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緩緩撫上田荷花的臉頰,修長的手指繞在鬢髮間,夜千狐俯首吻上那嬌嫩的櫻脣,將柔軟的脣瓣含在嘴中,靈活的舌頭鑽進齒間,力道深重而不失溫柔。
許久之後,醴紅的舌頭退出輕輕舔舐着喘息的紅脣,舌尖勾勒着脣形,纏綿的廝磨着。
“荷花姐姐,我進階了!進階——了……”興奮不已的聲音在推開門看見房間內情景的時候戛然而止,一笙激動的表情僵硬住,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完蛋了!
夜千狐在破門的一瞬間便扯過被子將田荷花蓋的嚴嚴實實,狹眸中的溫度風雪中夾着冰粒。
被捂得喘不過氣來,田荷花撥着被子將頭伸出被窩外,還沒喘倆下就被夜千狐輕輕一拽,鎖入懷中。
“我又不是沒穿衣服,連露個頭也不行呀!”田荷花在夜千狐的腰間又撓又揪的,悶悶的聲音從被子中傳出。
當然不行,他家荷花雙頰酡紅,紅脣微腫的誘人模樣可不能被別人看了去,只准給他一個人看。
“教主回來了,好久不見!”一笙臉色尷尬又僵硬的露出誇張的笑容,搓着手掌向外挪動着使不起勁的雙腿,“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嘿嘿,繼續……”
因爲腿軟,走路姿勢怪異的一笙同手同腳的走出房間,掩上房門,在走廊中走了倆步路後便撒丫子跑了起來,直到一口氣跑回自己的房間才靠着房門懊惱不已的撫着起伏不定的胸口,都怪自己太激動了忘記敲門,直接破門而入,而且去的真不是時候。
“你看你把一笙嚇的!”聽到走廊上咚咚咚的腳步聲一溜煙的捲走,田荷花不由的笑道。
“我什麼都沒做。”夜千狐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你現在就在勾引我。”田荷花揉着夜千狐的髮絲,從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
“你明日陪我一起上街去買點東西吧。”也不知道尹左尹右他們置辦的怎麼樣了。
“什麼東西?你難得想上街。”田荷花好奇的問。
“花生、桂圓、紅棗、蓮子。”夜千狐柔柔的一笑,節骨分明的手指繞着田荷花一縷黑髮把玩着。
“你是煲湯喝嗎?”田荷花仰頭對上夜千狐溫柔的眼波,怔愣了一下後轉念想到,“這不剛好是鋪喜牀需要的果子。”
夜千狐鬆開指上的墨發,柔順的髮絲輕觸着肌膚滑落,“我們親手買才更有意義。”
“嗯,說得也對,成親的事情全權交予你負責了,到時候你就和我說好良辰吉日,我乖乖地坐在家裡等你,怎麼樣?”田荷花點了點頭,趴在夜千狐的胸口問道。
“你等着被我擡回家就好了。”夜千狐捏了捏田荷花的臉蛋,“小荷花。”
田荷花揚眉一笑,朝着夜明珠的方向努了下嘴,“睡了吧,把燈關了。”
夜千狐伸指點了下自己的臉頰,田荷花起身在他光潔的側臉上重重的啵了一口。
嘴角含笑,夜千狐長臂一伸將黑布覆上夜明珠,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眸。
一夜好眠,第二日倆人吃了早膳後便朝着鬧市出發。
街上行人摩肩擦踵,熙熙攘攘,倆邊商鋪客似雲來,牆邊豎着大傘的小販放開嗓子吆喝着,陽光傾瀉在傘面上。
倒方形的招牌隨風搖晃着,招攬着顧客,穗珞揚起流暢的弧線。
“倆位客官,店裡最好的乾果都在這裡了。”掌櫃的隨意抓起一個花生掰開後露出裡面紅潤的花生粒,“這花生飽滿渾圓,香氣純正,口感脆嫩。”
“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全是極好的,看二位郎才女貌,乃是天作之合,買這極好的早生貴子最是適合不過了。”掌櫃見田荷花和夜千狐二人身上衣裳華美,氣質高雅,一看便是非富即貴之人,當下拿出最好的乾果賣力推薦着,笑的些許諂媚。
“還不錯。”田荷花剝了顆桂圓嘗後道,又剝了顆送至夜千狐的脣前,“張嘴。”
“嗯。”夜千狐一揮袖,朝着掌櫃的言道,“將這些各裝一份。”
一錠亮晃晃的銀子落在桌子上,“送至西城區的田府上。”
動作間瀟灑中帶着從骨子中透出的妖嬈,雖戴着五官俊秀而低調內斂的人皮面具,但仍如天神般奪人目光。
“好的,客官。”掌櫃的將銀子收入囊中便招呼着夥計裝袋乾果。
出了乾果店,倆人便走在街上閒逛。
各色各樣的撥浪鼓掛在架子上,圖案之多讓人目不暇接。
“好漂亮的鼓!”田荷花挽着夜千狐來到攤前。
“夫人,要買撥浪鼓嗎?我這裡的鼓面有牛皮的羊皮的蛇皮的,還有紙質的,圖案有天女散花,富貴花開,鴛鴦戲水,雙魚戲珠……”
商販搖着手中的撥浪鼓,小珠子撞擊鼓面咚咚咚發出清脆的響聲。
“等我們成親之後有了孩子,就搖給寶寶看。”田荷花指着一個繪着小鴨的撥浪鼓偏頭看向夜千狐,“這個怎麼樣?”
夜千狐從架子上拿下小鴨的撥浪鼓,“那就多買幾個。”
“買那麼多幹嘛,一個就夠了,再給雪兒買一個。”田荷花挑了一圈後發現一個繪着狐狸的撥浪鼓,“這個好!”
“你不是說買給孩子,我們以後多生幾個,總得多買幾個。”夜千狐低頭覆在田荷花的耳邊輕聲說道,柔柔的氣息吹拂而來。
田荷花擰着秀眉和夜千狐咬耳朵道:“生孩子很痛的!杏兒那次痛的死去活來的!”
“那就不生了。”夜千狐一把抱住田荷花急忙說道。
田荷花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怎麼着也得生一個,爹爹這麼優秀的基因,可不能暴遣天物了,小寶寶肯定非常漂亮,翻版小千狐。”
一手拿着一個撥浪鼓,田荷花用手肘蹭了蹭夜千狐,“付錢。”
“不必找了。”夜千狐付了錢後便擁着田荷花離開。
接過碎銀子,在掏零錢的小販聞言從架子上取下倆個撥浪鼓,快步追上了倆人送給田荷花,“說不定夫人生了雙胞胎或是龍鳳胎呢。”
“謝謝。”田荷花接過撥浪鼓道了句謝。
看着倆人的背影,小販心道這夫人笑起來真好看,她相公的手也比他有生以來見過的都好看。
“明日和我回魔教,蒼穹頂上的桃子成熟了。”
“真的!”想到那漫山的桃樹都結滿了桃子,田荷花舔了舔脣,腦海中驀地閃過澈王爺的事情,凝眉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行,我答應了皇上要給澈王爺看腿疾。”
“會死嗎?”夜千狐輕顰了下劍眉問道,和田荷花分開了一會兒,怎麼就來了這個太子那個王爺的。
被夜千狐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懵了一下後田荷花答道:“你是說澈王爺嗎?不會。”
“那我比他嚴重,你得先給我看病。”夜千狐揉着胸口靠在田荷花的肩上。
看夜千狐一臉不適的神情,田荷花握住他雪白的手腕,“哪裡不舒服?好端端的怎麼病了。”
“心裡不舒服。”夜千狐反握住田荷花的秀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田荷花沒好氣的噗嗤笑了一聲,“好,明天陪你回一趟蒼穹頂,去摘點桃子,後天下來,行嗎?”
“荷花最好了。”夜千狐將臉埋在田荷花的頸窩中蹭了蹭。
路上的行人不禁側目而視,雖見一個大男人做這樣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感到違和感。
“主人和花姐姐回來了!買了好多東西呀!”看着說說笑笑回來的倆人,雪兒從椅子上一骨碌跳了下來。
“有你最喜歡的辣子雞。”田荷花從夜千狐的手中接過油紙包遞給雪兒。
大大的眼睛彎成月牙形,雪兒打開油紙包深嗅了一口後,一臉饞樣。
“藥買好了,都在這裡。”一笙輕拍了下桌子上的藥包,偷偷瞄向夜千狐,被逮了個正着時撓着腦袋嘿嘿傻笑。
夜千狐不由的眼角抽搐了下。
田荷花直接拎了藥包去廚房熬藥,將藥材一一瀝淨後裝入砂鍋中。
撿了幾根木炭扔進小爐中,點燃後用蒲扇對着下方的通口扇了一會兒,待木炭燃起火來後把砂鍋放了上去。
坐在小木凳上,撐在腿上一手託着小巴,田荷花輕輕搖着手中的扇子。
今天上街的時候,坊間有言太子在遊湖時不慎落水,大病剛愈又溺水,正臥牀靜養,看來如此丟臉之事,姜天睿也不敢讓別人知道,辱沒了皇家尊嚴,畢竟堂堂一國太子被人壓制的毫無反擊之力,說出去要舉國譁然。
姜天睿如此心高氣傲之人,此番顏面大失定是身心皆受折磨,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心裡想着待以後登基之日,如何報昨日之仇,可惜以他的資質想當上皇上是遠遠不夠的。
田荷花的腦海中閃過澈王爺那雙死水一樣的雙眸,如同刻意用灰塵掩藏住的珍珠,等待着有朝一日綻放光華。
“想什麼?”夜千狐蹲下身子從田荷花的手中接過蒲扇。
田荷花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看着身旁的夜千狐彎脣笑了下。
“娘要給你量一下尺寸,她說看你長高了些,怕以前的尺碼不合適,這裡我給你看着就行了。”
“哦,若是湯藥沸開了你就把這些冰糧加進去。”田荷花站起身來指着旁邊桌子上的瓷盤道,“別忘了,不加的話這藥就苦的沒法喝了。”
目送着田荷花的身影出了廚房消失在拐角處,夜千狐端來桌子上的瓷盤,望着印花盤底上一顆顆白色晶瑩的冰糧,脣形優美的薄脣微微翹起一道若有似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