氣說道,“還有他們,”順着她的目光看上去,我看到懸崖的邊上探出了許多顆野人的腦袋,正蠻有興趣地看着我們。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對她道,“我是說,剛剛入水的時候,你看沒看到什麼不尋常的東西?”
“沒有,我在水裡就沒敢睜眼睛,你看到什麼了?”
我恍惚看到了一條黑影,但是匆忙之間也沒怎麼看清,倒是眼下這個溫水潭子真是不錯,我和老婆來個鴛鴦浴,她應該不會有意見的。
他們打算看一出什麼戲,我想大概是看鋃人魚怎麼在水中追逐我們,然後看着力竭的我們被那水中的狼撕咬成碎片,血水在水中清晰地蔓延。
小月手中抓着我早先拴在半山腰竹子上的那根繩子,我說她怎麼在水中浮得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