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被窩被掀開,露出一張精緻的臉蛋,墨發披散,大大的眼睛裡氤氳着水霧,身子惶恐不安的顫抖着,驚恐的喃喃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這麼小?”其中一個黑衣人懷疑的問道,感覺有些怪異,上頭吩咐的是擄走一個女子,可是眼前的分明是小女孩。
本想叫醒接應開門的女子一問,可是中了迷藥此刻昏迷不醒,領頭的黑衣人沉聲問道:“你是不是田荷花?若有半句假話——”
黑衣人手中的利劍出鞘,折射着寒芒,意味不言而喻。
“不……不是。”雪兒抖着身子結結巴巴道,目光閃爍。
“嗯?”黑衣人手中的劍往前壓了幾分,眼中兇光畢露。
“啊!別殺我,我說,我說,我是……田荷花,你們想幹嘛?”雪兒立刻害怕的說道,嬌滴滴的聲音柔弱無比。
黑衣人冷笑一聲,擡起手臂,一個手刃朝着雪兒白皙的脖頸劈下。
“別殺我——”在黑衣人擡起手臂的時候雪兒尖叫一聲而後雙眼一閉,軟倒在牀上。
黑衣人的手刃還停在半空中,看着暈過去的雪兒當下不遲疑的將他抗在肩膀上。
幾道黑影在夜空中飛快的閃過。
潮溼陰暗的地下室中,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刑具,讓人不寒而慄。
上官蝶坐在椅子上,捻起一塊小巧玲瓏的糕點放進嘴中,視線在刑具上一一掃過,脣角綻放出一抹笑意。
目光觸及到這抹笑容,恭敬的立在一旁的春香只感覺這陰暗的地下室中愈發陰嗖嗖的,一陣陣冷風直往衣領中鑽。
聽到腳步聲,上官蝶用香帕優雅的擦拭着嘴角的碎屑,悠悠道:“來了。”
一陣旋風颳過,黑衣人肩膀上的人被扔在上官蝶的繡金花鞋前。
眉梢一挑,朝着趴在自己腳下的人看去,嘴角的笑意頓時僵住。
“這是誰?”尖銳的叫道,上官蝶指着地上的人氣得手指直哆嗦。
黑衣人面色一變,抓錯人了?
鐵青着面色,上官蝶猛地一拍桌子,“混賬東西!這麼點事情都做不好!啊!”
上官蝶氣憤的尖叫着,將桌子上的瓷碟狠狠地摔向地面。
“小姐,她說她是田荷花。”黑衣人看向躺在地上雪兒,眸光冷寒。
“端盆涼水來潑醒她!”胸口中聚集着一股怒火無處發泄,上官蝶擡腳踢向地上趴着的人。
原本暈着的人卻陡然擡手抓住上官蝶的腳踝,一個用力,措手不及的上官蝶摔向地面。
後背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正巧躺在了瓷碟的碎片上。
頓時鋒利的碎片狠狠地扎進肉裡,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聲從上官蝶的紅脣中溢出。
“小姐!”春香忙蹲下身子將上官蝶扶起來,看到紮在上官蝶後背上的碎片時,嘴角抽動了下,皺眉說道,“小姐,我們趕緊先離開這裡請大夫將你背上的瓷片拔出。”
上官蝶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肉中,目光怨毒的看向被黑衣人制服的雪兒,厲聲說道:“讓她把這地上的碎瓷片全部吞下去!”
“壞女人!”雪兒罵道,聲音不再是嬌滴滴而柔弱的,雖是稚嫩但也聽出男孩特有的磁性。
黑衣人鉗住雪兒手臂的力道加大了些。
“一個個全是豬腦子!竟然男女不分。”上官蝶只感覺怒火快將她整個人焚燒殆盡,背後的鮮血不斷地溢出染紅了整個後背。
雙目通紅,上官蝶怒吼道:“趕緊把碎片塞進他嘴裡,然後吊在架子上,給本小姐用鹽鞭子打,在我回來之前別把人弄死了。”
黑衣人正準備動手時,只覺手上一空,一道雪白的身影從眼皮底下快速的竄出。
“啊!”淒厲的尖叫聲響起,上官蝶捂着臉連連尖叫,溫熱的鮮血從指縫間溢出,嬌嫩的臉蛋上此刻橫亙着幾條猙獰的血痕。
“是那隻狐狸!還不快去追!”上官蝶看着向外跳躍的敏捷白影雙眸噴火,“啊!啊!啊!我要剝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
沒想到一個最低級的符徒竟然收了一隻狐妖,養鬼容易反噬而且損陰德,收服一隻心甘情願跟着自己的妖就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但是豈是那麼容易的,所以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道士也是少之又少。
上官蝶以前也曾捕捉到一隻剛剛能夠幻化人形的狐妖,恩威並重,軟硬兼施,這隻狐妖愣是不開口叫她一聲主人。
最後各種折磨人的手段都使了一遍,一看到她就哆嗦的狐妖終於乖乖臣服了,哪知道這隻狐妖奸詐狡猾假意屈服,找準時機逃了。
這事情也成了上官蝶心中的一個坎,生怕什麼時候那隻狐妖就回來報仇了,自此以後,她再也不敢在打養妖的主意了。
雪兒嘴中叼着從黑衣人身上卸下的玉牌,拼命的朝着迴路狂奔。
幾道黑影緊跟其後。
雪兒跳入大門的屏障中,屏障水波紋一樣盪開漣漪,身後的幾道黑影接連跟着進入屏障,其中一個黑衣人“嘭”的一下重重的撞在屏障上,被彈出幾尺遠。
倆道鼻血似高壓水槍一樣從鼻子中噴涌而出,這一下撞得着實不輕。
鼻青臉腫的黑衣人一摸腰間,果然系在身上的玉牌已經不見了。
雪兒望了一眼一笙的院子,身形停頓了一下,又繼續狂奔了起來。
就停頓了那麼短暫的一下,就差點被人抓住。
眼睜睜的看着那毛茸茸的尾巴從手中滑走,柔順的絨毛拂過手指,就差那麼一點點,黑衣人幾欲暴走。
雪兒跳到屋頂上,掀開一片黑瓦,小巧的身子靈活的跳了下去,穩穩地落在地面上,貓科動物一般輕盈。
“怎麼辦?”從屋頂上看着黑漆漆的房間,其中一個黑衣人壓低了聲音問道。
“幾位既然來了,何不下來一坐?”溫文爾雅的聲音剛落,房間內瞬間亮堂了起來。
偌大的夜明珠散發着柔和的光芒,雅緻的房間內飄散着淡淡的墨香味,乾淨而簡潔,一盆清脆的玉竹點綴些鮮亮的顏色。
幾個黑衣人眉心一凜,正準備掀了屋瓦從屋頂跳下時,一道氣流自下而上阻止了他們的動作。
“算了,弄髒了屋子可不好。”
這不是耍着他們玩嗎?黑衣人想動彈身子卻發現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彷彿身上綁着無形的繩子。
而後下一刻,身子像是脫線的風箏從屋頂上被掀起摔向地面。
披了一件外袍,衣襟微敞,雪竹打開雕刻着秀竹的房門,看向躺在地面上的蒙面黑衣人。
目光掃向他們腰間的玉牌,許是剛被吵醒,溫潤的聲音帶着些許慵懶,“清虛學院的?”
黑衣人們只覺那柔柔的似是漣漪的目光彷彿有實質性一般,溫柔的一把刀,讓人不知不覺中被蠱惑。
“既然不是,這身行頭,非奸即盜,明日送你們去官府查辦吧。”
大發慈悲一樣的語氣激怒了黑衣人們,一個個握着劍朝雪竹刺去。
雪竹微微拂了拂袖子,一張張符籙從桌子上飄出,懸浮在半空中。
然後貼在黑衣人的腦門上,任憑黑衣人們左躲右閃,那符籙就像是活物一般,不達目的不罷休,一劍劈下去,竟然從中間穿過,好比是用劍去削流水。
看着一個個木樁一樣的黑衣人,雪竹轉身進屋,深邃的黑眸對上蹲在地上的雪兒,這隻狐狸似乎在哪裡見過。
腦海中驀地浮現出一張清秀的面容,雪竹脫口而出,“她……她叫什麼名字?”
“田菜花。”雪兒眨了眨眼睛,開口說道,“謝謝你。”
雪白的身影化作一道流星,消失在夜空下。
“田菜花?日暮平原風過處,菜花香雜豆花香。”溫和的聲音,字字從脣中吐出,頓覺這名字一股高雅之風飄來,是世上最好聽的名字。
臉上一陣清涼,田荷花皺了下秀眉,幽幽轉醒,對上雪兒盛滿喜色的眼睛,眼珠子轉了轉,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地面上。
擦掉臉上的清水,站起身來,一陣天旋地轉,感覺頭重腳輕,坐在牀上清醒了一會兒,田荷花開口詢問道:“怎麼回事?”
她可不相信會是自己踢了被子摔下牀磕了腦袋暈過去,眼睛眯起,將雪兒撈在懷中,聽着雪兒將事情一一道來,眼中的寒芒越來越冷……
第二日,醒來的女子都捶着肩膀揉着額頭。
“怎麼感覺頭暈暈乎乎的?昨晚感覺自己睡的好沉啊。”
“是啊,腰痠背痛的,好像睡了幾天一樣。”
“估計是累着了吧,這幾天累死人,尤其是吳道長的課,每次下來都要去了半條命。”
“是啊,是啊,吳道長真的可嚴厲了,現在最怕的就是上他的課了。”
……
衆人又七嘴八舌開始討論起每天上的課了。
“很驚訝?”田荷花拍了一下一個正在洗臉女子的肩膀,勾脣問道。
那女子嚇得頓時將手中的毛巾掉進盆裡,而後有些慌亂的說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很驚訝我現在爲什麼還站在這裡,不是應該被上官蝶請去喝茶了,上官蝶給了你什麼好處?”田荷花似是拉着家常一般,淺笑着看着臉色如同調色盤一樣的女子。
那女子端起木盆急匆匆的轉身離開,“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田荷花攔住了女子的去路,疑惑的問道:“不知道你起牀第一眼看我幹嘛?看到我時目光驚訝,和我對視慌慌張張的又爲何?”
“哦,我懂了。”田荷花拉長了語調,在女子緊張的神色下笑語,“你該不會是暗戀我吧?”
被田荷花一驚一乍弄得惱羞成怒的女子瞪着雙眼低聲道:“這隻能怪你自己,偏要惹上上官蝶,不識時務。”
“那你可知道落在上官蝶手中的人會如何?”田荷花冷笑一聲,“狼狽爲奸,現在我同樣告訴你,錯就錯在你自己偏要惹上我。”
如果眼前的女子落在上官蝶手中定會生不如死,她當然知道,聽到田荷花清冷的話語,心中油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女子警惕的問道:“你想幹嘛?我警告你不要亂來,我可是上官家的人。”
“反正都已經惹了上官蝶,多你一個不多,拉個墊背的也好,你說是不是?”田荷花破罐子破摔的語氣讓女子險些嘔血。
“你給我吃了什麼?”被田荷花陡然掐住下巴扔了顆黑乎乎的藥丸進入嘴中,入口即化,還混着一個滑膩膩的東西,流進肚中,女子扣着自己的喉嚨問道。
“既然你暗戀我,我就好心幫你一下,和我同生共死,你死了我沒事,但是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我痛你也會跟着雙倍的痛,你還是祈禱着上官蝶不要使陰招吧,或者是你也可以採取些措施。”田荷花冷冷一笑,透着幾分邪氣。
“你——”女子目眥欲裂,張牙舞爪的衝着田荷花撲過去,卻在靠近田荷花的一瞬間,肚子一陣劇烈的疼痛,彷彿被萬蟻啃噬一般。
“這是——蠱。”田荷花彎腰附在女子的耳旁輕聲道,溫熱的氣息卻讓女子感覺到如同寒冬臘月的冷風。
聽到蠱,女子大驚失色,若是知道田荷花會蠱術,借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招惹田荷花,蠱,人人談之色變,被下了蠱找大夫基本無用,只有找到懂蠱的人才興許可以解開。
看向田荷花,此刻她的手上正把玩着一隻蜘蛛,泰然自若,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
女子身子踉蹌着往後倒退了幾步。
似是知道女子心中的疑惑,田荷花笑了下,抖了抖衣袖,一隻食指長的蠍子赫然出現在她白皙的掌心上,纖細的手指逗弄着寵物一般的蠍子。
女子的臉色頓時蒼白的如一張薄紙,冷汗涔涔,不單單是疼的,更多的是驚恐和畏懼。
女子害怕的說道:“求求你,我錯了,你把我體內的蠱去了吧,我不要肚子裡有條蟲子,我發誓再也不敢了。”
聲音中帶着顫音,女子祈求道,一想到肚子裡面有條蟲子在鑽來鑽去,她就渾身戰慄。
“放心,你只要乖乖地,它又不會閒着無事吃你的五臟六腑。”
語畢,女子的臉色更加蒼白了,眼淚狂飆。
“我也沒有辦法,蠱已經種下了,這種蠱無解,而且普通人也查不出來。”看着女子絕望的眼神,田荷花似是於心不忍。
繼而說道:“吃點巴豆,說不定什麼時候可以拉出來了,也許,你找找看吧。”
“好,好……”女子忙不迭的點頭,立刻去找瀉藥了,恨不得馬上將這噁心的蟲子從肚子中除去。
田荷花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色彩,蟲蠱哪是那麼好養的,隨便逮到一隻蟲子就可以是蠱,只不過是一顆讓肚子會有些不適感的藥丸,那女子之所以疼的滿頭大汗,無非是心理作用的暗示。
她吃一輩子的瀉藥,找一輩子的污物,都找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百花爭豔,蝴蝶翩翩,芬香撲鼻,朵朵盛開的嬌花此刻卻被人蹂躪着,花瓣落了滿地。
上官蝶臉上戴着輕薄的面紗,揪着花園中開的正豔的牡丹花。
“是說惹我們的蝶妹妹這麼生氣?”聲音似是黃鶯出谷,悅耳動聽,又帶着幾分柔媚,一句話便叫人軟了心腸。
“表姐,你怎麼來了。”上官蝶扯了下嘴角,斂下怒氣,但依舊是興致不高,“春香,奉茶。”
來人豔若桃李,一雙嬌媚的丹鳳眼微微上挑,螓首蛾眉,眉如翠羽,齒如含貝,身材凹凸有致,水蛇腰輕輕晃動如拂柳一般。
一襲柔絹曳地長裙娉娉嫋嫋,寬大的裙幅逶迤身後,莞爾一笑,溫婉間帶着些妖媚。
看上官蝶笑得那麼牽強,上官煙兒知曉這次上官蝶定是氣得不輕,親暱的拉着她的手走向小亭,“我從榮華閣給你選了幾件首飾,你看看,可還喜歡。”
從丫鬟手中接過精緻的檀木盒子,放在石桌上,上官煙兒將盒子打開,柔聲笑道:“若是表姐沒記錯的話,這對翡翠孔雀翎耳環蝶妹妹心儀已久了。”
“謝謝表姐。”看到翠綠欲滴,流光溢彩的翡翠孔雀翎,上官蝶一掃鬱結,欣喜的說道,將耳墜放在手上翻來覆去,愛不釋手,越看越是喜歡。
“聽說你被禁足了,快和表姐說說是怎麼回事,看能不能幫上忙。”上官煙兒端起茶盞,捏着茶蓋輕拂了倆下,帶着清香的嫋嫋熱氣冒出,淺吟了一口,朦朧了她嬌媚的面容,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說起這事就氣人,那幾個沒用的廢物連只狐狸都追不上,竟然還撞到了大師兄的院子裡,這不是找死嗎?”
上官蝶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就火冒三丈,昨夜沒法躺着睡覺,只能趴着,臉上的傷口又火辣辣的疼,她如花似玉的俏臉差點就毀容了,好在大夫說只要好生調理就不會留下疤痕。
“哦?狐狸,什麼狐狸?”上官煙兒好奇的問道。
“表姐,你看。”上官蝶拆下自己的面紗,露出臉頰上的傷痕。
上官煙兒驚呼一聲,擔憂問:“怎麼弄成這樣?”
上官蝶猶豫了一會兒後說道:“你肯定也聽說了前幾日在食堂中發生的事了吧。”
上官煙兒點頭,這事情想不知道都難,上官蝶的名聲可是毀盡了,大庭廣衆之下未着寸縷,放在哪個未出閣的女子上都活不下去了,也就上官蝶臉皮厚。
上官蝶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上官煙兒,臉上的怒氣抑制不住,看的上官煙兒都一陣心悸。
“今日一大早,便有官府的差爺找上門,爹爹散了不少銀子,最後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官府纔沒有繼續追查下去。”昨夜本就沒有睡好,結果剛睡着就被叫醒了,上官蝶大清早的就被罵的狗血淋頭,這幾日氣得嘴皮子都上火了。
“若是一般人也就這麼算了,可是畢竟是大師兄,官府也得賣他幾分薄面,這事情必然要認真些。”上官煙兒抿着脣瓣有些嬌羞道,而後話鋒一轉,“你可知道,現在外面是怎麼傳的?”
“啊?”上官蝶疑惑的皺起了眉毛,卻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痛的倒抽了口氣。
“外面傳言說你派人半夜潛入大師兄的房中偷竊東西。”
“什麼!誰造的謠?偷東西,我敢偷大師兄的什麼東西。”瞬間想到了什麼,上官蝶面色大變,“該不會是……”
上官煙兒點頭,反正你的名聲已經臭了,也不在乎這一點,只是苦了大師兄和你的名字黏在一起,不過這話上官煙兒在心中冷笑道。
“要是被本小姐知道是誰在亂嚼耳根,一定要將他大卸八塊!”她怎麼可能去偷大師兄的褻褲,有上官煙兒在這兒,她可不敢覬覦。
“表姐,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對大師兄絕對沒有非分之想,也只有想你這樣國色天香,貌美如花,沉魚落雁,才能夠配得上大師兄。”明白過來上官煙兒此次來也不是那麼簡單,上官蝶趕緊解釋道。
“那個女人你打算怎麼辦?”上官煙兒打斷了上官蝶天花亂墜的誇詞,雖然心裡和抹了糖一樣,臉上依舊不動聲色。
“我現在是出恭都有人盯梢着,爹爹說等外面的閒言碎語平靜了,然後才放我出去,我打算等晚些時候再收拾她,反正她又不會跑了。”
“春暖花開,人就容易犯困,這天氣靠在躺椅上曬曬太陽着實不錯。”上官煙兒看着晴朗的天空說道。
“嗯。”明媚的陽光暖洋洋的,上官蝶心情也好了不少。
“我記得二師兄好像就喜歡去古塔上曬太陽。”上官煙兒淡淡的笑語。
想起那個陰沉的男人,上官蝶縮了縮身子,“你提他幹嘛?”
上官煙兒無奈的搖了下頭,“蝶妹妹,有些事情不必自己動手。”
“我知道了,你是說略施小計把田荷花引到古塔上去,然後就可以什麼都不用做了,只等看好戲,二師兄最討厭女人了,尤其還是打擾他睡覺,田荷花非死即殘!”上官蝶眼睛一亮,激動的說道。
“蝶妹妹,我可什麼都沒有說。”上官煙兒柔笑着,美眸看着那盛開的花朵,嬌嫩鮮豔。