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通商行總管事呆立當場,而陳長老在精舍之內,默不作聲。
“陳長老,我還以爲你逃回中域了。不曾想你還在這裡,密謀殺我。何不現身一戰?”之前讓此人逃脫,如今身邊沒有萬樓等人需要看護,夏億準備新仇舊恨一起算賬。
推開房門,走出一人,正是從天宸峰逃走的陳長老。
“你把我兒子怎麼了?”沒有看到陳謀遠,他不禁問道。
“你從天宸峰逃走的時候,怎麼沒有惦記他?”對於此人,夏億甚至在語言上也要羞辱於他。
“等我宗門援手一到,小子我看你如何求生?”
“至於那時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話音未落,紫金光雨和殺戮之矛齊出。
這精舍四周,立即風雲變色。
狂風在密林上空呼嘯,烏雲猶如萬馬奔騰,來去匆匆。
一雙遮天巨手從高空垂落,光雨炫目,赤矛逆天。
能量的漣漪四散,雅舍已毀,密林蒼夷,那總管事的身軀在這滔天的衝擊之下,還未來得及呼喊一聲,便化成灰燼。
巨手,光雨和赤矛,依然纏鬥不止。
兩人都竭盡全力,沒有半分留手。
知道這小子戰力驚人,自己已多次吃虧,陳長老自然將戰力提升到十成十。
而夏億也不輕鬆,雖然之前斬殺過道玄境強者,但也只是初期修爲而已。而能夠斬殺那追殺自己的三位道玄境初期,更是藉助於無盡鬼域的特殊環境,以及那三人的麻痹大意。
如今經過幾次交手,雙方根本沒有一絲大意和輕敵。
兩人的大戰早已驚動了整個玄天城,不過看着那變換莫名的風雲,感受到遠遠便傳來的排山倒海般威壓,沒有一人敢靠近。
“小子,你又何苦如此以命相逼呢?我和你可沒有深仇大恨。要說仇恨,只有老夫與你有仇。殺子之仇老夫都能放下,你有什麼不能放下?”陳長老見久攻之下,沒有什麼成效,便想以言辭打動對方。
“武坤門被滅,我管叔身亡,太玄宗被滅,掌門他們身隕,以及現在天宸宗和飄渺宮基業被毀,哪一樁哪一件不是你主導,不是你參與?”
“我只是個長老,宗門之命,我不得不遵。武坤門那掌門之死,可不能算到我頭上,那是死在沈無端的手上。最後他不是也報仇雪恨了嗎?”
“不是你帶着衆多長老逼迫武坤門,我管叔怎麼可能會死?就憑沈無端,我又怎麼可能救不了我管叔?”
眼見無法說動對方,陳長老將奧義之力演繹得淋漓盡致,不斷地防禦着,然後眼珠一轉,“你想不想知道太玄宗顧中和寇空的下落?”
果然,夏億的攻擊停頓了一下。
“說!”
“當日,在你走後,我們掌門和妖界的混天府主,以及萬鬼宗的陰掌門,三人聯手將他們困住。當然他們的大戰,我沒有看清。但等驚天的威勢散去之後,你說我看到了什麼?”
“說!”
“我們掌門幾人好像受了些傷,不過戰圈內只剩下一道身影。”
夏億的心絞痛了一下。“誰?”
“寇空,寇長老。”
“那顧掌門他?”
“形神俱滅。”
雖然早已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但當親耳聽到之後,悲痛在肺腑之間翻騰。相識時短,但情義綿長。
“那現在寇長老現在何處?”
“據我所知,他被混天府主帶到了妖界。此次妖族參與太玄宗一戰,要求的東西不多,但卻執意將寇長老帶走。可能是因爲你吧?”
“因爲我?”
“一番大戰之後,無量宗和萬鬼宗重新劃分在中域的勢力範圍,而混天府並未要求佔領什麼區域,只是要求在整個中域內搜查你。不過誰都沒有想到,你跑到了東域。我也很好奇,你怎麼能夠來到東域的?別告訴我,你是飛躍死亡沙漠而來的。”
夏億的思緒已經被引到了混天無一的身上,此人蔘與人族大戰,圖謀什麼呢?這其中,必定有混天霸的穿針引線,但有什麼東西能夠讓已然站到妖界最高層次的混天無一動心呢?
如果是因爲我,那我身上也有什麼讓其留心的呢?
就在夏億一陣思索之際,身邊的風雲急劇變幻,然後傳來了陳長老的笑聲,“小子,這一次我看你怎麼死。”
風嘯雲涌,不過好似按照什麼路徑而動。
身形一動,便想破開這詭異的區域。不過剛剛移動,無窮盡的奧義攻擊便呼嘯而來。
“小子,你就認命吧。身陷我這九天屠龍陣,你就慢慢等死吧。”藉助一番談話,分散了夏億的注意力,陳長老佈下了這套陣法,這可是花費無數的晶石,並且舍下了天大的人情,才從宗門內道玄境的陣法大師處換來。
身處其中,紫金光雨和殺戮之矛四處攻擊,卻引得九道風暴襲來,好似九條巨龍,氣勢絲毫不亞於道玄境強者的攻擊。
那陳長老也全力施展奧義攻擊,此陣可是有時效限制。遮天的巨手襲來,在夏億疲於應付陣法中的九道風暴之時,狠狠地拍下。
四周有九道風暴席捲,頭頂有巨手轟殺。
夏億竭力催動兩嬰一丹,光雨極速旋轉,護住肉身。殺戮之矛橫空,直奔陳長老。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知道自己一旦猶豫,必定會更加被動,到時候極有可能身隕此處。
看到赤矛飛來,那陳長老心有餘悸。其詭異的運動軌跡,實在難以預判。只能減小遮天巨手的攻擊,調動奧義護住己身,然後極速的橫移。
那赤矛如跗骨之蛆,詭異地穿過前面幾層的奧義防護,重重地轟擊在陳長老身上。舊患未愈,新創又來,一聲慘叫傳來。
而在九天屠龍陣中,也是一聲痛呼,光雨已然潰散,陣法之力,奧義之力,全然轟在夏億身上。
兩道身影如斷線紙鳶,飄落於地。
砰砰兩聲,兩人墜落之地相隔不遠。
痛,感覺自己肉身都快散開一般,兩嬰一丹也在這番攻擊之下受創。臉如紙白,豆大的冷汗淋漓。扔着劇痛,他踉踉蹌蹌站了起來。
不遠處的陳長老,也晃晃悠悠爬起身來。看到夏億,一張臉因爲憤怒都已扭曲。珍貴的陣法廢了,再次遭受重創,而這小子還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老傢伙,你還給我玩陰的。”剛纔一不留神,被此人用話語誑住,便沒有發現四周的異常。要不是自己肉身強悍,紫金巨網的防禦也非常強大,恐怕此刻性命已然不保。雖然腳步不太穩,夏億徑直向陳長老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