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夏億第一次連對方是用秘寶還是秘術都不清楚,便被追殺至此。
“小子,這遊戲我玩得很開心,不過也該結束了。”穆穹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儼然剛纔他還未動用全力,只是享受着殺死夏億前的快樂。
那漩渦之力大增,大有撕裂虛空之勢。
望着那撲向自己的漩渦,夏億好似靈光一閃,既然所有意境攻擊無效,那麼,就給你來點黑的。識海之內,封印的詭異黑氣直接解封,涌進那駭人的漩渦。
“這是什麼?”穆穹驚呼。因爲他發現自己的秘寶竟然受到影響,速度和威力下降。
不過夏億也不好受,漩渦之力還是重創其身,不過藉助穆穹失神之際,強行催動兩嬰一丹,空間意境加持,往極遠處遁去。
出人意料,穆穹並未跟去,只是飄落於地,心疼地從身上取下個軟甲,然後仔仔細細檢查起來,發現上面符文完好,沒有什麼損壞之後,才放下心來。喃喃自語道,“幸好這遮天甲沒事,不然把這小子千刀萬剮都不足以解恨。”
這麼一耽擱,夏億早已經沒有了蹤影。
“下次,落在我手裡,絕不會這麼便宜你。”
已然逃到極遠處的夏億,才能微微定了定心神,剛纔也是孤注一擲,如果自己猜測錯誤,必定遭受重創。這詭異的黑氣,果然不屬於任何屬性之力。
儘管受創,他飛行速度也不慢,徑直往絕命崖處飛去。
……
絕命崖上,大桑屹立。
因爲他感覺到了,下面那瀰漫的霧障中,夾雜着妹妹憤恨之意。
“小桑,大桑來了。”
他身形一動,直接墜崖。
本來沉穩的霧障,猶如滔天巨浪一般,起伏不定,那是一種情緒的波動。
大桑的身體剛剛接觸霧障,全身的扶桑之力迸發,一縷縷金光徐徐在霧障中蔓延開去,漸漸地,整個霧障變了顏色,不再是黑沉沉,而是暗金之色。
變化的不止此處。
絕命崖底,密林沙沙作響。
不知所措的飛禽和走獸,四處奔逃。
大桑已然來到絕命崖底,不大的湖面,四周全是密林。
“小桑,你在哪裡?”大桑的呼聲順着那密林間的沙沙之聲,傳遍整個絕命崖底。
好像心有所動,大桑向着密林深處奔去。
風止,樹靜。
只聽到大桑踩在泥地上的聲音,還有急促的呼吸聲。
密林中心,一株參天的古木,樹身上爬滿纏藤,不過此時正在搖曳着。
奔跑而至的大桑,看到這株古木,不禁潸然淚下,一步跨過,便緊緊地貼在樹身之上。
“小桑?”
沒有迴應。
只有那株古木,搖曳得更爲厲害。
這古木並不是小桑,卻帶着小桑的氣息。
就在大桑傷感之際,一道身影已然趕來,正是逃到此處的夏億。
“大桑,那就是小桑?”夏億的目光盯住那株古木,當年正是這樹上的纏藤解了霧障的毒。
“不是。”
“那你還抱着它哭?”
“這是小桑的一根頭髮。”
“那小桑呢?”
“應該就在附近。”
神念之力散開,在這絕命崖底巡查着,不過卻一無所獲。
“在哪裡?”夏億不由得問道。
“等等。”輕輕擦拭臉上的淚痕,大桑身上發出金色光芒,在這絕命崖底緩緩散開,好像在呼喚什麼。
金光閃耀,古木搖曳。
只見那株古木之後,地面慢慢分開,露出一個冰棺,與之前大桑所在的相似。冰棺之內,一個少女安詳地睡着。
“小桑!”大桑輕輕呼喚着,眼睛早已溼潤。
“她怎麼沒有醒?”夏億問道。初次見到大桑時,敲敲冰棺就把這小子叫醒了。
大桑仔細地端詳着眼前的冰棺,那是桑母的封印。小桑爲什麼還在沉睡?突然,他發現妹妹眉間之處有一處漆黑。這讓他神情凝重起來,那是受到重創之兆。
“她受傷了,傷得很重。”
“我可以幫她打開冰棺。”有了上次的經驗,夏億提議道。
“不要。暫時不要。”不料大桑卻制止道。“不能醫治她的創傷,先不要打開冰棺。”
“怎麼醫治?”
“大哥。我兄妹的命都在你身上。以後,我大桑便跟着你了。”話音剛落,大桑便在地上磕起頭來。
夏億慌忙一把將其扶起。“有話好好說。既然是兄弟,你給我磕頭算怎麼回事?”
“能救小桑的,便只有大哥你了。只要你能操控水系力量,便可以將小桑的創傷醫治好。”
“那我就要修習萬物歸一大法。”夏億想起之前大桑傳給自己的那套功法。
“是的。大哥。越快越好。”
看來自己要突破道玄境,要救小桑的命,都得儘快修習萬物歸一大法。夏億眼中閃現出堅定的目光,從神宮中解封那修習的功法。
龐大的信息襲來,他一下子便沉浸於其中。
高深,玄妙。
這完全迥異於夏億之前所接觸的任何功法,不論是人族的功法,還是妖族的功法,都和這萬物歸一大法不同。
萬物歸一,直達本質。
撥開一切外在幻象,尋求內在共同統一。
不論金系、木系、水系、火系和土系,甚至那些不在這五種體系內的物質,尋求其共同之處。
如老僧坐定,夏億便站在這古木之下,一動不動。
大桑則守護在那個冰棺旁,端詳着裡面的小桑。
一人躺着,兩人站着,一日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一動不動的夏億,突然睜開了雙眼,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這萬物歸一大法,玄妙之處超乎其想象。難怪必須五系靈根之人才能修習?只有領略各系不同,才能歸納爲一。
這短短時間內,他不可能完全領悟這萬物歸一大法的精妙,只能窺得其門徑。不過即便如此,他已經獲益匪淺。
慢慢施展這萬物歸一大法,識海內的水系力量汪洋開始波動起來。
波浪起,波浪落。
不再雜亂無章,而是有章可循。
浪花雖小,夏億卻從中看到了希望,催動這龐大的水系力量的希望。
未有任何懈怠,他又閉上雙眼,繼續沉浸在這玄妙的功法感悟當中。如此功法,好似悟透世間玄機、天地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