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大海之上,夏億已然待了七日七夜。
想不到再次抽離神樹光芒,比第一次不知難了多少倍!幸好,也不知道失敗多少次,終於他再次抽離出一絲,小心翼翼地用紫金光雨層層包裹。然後目光投向腳下的深海,我又來了!
海浪咆哮聲中,一道身影便沒入其中。
深海之底,泥土層中。
又來到之前光芒消失之處。
這次早有準備的夏億,全力催動空間意境,依附在那絲光芒之上。極速的旋轉,同樣化成光點。
再次消失!
不過這次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原來如此。
在這泥層後面,竟然有一個禁制。而那光點消失之後,便是去到禁制之後。不敢怠慢,直接催動空間意境,便往那禁制衝去。
也許是時間久遠,或者是夏億實力強橫,抑或是神樹光芒之故,他順利通過禁制,不過眼前的一幕,卻令人震驚。
一條黑色虛空通道,不知通往何處。在這通道之口,那之前消失的光芒便在此處,正與第二絲光芒融合。
這光芒穿過禁制來到此處,爲什麼不進入通道呢?
看着幽黑的通道,夏億一時間也不敢進去。因爲他能感覺到,那通道後面好像有着恐怖之物。而那融合的光芒,好像在經受什麼檢查一樣。通道內好像有着某種感知的力量,仔細地觀察着這道神樹光芒。
好似通過檢查一般,那融合後的光芒便徑直遁入虛空通道。夏億連忙跟了上去,有着空間意境加持,在這黑色通道內倒也無事。
時間不長,約莫十息之後,便出了通道。
眼前,不知何地,只有一個少年,封印在冰棺之中,就這麼矗立在地上。而那道光芒倏地便進入冰棺,沒入少年身軀後不見蹤影。
這是個極爲狹小的空間,夏億根本沒有想到,通道另一端竟然是這番光景。他緩緩走了兩步,仔細打量起來,空間就像是隨手轟擊形成的山洞,根本沒有任何人工的痕跡。斷裂之處,砂石仍在,地面坑坑窪窪。
這少年是何人?並且還封印在冰棺之內?
他壯着膽子,朝那冰棺走去,藉助冰棺散發的光芒,仔細打量着對方。少年容貌俊朗,不過臉色蒼白,有些羸弱的樣子。
他輕輕敲了敲那冰棺,“喂,小兄弟。”
那少年緩緩睜開眼睛,一言不發,但臉上的敵意明顯,甚至雙手捏拳,震得冰棺都有些晃動起來。
“冷靜,冷靜。”夏億急忙做了個冷靜的手勢。這少年看似年少,不過能夠身處冰棺之內,藏於虛空通道之後,關鍵的是神樹光芒竟然融於其體內,必定與扶桑神樹有些關係。所以,不能動手。
那少年緩緩地張開了嘴,動作之慢,連夏億都覺得十分費勁。不過他的第一句話,直接將夏億驚住。
“你是不是殺了我妹妹?”聲音極冷,恨意滿滿,好像要將人剝皮焚屍一般。
“你妹妹?”自己什麼時候見到過一個小女孩,又怎麼可能殺了她?
“不然你身上怎麼可能有她的氣息,而且還是仇恨的氣息。”那少年的臉龐因憤怒都有些微變形。
“氣息?”夏億依然摸不着頭腦。
“你跟隨而來的那個光芒。”
“那個不是扶桑神樹的光芒嗎?”依然不明白這其中有什麼聯繫,突然成爲殺人兇手的夏億,始終一頭霧水。
“那上面有她的氣息。”
“她的氣息?那是霧障之氣。小子,你搞錯了。”夏億笑出聲來,這小子一驚一乍,把自己都搞糊塗了。
“你在哪裡得到的那些霧障之氣?”那少年繼續追問道。
“嗨,一直都在你問我。該我先問你了,你叫什麼名字?”顯然,剛纔被冤枉之後,夏億可要找補回來,至少得知道對方的身份。
“我叫大桑。我妹妹叫小桑。”
“那神樹的光芒怎麼會進入你的體內?”這可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因爲那本是我身上之物。”像看着白癡一樣,那少年盯着夏億,這麼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你身上之物?”夏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旋即驚呼道,“你是扶桑神樹?”
“算是。”那少年好像想到了什麼,神情悽然。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他要藉助扶桑純正的至陽之力,怎麼可能這麼模棱兩可。
“因爲扶桑樹有三。樹根即是桑母,兩株樹身便是我和小桑。”好像回憶起曾經幸福的時光,大桑臉上洋溢出淺淺的笑意。
“那桑母和小桑現在哪裡?”雖然一時不能理解,但夏億還是有些關切地問道。
“我正要問你呢?小桑現在哪裡?你從哪裡得到的霧障之氣?”
“一處懸崖之下,那裡霧障瀰漫。”
“你知道在哪裡嗎?”
“當然知道。”哪裡可是初遇上官雪之地,他哪裡會忘。
“不行。我要出去,我要找她,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冰棺之內,大桑神情激動起來。
“你能出來嗎?”夏億問道,既然要去找人,不可能待在冰棺之內。
這一句話,本來神情激動的大桑,一下子安靜下來。
“你不能出來?”看到這少年的表情,夏億有些愕然,自己還要考你幫忙呢,小兄弟。
“我被封印此處。只能通過積蓄千年的扶桑之力,藉助這虛空通道,往外傳遞信息,希望妹妹能夠看到。”
“那光柱便是你發出的?”想不到那駭人的漩渦,擎天的光柱,這一切都是眼前的少年所造成的。
“每千年,我纔可以發出這麼一次。本來以爲這一次也和往常一樣,不會有人發現,畢竟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想不到,你能夠找到這裡來。”
夏億算算時間,上次帶着四女回乾陽城,意外面臨突破,鬼使神差來到此處,已經過去差不多快兩年了。
“那怎麼才能幫你出去?”幫大桑,便是幫自己。
“我還太弱。無法解開這冰棺的封印。”
“是誰將你封印?”
“桑母。”
“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