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桑沉默良久,最後才緩緩說道,“爲了救我和小桑。”
“那桑母現在哪裡?”
“桑母不在了。”大桑的聲音有些顫抖。
“怎麼回事?”夏億的神情也嚴肅起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時我和小桑都還小。只是有一天,桑母突然對我和小桑說,如果她不在了,我們要好好保護自己。還沒有等我們問清楚怎麼回事,天地變色。隨後,桑母便雙手一分,將我和小桑封印。”
大桑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蒼穹之處探出一隻大手,桑母根本不能抵抗,被直接轟飛。她拼死護住我們。正在那時,虛空之中竟然出現一道裂縫,漆黑無比。那隻大手往下一抓,桑母也不斷地還擊,可惜技不如人,便被扔進那裂縫之中。在最後關頭,我和小桑被拋下來,隨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醒來,便在此處。”
聽着大桑的講述,夏億的眉頭深皺,這蒼穹探出的大手究竟是何人?爲何要對桑母出手呢?
“我想打開這冰棺,卻根本打不開。只能積蓄着扶桑之力,往外傳遞信息。”
“那這虛空通道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桑母在冰棺上所留。”想起桑母的苦心,大桑神情悽然。
夏億也倍感神傷,面對不知何處的敵人,以身護住一子一女,在重傷隕落之際,依然爲子女安排生路,爲其封印入冰棺,爲其留虛空通道。
如此女子,當爲萬世表率,可惜世人不知。她的存在,也就停留在一子一女記憶之中。
“我幫你出來。”
夏億催動兩嬰一丹,紫金光雨紛飛,將冰棺團團包圍,想以其吞噬之威,破解其封印之力。良久,紫金光雨逐漸暗淡,而冰棺原封不動。
紫金光雨之法,無效!
殺戮之矛橫空,便往冰棺一角轟去。以往無堅不摧的鋒利,卻在此折戟。
殺戮之矛,也未能奏效!
兩次失敗,夏億已然感覺到那封印之力遠遠高於自己的層次。
“桑母的封印是以扶桑本源之力演化而成,一般的攻擊根本不能奈何於它。除非有相剋的屬性力量,或許能夠一試。”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此次來尋扶桑神樹,不就是爲了解決水系力量之困嗎?
夏億催動兩嬰一丹,一縷碧水離體,向那冰棺飛去。沒有驚人的碰撞,沒有駭人的震動。那道碧水就這麼沒入冰棺之中。
沒用?
大桑看着那一縷碧水飛出,兩眼發光,這正是難得一見的水系力量。見到碧水沒入冰棺,他也緊張地等着結果,可冰棺紋絲不動,沒有反應,不免有些失望,喃喃說道,“應該有用啊!”
“是不是量太少了?”
又是一縷碧水飛出,再次沒入冰棺。沒有反應!
不甘心!
緊接着,又是一縷碧水飛出,依然還是沒反應。
好像回到了給凌波鈺療傷時的情景,碧水不斷飛出,不過當時抱得美人歸。如今卻是面對毫無反應的冰棺。
一日一夜之後,冰棺還是沒有反應。
夏億臉色已然蒼白,連續地催動水系力量,對於他也是極大的負荷。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待會再試。”大桑說道。
已然感到精疲力盡的夏億,連忙打坐休息。
閒坐無聊,大桑主動問道,“你這麼幫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夏億。”
“我出冰棺之後,你帶我去找小桑吧。”
“可以。”想想自己回妖界也要經過絕命崖,而且大桑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城府,這小子讓他想起陳廣,兩個都是這般內心不設防的人。
“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她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想起自己的妹妹,大桑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你們一定能夠見面的。”看着對方殷切的眼神,夏億又站起身來,準備再次催動水系力量。
他仔細端詳着冰棺,不知已經容納了多少縷碧水,還是沒有什麼變化。這個冰棺,既能封印,又能形成一條虛空通道。如果桑母相當於返虛境強者的話,那麼也一定領悟了奧義之上的玄妙。有虛空通道,想必她至少領悟空間奧義。
夏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果然是情急之下多盲目,爲什麼不試着加持空間意境呢?
碧水再出,不過在即將碰到冰棺之時,不再是直接沒入其中,竟然在冰棺之上流動。他能夠感覺到冰棺之上有着空間力量,雖然不能感悟,但模糊中能夠感覺出大致方向。
果然,將碧水引導那約莫的位置時,好像聽到冰雪融化之聲。碧水所在之處,冰棺開始融化,漸漸地形成一個小坑,小坑繼續變大、變深,然後小坑變成小孔,裡外貫通。
在裡面眼巴巴等着的大桑,迫不及待,直接將手指插進那小孔,生生撕開。封印禁制失效,這冰棺哪裡還能關得住他。
只聽嘩啦一聲,整個冰棺碎裂。緊接着,那虛空通道也驟然消失。
大桑從裡面直接跳出,一下子將夏億僅僅抱住。
“夏億,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了。”
“好。以後我們就是兄弟。”感受到對方的真誠,夏億也爽朗地答應了。
“大哥,你那些水系力量,能不能給我一點?”剛剛認了大哥,大桑就討要見面禮了。
“當然可以給你了。”
話音剛落,一縷碧水便飛出,大桑直接用口接住,好像是享用美味佳餚一樣。
看着這小子這樣的動作,夏億急忙說道,“下次我取出來,給你放在玉瓶裡。大桑,你吞掉這水系力量無礙嗎?”
“大哥,你有所不知。我本體是扶桑樹,自然是親近水系力量的,更爲重要的是,桑母傳授我們一套功法。”
“什麼功法?”
“萬物歸一法。”
“能不能傳授給我?”如果能夠修習此功法,那識海中水系力量之患便可解除。
“你是我大哥。當然可以。不過修習此功法要求甚高,不知你是否適合?”
“有什麼要求?”
“對於人族來說,就是需要五系靈根之人。”
“你也是五系靈根?”
“我爲扶桑,先天之物,自然不受此限。大哥,你能不能修煉?”大桑話語中充滿着自豪之意。
“你大哥,我,應該能夠修煉此功法。”想起自己在上善塔內經受住五系力量的攻擊,併成功登頂,應該爲五系靈根之人。
“我聽說,人族中根本就沒有五系靈根之人,大哥,你是不是人?”大桑霍地站了起來。
“貨真價實,如假包換。誰說人族就不能有五系靈根的?”這倒是引起了夏億的注意。
“具體我也不清楚。是桑母說的。”
“那這萬物歸一法如何修習?”夏億也沒有深究,心思還是在這修習功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